狭爱悲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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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围坐篝火的人群早就散去了。镌笑站起身,决定走昨天未完成的路线,倒要看看这座岛有多大。
这回没走多久,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海边。原来是港口。今天没见着进进出出的船员,但巡逻的人不少。
镌笑知道这儿的人肯定当她是自己人,便大胆去询问一位守在码头边的男子,“请问大哥,今早有船出海吗?”
那男子打量了她几秒,答道:“要出海随时都行啊,你的证呢?”
镌笑一怔,但又立即回过神,“哦,同伴还没来咧!”然后赶紧离开了。
第二站,镌笑沿着来这座岛走过的路线,到了女监牢附近,她不敢进去,因为里面有人见过她,她怕引起喧哗。
离开女监,镌笑沿海岸线走。往这个方向人越来越少,到后来便没路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汪洋大海,就是荒凉崖壁和嶙峋怪石。
脚好疼。终于爬上了最高的石崖,她原以为前方还有路。
这大约是全岛的致高点吧。这是一处尖形的极陡峭的崖石,直伸入海面。崖面是个小平台。风好大,浪也好狂,似乎马上能将石崖震倒。夕阳正在地平线上,晚霞将海面染得那么绚丽。隐隐约约还看得见远处有几座岛,但不很真切。
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这儿是世上美与丑的最精确的结合地。镌笑赞叹着,直到天边最后一片晚霞都黯淡了,才转身往回走。
回程走的是另一条路。原来从另一个方向是可以直接通往石崖的,无须每次都爬上爬下。
幸亏有月光,不至于漆黑一片。没多久,镌笑找到了一所房子,三层楼的。一进门就是个大厅,有不少人,喝酒聊天的、打牌抽烟的,男男女女都有,显得有点乱,但气氛还算融洽。
她走到一处站台旁,吃了些点心。旁边的一对男女正瞅着她。
“蓝号跑到这来了?”女的不解。
“训练时走散了呗!十有八九又记错了路。”男的说道。接着沉默了一分钟。
那两人走了过来。“嘿,看你这样子挺累了,要睡吗?”女的发问。
镌笑见来者并无恶意,便点了点头。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你带她去洗澡睡觉吧,别忘了告诉她怎么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镌笑跟着那名女子上到三楼,先被领进了浴室。这是公共澡堂,已有几个人在洗了。
“快冲个澡吧,然后到左手边第二间房睡!”匆匆交待了一句,女子也离开了。
冲洗时,镌笑感到另几个女人异样的目光。仔细一瞧,她们不但身材高大,而且体格健壮,一看便知是摸爬滚打长大的,而自己就不一样了,皮肤柔滑细嫩,个头娇小,没有结实的肌肉。赶紧洗完再到房间里。原先的那个女子也在,她告诉镌笑怎样走回训练营又离开了。镌笑决定第二天去看看训练营的情形。
☆☆☆
路上,镌笑先路过一群密匝匝的建筑,后又见到一处满是机器轰鸣声的地方,都遭喝斥而不得不离开。根据附近的情形,镌笑估计,那两处是实验室和工厂。
折腾了大半日,才挨到训练营。此时训练已解散,正是晚饭时间。一间大食堂内,坐着站着的,有不少少年男女,清一色的穿着淡蓝色制服。镌笑在这安排得如自助餐厅的食堂里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镌笑一直在岛上转悠,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训练营里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却没人对她这个“偷懒的例外”提出质疑,后来她才知道,区别仅在于肩章——她没有,便不是这儿的成员。另外,实验室附近常有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尸体不知被抬往何处。
镌笑的方向感很好,自由活动了几天,她几乎能完成一张该岛的地图:岛呈矩形,比较规整,除了东南角一个突出,那是曾去过三次的石崖。她所知道的唯一的港口在西北角。西南面是女监及一个大的活动场地。工厂和实验室位于岛的东北及正东方向。北面有训练营、一所育婴园及一家急救所。中部则有不少房子。
好想离开这儿。虽然现在是个自由人,却不清楚他们的企图,而且,自己毕竟是被绑架来的,可不知其他的游客怎么样,真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成苦力、玩具甚至实验品,好怕啊!
数日的徘徊和无所事事,镌笑觉得好烦,虽然不完全清楚这儿的每个状况及细节,但空中泛着的诡秘气氛使人不言而喻。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呢?这也许将是以后思考的主题吧。
☆☆☆
一个月匆匆过去了。什么头绪也没有。岛上能去的地方都被她踏遍,望着茫茫大海和守卫森严的港口,根本找不到出路,想到亲友的担心,想到这儿已经发生和将可能发生的一切罪恶,镌笑直想痛哭一场。没料到一点新发现都没有,除了弄清了岛中央那座红色建筑是指挥中心外,就是在指挥中心门外碰到过上回“解救”她的那名男子,偶遇时他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连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别人似乎都在忙,镌笑只好时常自言自语了。
石崖便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每去一次都会心情舒畅许多,要不就在指挥中心一楼的大厅呆着,困为厅的几面全是落地窗,可以将外边看仔细,再则,每日进进出出的人能使她熟悉些情况。
这一日,阳光很好,镌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外边。一阵撒娇似的哀求声传入她耳中。
“你让我去嘛!我只呆三天就回来啦!行不行啊?破一次例嘛!”
声音传近了。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镌笑心中一紧——是那个男人。那名女子则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摇着。女子个子挺高,175公分以上,而那张仍满是稚气的脸蛋向人显示她十四五岁的真实年龄。
那男人不吭声,径直往楼道走,被女孩拼命拖住,“一次!一次!通融一次嘛!”女孩举起只手比划。
他侧过头,紧锁着眉,丢下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回答:“不行!”便甩下女孩上了楼。
女孩被楼口的守卫拦下,气愤地将守卫猛捶了两拳便青着一张脸跑掉了。
镌笑纳闷得很。
第四节
就在这事过去的第三天清晨,镌笑还在睡时,有人敲门。
满腹狐疑地开了门,她见到一名少年,穿着和她一样的淡蓝色制服。
“镌笑小姐,”来人说道,“先生让我带你到弗泽明岛去,请先准备好吗?我就在外边等。”
镌笑虽不解,却还是跟他去了。
两人在港口上了艘小艇,朝岛的北面开去。一小时后,终于有几座小岛出现。小艇停在其中一座岛的浅滩上。
“你可以下船,就到前边的那所房子里去。里面的人火气大,要小心一点。”少年朝前指了指。
镌笑下了船,小艇开走了。
隔了四五十米,都能听到房子里的敲砸声。
镌笑深吸了口气,朝那方向迈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啪!”“呯!”“嘭!”——犹如一头找不看食吃的饥饿的野兽正在丛林中扫荡。隔着墙,单凭那嘈杂的破碎声、折断声就可以想像屋内的状况,以及那位众声音制造者的情形。深吸了口气,隽笑认为已做好充足思想准备后,终于跨进了房门。
没想到是两天前见过的那位姑娘。
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确切情况,镌笑跨上楼梯,取下带镜框的画,又小心地绕到那姑娘的侧面,再将画递到她眼前,“喏,这个还完好。”
女孩停了手,瞪起眼来狠狠的瞅着镌笑。
镌笑注意到,对方的呼吸加快了,可眼神却渐渐柔和了。最后,扁了扁嘴、皱了皱眉,女孩哭起来。镌笑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虽说很想安慰她,但自己又不知具体情况,如不能对症下药,效果就只能适得其反。
一阵子,哭声停止了,可镌笑却遭到迁怒。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穿着这种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吗?”
镌笑不软不硬地答道:“你以为我喜欢啊,是没别的衣服可穿嘛。”说着,她开始收拾残局。
这回换女孩来注视她了。
很快,破碎的物件全集中到了门外,碎屑也被扫了出去。最后,镌笑拿着扫帚,杵在这个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女孩面前,无奈地问道:“我还需要扫第二次吗?”
女孩这才回过神来,环视四周,除了略显空荡了些,已恢复正常了。回过头来,又将镌笑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看,像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便飞奔上了楼。一会儿,她抱了一堆衣服下来。
衣服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她从中拣了件朱红色无袖盖膝连衣裙,抖了抖,开口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去年买的,可我只穿过一次,今年穿不了了。”说来十分可惜。
女孩走到镌笑面前,“把衣服脱了,试试看。”
对于这命令式的口吻,镌笑颇为反感,但对方并无恶意,且这时对干起来没有好结果,基于这两点镌笑接过了衣服。
“我就知道一定适合你。很好看是不?要是再配上双高筒靴就更有型了!”女孩很快就忘了几十分钟前她火气正大,这时却已在欣赏她的“高超眼光”了。
☆☆☆
这个女孩是极情绪化的;一天换个几十次脸孔是上点问题也没有,也正因为此,她毫无城府,很好交往。女孩名叫露莲恩·夏兰戈。
仅仅三天,两人就混得很熟了。露莲恩带镌笑参观每个房间,让她试穿衣服,还把小玩具、工艺品统统拿出来,并不停地叙说着许多有趣的事情。镌笑很高兴能结识这位丁点没大人样的女孩,无论今后将发生什么,跟这女孩在一起的时间是快乐的、没有遗憾的。
每天都有船只来该岛送食品和淡水,早晚各一次。每次离开前船员总会询问露莲恩还需要什么,回答总是“没有”。
这一天,镌笑认为可以问些详细的问题了。午餐时,她开始把话题往这方面靠。
“你几岁了?个长这么高,人却挺幼稚的。”开玩笑似的,她插进这么一句。
“我本来就不大嘛!我才十四岁!”露莲恩似乎挺得意,“你呢?”
“我比你老了十岁。”镌笑咬了一小口面包。
“啊?不会吧!我以为你只比我大个三四岁呢!”满脸惊讶。
“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你矮吗?”镌笑故作生气。
“才没有呢!”露莲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水土的关系吧,这岛上长大的人都比较高,如果你早些来,现在可能和我一样高。”
“哦?那么你是在这长大的啰?”进入正题了。
“可以说是吧。我六岁多就过来了,每年能到岛外去玩半个月,其余时间只能呆在大岛和其他附属岛屿上玩,说来也挺闷的。”
“训练营里有不少跟你同龄的人呀!”
“我跟他们……嗯……有些不一样,可以说是有特权吧。”她又得意了。
“为什么?”镌笑加紧节奏。
“因为我受不了那种训练,姐夫心疼我,就没让我继续了,其他人好像没意见。”这时她的表情很复杂。
“你姐夫是谁?”
“别提他,烦死了,就是他不让我出去玩!”
镌笑担心她会转移话题,“其实他应该对你不错呀,你不能吃苦,他不勉强你,好吃好穿的随你挑,还让你每年出岛一次,这可都是别人享受不到的,而且,他怕你气出病来,才让我来安慰你呀!”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啊!”这位小姐似乎又来气了。
“猜到的。”镌笑抿了抿嘴。看来说不下去了,下回找机会继续吧。
☆☆☆
又过了两日。太阳刚升起来。镌笑被露莲恩从床上拖了起来,两人来到海边。
船来了。
“我们今天到大岛上去。”露莲恩故作神秘。
“我穿这身衣服吗?可能会被抓的。”
“没事,我跟你在一起呢!”
上了大岛,招来了不少人注意。镌笑难免有点害怕。
很快,镌笑就知道了露莲恩的计划——钓鱼。
“快到‘钓鱼崖’了。这几天鱼正多,待会儿我们自己烤着吃。”露莲恩十分愉悦。看来,一年中并非天天都能在此钓着鱼。
这条路镌笑是熟悉的,前方就是那座陡峭的石崖。
“姐夫!”露莲恩开心地奔了过去,唤醒了沉思的镌笑。
“你也在这啊!哇!收获不错嘛!”露莲恩翻了下装鱼的袋子,已经装满了,都是大个。
“留给你吧。”那男人准备收杆了。
“我才不要呢!我要自己钓。”说完,露莲恩开始摆阵。
“这次这么快就不生气了?”男人十分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其实准备多气一阵子的,不过姐夫还是对我好的,经常赌气没道理,而且,我不想拿她当出气筒,我当她是朋友呢。”说着,向镌笑指来。
男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继而拍了拍露莲恩的肩,“这些鱼你不要是吧,那我拿去给别人了。”拖起袋子,他转身回程。
经过镌笑身边,他没有表情,镌笑也没有从他空洞的眼眸中看出任何东西。
第五节
从暮春到盛夏,再到眼前萧瑟的深秋,转眼已过了半年。别眼中令人羡慕的自由人,也不过是一只被丢弃在一所水草肥美的园子里的孤单的小鹿罢了。几个月来,镌笑已十分习惯露莲恩的陪伴,虽说几乎每次都是露莲恩拿主意,而她只负责陪着玩,但有人肯对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说笑总是件好事。对岛内的事物,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了解,仅限于弄清了几个人的名字:那个每次和她对面时总没有表情,而她却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哀伤的男人,名收帕洛逊;帕洛逊的心腹,对外事务的负责人叫怀特明,他总以一种怀疑又讥笑的目光打量她;再来就是那位老喜欢大呼小叫的达蒙利尔博士,据说他是位相当有才干的生化科学家,曾经在科学界红极一时,但他老想着搞人体实验,结果被科研院踢了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