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爱悲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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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此后就专门接受有钱人的支助,大张旗鼓的搞实验,成了名符其实的“疯子博士”;此外还有各部门的负责人。
消磨时间的方法,便是各地转悠,大岛及其附属的十几个小岛,除了某些禁地外,她们都去了。在一种疏远去平静的气氛中,镌笑似乎忘了众多无辜的受苦难的人们,她心中总有一种梗塞,对这座岛也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愉悦?伤心?留恋?憎恨?害怕?渴望……种种感受时常一涌而上,填满她的全部思想。
直到某天,露莲恩提到出海去某地参加一个节日。
“去多久?”
“一个星期。”露莲恩满脸写着期待。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我也希望你去,但不知姐夫会不会同意。我去问问好了。”
镌笑的心沉了下来。接下来便得知了她预料中的结果。
“就让她一起去嘛,她根本没想过要跑掉的。再说我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请愿”工作已经进行了好大一会儿了,帕洛逊仍摇头。
露莲恩生气了,帕洛逊这才开口:“既然这样,你就留在岛上陪她好了。”
露莲恩语塞。
结果,露莲恩还是出海去了,毕竟这是难得的机会。
☆☆☆
露莲恩一离开,镌笑便连个说话的伴都没了。
镌笑觉得自己变得神经兮兮的。她老是呆在中心楼的大厅内,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大多是熟悉的,才会稍稍安心。帕洛逊总会在进出门时,有意无意地看她两眼,他似乎总想说点什么,却又吝于启齿。于是,眼神便成了两唯一的交流方式。当然,镌笑与其他人之间也是如此,只是很少有人留意她。
露莲恩离开的第七天,镌笑并不觉得高兴,反面认为自己快被逼疯了。她再也受不了,于是冲出大厅,朝“钓鱼崖”飞奔了去。
喘息减缓后,有许多事物开始在她脑中一一浮现,从被绑架到女监,从实验室到工厂,从人群的漠视到露莲恩的笑。她合上眼,泪珠便滚落下来,这时她看到帕洛逊的笑脸,她猛然睁开眼,只觉全身每一处都难受得要命。不知为何,冷冷的他留给她是那偶尔一瞥的笑意。这究竟是什么?
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视线变得模糊,恍惚中,她看到满脸焦容的小南、垂泪不已的妈妈、很多亲人和朋友,还有警察以及许多陌生人。他们就在自己眼前经过,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对她视而不见。她急了,哭着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她迈开步子跑起来,试图抓住前面的人。
“啊——”
☆☆☆
等到镌笑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里面充斥着药水味,还摆了不少医疗器具。
只觉得全身都好疼,仿佛要被撕裂开似的。
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怀特明和一位医生。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问道。
“还……好。”其实镌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少想事,多吃多睡,否则你的病会加重。”医生在病历夹上写了点什么。
“病?”镌笑疑惑了。
“精神病呐!”怀特明显出极度不耐烦。
“没那么严重只是轻微的幻想型抑郁症而已。多休息,不要有心理负担,很快就能恢复。”医生连忙澄清。他似乎也不想作进一步解释,便匆匆离开了。
“你可真是个千金小姐的命呀!就连没人陪你说话你都可以闹出个病来。哼!以后拜托你别再闷出病来,我们可不想在你身上花大量医药费。”怀特明抓住机会将她讽刺一番,出门时还大力甩门,震得她的头嗡嗡响。
白天便没人来了,除了位护士来换药。
夜间,镌笑睡得有些迷糊,隐约记得曾醒来过一次,有皮鞋声从床边往房门方向,门被拉开,一道身影闪了出去,门又关上了。接着,有人在门外低声交谈,镌笑只听清“幻想”、“骨折”、“休养”几个词。
☆☆☆
第二日,有人给她打了针镇静剂,她便在沉睡中被转移到了一座小岛上,醒来时,露莲恩正坐在一旁。
“你醒呐?”镌笑想起身,但全身的痛疼没让她坐起来。露莲恩也急忙按住她,“别起来,你身上好几处地方骨折,知不知道?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就不去玩了。”看得出,露莲恩是真心实意的。
“跟你没关系,迟早要发生的。”镌笑反过来安抚对方。
“对不起,我从没问过你需要什么,以为我喜欢的你也会喜欢。”露莲恩轻轻握住镌笑的手。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别担心,姐夫指派了两名专家来这帮你作治疗,他们都说你没事,骨折只是极轻度的,补充点营养很快会好的,另外,只要满足了你的需要,解开了心结,什么抑郁症之类的便不治而愈了。”
“我想要的,你无法给我。”镌笑的心中有无言的凄凉。
“其实姐夫也觉得很为难。”
“他说过什么?”镌笑十分诧异:难道露莲恩曾问过什么,而帕洛逊也有过什么表示?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过。只是,只是我觉得,他很在乎你。”
在乎?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吗?曾几何时,自己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朦胧的依恋,总想将目光驻留在他身上,即使他不在自己的视线内,也会依稀见到他那一抹笑意。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爱吗?爱,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吗?只用眼神来表达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到底算什么呢?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吗?
“我……跟你姐姐像吗?”连镌笑自己都不清楚她想弄明白什么。
“嗯……我对姐姐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但凭我的记忆,还有以前姐夫所说的那些事,我想你和她是很不一样的,”露莲恩停下来思考了片刻,“姐姐是强悍的,她爱憎分明,也敢作敢当,而且脾气暴躁,不像你这么温驯还显得有些弱小。”
“那——”
“我能肯定姐夫对你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你被留了下来,虽说并不跟他在一起,但终归是特别的。
“那你姐姐呢?”镌笑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
“也许是她自己不肯留,也许有别的原因。”
“她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吧。”镌笑的心好像在抽动。
“姐夫可能一直未直出失去姐姐的阴影,这似乎是他最难过的事,也许更是他一生的遗憾。”这时的露莲恩显出哀怜的神情。
“你姐姐为什么离开?”
“不知道。”露莲恩好像犹豫了几秒,“其实姐姐是自杀的,就死在姐夫的怀里。”
镌笑的身子猛然抖动了一下。这是她曾猜测过的啊。
“姐姐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并不好,”露莲恩开始娓娓道来,“父亲酗酒,回家就打老婆,姐姐一直生活在哭骂之中。后来妈妈再也受不了了,便丢下刚出生的我跑了。姐姐和我更惨了。姐姐很倔强,抱着我逃走了,在外面没多久便碰到了姐夫。我们一起住,他们总全力照顾我,虽然生活挺窘的。”露莲恩笑了笑,像是陷入了回忆。
露莲恩笑着、笑着,眼睛却开始有些红,笑容也随之变得僵硬,直至慢慢完全消失。房间的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一种深重的气氛。
“那时候我小,不懂事,他们又不告诉我在外面碰到了些什么事。生活本来是平静的,直到我六岁那年,姐姐突然自杀了,”露莲恩的声音哽咽起来,“姐夫抱着她的尸体,在房间里两天两夜不出来。那时天气正热,是我在外面,闻到臭味,哭着、喊着,叫人把姐夫,拖、拖出来的!呜——”露莲恩再也说不下去,她扯过被子的一角,蒙头大哭起来。
镌笑只觉得心好疼,眼泪止不住地掉落着。她无法想像这个男人竟有如此一段经历。
好大一会儿,露莲恩终于抬起了头,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事后,姐夫将我寄托在房东家里,一个人跑了出去。很久都没消息,直到两个月后,有警察和一所孤儿院的阿姨来找我,我才知道,姐夫在外面杀了一伙人,被抓了,但医院证明他有严重的暴戾型精神分裂症,才没被判刑,不过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露莲恩再次低下头。过了几秒,她又不改乐观地补充道:“但他一直没再发作过,我想应该好了吧。”
“他杀那些人还得病,都与你姐姐有关吧?”镌笑小心翼翼地问。
“姐夫从不回答我,但我认为是。”
“有这样一个男人守护在你姐姐身边,她真不该选择死亡。有什么是无法解决的呢?”镌笑感慨道,接着提出疑问,“那你们又怎么到了这里?”
“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孤儿院呆了半年,突然有几个人来找我,出示了些证明什么的,就把我接走了,然后就到了这,姐夫也在。我问过姐夫,他只说是被救了,不肯多说。”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那已不重要。镌笑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她一直在想:“他所有的罪行,是否是对整个世界的疯狂报复?如果是,他又值得宽恕吗?”很快,她便带着没有答案的疑问沉沉睡下了。
第六节
这座小岛比弗泽明岛稍大一些,在大岛的南面。岛上风景却是相当优美。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虽说面积不大,但未有人类开采的痕迹,各种植被错落有致,交相辉映。为数不少的爬虫类、灵长类动物,为雨林增添了许多灵气。与弗泽明比起来,显得更阳光。确实是处休养的好地方。
一个多月后,镌笑已基本恢复。她和露莲恩在沙滩上嬉戏、散步,她把食物分给那些打打闹闹地小精灵们……她露出了笑颜,但心中的结更紧了。
冬季,似乎并不明显,但许多动物却在丛林边缘消失了。露莲恩说,它们躲进了丛林深处,因为狂风巨浪很快就要来侵袭。
果然,某天,风浪大了起来,而这天,两人被接回了大岛。刚回去,就碰了件事。
镌笑很意外的没跟露莲恩在一起。晚餐时间,镌笑习惯性地进了间屋子。房间挺宽敞,门开在一侧墙的中间。天花板的正中位置悬着水晶吊灯,一条长沙发顶着左面的墙,右边是一张长条形的饭桌,恰好与沙发形成直角,有十来把同型的椅子整齐地靠在桌边,桌两头各有一张。吊灯正好位于长桌左端的上方。桌上现在还没有食物,但有人端了副拼盘过来,并递给镌笑。镌笑选了正对门的那个位置坐下,开始慢慢地吃起来。
紧接着,就有一阵狂妄的搭笑声近了。门口出现一个留着大波浪头的女人——典型的性感美女,全身上下,无懈可击,丰韵而妖娆,透着张扬的诱惑。
女人侧目瞟了眼镌笑,微微侧头去问身后着白制服的男子,“她是谁?”
“是陪伴露莲恩小姐的。”男人答道。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同桌吃饭。”女人瞪起了眼,“让她去别的地方好了。”说着显得很不耐烦。
“这样不好吧,露莲恩小姐会生气的……”
“露莲恩算什么东西?她能取代我吗?”女人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她就更不算什么了,只是个奴仆。”
镌笑只是听着,没作任何反应。
男人开始打圆场:“那不如这样吧,你可以坐那头,互不干扰嘛!”他堆了一脸的笑。
“凭什么我坐那边?我是一直坐这儿的,就要这!”女人的双眼中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傲气。
男人无奈,只好走到镌笑身旁。镌笑没啃声,端起盘子坐了长桌另一端。
“这样……可好?”男人显得有些无助了。
女人斜视了镌笑几秒,还是坐下了。
晚餐的饭食还没有来,露莲恩倒冲了进来,进门就对那女人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准你坐了吗?”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势汹汹的露莲恩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通,她只有睁大眼睛的份。
这时,帕洛逊出现了,女人哭丧着一张脸奔了过去。
“姐夫!”露莲恩提高了音量,“这个女人真讨厌!她竟敢随便坐我的位置!”露莲恩红褐色的长发似乎也在飞扬。
那女人不作声,却像个受委屈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兮兮地靠在帕洛逊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帕洛逊对眼前这位老喜欢大吵小闹的姨妹子生出了些厌恶,但也没去注意身边的女人,却扭头看了看镌笑。镌笑正埋头一个劲地吃着、吃着,仿佛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听见。
帕洛逊默不作声地走到灯下的那个位置,坐下。女人有些得意了,径直回到座位上。
露莲恩不甘心,继续吼叫道:“她骂我不是东西!还说镌笑是奴仆!真是可恶极了!快把她赶出去!”
帕洛逊抬头望了露莲恩一眼,而后将更多的目光投在镌笑身上,她仍在干她的拼盘,连头都不侧。
露莲恩趁机加火:“姐夫!我要她死!”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把她拖出去。”帕洛逊似乎只是若无其事地说说。
两个男人进来,把女人从位置上拖走了。女人一直在喊:“帕洛逊,你不能没有我!”然而声音终究远离了。
“她坐过的椅子也不要了!”洋洋得意的神色又回到了露莲恩的双颊上。
“去换一张。”口气仍然没变,淡淡的,却又冷冷的。
很快便换了张新椅子。一切总算恢复。露莲恩也坐到了位子上,开始进餐。
帕洛逊与露莲恩同时向镌笑看了几秒,这时镌笑在喝汤,小碗用两只手捧着,但她没往这边看。谁都不说话,沉寂的局面始终未被打破。而后,帕洛逊与露莲恩开始吃各自的,都低着头。一会儿,镌笑抬头看着桌对面的两个人,目光一直在两人间游移。她眼睛有点红,但没人注意到。
☆☆☆
这件事过去十多天后,全岛进入了戒备状态,因为这儿即将迎来一年当中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