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我愿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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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受邀的外公人在国外无法回来,因此,临时接到命令的他只好代替赴约。
虽然没有惊人的俊美容颜,然而将近一九○的身高,再加上长期运动锻炼出来的结实身形,让他在人群之中依旧显得特别突出。
所以,即使他想低调一点,窝在角落混到宴会结束也不行,只能不断跟认得他而前来客气寒暄的人陪笑应酬。
“你也来了?真是难得!”
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高侃言转过身,一直僵在脸上的应酬笑容立刻消失。
“毅风,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和他打招呼的是“元氏企业”小开,也是他大学的死党,感情和亲兄弟一样。
“你会不会笑得太夸张了点?”元毅风瞅着好友说:“我们中午才一起吃过饭吧?干么表现得好像我们十年没见一样?要不是清楚你的性向,我差点以为你爱上我了。”
“呿,我是因为在这里快要无聊到爆,看到你才会那么开心。”好友的调侃让他又气又好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虽然喜欢认识新朋友,可是聊到政治就会让我昏昏欲睡。偏偏每个人说不到几句就给我扯上政治话题,唉……”
“那你干么来?”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外公的班机严重误点,我只好代他赴约了。”
“天岚也是,所以小晴昨晚还特地跑去他家陪他老婆、小孩。听说到傍晚为止机场还是停飞,看来他今晚是回不来了,我也得继续独守空闺了。”
元毅风的老婆方咏晴,也是他们大学时的室友之一,和高侃言感情好得就像兄妹一样。
也因为她和简天岚在大学时期就是同班好友,所以大家彼此都认识,简天岚旧家和公司建筑改造,还是高侃言负责的。
“你那算什么,外公继续滞留不归我才惨呢!”提起这个,高侃言就觉得头痛。“别说是这个宴会了,明天我还得帮他赴饭局,去香港处理一桩合作建案,后天一早他还回不来,我又得代他陪客户去济州岛打小白球……唉,累喔……”
“打小白球?你有没有通知那些客户,记得在行李箱里放一顶钢盔?”
他才说完,马上被高侃言狠狠瞪一眼。
“喂,不过才差一点不小心K中你一次而已,不用记一辈子吧?”
高侃言自己也觉得很呕,在校时,他明明就是个篮球明星、运动健将,却独独没有打高尔夫球的天分。
不死心的他硬拉着元毅风这个中好手指导,可是球杆明明瞄准了用力挥出,小白球却老是文风不动。他不放弃地一打再打,结果球技没精进多少,倒是每次都挥汗如雨、晒得头发昏。
最惨的是,有一次他用力挥杆后不小心手一滑,球杆直接往后飞出去,差点砸中元毅风,从此陪他练球得戴钢盔的笑话就在朋友中传开,成了他想忘都忘不了的尴尬回忆。
“好啦,不糗你了。”元毅风拍拍好友肩膀,脸上扬起一抹笑。“这种场合无聊是必然的,既然人都来了就要自找乐子。会场上不是有很多美女吗?别光只是在一旁看,这可是最佳猎艳机会!”
“臭小子,都结婚了还想干么?你敢对不起咏晴小心我──”
“我是叫你去,又不是指我自己。”元毅风按下好友刚握起的拳头。“放心,我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们家小晴,其它美女我顶多当艺术品、欣赏一眼就算了,完全没兴趣收藏。”
“哼!最好是。”
“保证是。”他一笑。“倒是你,上一段感情结束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年了吧?空窗期未免太久了,还在怀念旧情吗?”
高侃言眉一皱。“怀念什么?你明知道我跟那女的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受不了她黏人又啰嗦,主动提分手的,我没谈恋爱是真的没遇到好对象,也没时间。”
“那就对啦!要帮你介绍,你总是说没空,反正现在没事,有看上眼的就去攀谈一下,搞不好你未来的另一半就在这里等你呢!”
“呿!”他完全当笑话听。
“呿什么呿?我们这一堆好友就剩你一个人未婚,还不急啊?”元毅风信手往前一指。“喏,前方那几个都还不错……”
高侃言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但眼光不是落在那一群名媛千金,而是刚走进会场的一名蓝衣女子身上。
那蓝衣女子肯定有一七○以上的修长身形,秾纤合度,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当模特儿也够格了。
最特别的是她一身中国风的打扮,在几乎全是名牌洋装的名媛、贵妇群中,显得十分突兀,却也格外出色、显眼。
她或许不是晚宴上最美丽的女人,但一张薄施脂粉的脸蛋不俗不艳、恰到好处,就是让他看了特别顺眼。
可惜……
那女人身旁的男伴,却是出了名的老色鬼。
“长得不错又怎样?”高侃言冷冷地说:“看见那个梳发髻、穿蓝色衣服的女人了吗?长得挺漂亮的,看起来也有点气质,可惜百分之九十是旁边那个老男人的情妇。”
“你又知道了?”
“当然。那个男的姓梁,长得不怎么样,就是有钱,是我外公商场上的老朋友,最近他那栋旧屋重建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高侃言自信地说着自己的推论。“他只有儿子,所以那女人不可能是他女儿,大概又是他的新女友吧?这烂人家里都有了两个大小老婆,还一天到晚在外头把妹,偏偏见钱眼开的女人越来越多,这宴会里搞不好就有好几个是人家的情妇。”
“这回你可看走眼了。”元毅风一口否决他的论调。“那女的叫田蜜蜜,是天岚他老婆的大学同学,也是最近小有名气的美女风水师。”
“风水师?”
“嗯。‘昌佳食品’的刘董你听说过吧?听说他之前那场事业危机,也是多亏请了她去指点风水才化险为夷。你外公那个商界友人,大概也只是她的客户之一吧?”
高侃言双眉轻蹙,似乎并未因为好友的解释而对田蜜蜜改观。
元毅风又接着说:“你是太少跑这种聚会了,这半年多我常在不同场合见到她,身旁的男伴从不固定,不过大多是她的客户,这回应该也不例外,毕竟她处理风水的口碑在商界还算不错。”
“哼,口碑不错?”高侃言嗤之以鼻。“刘董那件事我也有听说,明明是他的表哥出资赞助才解围的,跟风水何干?那些命相、风水的,全是迷信、骗人的把戏,白痴才信。”
元毅风浅笑。“别太铁齿,风水学可是从周易而来,怎么说也是先人几千年的智慧结晶,只要别矫枉过正,听听何妨?”
高侃言一脸嫌恶地回道:“有什么好听的?只要建筑美、居住舒适,那不就好了?老是有人为了风水之说要求我修改设计图,破坏我的创意、扼杀我的美感,所以风水师简直是我们建筑师的‘天敌’!”
“听你那么说,我反而更想把你们这对‘天敌’凑在一块了。”元毅风半开玩笑地问:“不如我来介绍你们认识吧?”
“你哪边凉快哪边去啦!”真是快被气死!“你还没跟主人打招呼吧?快去做你的交际花,别缠着我。”
“有人拿交际花来形容男人的吗?不过你如果是想藉此称赞我比女人还出色的容貌,那我就领受喽!”
元毅风说完,突然又一脸忧郁地望着好友。“唉,其实我也很担心,该不会就是因为我实在长得太美,害你看得太习惯,结果眼光太高、交不到女友吧?”
“你这个自恋狂是想当新建物的地基吗?”
被高侃言狠狠一瞪,元毅风只是笑,一点也不以为意。
不过,他来此的确是为了拓展人脉、增进政商关系,不能只顾着调侃好友取乐就因私忘公。
“说真的,我也该开始‘交际’了。不过刚刚的话不完全是开玩笑,不要老是杵在这里,看见还不错的女人就试着去聊聊,或许真的有不错的人选。待会儿宴会结束记得等我,我们再找地方喝一杯。”
“知道了,跟我老妈一样啰嗦!去、去、去──”
把好友撵走后,高侃言并没有听话地去找美女搭讪,而是去跟美食结伴。
反正他眼光高、宁缺勿滥,向来也只有女人跟他搭讪,他才懒得花心思追求,况且一个人的生活还挺自由自在──
“侃言哪!”
他才塞了一只生蚝入口,突然被人用力拍了拍肩膀,害他差点没被噎死。
“咳、咳!”
他捶着胸边咳边转身,发现拍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他和好友谈论的那位客户,而且那个所谓的美女风水师也跟来了。
“你没事吧?”
梁董发现祸好像是自己闯的,有些不好意思。
看见对方似乎是被食物呛到的难受模样,天生的鸡婆个性让田蜜蜜一时忘了自己正在装淑女,顺手就往他背上用力拍两下。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田蜜蜜拍完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稍嫌粗鲁,不像是那些名媛淑女会有的举止,连忙缩回手,恢复原先优雅贤淑的模样,挤出温柔的笑容轻声慰问。
“呃……有。”
高侃言尴尬回应,心里却有些意外她看来柔弱,力气可是不小,刚刚那两下用力之猛,差点害他得内伤。
“梁董,您找我有事吗?”他有不好的预感。
“是有点小事。对了,这位是田蜜蜜小姐,她是……”
梁董乘机为他们互相介绍认识,顺便提起想更动设计图的事,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已踩中高侃言的“地雷”。
“……在这里碰见那就巧了!我把你的设计图拿给田小姐看看有没有风水上的问题,结果她说一楼客厅的窗户──”
“要改,对吧?”高侃言打断他的话,接着问:“不改会怎样?”
“会漏财呀~~”梁董一脸事态严重的模样。“还有厨房和客房的位置我想对调,三楼客房的天窗……”
梁董没看见高侃言越听越沉的脸色,也不管他耐着性子解释,这么一改将会影响房屋采光等等问题,仍然执意将缺失部分全面修改,还白目地暗喻他设计前该先考虑风水,听得他火冒三丈。
“你要是听信这种骗钱的江湖术士信口雌黄,干脆另请高明吧!”
骗钱的江湖术士
“高先生,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专业。”
为了维持气质美女形象,田蜜蜜忍着一脚把他踢飞的冲动与愤怒,绷着脸薄斥一句。
“是你先侵犯我的专业吧?”高侃言没好气地回她一句,火大地转向梁董,皮笑肉不笑地说:“她那么厉害,就让她帮你重画设计图,盖个能当上全球首富的新屋好了,再见!”
梁董压根儿没料到,不过是改个设计图,竟然会让高侃言有那么大的反应,当场推了他这笔生意,他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田蜜蜜也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当她的面,数落她是骗钱的江湖术士,给她难堪。
哼!建筑师就了不起,就可以瞧不起风水师吗?
好你个高侃言,我这辈子记住你了!
第二章
参加完宴会回家,田蜜蜜胸中一口怨气下吐不快,气呼呼地回去找相依为命的爷爷告状。
“爷爷,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大混蛋!”
她拖了张椅子,坐在躺在摇椅上的白发老人身旁,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
“那家伙叫做高侃言,是个建筑师,人长得像台湾黑熊,脾气比榴莲还臭!”
虽然在梁董领着她走向高侃言之前,一向偏爱肌肉男的她早就注意到身材高大、却难得地给人感觉颇具知性气质的他,曾经为之眼前一亮。
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胆敢当场给她难看的男人,可是让她忍了一晚的火气,说他像黑熊还算客气了!
“气死我了!那男的竟敢当着我和我客户的面,说我是个骗钱的江湖术士!什么东西——”
她火大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那个孤陋寡闻的家伙!哪里知道我们田家可是相传数代的风水师,爷爷您当年又是多有名啊!我们为多少人消灾解厄、积善造福,结果今天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臭男人劈头就骂我是骗钱的江湖术士,实在有够呕!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建筑师就自命清高、瞧不起人吗?下次胆敢再说我是骗子,看我怎么修理他!越想越气,怎么有那么没礼貌的男人……”
回想当时那高侃言撂下话就掉头走人,跩到不行的背影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要不是得顾及自己在这大半年间,那么努力在社交场合里营造的知性形象、优雅气质,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毁子一旦,她还真想立刻脱下高跟鞋往他后脑勺砸过去呢!
忍到回家才爆发的她,真的是气到快得内伤了,多希望有人也义愤填膺地跟她一起把高侃言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可是,在她滔滔不绝地发完一股怨气之后,爷爷并没有回应她半句。她沉默无语,室内便又恢复寂静无声了。
“唉……”
田蜜蜜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什么火气都没了。
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什么不如意,只要回家嚷一嚷就算了。
毕竟,她没有哭泣、沮丧、陷入低潮的闲功夫,更不能奢望倚靠任何人为她加油,因为——
她是一家之主。
“爷爷,该睡喽!”
她拉起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爷爷回到床上,安置他睡好,这才退出房外、轻轻掩上门。
十七年前,爷爷突然中风,在家人的坚持下,不得不放弃最喜欢的堪舆工作。
从事教职的独子!也就是她的父亲!不想继承衣钵,爷爷只好黯然取下悬挂三代的风水师招牌。
遗憾让老人家变得郁郁寡欢,只有在小孙女天真地说将来也要当个风水师、缠着要听堪舆故事时,老人家的双眸才会恢复灵动,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但是六年前,爷爷得了失智症,再也不能和宠爱的孙女讨论风水学,就算孙女真的遵守承诺、继承家业成了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