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篱笆里女人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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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运！你知道吗？这就是命！你当初的想法是替她找份工作摆脱那些地方无赖，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梅子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如果不解开我的心结，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
“还能怎么解释呢？”我猛吸了一口烟，再猛地吐了出来。烟雾慢慢消散，但我心头的雾却没有消散。
难道，真的是命运？
“这就是你们男人不洁身自好的下场！”梅子又在重复那句老话。
“那小花呢？”我看了梅子一眼，有时候，我又觉得和她的距离很遥远。
“我凭女人的直觉，小花以前就是在社会上混的！”梅子自信的说。
如果阿云还在，我可以去向她参考参考，可阿云早已死了。这个答案只能算是不是答案的答案，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去考究了。
带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又过了几个月。我们为店里重新物色了一个清纯的乡下女孩。叫上官烟云，今年二十一岁。是江西人，还是革命老区的山里妹子。淳朴的乡音在我们的生活中成了主旋律，我们三人相处的相当融洽，当然，很多事情上，梅子和我都更加谨慎和细心。
“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梅子看上官烟云过来了，对她说。
“好啊。”上官烟云笑着说，她很喜欢和梅子在一起玩。她自己的口才不错，但她还是经常夸奖梅子的口才非凡。
我知道梅子是在给她讲述关于阿刊和小花的故事，我没有心思听，就退出了房间。自从搬到这里后，我已经没有再交上什么新朋友，除了一些附近的顾客渐渐熟悉起来，有时候会到我们店里玩玩，我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交什么新朋友。上次的教训，也许对我们来说也很深刻。
梅子讲述着故事，我走出了店门。我想到外面去透透气，因为，我觉得实在是闷！
走了一条街，我的心情似乎好多了。繁华的街市，车来车往，纷涌的人流编织着城市靓丽的风景。
城市的夜色是美丽的，站在美丽的街头，处身人流，我依然在思索，在记忆的深处思索。
“老板，住旅馆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向我甜甜一笑，很妩媚很性感的打扮。这让我想起了阿云，那个我的初恋情人。一个曾经非常清纯的乡下丫头，进了大城市，没有抵制住外面花花世界物质的诱惑，渐渐坠落的过程，让我心酸。
我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但做不到。那女孩子见我站在那发呆，以为我动了心。很快挪到我身边，轻轻的说：“到旅馆里，住宿很便宜，还有特殊服务！”她把特殊服务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什么是特殊服务？”我忽然涌起一个念头，问她？
“这个都不知道呀！”她格格笑了起来，顺手在我手上拍了一下。娇气的说：“就是可以在旅馆里叫个女人做老婆！”
她看出来我是个乡下人，所以这样给我打比喻。我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即我又逗她：“可我没有钱啊，没钱可以吗？”
女孩子的笑容收敛了下，看了看我。没有回话。但已经走了开去，走了几步，又在低低的嘟囔了些什么。
我不想再和她说下去，因为一种同情忽然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在想：这些可怜的女人，她们如此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肉体，难道不是因为家境贫穷吗？为了生活和满足物质需要，她们所做的，难道不值得我们去同情和深思？
可以在旅馆里找个女人做老婆？我想起这些话就好笑！
你们这些女人知道什么叫老婆吗？老婆的涵义难道就只停留在床第上那么个空间？
但我没有心思和这些人研究这个问题，我只不过感觉悲哀而已！
我继续在大街上行走，我发现这里竟然不止是一个或两个这样的女人！隔了几步，又有几个女人在向路人抛着媚眼！
这些女人都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在大街上比较吸引路人的眼球。
几个外地人靠近那些女子，女子脸上有了笑容。
“大哥，要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妩媚女子拦住我，白净的脸庞但有点苍白。就象人过于劳累的那种。
“大哥。”她再次问我。并把我袖子抓住。
这个女孩子比梅子还要漂亮。高挑的身材，白净的脸蛋，微微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我轻轻推开她的手，从她旁边擦身而过。我想到了一句脏话，但没有说出口。就象我刚才所说的，尽管我对这些人有一种鄙夷，但更多的是同情。
“讨厌！”女子见我走了过去，竟然白了我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
我回头看了看她，她的眼里竟然是那种鄙夷的神情！这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回头问：“干嘛？”
这时，她旁边的几个同行走过来，把她拉开了。有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嘴里还说：“穷鬼！”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飘进了我的耳根。我有点恼火，我用手指了那人一下。正想教训她几句。这时有几个男人向我走来，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对我凶狠的说：“你小子不做生意他妈的滚远点，别在这闹事！”
我见势不妙，也就不敢多说，低着头，匆匆转身离开。我知道，这些人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本来是出来透气的，想不到反而受了一肚子的气，我想到了报警，但我又害怕。我害怕被这些人报复，我这时发现，我一个女人竟然是我店里的客人！想到这，我忙加快了脚步，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索性钻进车子。
回去的时候，上官烟云和梅子已经在吃午饭了。梅子看了我一眼，说：“去哪儿了？这么就没有回来？店里人手都不够，还出去！”
我没有理睬她，我心里正窝火的紧。我低头吃饭，眼睛也不看她。
“老板娘，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女人偷了一瓶化妆品。”上官烟云说。
“啊？怎么不当场把她抓住呢？”梅子惊讶的说，她把饭碗放下，盯着她看。我就知道梅子的德性，没准她要骂上官烟云了，我得替她解解围。
“她们不是一个人来的，来了好几个。”上官烟云没等我说话，先辩解道，“她们很狡猾，一个人偷了东西后，马上递个另外的人，然后那个人就出了店门，偷的人留下，装模做样继续接着看，看了一会，就找个借口离开了。我怎么有办法呢？”
我和梅子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下，怪不得几次清仓都发现东西少了。这样看来，那些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偷东西了。得想个法子对付她们。
“这不怪你，我们自己还没有发现呢。还是你发现得早！”我笑了笑。努力想营造一个轻松的气氛。
上官烟云见我没有责怪她，也笑了笑。随即点头说：“是要想个法子对付这些人！”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生怕她们搞出乱子，忙提醒说。
“那就让她们偷光算了？”梅子觉得我太窝囊，白了我一眼。
“我们是外地人，在这个地方总得小心点，不要得罪那些人！”我看了看梅子说。
“你认识她们？”梅子感觉有点奇怪，问我。
“这个还需要认识？小偷哪里没有？可笑！”我被她说得有点冒火。
第十二章乡音幽幽
梅子走了过来，她的身子已经有点发胖，这样影响了她的身材，本来苗条的身材变的有点臃肿，连脸上也长起了横肉，下巴鼓鼓的，清秀的瓜子脸成了圆脸，不过这样看起来倒更象个富婆。
她得意地哼着歌，从前厅走过。上官烟云摇了摇头，看着梅子，微微笑了笑，童心未氓的老板娘把她逗乐了，只不过她还是偷偷的笑，等梅子回过头来，她又换了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乐成这样，捡到宝了。”我看到梅子的样子，也忍不住要笑。
“捡到你这个活宝了。”梅子歪着头，看了看我，鼻子还轻轻哼了下。
“新富来电话了！”我忽然大叫一声，把她们两个吓一跳。
“又骗人，看我不揍死你！”梅子扬起手，作势要打我。我轻巧的一躲，梅子的这套，我再熟悉不过，粉拳打英雄，我也乐意接受，但这次我还是躲开了，因为上官烟云正好奇的看着我俩呢。
上官烟云正低头看书，不过是被我们的逗弄吸引了目光，她已经见多了，但还是好奇，十几岁的孩子，什么东西都有神秘感。
“家里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新富听话不？”梅子停了下来，把手中的菜放在柜台上，叹了口气。
“有你妈呢，放心吧！”我在她手臂上拍了下，安慰她，也是自我安慰。
梅子听了，收拾起买来的菜，向厨房走去。时间也过得真快，才卖了几样东西，又到了中午了，看样子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往日的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顾客光临了。
“唉，自从隔壁开了一家化妆品店，我们店的生意就淡了许多。”梅子边走边说。
“我们可以再换地方啊。”我说。
其实我们并不害怕竞争，我们一家有一定的实力，我们相信顾客还是会回来的，我们的商品质量永远是可靠的。
“要搬了？”上官烟云插嘴说。
“可能吧！”我淡淡的说，其实现在还下不了结论，如果客人还回来光顾，我们就不必搬家。我和梅子也曾经为顾客的事情争吵过好几回，幸好有上官烟云在场解围，要不都打起来了，梅子的泼辣性格，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我觉得我们店的生意比隔壁好多了，干嘛要搬？”上官烟云也不服输，翘起小嘴说：“我们的老店会竞争不过一个新开的小店？”
“不是这个意思，店多了赚钱就大不如从前了。”我看了看她，她是个忠实合格的店员，服务态度又好，顾客们很喜欢这个朴实而漂亮的乡下女孩，附近的几个外地的女孩子就和她交上了朋友，也为我带来了不少生意。
“可是，我们店里的生意还是不错呀，搬个地方，或许还不如现在呢！”上官烟云还在好心提醒。我赞许地看看她，并没有再说下去，我想起了小花，我们店里以前的生意比现在好多了。我们为了躲避小花，放弃了那个好店面，搬到这里来，收入大不如从前。但这些话我怎么敢说出来呢，这是一个心底的秘密。
上官烟云的话我听了很受用，我想起小花的巧嘴，小花很会招呼客人，客人们都爱听她的话。上官烟云虽然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但毕竟出身乡下，加上没有见过大世面，跟人打交道的水平要稍逊一筹。当然，这些都不是店里生意渐渐淡下来的主要原因。
隔壁的化妆品店在一个劲的变着花样搞促销，从开张到现在，几乎天天变花样，客人们自然都被吸引过去了，我和梅子沉住气按兵不动，我们商量好了，等他们折腾够了，我们店再举办一个特殊的促销活动。
上官烟云站在柜台里向外张望，今天的顾客比昨天还要少了一成，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把她辞退了。
她不愿丢了这份工作，这是一份既轻闲收入又高的工作，我们付给她的是同行中最高的月薪，也是为了表彰她一直以来做的贡献。
“您好！需要点什么？”上官烟云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进了店门，忙客气的打招呼。
女子看了上官烟云一眼，眼里有一丝惊羡，也许她觉得上官烟云确实长得太美了吧，特别是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给人一种青春娇美的视觉美感，别说男人的目光被吸引，就连女性也喜欢盯着她看。
“你的皮肤真好！”那女子赞美着说。
“是吗？这都是保养的功劳呀。”上官烟云顺着那女子的话题忙做着广告。
梅子也过来了，女子见了，笑笑说：“这是老板娘吗？”
“小本生意，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梅子淡淡地但很有礼貌的说。
“老板娘的皮肤真不错，看上去真年轻！”女子把手上的提包搁在柜台上，开心的和梅子聊了起来。
“是吗？”梅子听了很高兴，虽然不止一次听到别人的赞美，但由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听了都有不同的滋味，梅子听不到我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恭维，听听别人的赞美也是乐事。
“你好象也不是本地人吧？”梅子把电视音量调得很低，问那女子。
“不是，我是四川人。”女子利索的回答。
“哦，川妹子！”梅子乐呵呵的打趣，接着问：“需要点什么？”
“我从你们店门口路过，看你们这么好的皮肤，就想近来请教一下。”女子说。
上官烟云便开始为她讲解一些皮肤护理常识。
我惊奇的发现，虽然上官烟云到我店里上班才半年之久，但学到的业务知识还挺丰富，比梅子讲解得更详细形象，更有说服力。
“想家吗？”女子用诚挚的目光看着梅子问。
“当然，尤其是长年见不到小孩子，特别担心！”梅子两眼望了望门外，好象出了店门，家就在附近。
“出门在外不容易啊！”那女子嘘唏道。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梅子问她。
“和你一样，小本经营。”女子淡淡的说。她把买下来的化妆品装进提包，就往外走去。
“欢迎下次光临！”梅子没有忘记她的口头禅。
“会的，我会常来看你们两位美女。”女子回头笑笑，看得出她很高兴。
女子屁股一颠一颠的走出店门，把个钱包遗落在柜台上，上官烟云见了，忙说：“吖，美女，你掉东西了！”
女子已经走出了百米远，听到叫唤，忙回头看，一辆小轿车恰好从前面直冲过来，险些就撞到了她身上，我和梅子吓得惊叫了一声。
好在司机及时把车刹住，才避免了一场意外，司机打开车门，探头破口大骂，女子忙打着手势，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接着转身进了店门。
“哎呀，你怎么做事情这么激动？”上官烟云说：“刚才掉东西，现在走路也不看方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怎么得了呀！”
“看我急得，这几天家里有很多事情把我给急坏了，呵呵！”女子陪着笑脸说。
“这是你的钱包，数数看掉了东西没有！”梅子把钱包递给那女子。
“谢谢！”女子接过钱包忙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