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夜 by ranana (烦人攻x倒霉受 黑帮情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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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慢些迪兰!”艾伦·托马斯在汽车过弯时失控地对我大吼,“我还想活着去看一看我们的钻石!!”
我们的钻石??
去他妈的“我们”,那都是我的小宝贝儿,他艾伦·托马斯休想碰一颗!!
“去他妈的,我的腿!!我的腿,该死的,又撞上了,迪兰你他妈是聋了吗??”
我双手握紧方向盘把车开得东摇西晃,这活儿可得有些技术,一不小心能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艾伦·托马斯这混球拉高嗓门嚷嚷地我耳膜一阵一阵地疼,他声称自己腿上的伤口被裂开了,他还将鲜红的掌心摊在我面前让我瞧。
“我要吐了。”我又过了个弯口后,他的手颤抖着慢悠悠缩了回去,我匆忙看了他一眼,该死的,见鬼,去他妈的,这□□养的畜生真他妈吐了出来!!!
这呕吐的射程范围太广,波及了他面前的挡风玻璃,我放慢了些车速盯着他看了会儿。他捂着嘴的手指缝隙里不断涌出更多的蜡黄固液混合物,他还在吐,上帝保佑,快让他别再吐了,要不然他人生的所有精华都得奉献给艾琳的吉普车。
“迪兰。”他含着呕吐物艰难地念叨我的名字。
真恶心,真他妈恶心,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此时正躺在他艾伦·托马斯的呕吐物里挣扎喘息似的。
他让我把车靠边停下,我没听他的,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朝游乐场的方向奔驰。
“开慢些…………”艾伦·托马斯用他满是恶臭,沾染呕吐物的手摸上我的肩膀。
“把你恶心的手移开。”我瞪着他。
“你得开慢些。”艾伦·托马斯充满恶意地靠近我,他不断发出的干呕声像是在发射某种神秘信号,召唤三千光年以外的呕吐星人前来迎接他的凯旋,他将献给他们伟大的统治者一件某个叫做迪兰·坎贝尔的倒霉地球人的恶心T恤作为他侵略地球的战利品。
“把你的手拿开。”我稍稍放慢了些车速,艾伦·托马斯才重新靠回座位上,他大声地喘着气,从裤兜里摸出手帕开始擦手,擦嘴。
“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吐得挺好还是我的T恤脏得挺好?
这是要拿去送给C城博物馆作为前卫艺术的展品?
哦,行为艺术家艾伦·托马斯用他的呕吐物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人体解构主义。
“不,我是在说艾琳,她自个儿发现皮特的真面目总比我们告诉她要好些。”
如果有哪位神经学家愿意研究艾伦·托马斯的反射神经,我想他一定能得出一个结论:艾伦·托马斯的反射弧能绕地球赤道三个圈。
艾伦·托马斯打了个臭气扑鼻的嗝后说道:“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趁着等交通灯的间隙,脱下T恤扔到了窗外。
“光着身子别着凉了。”
“多谢你的关心,要是托马斯先生您不把手放在我肩上,我想对我来说着凉的风险根本不存在。”我朝艾伦·托马斯笑了笑,此时此刻,除了对他微笑之外,我再想不出第二种表情。
“我的身体很强壮。”我说。
“我也是。”他骄傲地向我展示他的肱二头肌时接到了德瑞克的电话,他们间的对话简单粗暴,问好之后就开始不停地用污言秽语进行各种人身攻击。
我真好奇德瑞克和他讲了什么。
你哥哥被我干得下不了床,你快来接他?
你哥哥正被我压在阳台上猛干,来,我让你听听他的呻吟声。
你哥哥简直就是个□的□。
…………
“你和他说。”艾伦·托马斯忽然将他的手机贴到我脸上,他手上恶臭猛然逼近,我一阵恶心,差点也吐了。
“迪兰,是你吗?”德瑞克的声音很轻很细,像一根随时都会被风斩断的细线似的。
“是我。”
他还指望谁他妈这么倒霉跟在艾伦·托马斯身边?
“我和你说件事,关于钻石的。”德瑞克说这话时,我已经将车开到了游乐场后门。
“过会儿再说。”
我停下车,德瑞克还在电话那端呼喊,我按下停止通话的按键后把手机推还给了艾伦·托马斯。
“这就挂了?”艾伦·托马斯惊讶地问我。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德瑞克废话上,关于钻石我可知道的比他多,我得为我的透明天使们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礼。
“我觉得我真不该把艾琳留在那儿,说实在的,迪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
瘸腿的艾伦·托马斯连同他的喋喋不休很快被我甩在身后,我挥开碍事的飞虫,拨开及人高的荒草,朝着我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迪兰,你不冷吗?这儿冻得可真厉害。”
是什么让瘸腿的艾伦·托马斯跑得这么快,我无从知晓,但是我想立即给他报名参加下一届残疾人奥运会,为国争光的时候到了,托马斯!
“是这儿,我记得是这儿,你看这儿能看到旋转木马的这个侧面,没错,就是这儿,哦,这股腥味。”
我放慢脚步回头搜索着艾伦·托马斯的身影,他的肩膀一高一矮,迅速朝草丛深处移动。
见鬼,绝不能让他抢了先!!!
我冲到了艾伦·托马斯前头,脚下踩着个软绵绵的东西,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朝地上啐了口,这地方可真他妈难闻,比艾伦·托马斯的呕吐物还要恶心。我撑着地面很快站起身,我踩着了皮特的脑袋,他的身体在夜色下闪闪发光,就像一整块钻石矿。照耀着他身边红毛小子的尸体,这场面太过有趣,被害者与加害者死在了一起,他们肩膀靠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宛如连体的婴儿,静静躺在一片荒草中,享受月光的洗礼。
我捂着鼻子去掏他风衣口袋,艾伦·托马斯喘着粗气跟上来,按住我肩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见鬼迪兰,你跑得可……真……真他妈快,我……我……这瘸子都……都……都赶不上啦……”
真对不起艾伦,都是我害得你不但成了个瘸子,还染上了说话结巴的毛病。
我在皮特风衣的左侧口袋里找到了只铁盒子。我将他放到耳边上下摇晃,里面传出了硬物互相撞击的隆隆声。
“太好了!快倒出来看看,快!!”艾伦·托马斯激动地挨近我,呕吐物的恶心气味从他的口鼻中喷出,我推开他的脑袋,将铁盒塞进自己裤兜里。
“得找个明亮些的地方。”
我朝旋转木马走,那儿不知何时,又是被谁点上了一把火。长而扭曲的火舌窜向天空,成为那些飞蛾们追逐的焦点。
火在一只半人高的铁皮桶里燃烧,一股塑料烧焦的刺鼻气味不停往外冒,火中升起黑烟,桶边堆积着许多飞蛾焦烂的尸体。
艾伦·托马斯可得用他的一条腿快点赶来这儿,这里有一顿高蛋白大餐等着他呢。
“真难闻,在烧什么?”不怕死的艾伦·托马斯紧靠着铁桶,伸长脖子往里面望。我站在侧面朝铁桶那儿吹了几口风,试图改变火苗的风向,好将他的脑袋烧着,烤焦。
“快看看。”毫发无伤的艾伦·托马斯笑着催促我。
我拧开铁盒上方的盖子,摊开手掌将铁盒里的东西望外倒。
我忽然明白了这把突然降临的烈火的意义,这是个仪式,为了迎接我那美丽的钻石们。
这城市的空气也已浸满腐味,唯有这一小片经过烈火烤炙而变得干燥洁净的圣地才能迎接我美丽纯净,浑身透明,价值连城的天使们。
我费尽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吻它们的冲动,艾伦·托马斯走到我身边,他客气地问我:“能拿一颗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着回答他,主动捏了一颗钻石递给他。
夹在他拇指和食指间的钻石成了一枚璀璨的光点,他将这粒耀眼的光芒抬高,凑近了拉远了研究了许久,最后将它往火堆中一抛。
我镇定地看着艾伦·托马斯,向他伸出右手:“二十万美金,那颗钻石值二十万美金,就和你许诺的五十万美金一起给我吧。”
“不,迪兰,那颗,”他指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又看向我捏紧钻石的左手,正经且严肃地宣布道:“或者说这些都不是钻石,它们是假的,这骗不了我,我是行家,职业珠宝鉴定师!”
让我好好想想,他现在总共干过多少行了?
“这些钻石大概从一开始就被人掉包了。”
来了,来了,又来了,我们伟大的侦探艾伦·托马斯的推理。
我转身往回去,艾伦·托马斯大喊着让我别走,指望我相信他的话,那他真是异想天开。我现在就要和我的天使们一块儿去要了强尼的狗命,然后潇洒地离开C城,这座肮脏腐朽即将被罪恶的火焰所反噬的“罪恶都市”。
“迪兰你的电话,德瑞克让你听电话!”甩不掉的跟屁虫艾伦·托马斯紧跟在我身后嚷嚷。他吵的我脑袋嗡嗡响,好像那些烦人的飞虫全都飞进了我的脑壳里,在里面不停打转。
我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身拿走了他高举着的手机,我听到德瑞克和我说得第一句话是:“他妈的迪兰到底接不接电话!”
“你好,德瑞克,这是迪兰在听你说话。”我驱赶着身边不断飞来的蚊虫,又听到德瑞克对我说的第二句话:“科林手上那些钻石是假的。”
他和艾伦·托马斯串通好了要骗我手上的钻石?
八成是这么回事,东城的变态德瑞克连打两个电话来提醒我这个两次把他揍得半死的恶棍别拿了别人的假钻石,我的天,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你说完了?”在长时间的沉默后,我问他。
“我知道你对我不信任,但这是我得来的消息,鉴于你和艾伦·托马斯在一块儿,我想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好吧,好吧,我还是沾了艾伦·托马斯的光?
感谢上帝,我与阔少爷,德瑞克他情人的弟弟在一起,才能得到这么及时有用的情报。
“弗朗尼派去抢钻石的那伙人把钻石调了包,路德维希拿的那些都他妈是假货,真的钻石在一个叫亨利的人手上,现在哪儿都找不到他的人。”
“强尼怎么知道钻石被调了包?哪个蠢蛋跑去和他坦白了?”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德瑞克的口气轻松中透着股阴森,我在心里盘算着钻石的事,脚步不由放慢,艾伦·托马斯赶上我,拍着胸口作了两个深呼吸后对我说:“这地方真臭。”
我赞同他的观点,不过还想补充的是,这鬼地方的臭比起他的呕吐物还差远了。
德瑞克啪一声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给艾伦·托马斯,将手心里紧攥住的钻石小心地放进裤兜里。
“你有保存透明石头的爱好?”艾伦·托马斯问我。
我告诉他,“是的,我喜欢一切闪亮的东西。”
“那我怎么样,我妈妈常说我的眼睛非常明亮。”他指着自己的眼珠,再度展现出骄傲自豪的姿态。
“我喜欢值钱的东西。”
“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亿万遗产。”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自身有价值,值钱的东西。”
“说真的,那些钻石即便是真的也值不了多少钱。”艾伦·托马斯坚称他不会看走眼,还说起他母亲的项链。
“我母亲有根项链,钻石项链,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钻石项链,你要是喜欢钻石,我可以送给你。”
“好的,在这之前我想先见到我的七十万美金,现金。”我对他说道。
“别这么着急迪兰。”艾伦·托马斯一把揽住我的肩膀,“你摸上去真冷。”
他闻上去真臭。
“过来。”艾伦·托马斯忽然一把将我拽进矮树丛里,他又要犯什么病??
我才想踹他两脚给他来点教训,他指着我们停车的方向说:“你看那些警车,那是我们停车的地方吧。”
这瘸子的眼睛可真他妈厉害,顺着他的指点我确实看到好几辆顶上红蓝双色灯没开的警车,它们静静停在艾琳的吉普车四周。从我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一个头戴头盔,浑身上下裹着厚重制服的人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在艾琳的车边转悠。
“出什么事了?”艾伦·托马斯小声嘀咕。
天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我站起身要朝外走,艾伦·托马斯拉着我骂我是不是疯了。
他才是疯了,就算是艾琳的车出了事,我们这么走出去,谁他妈知道是我们俩把车开过来停在路边?
我执意往外去,艾伦·托马斯起先压低声音喊了我几声,后来索性也跟着我走出了游乐场。
我才迈出游乐场的后门,眼前亮起一片白光,我下意识抬起手遮挡,在刺耳的犬吠中我听到一个男子沉着冷静地宣布:“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抬高双手,放下武器。”
“嘿,我们只是来这儿散步的。”
我看不到艾伦·托马斯,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我闭上眼,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白光闪瞎。
“我们在你的车里发现了定时炸弹,艾伦·托马斯先生。”
这不是艾琳的车吗?他们知道他是艾伦·托马斯?见鬼,还有定时炸弹,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举高双手,低头跪下。”冷漠的中年男声透过扩音器传来,我没有进行多余的反抗,尽管C城里这些条子用枪的水平根本不能称之为射击,不过眼前摆着这么多枪杆,就算是闭着眼胡乱扫射都能把我给打成筛子。
在被推上警车之前,他们把我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收,艾伦·托马斯也享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我们紧挨着坐在警车里,他开始和坐在副驾驶座上,名叫盖瑞的警察联络感情。他们的谈话从天气开始,他一点儿也不像个要被押往警局的嫌疑犯,他缺乏这种自觉,他天生缺乏闭上嘴巴的能力。
他和车上的条子有说有笑,甚至摇下车窗高唱马赛进行曲,我靠在车门上看艾伦·托马斯,他那双被紧铐起的双手激动地在空中挥舞,像个指挥着唾沫星子的指挥家。
艾伦·托马斯还冲我挤眉弄眼,问我怎么不唱,我说我不会唱。
他问我,“那你会唱什么?”
“我唾弃你的坟墓。”
“这是什么歌,唱两句来听听。”艾伦·托马斯怂恿我。
我对笑了笑,“等你葬礼的时候唱才合适。”
“迪兰,我们这是要去警局,开心些,你看去了警局强尼捉不到你,又可以给你安排个珠宝鉴定的专家帮你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