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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言情]生如夏花-第5部分

小说: [言情]生如夏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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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读得出你心里的悲哀,你的父亲弥留前把剑交给你。他说昂风,我的孩子,你要切记此剑见血封喉,千万不得随意杀人,一切点到为止,切记切记。我从后面搂住你的腰,我说昂风,对不起,是我让你违背父亲的遗言。你擦拭一半的剑突然掉在地上,地被碰撞出小小的裂痕,你转过身把我的头埋在你的胸膛,我听见你有很激烈的心跳,就算杀人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只有你有沉稳深厚的恻隐,你流着泪说,夭夭,我爱你,从第一眼开始。        
我对桃夭努力地点了点头,我说是的,我爱你,从第一眼开始。        
夭夭微笑地喝着农夫山泉,继续讲述梦境。        
我们决定离开这个红尘滚滚,贪婪的欲望摧毁一切的凡世。我们像现在这样不断行走,行走,一路往西。沿途有无数人试图伤害我们,你是无心恋战的人,但你从来不允许有人伤害我,因为我是你前生今世惟一深爱的女子。我们在去往桃花岛的每天都会用那些无耻之徒的血染红天空,夕阳残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绝不出手,一旦出手表情总是异常地冷漠,他们残忍地要伤害你深爱的女子,对你来说这就是惟一的罪恶,而且罪不可赦。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        
花月正春风!        
多少泪,断脸复横颐。        
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        
肠断更无疑!        
我们到桃花岛那天,我的笑容异常明媚,我望着天空,天空湛蓝,大群大群的飞鸟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发出异常明亮的叫声。        
你看到飞鸟时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你说,桃夭你知道吗,自由自在的飞鸟一直是我的向往,它们的世界没有弱肉强食,刀光剑影,灯火阑珊,只有翅膀是它们飞翔的坚韧保障。     
第一部分第4节:逃之夭夭(7)   
从那天起,我们在桃花岛上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我每天都绣女红,桃花图案的,一朵两朵,完整的残缺的,神情专注,表情绝望。每幅下面都会绣上你的名字——昂风,我深爱一生的男子。你大部分时间在桃花岛上舞剑,剑起桃花扬,剑落桃花殒,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你异常冰冷的表情,我总未看见你对任何人微笑,你的冷漠在我看来近似残忍,仿佛置身世外,一切均与你无关。我问你原因,你搂住我,你的怀抱异常温暖,你对我说我把全部温暖都给了你,除了你,你叫我如何再对别人笑。        
的确如此,我把吻留在夭夭眉间的花样痕迹上,马路对面有顽童好奇地躲在柱子后面看我们接吻,也许这对于小地方的孩子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也许只是好奇。        
回到那时花开后,天空下起迷离的雨,默默加快走向秋天的脚步。我和夭夭趴在窗台上,看着淅沥的雨各怀心事。霍霍拿了两床被子,她说庭燎的雨夜异常寒冷,夜晚需薄被御寒。我们谢过后,继续趴在窗台发呆,或者继续一些没有意义的对话。在这种没有电视,网络,金钱,欲望充斥的地方,语言终究回归成重要的沟通方式。        
说桃花岛会经常下雨吗?        
会的。        
下雨的时候我们在做些什么?        
舞剑,绣花,或者饮酒作诗,琴棋书画,任何事情。        
会做爱吗?        
会的。我们害怕彼此的身体发霉。        
那我的桃花在做什么?        
吮吸雨水,它们和我们一样需要不断成长。        
成长有尽头吗?        
有,当我们的悲伤流逝在似水年华,当我们变得疲惫不堪,当我们灵魂麻木不仁,我们就要坐下来歇一歇,告诉自己不要长大了。        
我们的爱有尽头吗?        
没有,她的身体在我怀里有微微的颤动,我们清楚明白永恒是爱情的致命伤,是心头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我们只有用刻骨铭心的瞬间来填补永恒的空洞,久而久之,瞬间已不再是瞬间,我们的双手留住了永恒的瞬间,使其用记忆的形式重现,直至支持我们继续爱下去。        
我想我应该是善于抓住瞬间,握住永恒的男人。        
我爱你。        
我也是。        
那晚,我们用身体呼吸。        
我和桃夭开始拥有共同的梦境,还是那个仙境般的桃花岛,还是那片无法泅渡的汪洋,还是那成片释放生命的桃花,还是那把疯狂舞动的剑,只绣一两朵桃花的女红,还是那两个人,昂风,桃夭。        
那天的桃花岛太过异常,所有的花瓣全部凋零,生命释放完毕开始凋零的时刻我感到巨大的毁灭感,飞鸟再也不会经过我的头顶,我经常在刻着桃花岛三个大字的岩石上看见飞鸟的尸体,它们匍匐在上面,心脏部位插着一支剑,不深却足以致命。血液从伤口不断涌出,顺着岩石下滑,滴在沙滩上依然有纯正的颜色,桃夭说过那些飞鸟都有最刚烈的血性,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屈服。桃花凋零后会有血一样的颜色,桃夭不再把花瓣拾起装进香袋,提炼精油,她异常冷漠地说那些桃花已变了质,她所掌管的桃花不会沾满血腥。我低头随意拾起一瓣,放在鼻子前嗅嗅,的确有淡淡的血腥味,嚣张地侵蚀我的嗅觉。我突然记起我杀过的第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沉重地落在花瓣上,他的暗红色的血液肆意奔流,眼睛没有闭上,瞳孔放大出的除了罪恶的欲望,别无其他。看到这些暗红色的花瓣,我捂住胸口,突然很想呕吐。桃夭的衣裙和女红在风里被吹得纷扬,像一场绝伦的飞天舞。她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坚毅,她说昂风,你一辈子都会记住我对吗?        
会的。        
会一辈子爱我吗?        
会的。        
我们在屋里点上了所有桃花精油,味道暧昧得让人陶醉。床榻上桃夭的表情无限绝望,她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我的皮肤,她努力想要克制哭泣却始终没有停止。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甚至不知道桃花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把手仔细摸在她的花样痕迹上,那是她身体惟一有温度的地方,我怀里的桃夭好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让人窒息。        
那晚,我们一夜未眠。        
清晨,我看见桃夭的微笑,那么明媚,那么温暖,像桃花绽放,亦如往昔。        
桌上有两杯酒,我们经常在桃花岛上对饮,酒斟得满满的,像满溢的情感,我和桃夭对饮的时候没有犹豫,天空宁静清澈,我们的笑容肆意绽放,璀璨。        
我们闭了双眼,隐约中我听见桃夭明媚的声音,她说昂风,下辈子我们还会在一起,在一起……        
整个天空最后被染成红色,血红,曾经纷纷扬扬的桃花,有刚烈血性的飞鸟,细致得让人惊叹的女红,疯狂舞动的宝剑,一切一切,我们共有的记忆,在那场无名的灾难中,流逝,泯灭,消亡。        
我和桃夭拥有的前世,渐渐变为沧海桑田,曾经沧海难为水,因为我们是命犯桃花的男女。        
……        
桃夭依偎在我旁边,她说昂风,你知道桃花岛为何遭此劫难吗?        
为什么?        
夭夭把我的双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说我有了你的孩子,桃花仙子和江南第一剑客的孩子是不被允许降临的,我们喝了用于转世的醉生梦死,前生今世,依然不会分离。        
夭夭,我们还要继续找寻桃花岛吗?        
要的。        
会一直找吗?        
会的。        
现在出发吗?        
是的。        
……        
你是否看见,一个叫昂风的小男人和一个命犯桃花的女子继续登山越水,过树穿花。     
第二部分第5节:半成品的爱情   
半成品的爱情                
姓名:水色        
性别:女        
年龄:24        
身份证号码:520101197809202016        
留言:I never had a friend like you。        
This is the day。        
Your skin is white。        
Your eyes are blue。        
This is the day。        
But don’t wind my changs。        
I will still remain。        
I wi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这个女人是凌晨五点住进来的,穿米黄色的粗布裙子,不饰脂粉,风尘仆仆。        
她把箱子随手放到一旁,她说请给我一个单人间,有最良好的采光和通风,并且不易被打扰。        
我揉了揉睡意蒙的双眼,看着她填完表格,递给她钥匙,我说二楼,左手第二个房间。        
行李是我帮忙提上去的,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说明她的行动不便,她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艰难地向上攀登,我开始后悔分配二楼的房间给她。        
走进房间,她不做任何事情,只是从黑色皮包里翻出了一张CD,小心翼翼地放进唱机,开很大的声音,不管是否影响别人的生活休息,小红莓的声音充斥整个那时花开。                
Hold onto love that is what I do now that I’ve found you。        
And from above everything’s stinking。        
They’re not around you。        
And in the night 。I could be helpless。        
I could be lonely sleeping without you。        
And in the day everything’s plex。        
There’s nothing simple。 When I’m not around you。        
But I’ll miss you when you’re gone ;that is what I do。        
Hey baby。。。。。。        
Hold onto my hands; I feel I’m sinking sinking without you。        
And to my mind; everything’s sinking sinking without you。        
And in the night。 I could be helpless。        
I could be lonely sleeping without you。        
And in the day everything’s plex。        
There’s nothing simple。 When I’m not around you。        
But I’ll miss you when you’re gone; that is what I do。        
Hey baby。。。。。。        
And it’s going to carry on。        
That is what I do hey baby。。。。。。                
那个叫水色的女人开始不断掉眼泪,泪湿了衣襟。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哭得那么伤心,动情,她的头发,她的嘴唇,她的眼睛无不被泪水所覆盖。        
她说卓昂,这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        
我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嘱咐她记得来吃早饭,就退了出去,卡百利的声音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尖,不停止。        
她并没有按时吃饭,卡百利的声音依然继续。我从半遮掩的门缝看见她趴在床上,哭累的样子,我无法体会她的痛苦。我很小的时候无论多难过也要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没有什么大不了,明天依旧阳光灿烂。        
无法,只有我和水色,昨天的两个房客桃夭和昂风行走在庭燎的街道,凝望异乡的风土人情,尽可能把它们收尽眼底,不忘却。走得很远,没有明确的目标,却依然快乐,因为行走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挖掘幸福的过程。        
水色的精神好了很多,依旧素面朝天,皮肤却是保养得出奇地好,只是额头有指甲般大小的伤疤,在刘海的遮蔽下若隐若现。        
是很简单的三菜一汤,鸡蛋炒西红柿,西芹百合,鱼香肉丝,酸辣汤。        
水色没吃多少,只是看着菜发呆,她说霍霍,你会做半成品菜吗?        
会。        
你听过半成品的爱情吗?        
……                
我叫水色。        
这是我来北京的第二个月。        
我一直在那个精致,现代,开放,像一朵散发迷香的海上花,且花开不败的上海长大,二十四岁那天独自来到了北京。        
我之所以选择这个空气长年污浊,人流涌动的城市,是因为我喜欢隐藏在它背后的文化气息,激情,包容,朴素而真实,沧桑但不老态,它给我的感觉是上海所没有的。        
荒唐的是我的职业不是研究北京历史或古建筑,我上的是美术学院,目前在一家广告公司供职。        
我住在北京的朋友家,但一到北京我就开始找房子租,我讨厌和别人住在一起,让别人分享我的寂寞,那是独属于我的。        
房子是半个月前租好的,在新源里附近,一幢公寓的十六层。房主是一个学音乐的女孩,和一个澳大利亚老头去国外定居,临走前,她以较优惠的价格租了这套一室一厅的公寓给我,而且家用电器也很齐全,但一年的房租仍花光了我大部分积蓄。我只有以近似疯狂的工作来维持日常的开销,还要不定期地给上海的父母寄钱,我不想走后感觉欠了他们的,当然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我买了一箱方便面放在家里,把冰箱里塞满了采购来的食物,却总是在发现遗忘太久后,扔掉了那些腐烂的东西,然后自己泡一包方便面,很难吃,却因为便宜。        
终于有一天我吃方便面的时候吐了,秽物充满了整个卫生间,肮脏,作呕,我只能这么形容。我狠心扔掉了还剩下半箱的方便面,因为从此以后我看见方便面就感到异常恶心。        
昨天回家后,终于发现没有任何可供我填饱肚子的东西。我去楼下的一家川菜馆解决温饱问题,也就是北京人俗称的“下馆子”,两个川菜外加一瓶啤酒共花了我七十块钱,足够我原来吃两个月的方便面。我感慨北京人做生意的精明程度决不亚于这方面出了名的上海人,同时也不敢再这么奢侈下去。        
比我早一年来北京的倪波得知我的遭遇后,笑我不会过日子,正经的北京白领也没有天天出去吃的,何况你来北京算是给别人打工的。        
我很反感她的话,但也没有反驳,的确我来北京只是想暂时混口饭吃。我不会一直待在这个城市,我还是属于上海的,终有一天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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