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怜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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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官荷心奔出厅的众人,静伫一旁,默默地看着相拥而位的母子。
像是意识到有人在看着,官无悔倏地止住哭声,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晶灿灿的。他吸了吸鼻子,“叔、姨。”
他童稚的嗓音里饱含好奇,在他小小的脑袋里,他只知来这个地方这么多天了,除了厨娘九婆婆外,还没见过其他人。
“乖。”灵弄儿见他不哭,又有礼貌地叫人,心喜地走向前去,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官无悔。”他回答。
官荷心来不及阻止儿子连名带姓地报出,微懊恼地瞪他一眼。
官?方才乔老说她叫官荷心,怎地,从母姓吗?灵弄儿突然想起也是从母她的莫离。心想,或许她母子两人有着和莫离她娘一样悲惨的故事吧。
灵弄儿对着官无悔笑道:“悔儿,你吃饭了吗?”
官无悔摇了摇头,但突然感觉到母亲环在身上的力量加重了些,他又赶紧地点头。
“摇头又点头,是吃了还是没吃?”灵弄儿好笑地说。
一旁的轩辕烈,突地伸手拉起蹲跪在地上的官荷心,不理会她的抗议,从她手中抱过小孩转身往厅堂走去。
官荷心被他的举动,又吓傻了眼。
一旁的三人,好笑地看着转进厅里的轩辕烈和张口结舌的官荷心,直觉告诉他们,未来的日子有好戏可看了。
厅堂里,轩辕烈让官无悔坐在他的腿上,看他小小的嘴塞得鼓鼓的,轩辕烈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慢慢吃,小心噎着。”
从他有记忆开始,从没吃过这么多、这么好吃的东西,官无悔仰高小脸,点了个头并露出开心至极的笑。
轩辕烈又揉了揉他的头,抬起眼,见官荷心局促不安地立在一旁,“你叫荷心吧?”她轻点了下头,他又道:“坐下吧!你忍心看他失望吗?”
轩辕烈口中的他,官荷心知道,看着儿子脸上满足的神情,她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忍马上带他离开,但自己毕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该遵守的礼貌还是要遵守,官荷心不安地看了看其他三人。
三人有志一同的回她一记笑。
“坐下。”轩辕烈看她好半天了还是站在那,遂开口催道。
官荷心咬着唇,还在思索该不该坐下的当头,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
“我说坐下。”
他命令的语气,让官荷心有种受辱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咬着牙,她强抑下心中翻滚的怒意,静静地坐下。
“吃。”像是知道她的心绪般,轩辕烈霸气十足地替她挟菜兼命令。
官荷心看着他将她眼前的空碗添成一座小山时,气不过地微侧过脸瞪他,可恶的家伙,她暗骂一声。
他的眼中闪着捉弄,他的唇正邪邪地扬起一角,似戏谑又似嘲讽。
他是存心的,官荷心恨不得能一掌挥去,好打掉他那令人气愤的笑。
捕捉到她不时投射而来,如利刃般的杀人目光,轩辕烈朝她挑了挑眉,那意思好似在说,同我斗?别傻了。
将他挑衅的眼神尽收眼底,官荷心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他是主,她是仆,不能气、不能气。
“太少,”轩辕烈玩味似地注视着她的每个神情,“嗯,我这碗也给你。”说着,他将自己的碗推到她面前,还非常好心地将那碗也添成小山。
吸气再吸气,官荷心觉得不只心肺炸开了,连脑要也“轰”地一声,炸得她昏头晕脑。
“我……”她双手用力一拍,只说了一个字,就又对上他那双含笑的黑眸,“对不起。”她带点歉意地扫了其他三人一眼。
“没关系。”灵弄儿回她一记俏皮的笑。
丁剑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乔淮则用一种意味深长,了然于心的目光回视她。
转过头,她有礼地对他一笑,“谢谢大少的好意,荷心心领了。”说完,她动手将那两碗“小山”推到轩辕烈的面前,“大少,请慢用。”
她一闪而逝促狭的笑,并没逃过轩辕烈的眼,他略挑眉,“一人一碗。”他将其中一碗推到她面前,“很公平。”
是很公平,问题是,她根本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瞪着眼前如小山高的食物,她喟叹一声,看来不吃不行了,她只好举起箸,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着。
轩辕烈很满意地笑了,“无悔,你几岁了?”他问着怀中只记得吃的小孩。
嘴里同样是塞得满满的,官无悔有口不能言,只好举起短短的小手,比了个二的手形。
两岁,如果当时的她也怀了自己的小孩,那么孩子也该是两岁了,他不禁又想到那不知名的女子。
“你爹呢?”一旁好奇地灵弄儿问。
官无悔侧偏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摇头说:“没有。”
“没有?”灵弄儿奇怪地低喃重复一遍。“荷心,呃……悔儿的爹……”倏地她看到官荷心的反应,及时住了口,没将话一古脑地问出。
早在灵弄儿提到爹字时,官荷心就不自觉地僵直着身子,现在问题又朝她而来,她的身体更是僵硬如化石。“没……死了。”本想说他没爹,但思及这话有语病,才赶忙改口。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提起的。”灵弄儿信以为真地连忙道歉。
轩辕烈则姑且听之,但他不信,他侧眼打量她心虚的表情。
官荷心知道轩辕烈在打量自己,但她不敢回视,怕他会当面拆穿她的谎言。
其实,真正被瞒的只有灵弄儿一人而已,乔淮和丁剑飞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是“善意的谎言”。
团圆夜,就在众人的各有所思中慢慢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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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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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露曙光,官荷心的眼睑就动了,又是新的一天,她睁开惺忪的眼,揉了揉,习惯地往旁一探,咦?怎么空空凉凉的?“悔儿呢?”
方醒的头脑还混沌不清,好一会,她才想到,昨晚无悔不知怎地,不肯同她回房,硬是黏在轩辕烈的身上,搞得她火气上升,伸手就往那只小八爪章鱼探去,怎知还没摸到,轩辕烈就开口了。
“由着他吧!”
他轻柔中带着疼惜的声音,她顿时停了手、僵了脸,“不行。”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口气有多冲,对自己摇头笑了笑,她下床穿上鞋,脑中又浮现两人当时僵峙的场面。
她不妥协的双手扯着官无悔,一双火眼狠瞪着他,而他坚持地拥紧官无悔,一双冰眸回视着她。两人谁也不退让,直到哭声再度响起,及一旁看戏的人出声充当和事佬,两人才收回目光。
最后,他还是赢了,带着胜利愉快的神情,抱着官无悔离去,留下她忿恨难平地立在那,有气无处发。
穿好了衣裳,她起身至门前,拉开门,一股寒风迎面袭来,令她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今年的冬天好冷。
来到她工作的地方,望着比平日多了的两倍要洗的衣服,官荷心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有的只是浓浓的愁。
回想起幼年时光,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她幽幽地一叹,都过去了,想再多也不会回来,赶紧工作吧!她轻敲了下脑门儿。
捧着一堆衣服来到溪边,蹲下身卷起衣袖,开始她每日的工作。
好痛!官荷心拧紧眉,吹吹昨日被烫到的手,虽无起水泡,但还是红肿得只要轻轻一触,便感疼痛。吹着吹着,她又想到,轩辕烈昨夜离去后又突然折返,只为了忘了将药膏交给她。
昨夜回到房里褪下衣服后,她看到自己身体东一块、西一块红红的,但不甚严重,想必是隔了层衣衫的缘故。不过,他的药挺管用的,今早再看那些小红肿时便已消褪大半了,只余微微的红。
看着双掌红肿未褪,想必是烫得太严重,才会一睡起来,还跟昨夜烫着时一样,红肿得像个“红龟”。
“唉!”官荷心看了看手,又将视线调往那堆衣服。半晌,她又轻喟叹一声,认命似地拿起衣服,忍着痛慢慢地洗。
“你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洗得正起劲的官荷心,突闻一低沉的暴喝声自她身后传来,让专心的她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遭受惊吓而乱跳的心,抬起一直低垂的脸,这才发现,温暖炫目的骄阳,不知何时高挂在她的头顶上方,散发出热力,难怪她会愈洗愈热。
她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竟是轩辕烈,“大少,悔儿呢?”她以为他是将官无悔带还给她的。
看她一双眼东瞧、西看,就是不着他,他不知怎地,就觉心火上升,“我问你在做什么?”
官荷心先是朝他眨着眼,好一会才觉得好笑,“洗衣服啊。”瞎眼了吗?这么明显的事还需问。
“谁让你做这些事的?”他口气不善地问。
“这是我的工作,是我该做的事。”他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摆了个臭脸给她看,她在这洗了一上午的衣服,又哪里去惹到他了?
听到她的回答,轩辕烈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稳住不明欲爆的怒气,他差点忘了,昨晚乔老才同他说她是新来的洗衣妇,而昨夜因有些人回家过年去了,人手不足,所以她才会被调去厨房帮忙。
“不用洗了。”他举步走至她身后。
他愈近,她的头就仰得愈高,一双眼睛因强光而微眯了起来,她伸出手遮挡着,“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晚她触怒他的事?
“没为什么。”他不作正面回答。
真如她所想一般,他是来请她滚蛋的,思及此,官荷心的脸瞬问黯淡下来,“我知道了。”她一边起身一边回道,“我马上带着悔儿离开。”甫立起的身子晃了晃。
轩辕烈见状下意识地将手一伸,揽住她的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她扯出一抹虚软的笑,“可能是蹲得太久,有点晕。”
女人的小毛病,轩辕烈了解地点点头,突地记起她方才说的话。他皱着眉问:“你要离开?”
他疑问的语气,教官荷心不得不抬眼瞧他,“这是你的意思。”她用肯定句回他。
他?他哪时说过教他们母子离开之类的话?他眯了眯眼,回想两人方才的对话,好一会,才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但虽然他想通了,不代表他会开口解释,“走吧,无悔在等你呢!”
他不羁的脸正挂着促狭的笑,被他搅在身侧的官荷心忘了挣开他,只恨恨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忿忿地瞪着他诡异、讨人厌的笑。
总有一天非打掉你那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官荷心阴侧侧地在心里暗暗发誓。
荷花香?是错觉,还是嗅觉出了问题?轩辕烈蹙了蹙眉,微侧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官荷心。
昨夜,他抱着黏在他身上的官无悔回房,在好不容易半哄半骗地将官无悔哄睡后,才知自己早已筋疲力竭。
别看那小家伙小小年纪,口齿不清、言语不明,缠起人来比手画脚、伊伊呀呀,想不理他都不行,磨都磨死人了。
当官无悔终于比累了、说累了,阖上眼睛的那一刹那,轩辕烈有种释放的解脱感。不过在看到那纯真稚童无邪的睡脸时,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满足!他有一种说不上口,既感动又兴奋的莫名满足感。
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下下,他在满足什么?官无悔又不是他的孩子。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微泛酸涩的眼。
蓦地,他又睁了开来,脑中不断地出现官荷心的身影,是对她一见锤情,还是她已莫名地进驻在他的心?不是,都不是。他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遗失,除非找到那个“她”。
是她,是官荷心身上有种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荷花香味,而那味道和“她”一样。适才不察,是因没时间,也没那个空间去理会,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好像只要靠近她就会闻到那令他想忘也忘不了的香味。
昨晚是如此,现在亦是一样,这——还是错觉吗?轩辕烈看着、想着,两道浓眉不觉愈拧愈紧。
一直低垂着头,暗咒不已的官荷心,眼儿忽地一飘,瞄到他眉头打成结,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己时,心儿忽地漏跳了一拍。
不会吧?他应该不会看穿她在心里咒骂他的话吧。神经!她笑骂自己,就算他看出了她有所不快,也不至于猜出她在想什么。
不过……不知怎地,感觉怪怪的,官荷心一双风眼束看、西瞧,好一会才知问题出在哪儿——他的手!他的手是何时揽上她的腰,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压根儿就忘了方才在溪边的事,官荷心有点恼地抬头,不敢明目张胆的,只能趁他不注意时,用力、狠狠地瞪他一眼,本想直接开口教他放手,但见他神色怪异透顶,怕一开了口会惹怒了他,只好作罢。
官荷心边偷偷打量他,边想着该如何脱离他的魔掌,突地,她停下脚步,“大少,荷心在此代悔儿谢过。”说完,她一个转身,站在他身前朝他迎面一拜。
温暖柔软的触感霎时被冷空气取代,轩辕烈微放松的眉又紧蹙了起来,心里更是有一种连他也不懂的失落感。
看她屈膝卑躬及刻意拉开的距离,轩辕烈这才记起他的手似乎一直放在她的腰上,且放得心安理得,好似她的腰生来就是要给他揽的一样,那么密合,那么顺手。
见鬼了?什么密合?什么顺手?他轻甩了甩头,或许是她身上的荷花香味扰乱了他,他这么告诉自己。
“走吧!无悔在等着你。”轩辕烈冷冷地说。
怎么了?她又哪儿说错话了?官荷心怔怔地看着瞬问沉下脸、冷然离去的他。
坐在椅子上,等得快睡着的官无悔见到远处走来的人时,不禁漾开可爱的笑,笨拙地慢慢滑下对他来说有点高的椅子,摇摇晃晃地朝官荷心跑去,跑才没几步脚下一个不稳,官无悔伏趴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在不远处的官荷心和轩辕烈,本来缓慢的步子,在见到官无悔跌倒的刹那,两人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