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爱·2503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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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梗也能释怀了。
张天宝积极起来。「看你是喜欢长腿美眉,还是喜欢时髦辣妹,或是中意楚楚可怜的,我都有认识的,包在我身上。」
「嗯、嗯、好极了。」他直点头。
张天宝清点纸箱的东西,黎祖驯若有所思地沈默一阵,问天宝:「你……有没有看过江小君的未婚夫?」
「欸?」
「那个叫周德生的家伙,看过吗?」
「没有,干么?」
「随便问问。」
「喔。」
又静了几秒,张天宝继续清理纸箱内的东西,黎祖驯又默默吸烟一阵。又问张天宝:「杨美美呢?美美有见过那个男人吗?觉得他怎么样?」
张天宝望着好友,一阵心疼。好友眼色仿徨,神情颓废,说不在乎,但一直问;说无所谓,但一直追究到底。
张天宝硬着头皮挑明讲:「你要彻底忘了她啊,干么管周德生怎么样的。」
「也对……」他恍惚,点点头。「对……」烟熄灭,再点一根。
张天宝速速封起纸箱。「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带走,你要开始新生活!掰啦~~」扛起纸箱,告辞,一步两步三步到第四步时——
「等等!」黎祖驯追出来。
张天宝拔腿跑,不让他追,黎祖驯吼:「等一下,我叫你等一下~~」
张天宝捧着纸箱跑。「这东西留着对你不好,不要犹豫了。」
「我没犹豫,我是想自己处理掉。」
张天宝咆哮:「骗人,你舍不得,我帮你扔!」
黎祖驯吼:「给我等一等!」
追到电梯前,黎祖驯长腿一伸,绊倒张天宝。
「啊~~」天宝扑地,纸箱摔落。
黎祖驯一个助跑,整箱揽进怀里,人重重摔在地,可纸箱的东西安安稳稳留在纸箱里。两人狼狈地瘫坐在地,因为追逐,都大口喘着气。
天宝骂:「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整个人逊掉了你!」
「跑什么跑?我只是想到这东西毕竟是她的,我没资格扔,叫你等一等~~」
「马的咧,人家都要结婚了,还会在乎这些烂东西?你神智不清了你,我看你根本没想通,还叫我帮你约美女?×!我看你也只是约来做样子,根本不是真的想交女朋友!」
黎祖驯傻抱着纸箱,忽地眼尖发现了什么,啊的一声,搜出一件白T恤,激动地指着领口。「怎么黄掉了?马的,放太久,要用漂白水洗了。」
啊咧~~张天宝张大嘴,瞧着一向以潇洒性格横行江湖,让他崇拜佩服的拜把兄弟,竟然揪着一件泛黄的女性白T恤,惶恐如世界末日降临。
天宝摇头叹;「没药救了你~~」
「唉……」黎祖驯垂下肩膀,放下男儿气概。他叹气,抚额,苦笑。「说得对,别介绍美女给我了。」少造孽了,认识再多美女也没用,只是浪费时间,他还不能忘情,他还走不出小君的天地……他忘不了。
「黎祖驯……」张天宝看他难过的样子,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他也难过了。
「你回去,我一个人静一静。」拽起纸箱,他落寞地回去2503。关门,躺在床上,好难过。他爱过的女人,如今好冷漠。
他难过地想着——
可不可以,再像以前?像猫儿软软赖在我怀里撒娇,像猫儿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像无助的猫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等我作主决定所有事,跟着我,一路悄悄地跟着我,说着要跟着我,说着去哪都行。我们像以前那样行不行?
他真心这么希望着,一直真心这么期望着。
我不会再说那种什么狗屁话什么未来很重要要先去念书,我不会再故作清高地放你离开。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时间继续走,不控制爱的方向。
她要当别人的新娘,他像堕入个不醒的黑暗恶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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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的敦南诚品书店,是不睡的台北人,心爱的游乐场。有可以尽情翻阅的书籍杂志,有通宵营业的咖啡馆。这地方是文艺青年娱乐圈人夜间工作者的好地方,广告看板张贴各种表演展览活动,空间弥漫浓浓的人文气息。
那边坐在原木地板的男女在讨论新书,邻桌品尝蛋糕咖啡和朋友高谈出版消息的是某知名畅销书作者,这边……这边气氛阴郁,笼罩低气压,摆在桌上的玫瑰花垂头丧气、奄奄一息。
「你知道吗黎祖驯订婚了?」江小君急切地跟美美说。
美美听了很惊讶。「是吗?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根本不可能。
「黎祖驯。」
美美脸色刷白,他们见面了?但小君好像还不知道那封信。黎祖驯为什么骗小君订婚了?
「你跟他平时有联络吗?」
「我……我大部分都跟张天宝联络。」
「张天宝没跟你说吗?黎祖驯跟谁订婚?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我……我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交往多久?会不会是跟我交往的时候就和别的女人来往了?」这是她最在意的。
「不会吧~~」
「那时候本来还很爱我的,忽然可以拿走我妈的钱抛下我,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搞不好那时候他就认识现在的订婚对象,因为觉得她比我好,所以才……」
小君的反应太歇斯底里,美美脱口而出:「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小君怔住,口气一下虚了。「我是要结婚,当然要结婚。」
「那还想这些干么?他跟谁订婚都跟你没关系了不是吗?」除非……
「我只是想弄清楚……」小君傻傻地看着好友,眼色凄惶。
「弄清楚什么?」
弄清楚什么?弄清楚他怎么能那样狠心?弄清楚是谁让他愿意订婚?弄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弄清楚……急于弄清楚,但自己的心态却越来越不清楚。
「弄清楚以后呢?弄清楚这些能干么?」
小君凛着脸,不吭声。
美美握住小君的手。「还是碰到他后,你就不想结婚了?我问你,假如黎祖驯没订婚,假如他说他还爱你,你会怎样?你还会爱他吗?会为了他悔婚吗?你告诉我实话。」黎祖驯八成是赌气才这样骗小君的,看样子他们也都还不知道那封信的事,美美考虑着要讲出实情。
只要小君最爱的仍是黎祖驯,她该把真相说出来,即使会被苛责一辈子……但如果小君不爱他了,也不打算为他悔婚,实话只会伤害他们,于事无补,还会毁了她跟小君的友谊。
小君笑着说:「我怎么可能悔婚?我已经不爱黎祖驯了,我爱的是德生。」说着,拾起玫瑰花。「你看,他送我的,对我真好。」
是吗?真的吗?美美望着小君,看她捧着艳红色玫瑰,怎么看都觉得她的面色太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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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两个傻瓜不回家,赖在PUB,心里受着煎熬。
「我很痛苦,好痛苦……」美美趴在吧台,旁边已搁着一堆空酒瓶。
「我也很痛苦~~」张天宝靠着美美肩膀,也喝得醉醺醺。
从各自约会解散,他们在PUB中碰头,分别报告小君和黎祖驯的状况,这两个人好似还没真的断了缘分,真糟糕,碰在一起,麻烦就来了,都想打听对方的感情事。
「天宝,你觉得祖驯会忘记小君吗?」
「我看还没办法。小君呢?她不是要结婚了?不是很恨祖驯吗?干么还问那么多?」
「你觉得江小君爱那个周德生吗?」
「不爱怎么会跟他结婚。」
「那你觉得江小君比较爱周德生还是黎祖驯?」
「如果那句话说的是真的,嗝!」他打了一个酒嗝。「那恐怕小君比较爱的是黎祖驯。」
「什么话?」
「听说女人会忘不了能让她哭的男人。」
「死定了……」美美蒙住脸,苦苦呻吟。「完蛋了,江小君当年一定为了黎祖驯哭惨了,那不就是比较爱黎祖驯?」
张天宝拉下美美的手,望着杨美美,开始大舌头:「美……美美……美美……」
「干么啦!」
「你……你……你会因为我哭吗?」
不,当初让她哭的人是黎祖驯。自从跟祖驯示爱被婉拒,后来就跟黎祖驯疏远了,因为尴尬也因为死心。
美美没搭话,张天宝气馁地说:「我看我是没办法把你弄哭,我没那个本事,我知道你只喜欢黎祖驯,每个女人都喜欢他。」
张天宝没本事让美美为他哭,反而是他让美美弄哭了,他趴在桌上,很娘地哽咽了。
「小妞,你哭什么啊?」美美摇他。
「不要叫我小妞!」他生气地抗议。
「那你就不要像个小妞哭啊!」
「我有什么办法,我喜欢你啊!」
「唉,我这么坏,你喜欢个屁啊?」美美微笑,头靠着他的头,眼睛湿湿的。
「我就就就爱坏坏的……」他又结巴了。
美美眨眨眼,眨出泪水几滴,她摇摇天宝,指着眼角给他看。「好啦,我哭了行了吧?小妞。」
张天宝笑了。「不要叫我小妞……」他一定是因为喝醉胆子变大了,竟然好胆地捧住美美的脸,吻了杨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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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
她竟站在这里!
从下午到现在,从天亮到天黑。看看表,都晚上十一点了。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她竟然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里。不吃不喝、连厕所都不敢去上,只是紧张兮兮地站在这里?
这八个小时她不断问自己、重复地问着自己——「我在干么?我到底在干么?!」
愚蠢!立刻走!可是一小时过去、三小时过去、八小时过去了,她仍是站在这里,站在黎祖驯的店旁,隔壁住户的大门入口处。
我一定是疯了!江小君脑袋发烫,身体发热,血液沸腾。她什么都不顾,就只想看一看他的订婚对象。亲眼看看她的模样、他们的互动,她只是好奇喔,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嫉妒,也不是因为爱,只是好奇地想看看。
她一边质疑自己发疯了,一边又安抚自己这没什么,毕竟大家曾经热恋过,当然会好奇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吧!
突然,小君倒抽口气,黎祖驯出来了!他打开路旁一辆黑色轿车,发动,驶离。
她立刻拦了计程车,杀气腾腾下命令:「跟踪他!」
「小姐,你这样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跟踪谁啊?」司机问。
小君跺脚,激动地指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啊!快啊,快不见了……」
「厚啦厚啦,抓奸呴?」司机嘿嘿笑。
车子一路紧追,最后停在火车站。黎祖驯下车,走向火车站。
小君心中一凉,该不会还要搭火车追吧?呜呜~~幸好他只是绕过火车站,走上旁边的天桥,到对面马路。
他脚程快,小君没头没脑地追,还要注意不被发现,有够艰难啊!终于他停下脚步,小君急急左看右看——那女人在哪?他新欢在哪?
到处黑压压的人,这里太热闹,小君心惊胆战地搜寻,是那穿红洋装的?还是那个穿白套装的?还是……等等,看着看着她觉得诡异,抬头,这街牌,这气氛,这闹哄哄人潮,这光彩照天的夜市——
这是饶河夜市啊!
她来过的啊,几个夜晚,他们携手游玩过。小君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往一处摊位前进,隐身在人潮后头,看他排在一行人龙后,他等着买胡椒饼。买完胡椒饼,他坐在庙口阶梯,他们一起坐过的位置,他一个人默默捧着胡椒饼吃。没有谁来赴约,他一个人。那身影在人潮凶猛里,显得凄凉孤独。这边,跟踪旧情人的江小君,面色凄惶,有种走投无路的感慨。
等他吃完胡椒饼,继续跟他漫游,随他走进唱片行,发现他买了一张CD,「钢琴师的情人」电影原声带。再跟下去,他回到车内,离开。
小君又拦车,想知道他是不是跟谁同居。
他跟很多人同居,原来他仍住在当初的老旅馆。他还住2503吗?为什么他的身影那么孤独?为什么买那张CD?因为她把原来弹奏的那张卡带要回去的关系吗?他为何在意?他真的有订婚对象?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寂寥?为什么还去吃他们爱吃的胡椒饼?为什么坐在老地方,吃相那么忧郁?他的店为什么会有她最爱的那一款猫杯?他特地去找来的吗?为什么?
小君悻悻然离开,她听见风吹路树的沙沙声,眼前只看见漆黑的路面,一路上的路灯闪过她落寞的脸容。走着走着,只身在夜里游荡,感觉像迷了路。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找男朋友。无心逛街,整天没吃也不觉饿,像失心疯,恍恍惚惚,满脑子想着黎祖驯。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隐约觉得不对劲,她走了好远的路,仍不平静。想到很多往事,那些原本因愤怒而忘记的美好事。
那年夏天,黎祖驯跟育幼院院童玩闹的身影,他爽朗的笑声,院童缠着他的开心表情……这是一个大坏蛋会做的事吗?
那年夏天,他那种对任何事都没所谓的无赖样,那种对事业没野心,人缘超棒的黎祖驯,他是坏人吗?他会因为想得到两百万就出卖女朋友吗?
小君又想到,为了保护她,他一直没有真的占有她,说要等到她真的很笃定他们的未来很明朗时,才要与她发生关系,他认为这样对她最好。好几个夜晚他亢奋地挨着她身体,她能感觉到他在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但他不因为欲望就冲昏头,他比她理智,他是这样为她打算,这样的顾虑着她的前途。
这样的人,会是自私的吗?
帮她把破碎的猫杯,一片一片拼好,就怕她生气难过,他不在乎她?
手机在口袋震着,小君接听电话。
「我好想妳……」是周德生。
「喔。」
「妳在哪?」
「在……」她忽然不知身在何处,原来走到了陌生的街道。「我在逛街。」
「在外面啊,那正好我接你回家,顺便带你去吃宵夜。」
「我想回去休息了,改天吧!」
「喔,那我去载你。」
「我想自己回家。」
「喔……」他失望,沈默了会,提醒她:「明天晚上要挑喜饼,别忘了。」
「嗯。」
回到家,小君陪妈妈看一会电视。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把玩黎祖驯归还的手表。表带褪色,皮面磨出裂痕,表面好多刮痕,它苍老,一副历经风霜的样子。主人时刻不离身地戴着吗?
将手表系在左腕,表带贴着手腕皮肤,她心悸,落泪。心里无声地问着——
你心里在想什么?坐在老地方吃胡椒饼的时候,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