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初恋的同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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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业务很多，加上业余时间在自学，对方睡着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醒来的，所以不舍得白白浪费掉这段时间，依然自己忙自己的。说来也巧，其中一次对方睡了半个小时后，本来她丈夫很少来这公司的，此时竟走进这财务科，接着把她叫起来一同回家去了。

　　　　有时志坚和小綦都在室内，于科长就从套间出来，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正眼瞧着他，旁敲侧击地说些要处理好工作与私人交往方面的关系，又点到几个类似的事例。让他怒也怒不得，笑也笑不得，心里直发毛。志坚和小綦这两位工作搭档怎么凑合的，自己又没做下亏心事，此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把这事给摆平的。几天后于科长病了，在家呆着。你好好在家休病假也好啊，可是还生事儿，竟给志坚打来了电话：“我自己在家闲得无聊，想起来买了几张彩票，不知中奖了没有，你给我查查报纸。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制的报表本月往来帐没列明细，有几处欠帐我记不清楚了，你如果不太忙的话是不是——”

　　　　志坚回道：“我查好了给你打回电话去吧。”本来志坚可以去她家的，可是如今这位有些反常，他理智上是厌弃她的，所以就这样回答了她。当初是他接下了对方管的帐，这位以前在较大的企业里，设的帐是按老一套，可是志坚注重书本，一看这种套路不符合当前的规定，就给纠正了过来。他在第一个月给外经委分管财务的副主任送上报表后，这位领导还认为他搞错了，从而使得他在电话上反复给领导解释。接下来于科长又觉得志坚不太按她说的办；就有点看法，又由于她当时正申报会计师职称，志坚也在报考，虽然低了一个档次，可是她知道志坚参加高教自学考试已取得好几门的合格证，虽然不是会计专业，但知识是相通的，人家稍加把劲儿就会超过自己，所以在这方面她处处卡着对方。本来志坚没有人们传说的那种事，内心对科长总有点隔膜。最近于科长对他又猛然亲昵起来，他岂能不厌烦？可是对方最近几次主动和他短距离接触，使他在视觉和嗅觉方面一时同性欲有些关联，他还做不到女美人那种冷若冰霜的境界，不得不求助于小綦。

　　　　小綦理解志坚的心理，再说最近给他带来麻烦是由自己引起来的，就答复予以配合。像再有于科长在他们面前谈论志坚的人品及推测会不会有外遇时，她就向这位请教财会知识方面的问题。她向来不单独给志坚倒水，于科长在面前时，故意地把对方茶杯端过来给倒上，这样演示过几次，于科长也自觉没趣，逐渐偃旗息鼓。

　　　　一时的平静，预示着更大风暴的来临。于科长温顺了几天，又翻出了新花样，她不是在套间里就是在财务科的门外，同其他科室的人大谈特谈有关的绯闻，自己摇身一变而成为文革时期那种一贯正确的左派。她会冷不丁地来上几句，“咱们单位的也有哇，你想把他们拽开吧，双方还越拉越紧，越过越热乎。调走的经理是在咱公司时离的婚，你们看着吧，以后离婚的，还不止一个两个呢。”

　　　　至于志坚和小綦两人呢，一位娇羞异常，每遇生疏之人，必颜面改色，又语拙额蹙；一位每遇娇娥倾慕，多以常人待之，偶有非分之念，并不见诸行动。何况他们整日相见，已消磨得心平如镜，静止如水。既便对方是那天之仙女，地之芙蓉，也使其感觉平平。近年来不是有那权威的报道吗？长期同美女相处，自身的荷尔蒙会逐渐减退。而实际上这小綦仅略强于一般人相貌而已，不过处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之下，经平庸人之口辗转相传，风流韵事一桩接着一桩。志坚历经这么多年的风风俗雨雨，对于这男女之人是属于光明磊落还是属于卑鄙龌龊，均能鉴别分明，何况自己也深陷其中呢？

　　　　从客观上讲，往往这相貌平平之人，容易掂起脚尖，遥望显眼处那帅哥靓妹的诸多行事，他又视力模糊，并看不真切，仅凭着自我的肉欲之身来推测对方，自己既无艳福，又无亲身体验，只好动动唇舌，过过嘴瘾。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就给这清白之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又有那心怀叵测之人，或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或趁火打劫；各取自身所需。这样以来，可害苦了这帅哥靓妹，以至连遭迫害，申冤无处。

　　　　确有那意志不坚定者，看到自己还没做，外人先倒说，又一想也是，对方真的和自己有情有意，何不随他说去，也好和那相爱之人尽尽兴。其中也有的只是心里有数，嘴上说说，互相并没发生什么。这样以来声势越闹越大。特别是在那改革前的年代，众人又特看重这方面的事，某些人便怨情没处诉，有家不能回，只好抛却胸中烦恼，到那阴曹地府另寻出路。可是哪有阴曹，何为地府？难怪笔者在采访志坚之时，他说道：“只是在三十年前我读过一遍《红楼梦》，对书中描写的主要人物的印象都很模糊了，有些也只是后来通过影视剧补加的，我唯独记住了书中描写晴雯临死之前宝玉去看她的情节，这一段实在是催人泪下，让人深思啊！”
第二十三章　追求
　　　　在于科长上场表演的时间里，施姑娘已辞去了本公司的工作，另谋出路去了。前者在台上表演完后，也调离了本单位，可是这两个人给志坚和小綦造成的舆论，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了。像其他科室的一位同事来财务科，看到只有志坚在，便风趣地说：“有个情人多好，可是我今辈子就没遇到过。”志坚听了后，也一时想不出回什么话好。

　　　　有一次志坚和小綦都在时，那人又来了，工作上的事处理完后，从嘴里蹦出一句，“要想会，跟师傅睡。”志坚觉得应该回句话，就说：“这些低级的话你也常挂在嘴边儿上？”

　　　　“我是说的实际现象，你没见电视剧上表现解放以前的事么？像木匠了、石匠了，十几岁的孩子都是跟师傅白黑在一起。”那人故意这样讲。志坚也不好再指出对方这番话的用意。

　　　　又有一次，一位年龄大些平时不开玩笑的人来财务科办完事，闲聊了一会儿。志坚因为近来一段时间早晨没出去跑步锻炼，可是这天起床后猛然跑了较远的路程，他上班后坐下办公时间较长，这时给对方倒了杯水，一时发觉双腿有些酸痛，就有感而发地说：“哎呀，我腿怎么这么痛呢？噢，早晨用力过猛。”接着，小綦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志坚才想起恐怕对方理解歪了，急忙详细地诉说一遍。

　　　　到了夜里，志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见小綦脸上补了淡妆，身着崭新的米黄色裙衫，两人按照于科长的吩咐，他骑了自行车，后座上带着对方到长途汽车站去。路上他想起公司里对他们的风言风语，便扭头对小綦道：“于科长怎么安排咱两人到下面的公司查帐呢，这不更让人说咱们么？实在不行，她自己去也好啊。”

　　　　“这有什么关系，安排谁去都一样，省得让别人去，又要发生口角。”

　　　　“你就不怕他们更加的造谣生事？”

　　　　“我没听到什么谣言，你比我大十多岁，人品又好，我丈夫都说，我和你在一起工作他放心。”

　　　　“噢，那就好，那就好，这么说没有人造我们的谣言？”

　　　　“没有，没有，你太多心了吧。”

　　　　这样他整个身心就轻松了很多。猛然间醒来，才是一个梦，一下子又沮丧起来。

　　　　谣言归谣言，志坚和小綦对这事都能正确对待，渐渐地谣言也就没有了市场。

　　　　公司越来越不景气，业务逐步减少，财务科只剩了志坚和小綦两人，也不需要再设科长了。这样以来，从志坚自学的角度看，对他倒是很有利。这时他只剩了“外国文学”和“写作”两门课程没取得合格证，其中前一门专业课已考过一次，只是因为里面内容涵盖太广，主要的章节是西欧和美国文学，同时又有北欧和非洲文学，既包含文学作品，又涉及作家及文学流派，上次他终究下的功夫少，所以考砸了。这一次为了迎考，晚上忙完家务，关上卧室门就长时间攻读，其间不得不短暂休息时，也只是在斗室内渡渡步。到了白天上班时处理完业务工作，也一门心思地攻读汉语言文学。他从而淡忘了人们的的风言风语，在这同一时期公司的员工之间对他们的谣传也越来越没了劲头。待到他精神饱满地进入考场，监考老师发下试卷后他先浏览了一下，感到试题都不生疏，也就按顺序沉着答题。等到发榜公布，两门都顺利过关，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从市自考办领取了自己的专科毕业证书。

　　　　他此时想起当初函授学院校刊编辑给自己的信中热情鼓励的话语，想起在县城时当年的恋爱对象青莲对自己几次无私的辅导，想起了考场内外众多老师和学友们的无形激励，是应该感谢他们，怀念他们，没有他们，我可能拿不到这个红色证书。他又回想起几年前参加两次自学考试过关后，当时的所在单位财政局领导看他学习劲头很高，基础可能不错，建议他稳下心来干好本质工作，再有在职报考财政中专的机会，局里就让他去。他当场拒绝了局长的好意，他不是没考虑过的，平时就想到过既然学了二、三年，就不能半途而废。这人就怕朝三暮四，要认准一条道一直走下去，不能急功进利。再说他在部队干了五、六年的文字工作，又正是在长知识的时候，虽然不是在校学习，不过在实际工作中迫使自己着重於几个方面去认真自学，既然有所提高，就不能随着个人的转业，也把自己几年来辛辛苦苦积累的知识给丢弃了。不是说有不为才有所为么？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志坚主要是为了那初恋的同桌，为了那梦中情人有了写小说的志向，这并不是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就能办到的事。如果说在前些年凭着一股热情，凭着一种天份也出现了有这方面成就的人，但时代在不断发展，知识在逐步更新，你再满足于可怜的一点基础知识，抱残守缺，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走，那将会一事无成。

　　　　虽然志坚自学期间得了大脑疲劳症，妻子玉琴为此经常埋怨他，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中止学业，只是在学习期间多增加几次短暂的休息，只是小说创作暂时搁置。特别在刚开始两年的春季，他白天上班，晚上钻进个白天不开窗子的房间内，因温差较大得过几次感冒，不过他自身的知识在逐步增长。像他的老同学世泽，另外还有一位老战友，当时因没有中专文凭，家属不能转为非农业户口，两人想参加函授中专学校，但考试这一关怕过不了，知道他正认真自学，先后找到他替考。他很能理解对方，而且这种考试监考又不严，社会上都很理解，他就欣然应承了下来。为此世泽还买了大肉大鱼的招待了他一顿。那时一个小县城里面参加自学考试并几次能考试过关的人还不多，财政局又是和各单位有些联系的，有几人刚参加自学考试就前来向他请教，他知道自学的艰难，就认真地解答并热心鼓励对方。

　　　　他调来市区以后，学习环境已有所好转，可是在新城建设指挥部那段时间，有时连续停好几天电，到了晚上他不得不到附近企业的活动板房里，坐在昏黄的电灯底下学。有一次回家呆了两天，临近考试了，那天早饭后他母亲领着小孙女已去了邻居家。他因为脑力受损，锅碗并没及时洗，想利用中间几次休息时间把它整完。可是过了不长时间，玉琴因为小事从门诊部回到自家房中，一看锅碗还摆在那里，当时就发了脾气，他看到这情景是不容自己解释的，便打定主意去县城老战友家里学上两天。对方见他虽然主要为学习，同时也为了躲气，就婉言劝慰，他也不好意思再在人家那里留宿。

　　　　这期间志坚参加过一次市直部门从企事业单位招考工作人员的考试，考试课程是语文，他觉得对路，就报了名。在考场上，他看到基础课知识这部分自己掌握得比较好，答题也没费力。至于给出的作文题目，有点须要符合当前形势，谈工作及学习感想之类，他并没多加考虑。偏重于感想方面多加发挥。等到公布录取名单时，他前去查看，负责接待的那人问清他的名字后，还白了他一眼。他想这一次考试可能是遮外人眼目走走过场，也可能自己确实欠缺政治观点，思想观念落伍。

　　　　不过时至今日，基层各类考试也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规，他通过接触亲临考场的人员和有关发榜录取情况，是很能体验到的。
第二十四章　难忘的恋情（上）
　　　　这天晚上志坚正在家看电视，电话铃响起，一听是他曾经为其替考的那位战友，互致问候已过，对方便通知他第二天上午去县城参加个老熟人的追悼会。开始他还认为是一位上了岁数的人正常死亡呢，便问是谁。战友说了两句铺垫的话，就说出了赵青莲的名字。他心中咯噔一下，又忙问道：“她比我还小好几岁呢，得的什么病啊，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对方告诉他赵老师是肝癌晚期，又说等你明天来了当面再谈吧，他也只得挂了电话。

　　　　志坚再没心思继续看电视了，又怕让妻子玉琴看出自己情绪反常，借口出去散散步，就起身走出了家门。他独自漫步在行人稀少景色暗淡的街头，心中为方才传来青莲的噩耗而震惊，更为当年恋爱对象的猛然谢世而痛惜。

　　　　志坚忆起那当年和对方仅有的几次谈恋爱的情景，虽然她相距自己坐得远了一点，到现在才明白更说明她有一颗纯真的心灵；虽然她话语不多，体现不出温馨浪漫的情调，到如今更证明她的纯朴厚道。记得仅有的一次，晚上两人从县城回家，在明静的月光之下，她低着头说道：“这月光多亮啊，这氛围多美呀，只可惜就是不圆，等过几天它圆了后，你我又两相分离了。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一家人盼团圆，我那时能如愿吗？”可是自己想到下一年按部队规定有探亲假，不过需要本人掏路费，在此之前连续每年都得回家，花费不小，心想这次回部队一年多以后再考虑探家的事吧，这时便没正面回答她。我回到部队和她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