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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29部分

小说: 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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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热腾腾的鸡蛋羹呈在安子辰面前,他看都不看地将目光绕过去,继续玩换台。

    有挟着雷霆之势的光芒自含笑眸中闪过,她闭上眼,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遍“世界如此美妙,我不应该如此暴躁”之后,平缓地浮上片笑容,“吃点东西吧。眼睛好了就好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说都没关系,我不计较,不计较,不计较。”

    安子辰接过碗,慢慢捣舀着玩。

    含笑听见似鸽子叫般的“咕咕”声,看电视里却在播如何治疗颈椎病的广告。就算是把小脖子拧来拧去也拧不出“咕咕咕”的响音啊。她扯扯头发,深深吸气,呼出,再吸气,再呼出,笑眯眯摸着他的头说:“子辰,别玩了,趁热吃,吃完了我好洗碗。”

    安子辰这才一口一口将舀碎了的蛋羹吃下。

    含笑洗碗、收拾厨房,回卧室见安子辰又在折腾摇控器,她堆起一脸的笑凑到他面前,揉揉他的头发,用很天真很忍耐的声音问:“我送你回医院好不好?”

    安子辰一言不发,目光绕过她,专注地看着不停变幻的电视屏幕。

    两天不见,他瘦了好多,脸色偏黄,眼里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憔悴,偏还倔强得仿佛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如果可以,含笑倒真想去厨房提把菜刀砍他几下出这口恶气。

    显然不现实。她只好,端出付诚挚,厚了脸皮握着他的手挲抻,“那天你呕了那么多的血,不住院不行,我也知道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很难受,或者,我陪你一起住,好不好?”

    安子辰的眼光落过来,含笑咧嘴扮心甘情愿状,顺带关上后脑门飘出的声音:“姓安的,等你病好了,我要不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饼是面烙的,我就随你姓!” 



错误
 

    后来含笑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安子辰并不象阿雅调侃的那样,什么因为她没去医院而心神不宁地急着出院,而是有太多迫在眉睫的工作不容他躺下。

    他在放弃追究青崖代理DN汽车的同时,就要求建筑公司加快自家4S店的施工速度。提速最大的忧患就是质量,以安子辰的性格,不亲自督视,根本就做不到放心。

    跟了还有随DN项目需启动的信贷资金支持。住院前他跟得正紧,怎么能说停就停。

    这是明面上的事,至于那些关紧房门、合下窗帘,内与法律顾问、销售及服务经理,外与同行、广告媒体不分昼夜的密晤,同样象战衣上的一片片盔甲,在含笑眼底映射出压迫呼吸的刚冷。

    她的软和,也就只让他再多住了两天医院。

    办完出院手续,载着一大袋药瓶药水,含笑送安子辰去公司。从后视镜里看他靠着头枕恹恹眯眼休息,平素的桀傲被伤病击溃,还原出肉身最原始的疲累,淡无血色的嘴唇抿紧着,象是为了维系住仅余的几丝强悍。

    为什么?她在心底叹息发问。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两度胃出血,医生一听说他要出院,瞪眼就骂:“活腻了是吧!”

    仍然要走,神鬼不能阻。

    “你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吗?”她低问一句。

    安子辰睁开眼,两束锋锐的光芒在无须掩饰复明之后,肆无忌惮地着落在含笑身上。“你呢,你又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她?含笑有些失神,农庄的生活有清寂也有惬意,十二万分地适合她略微带点自虐的怀人与守候之心理,但如今,斯人错肩而去,咫尺天涯,再无旧梦重续的可能,剩下依旧抱有人生最美丽时光的自己,真的愿意回到那里继续毫无意义的等待和嗟叹吗?就算可以,也必须承认,那一亩三分地的花卉,可是养不起这套名为农庄、实堪比别墅的房屋的维护费、水电气、电话宽带……等等费用,包括手上这辆崭新的甲壳虫2。0顶配敞蓬车。

    那个人的臂弯,坚实地一直拥趸着她的恣意与舒适。

    也对,与其问他,不如问自己想要什么。

    而所有的领悟,与现实一起,将她挟入熙熙繁华之中,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说要回头了。

    “那至少,可以和他们共处吧。”含笑放弃对答案的探究,转而劝说安子辰修养身性。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孜孜针对青崖,自然可以节省下好多精气神养好自己的身体。

    “幼稚。”安子辰嗤之以鼻。

    含笑着恼,自车镜里瞪他一眼,一口气涌上来吹嘟起嘴。

    都不再说话。

    车停到店里车场里,两人又齐齐开口:

    “我想搬出去住。”

    “我要搬出去住。”

    安子辰是和她商量的口吻,含笑是通知他的语气。说完,听过,含笑颊际飘红,人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她;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无私有私,昭然露形。

    安子辰毫无表情地又扔下一句“还是我走吧”,下车。

    回公司不久安子辰就通知行政部和市场部开会,含笑拿了记要本准备跟进会议室,安子辰只手扶门框将她拦在外面,“让阿雅来。”

    含笑咬咬唇,转身离开。

    会开到中途,安子辰出来接个电话。挂了手机,目光没扫射到含笑,他诧异问前台,前台小妹茫然无辜地摇头,“含笑姐是总助,她去哪里,不是应该告诉您吗?”

    指望最后瞥见的那张翘高得能挂酱油瓶的小嘴会主动向他汇报去向?安子辰讪讪。进会议室后又低声问阿雅,后者回敬得更直接:“她没告诉你?”

    安子辰冷哼。

    “需不需要下罚单,以旷工论处?”阿雅火上浇油。

    安子辰一眼睥去,丝丝凉意从阿雅后背冒出。她很苦恼地咬笔杆,旎旖地臆想能和他情意深绵地坐在一起,哪怕,只是聊聊含笑到底好在哪里。

    也就只花痴了三两分钟,思绪又被会议内容的惊魄勾走。

    含笑去了在建的DN汽车4S店工地。她从父亲的旧识里挖出一位很有经验的退休监理工程师,带了他直奔现场监测提速后的质量效果。

    几人戴了安全帽正在钢筋水泥下穿行议评时,不知什么时候驶停过来的一辆轿车里,有熟悉的人影钻出,掠过含笑眼底。她不敢相信地望过去,没错,三个人,一个不认识,另两人是秦锐和周金。

    她赶紧垂下头。也许是戴着安全帽的原因,也许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那几人自顾围着场地转悠,指点着说话,没认出她。

    匆忙交待两句,含笑撇下建筑商和监理工程师,悄然走至他们身后一定距离,全神贯注地听那个陌生人向秦锐和周金侃侃估测完工时间、能摆放的车辆数、以及维修台次,显然是位极富经验的行内高人。秦锐很认真地边听边记,不时提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字字句句中的指向,无不是攻略击戈。

    “含笑!”心不在焉的周金在张望间看到了她,惊呼出声。

    秦锐与含笑目光相碰,一高一低,一在云端一在深潭,那曾经夜夜入梦、会象含笑花香般陪伴并笼罩她的温煦,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炙得含笑全身密密出冷汗。

    周金带了来人走远。含笑于失态中回神,强扬出笑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欲走。秦锐一把拉住她,回忆起刚才三人的谈话内容,再看她凄清着的一张脸,显然,她什么都听了去。想到此,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是说不出一句。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劝他算了,两家、三家经销都好,彼此和平共处,内安以攘外,协力与其他品牌竞争。他笑我幼稚。原来,真没有说错!”含笑话音平平,当中的痛和倦,却直锥入秦锐心底。

    他无法解释,也明白再多的解释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

    “在商言商。倒不是,因为你。”他只能希望,把她所谓的歉疚,减至最低。

    含笑“哦”了一声,木着表情抬腕看表,“我得回去了,你们自便。如果想进工地,跟他们说是我朋友就行,进去之后记得戴安全帽。”

    秦锐一直觉得自己那点执念是压抑许许多多痛楚的石镇,但现在,看她不设防、不反击、不埋怨的模样,心上摞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难过叠夹着所谓的“理由”,象个巨无霸汉堡包,塞得连呼吸都充涨着痛意。眼见她蹒跚的步伐渐行渐远,他忍不住张嘴想唤回她,想告诉她他爱她,让所有由他口中说出来的分手的话统统在还来得及的万幸中被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含笑!”

    含笑身形一滞,这才是她幻想了千亿遍的呼唤!凝融在内的全是爱慕、相思、真情,带着如初的挚纯和专注。她瑟瑟发抖,咬紧牙关等他说带她走。

    只要他说,天涯海角,她死生相随。

    “婚礼……你会来吧?”

    含笑蓦然转身,目光象把裁剪刀将秦锐从头到脚一剖两半。不到二十米远的距离,两人间却已似隔了千山万水,相聚无期。

    “你希望我来吗?”

    他相信,她会遵从他的“希望”,然而这一次,他想让她自己做选择。

    没等到答案,含笑折回停车处。刚要走,兜了一圈过来的周金兴冲冲冲到,摆显说:“宋含笑,我们开业没到一周就卖了三十二台车,恭喜我呀!”

    含笑歪歪头想了想,温声说:“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DN名气大、车型时尚,好卖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卖得多并不等于赚得多。我听说你们是按厂家标准售价卖的,目前就你们一家卖,为什么不加价出售呢?趁我们家的店还没开张,可以先赚个盆满钵满呵。”

    见周金面露心动,她微微一笑,又说:“当然,这只是个人意见,我不是专业人士,身份也尴尬,你不用多考虑我的‘坏点子’,凡事多听听背后高参的意见,相信很快就可以做青崖名符其实的总经理、一把手了,那才值得恭喜。”

    远处的秦锐只看见含笑和周金聊了几句,然后,含笑驾车离开,周金拍拍后脑勺,拨打电话。他追上去,听见周金手舞足蹈地说了些什么“一万”、“一百三十万”之类的话,心生不安,等他挂了电话就赶紧问:“你在说什么?”

    “通知销售部即日起DN车每台加价一万元出售。刚才我和销售总理算了算,一台车一万,一周三十二台车可以多赚三十二万,一个月就可以赚接近一百三十万。姐夫,你说咱们之前怎么没想到……。”

    “你疯了?”秦锐大惊失色,“谁允许你通知加价的?”

    这话引出了周金的少爷脾气,他翻白眼表露不满。

    “是含笑教你的?你怎么能听她的?”

    周金已按捺不住火气,冷冷说:“终于撕破伪装了?你根本就不信任她,还提防她,那干嘛一路扮情深?早点告诉我姐多好,省得她白吃那么多干醋,甚至还为此不让我和含笑往来。哼!”

    秦锐被这个小白痴气得风度全无,低声吼他,“你懂不懂经营?这头一涨价,安子辰立马就可以到DN厂家告我们扰乱市场。就算他们不告,等安氏伟辰的4S厂建好,以正常价格售车,先期买了高价车的客户会怎么想咱们?还要不要商誉?”

    就算是错,周金也被这顿怒斥激出了逆反心理,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这些会比眼前已唾手可得的一百三十万更重要。他挺直背说:“姐夫,青崖是爹娘和姐姐替我操办的。当初要你来当总经理时,你款款深情地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含笑正面交锋,怎么地,现在想在背后操纵我与她拧着干?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就只喜欢捉弄她、逗她,压根就没想过真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了,就算我不懂经营怎么样?就算青崖被我玩砸了又怎么样?我娘老子都乐意,轮得到你来操心吗?”

    和这个二世祖真是多说一句话都要被气吐血。秦锐愤怒之下,掏出电话就想打给周琴,要她出面管教周金。找出号码,临按拨出键时,又颓然收手。周金说得对,他是周家上下的心头肉,别说青崖,就是红崖、黑崖、蓝崖统统被他败得精光,也没谁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他这通告状的电话一打过去,反倒将自己陷入难堪地步。

    但是,不打,任由他连含笑三言两语都抵挡不住吗?

    秦锐开始觉得当初启用周金是个致命的错误。 



一起散步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内容提要好有噱头,其实俺是无比CJ的一枚龙须糖。

    今天下午出差,成都、重庆的妞妞们,俺来了!

    自此至下周二、三应该没得更。祈谅,并先祝各位周末愉快。已经开了很长时间的会了。阿雅留意到安子辰由站立变成倚坐,话语量变少,还开始抽烟。疲惫,不是不说就看不出来的。她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故意夸张看表的动作。

    安子辰锁眉在市场部对方案的又一个攻击处。——他们已经玩了一下午的提案—击破—完善的游戏,始终有漏洞,无法进入实施阶段。他阴沉着脸,面对阿雅的殷勤,冷声说:“咖啡。”

    阿雅不敢惹这个状态下的安子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把咖啡冲淡一点。

    敲门声适时响起。

    除安子辰之外,在座诸位面色闪亮。

    安子辰没响应敲门声。隔了会,那声音又响起,安子辰不说话,别的人也不敢动,等了几秒,门柄“吱呀”一声被扭开,含笑天真无邪地走进来,指指腕表,直视安子辰说:“下班了。”

    室内温度骤然飚升。阿雅很兴奋地说:“我去冲咖啡。”

    “给他?”含笑手指安子辰,生气谴责阿雅,“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喝那些刺激性饮料?你第一天上班?连总助基本职责都不知道。”

    “是的,是的,我错了。”阿雅诺诺称是,转问安子辰,“安总,身体重要,要不,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

    你俩,可劲地唱双簧吧。安子辰切齿,但他还是就着阿雅的台阶,挥挥手:“散会。”

    回家的路上他冷冷警告含笑:“以后再不许干涉我的工作,否则,我把你就地免职。”

    “不怕!”含笑脆声应,反诘道:“以后我敲门你要是再不作声,我就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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