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魄孤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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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阴影。
“什么假的?”卫小玉没明白。
“你知道幻魄之术吗?”
“知道啊,就是用魄力改变身形脸形嘛。”卫小玉说到这里,眼中透出惊疑之色,“你是说,你是假的?”她细细地看着陈七星眉眼,似乎有些拿不准,但随即伸手到下面,摸着了陈七星软下来的凶器,笑道,“你就算脸能幻,下面不能幻吧,这坏家伙我熟,你就是我大哥,绝不是别人。”
“你这个小脑瓜子,又想哪里去了。”陈七星又气又笑,“不是别人假扮我来骗你,我是说,我这个孤绝子是假的。”
“哦,那无所谓啊。”卫小玉的回答让陈七星有拳头打在空处的感觉。她紧紧抱着他,脸贴在他胸膛上,“只要你是我的大哥,那就行了,至于你本来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真的什么人都无所谓啊?黑暗魄界的大魔头你也喜欢?”
卫小玉抬起身来,娇笑起来。她胸乳本就较为丰满,得了陈七星雨露浇灌后,更是丰盈,这一笑,当真乳波如颤,看得人眼花缭乱:“大哥,躺在你怀中的,可是铁旗门门主呢,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十三岁就杀过人了呢。”
“你个臭丫头。”陈七星终于是败给她了。也是啊,铁旗门本就是江湖帮会,一年到头,打打杀杀,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这么一说,陈七星心中阴影倒似乎又轻了些。
“敢问阁下,是黑暗魄界哪一位大魔头呢?”卫小玉心情好,居然还在逗他。陈七星给她逗得全身火发,翻转身子,便在那肥嫩鼓翘的丰臀上重重打了两掌:“我是黑暗魄界专打美女屁股的大魔头,怎么样?怕了没有?”
“怕了,怕了!”卫小玉娇呼一声,回转头来,脸上却是春意无限。
直到夜间,吃了晚饭,卫小玉才又想起来问:“大哥,你说你到底是谁啊?”
陈七星先前兴冲冲地想跟她坦白,结果一通弄下来,兴头全无,哼了一声:“偏不告诉你。”
“好人,说嘛。”卫小玉扑到他怀里,撒娇了。
“你可是铁旗门门主呢,这么撒娇可不像话吧?”
“我是铁旗门门主没错,可现在我只是你的小女人啊,我当然要跟你撒娇。”卫小玉全不在乎。
这丫头今天放得开,陈七星自以为算是了解她了,这会儿才知道,根本没摸着风。
“那你猜猜看。”
“这我怎么猜得着啊?”卫小玉偏着脑袋,她这时整个人吊在陈七星身上,修长的双腿缠着他腰,双手吊着他脖子,尤其这么歪着脑袋的时候,像极了一只顽皮的小猴子。
“一个魄,魄中生星,星上生魄。”卫小玉摇头,“以前江湖上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啊,尤其还是爱打女人屁股的大魔头。”
“嘿嘿,猜不出来,就还要打屁股。”陈七星威胁。
“不要。”卫小玉娇叫,“人家屁股肯定都给你打红了。”
“打红了更诱人,更好看。”
“坏人。”卫小玉害羞了,脸埋到他脖子处,脑中忽地一亮,“小陈郎中,你是小陈郎中?”
“你怎么猜到的?”陈七星大是惊奇。
“哼哼!”卫小玉得意地笑着,眼睛眯得像两弯月牙儿,像极了一只偷鸡得手的小狐狸,可爱至极。陈七星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种神情,女人啊,尤其是心中有爱的女人,果然是越挖掘越有味道。
“因为啊,你一直很关心小陈郎中的事。”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陈七星摇头,“关心小陈郎中的人多了。”
“还有一点,我的大哥和小陈郎中一样,都是一个好人。”
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陈七星先前着实紧张了一下,如果卫小玉能轻易地认出他来,那么关莹莹、关山越他们呢?关莹莹那、r头可也是两次发现了他的异常的,但听到卫小玉这样的理由,他却只有彻底认输,不过心里却倍感温馨。
“好吧,那就看本大魔头大变戏法。”陈七星在卫小玉屁股上拍了拍。卫小玉下地,退后两步,美丽的眼睛大睁着,看着陈七星变回本相,后来陈七星一直没再用药改变过脸上的肤色,所以只要脸形身形转变过来就行了。
“怎么样?”陈七星变回本相,看着卫小玉,却见卫小玉小嘴巴嘟了起来,“怎么了?我这样子很难看吗?”
“不是。”卫小玉嘟着嘴巴摇头,“可我喜欢你胖胖的样子。”
“啊?”她居然喜欢胖子,陈七星可就有些傻眼了,这、r头眼光怎么这样啊?
“那我就再胖起来。”陈七星咬牙。
不想卫小玉真的点头:“嗯,越胖越好。”
陈七星这下真个牙根发痒了,搂过她,用力一箍,恶狠狠地道:“我吃成个千斤大胖子,压扁你。”
卫小玉却还是点头:“越胖我越喜欢,大大的你,小小的我,躺在你的怀里,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陈七星明白了,那次父兄的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虽然她贵为一门之主,心底却只是个小女人,渴望保护。
“傻丫头!”陈七星抱紧她,“有大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嗯。”卫小玉点点头,下一刻却展颜欢笑,伸臂搂着他脖子,“其实我骗你的,你这个样子更英俊,我更喜欢。”
“好啊,敢骗我!”陈七星恶狠狠地露出牙齿,“看我怎么收拾你。”
“呀,不要,你是大魔头。”卫小玉转身想逃,哪里逃得掉?一通戏闹,最后给捉上床,满室春意……
陈七星在卫小玉这里待了近十天,不过还是得离开。当然,这回的解释不是说要帮小陈郎中,而是把祝五福被害的事提了出来,只说要替师门寻找凶手,卫小玉自然不会怀疑。其实陈七星猜测,就算他说出来祝五福是他杀的,卫小玉估计也会站在他这一边。首先,祝五福为了国师的帽子,居然不惜拿关莹莹的婚姻去换,这就有了可杀的理由;再一个,卫小玉这种生于江湖帮会的女子,对事情的看法和容华郡主那种养于深闺中的女孩子也完全不同,人在江湖,万事从权,江湖中刀光剑影,勾心斗角,什么没见过,不会太当回事。不过陈七星还是没说。
不能说,对谁也不能,即便在梦中对着死去的娘和胡大伯。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才恍惚地想起,有多少日子,没有梦见过娘了。
尸灵子还是接管一处店铺就把联系方法送回来,有巨鹰传送,速度极快,中间也没什么变故。看来宫九那一着确实是起了作用,连谭轻衣都不怀疑,自然再没有人会怀疑,陈七星也就彻底放心。但余下的店铺散布的范围实在太广,即便有巨鹰,估计没有一两个月也是弄不完的,陈七星不能一直等着,也没必要,告辞卫小玉后,仍回魄京来。
上次的离别,卫小玉虽强颜欢笑,眼底却是黯然神伤,这一次,卫小玉虽也不舍,但陈七星看得出来,她眼底藏着的,是对重逢的渴望。他这一次来,又露出真容,彻底打消了卫小玉心底的顾虑——她不再担心他一去不回了。
“等着我,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陈七星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嗯。”卫小玉红晕上脸,却是用力点头,她喜欢他这种强有力的声音。
陈七星吻了吻她,转身跨上巨鹰。巨鹰展翅,径往西飞,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卫小玉,陈七星心中也充满了强烈的信心。这一次来,他改变了卫小玉,而卫小玉也更进一步增强了他的信心。如果不是容华郡主与卫小玉的柔情,他真的无法对抗关山越带给他的巨大阴影。
不过也不能直接回魄京,他是以采药为名出来的,采药诊病,在一些地方留下踪迹,也好应付关山越有可能的怀疑。其实他并不肯定关山越就疑上了他,可他心里就是害怕,做贼心虚,就是这样。
进赤虎关后,他在一个山区落了下来,采了药,下山诊病,一路往京师去。
这一日,他正在一个小山村里诊病,忽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小陈郎中在哪里?小陈郎中在哪里?”语声急促。不用问,是急着求诊的,这种情形陈七星碰到过很多次,也不以为意,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转身看去,见一条汉子大踏步过来。这汉子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根根怒刺如针,颇为威猛。
“在下胡猛,哪位是小陈郎中?”胡猛抱拳一揖,眼光已落到了陈七星身上。
“我是。”陈七星点头,“阁下有什么事吗?”
“急事!还请小陈郎中一行。”胡猛上前,也不管陈七星同意不同意,竟是扯了他手就走。
汶种人少见,倒也不是没见过,心里急啊。陈七星倒也不恼,道:“你放手,我跟你去就是。是家里什么人病了吗?什么症状?”
“你跟我去就是了。那一边有马,请快一点儿。”胡猛虽然放手,却是不停地催促。陈七星相信,他若走得慢了,这粗汉绝对会再来扯他的手,拖着他跑,只得加快步子。
拐过屋角,果然有两匹马。待陈七星翻身上马,胡猛一骑当先,飞驰出去。陈七星很少骑马,但身有魄术,却也骑得稳稳当当,紧跟在后。
胡猛去的方向是赤虎关,一路飞驰,赶在天黑之前,居然就出了赤虎关,到关外这才停下来打尖休息。
到店中歇下,陈七星这才弄清楚,病人还在化州,非常危急,所以胡猛才这么不顾一切拖了陈七星急赶。救人如救火,他这么急,情有可原,陈七星也不以为恼。
歇息一夜,天明时才又赶路。化州在赤虎关西北,州城化州城距赤虎关七百余里,一路急赶,第三天晌午就看见了化州城,却没进城。胡猛带陈七星去了城西,进了一座庄子。那庄子极大,庄外有河环绕,庄墙高达两丈有余,几乎就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庄门上题着三个字:三义庄。
看到庄名,陈七星倒是愣了一下,因为三义庄在江湖上相当有名,他听说过。
三义庄三个庄主,大庄主胡秋义,二庄主李学义,三庄主高成义,都是四魄师。三人义结金兰,又因名字中都有一个义字,建了这一座三义庄,合称化州三义。三人都是磊落豪爽的汉子,恩怨分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在江湖上闯下了极大的名头,关山越和三义打过一次交道,跟陈七星提起江湖人物时,颇为赞赏,所以陈七星知道三义名头。
“原来胡兄是三义庄中人,莫非是哪位庄主有恙?”一般魄师极少得病,尤其是摄住两魄之后,寻常的风寒水湿已是难以人体。当然也有例外,只不过到了两魄以上,一旦病人,可就相当难治了,所以陈七星一猜是三义之一得病,既有些喜,又有些忧。喜的是若真是三义之一得病,治好后回禀师父,关山越应该会高兴;忧的是,胡猛这么急,得病的人病况只怕不轻,难治。
不想胡猛听得他问,忽地翻身下马,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马前,叩起头来。庄前铺了青石板,他这头叩得重,竟将青石板叩得咚咚作响。
陈七星吃了一惊,急跳下马来,伸手相扶:“胡兄,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你放心,无论是哪位庄主有恙,我必尽心诊治。”
“不是。”胡猛却不肯起身,“三位庄主好好的,也没人生病。我请小陈郎中来,是想请小陈郎中救救顾太守。”
“行啊行啊。”不是三义生病,这顾太守是谁,用得着胡猛这般卖力叩头,陈七星倒是有些儿好奇了,“顾太守是吧,不管他有什么病,我一定尽心诊治。”
“顾太守没有病,是让州牧邵仁那狗官诬蔑入狱了。请小陈大人一定要救救他。”
敢情根本不是有人生病,而是什么顾太守被诬陷,找陈七星伸冤求援来了。陈七星一时也有些着恼了,皱着眉头。胡猛一见不对,又猛力叩下头去,边叩边道:“顾太守清正廉明,是难得的好官,请小陈大人一定救救他。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怕小陈大人不肯来,先不敢说啊。只要小陈大人肯出手救顾太守,要打要罚,我全都接着。”
他叩了半天,见陈七星不肯应声,“铮”地一下,竟然抽出了腰间短刀,指向自己咽喉道:“要不我以这条命,赎了自己罪过,请小陈大人谅解。”
说着竟真的刺了下去。陈七星大吃一惊,忙伸手一扯,虽然扯得快,还是破皮出血,这粗汉这一刀.用的力气竟是极大。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陈七星虽然有些恼,但还不至于恼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便在这时,庄中脚步声杂沓,数人急步而来,人未至,最前面一人已喝出声来:“胡猛,你在做什么?请到小陈郎中了吗?”
胡猛转身,一脸愧疚:“禀三位庄主,请到小陈郎中了。不过是小人骗来的,正在向小陈郎中请罪。”
“好大的狗胆,敢骗小陈郎中!”最前面那人怒喝出声,“要我取你的狗头吗?”
“是三位庄主吗?敝人陈七星有礼了!”陈七星知道这个结得他来解,抱拳为礼。
三人忙也回礼,一字排开,报了名字:最前面红脸矮胖的是胡秋义,白脸高瘦的是李学义,黑脸环须的是高成义。
见了礼,陈七星只说并不见怪,请三位庄主看他面子,不要责怪胡猛。虽然胡猛骗了他,他也不知那顾太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事给下了大狱的,但胡猛如此急人之事,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不想见他受责。
有他说情,胡秋义对胡猛又呵斥两句,也就算了。随即请陈七星入庄。下人引陈七星到偏房洗漱了,再引到正厅,已摆上酒菜,胡秋义三人非常热情地请陈七星入座。
“家仆无礼,我弟兄三人自罚三杯,给小陈郎中赔罪。”三义齐齐举杯。陈七星忙说不必,三义的酒却已经灌了下去。再举杯,这下是给陈七星接风,陈七星举杯相陪,三通酒下去,三义这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三义派胡猛请陈七星来,还真是为了顾太守的事。
顾太守名顾书青,是重豆郡太守,为官清正,极受百姓爱戴。不久前,顾太守发现了一桩弊案,有奸商内外勾结,在盗卖常平仓中的官粮。
所谓常平仓,最初就是为平抑粮价而设,丰粮时粮贱,官府便以高出市价一定的额度收购粮食,以免粮贱伤农;灾年粮食短缺,粮价飞涨时,便以低出市价一定的额度往外卖粮食,这样粮价也就不至于无限度地猛涨。
可以说,常平仓就是个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