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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孤立随风-第7部分

小说: 孤立随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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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看阿穆的。要是我在街上看到一个把自己的头包得像蒜头的人我也会不住地看的。



前天我叫阿穆把头上的纱布拆下来,但他说他脸上的伤口正发炎流脓,拆下纱布一看,果然如此,只好再包上。搞不懂当初他敷伤口用的是止血药还是老鼠药。



“看到那东西吗?”温尔勒停马,指向前面。



我们也相继停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但见我们走的这条街的尽头是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个高台,高台上面是个雕像,雕的是一个人双膝着地的跪相。因为隔得远,无法看清这人的相貌。



我问:“是不是那尊跪着的雕像?”



温尔点头,问:“知道那人是谁吗?”



“谁?”



“我大伯。”



“你……你大伯?”



“二十年前他为了当国王而杀了我爷爷,即是他的亲生父亲。”



“后来呢?”



“后来当然没当上国王,一大批人不服他呢,于是就拥立我父亲把他赶出了朱雀皇城。最后他在流亡途中被皇家卫队正法了。”



我说:“你们父亲是朱雀斗士,那你们大伯……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杀了?”



温尔莫测地笑了笑,说:“斗士也是人,不是神,没有不死之身。即使他当年没死,现在够胆回到朱雀皇城搞事,我也保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边听边点头,温尔又问:“要不要去看看?”



我说:“怎么样都行?”



阿穆唠叨道:“一个动都不会动的人有什么好看,我看还不如找个饭馆填饱肚子再说。”



温尔笑道:“你一说我也觉得饿了,那先回去吃饭吧。”



于是我们调转马头,沿来路走回皇宫。



27



第二天寒昱就出了事。那时我正在花园里静坐,凝望着变红的枫叶片片旋转着往下掉。阿穆突然又慌慌张张地跑来,他这样子是出事的象征,我没等他说话就站起来问:“又出了什么事?”



阿穆大口大口喘着气,说:“寒昱他在……在……”



“寒昱在哪?”



“在遂心园……跟一个蒙面人打……”



我立即撇下阿穆,疾步奔往遂心园。沿途见到许许多多宫廷卫队大呼小叫地组队,不断地往遂心园涌去。看来阿穆是像宣传车一样跑回来的。我愈发心急,干脆飞起长廊顶,走空中捷径。



遂心园在皇宫南侧,地处偏僻,是座早已荒废了的园林,据古今一说皇宫正在准备拆了它重建。



我抢在那些卫兵之前来到遂心园,一眼就看到湖心亭里有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而另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准备转身离去。



难道寒昱已经遇害了?我热血沸腾,发力从树顶上飞射过去,途中身体急速旋转,双腿狂舞作一团,直捣向蒙面人。



“你别走!”



蒙面人不闪不避,舞起双掌一口气接了我三十多脚,掌力奇劲,震得我双腿发麻,我自知吃不消,忙借力后退。见地上倒着的人果然是寒昱,同样是喉咙被指劲戳穿,鲜血喷了一地。他死时瞪大眼睛,显然十分愤怒。



蒙面人一转身,又要离去。我大声喝道:“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不动手?”



蒙面人定在原地背对着我,没说话。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呀!”我狂叫着扑上去,一拳轰出,正中那蒙面人后背,拳头还穿透了他的身体。



我登时怔住。突然,蒙面人变得模糊起来,渐渐消失。糟!是幻影!



我迅速环视四周,只见远处湖面上有条黑影正踩水而去,瞬间便踪影全无。



那些皇宫自卫队这时才匆匆赶到,接着阿穆带着温尔,古今一,赤鸢和另外两位大臣也赶了过来。他们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温尔问:“那神秘人呢?看到他没有?”



我茫然地说:“看到了,蒙着脸。可惜让他逃了。”



古今一骂那些卫兵:“哇靠,你们都干什么吃的!那么大的一个人进来都没看见 ,还让他杀了人!你们当什么兵,妈的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我说:“不能怪他们,是那蒙面人太厉害了。阿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说。”



阿穆不忍地看了看寒昱的尸体,颤抖着手递给我一张小布条,我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字:遂心园。



阿穆说:“当时我在收拾房间,寒昱进来要找少爷你,忽然窗外飞进一块布……那时这布是用石子包着的。寒昱接住,看了一眼就扔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往遂心园这边来。我心里好奇,跟着来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一来到就看见寒昱在跟一个蒙面人打,于是我就急忙跑回去叫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觉得对不起寒昱,不敢再看他,只望着蒙面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下一个会是谁?总该轮到我了吧!”



赤鸢说:“那是你们的问题,我们朱雀皇城从来都不欢迎给我们带来血腥和灾难的客人……”



温尔喝道:“赤鸢,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古今一也道:“哇靠,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赤鸢。”



我说:“我们下午就走。”



温尔说:“随风,我为赤鸢说的话感到抱歉,你别当真。赤鸢……还不道歉!”



我笑了笑,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走的。留在这里只会给你们制造麻烦,我担待不起。而且我也想真正会一会那神秘人,在外面有机会。在皇宫的话,因为人太多,他不敢现身。”



古今一说:“哇靠……”



我说:“我主意已定,希望你们别阻拦我。”



温尔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我们朱雀皇城南面八十里外有个小城镇,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安排你们到那里暂住一段时间,一个月后我登基,那时再接你们回来。”



反正我无路可走,只好说:“那先谢谢你了。”



温尔说:“过两天再启程吧,一路上我会派一支精锐部队护送你们的。”



我说:“我不想再等了,一会儿我回去收拾行装,下午就走。至于护送,我心领算了,不必劳师动众。”



古今一道:“哇靠,这话就对了,大队人马跟着那多扫兴,我看什么军队都不用派,我跟你们一起走。”



我忙说:“这怎么行,这次行程凶险非常,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温尔看着古今一,说:“你去也好,至少你自己能照顾自己。但路上必须小心。”



“哇靠,这还用说。”



我不便再推辞,唯有领了这份好意。



正文 第九章 赛懿



27



接着我和阿穆回房间打点行装。下午吃过午饭,就在温尔和一批御林军的护送下出了宫城。



出宫城我们走的是西门,古今一问:“哇靠,不是说那城镇在南面吗?走西门干什么?”



我也很奇怪地看着温尔,温尔神秘一笑,说:“带你们去看样东西。”



结果我们来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广场里。发现广场中央那尊跪像的面容已被划得一片模糊,连鼻子也脱掉了。



古今一难以置信地瞪大一双牛眼,“哇靠,这雕像……他妈的谁那么大胆……”



温尔问我:“看到了吗?”



我反问:“看到什么?”



温尔深深吸了口气,说:“昨天这雕像还是完整无缺的。”



我更加迷惑,“那又怎样?”



温尔脸色突然一沉,和赤鸢一同纵马退后,右手往上一举,广场四周大街小巷骤然沙尘漫天,无数军队像潮水似的涌了出来,倾刻间便把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接着空中又飞来几百张飞毯,悬停在我们上空,每张飞毯上都站有一个弓箭手或僧侣,随后是大鹏的巨鸣声由远而近,不出片刻,便有几百只大鹏从四面八方飞来,聚在广场上空不断盘旋嘶鸣,广场内马上阴霾密布,杀气腾腾。



我大为震惊,望向古今一,见他也一脸不解,遂望向温尔,问:“这是干什么?”



温尔不理我,盯着我背后的人,冷冷地说:“大伯,把布拆了吧!”



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转过头一看,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



“阿穆……”



阿穆左右乱看,像是十分迷惑,问;“做什么?为什么……全都看着我?”



温尔冷笑,说:“别装了,我早知道是你……赛懿,我的大伯。”[奇书电子书…WwW。QiSuu。cOm]



阿穆突然定住,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然后慢慢拆下脸上的纱布。他脸上的伤早已痊愈得连疤痕也没留下。古今一一看到这张脸马上倒吸冷气,张嘴说了“哇靠”两字便没了下文。



我当然也很震惊,上下打量着阿穆,低声说:“阿穆,你……不会吧!”



阿穆变得很正经,很睿智,很平静,温和地向我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转过头看着温尔,问:“你怎么知道的?”



温尔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特有的得意,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一直缠着头不肯拆下那纱布。虽然听说你受伤,但一点点皮外伤绝不至于包成那样。”



阿穆点头。温尔继续道:“但这不是我怀疑你的主要原因。我之所以把你和我大伯扯在一起,主要原因是四天前你暴露了一个秘密。”



阿穆问:“什么秘密?”



温尔道:“那天早上铁魂遇害,我和赤鸢撞门进去,随后你也从隔壁房间过来。当时我问你你少爷在哪,你说他大早就跟古今一出去了。古今一在那之前跟我提过要送天马给你们。我知道那时他一定是带随风去了天马林。所以马上要你去天马林叫他们回来。因为是在忙乱之中,一时忘了你只去过一次天马林……而且还是路过的。而从贵宾楼到天马林必须穿过几座旧宫殿,那些路纡回曲折,稍微不熟路的人都会迷路。当我意识到这点时你早就走了。我唯有另派两个熟路的宫女去叫随风和古今一。不料她们刚出去一阵古今一他们就进了来,当时我很奇怪,问是谁通知他们的,随风答的人是你:阿穆。这说明你对旧皇宫非常熟悉,一个熟悉旧皇宫而又怕被我们见到真面目的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父王的大哥,赛懿。”



“很好。”阿穆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可你父亲跟你说过我二十五年前就死了,你怎么还会想到我。”



温尔说:“父王当初召告天下时是这么说过,但这是为了避免引起百姓的不安。他驾崩的前一天单独召见了我,告诉我其实赛懿并没有死,当年皇宫卫队为追杀他一直追到赤色山脉里,不料却遇上一批东方帝国的军队,那支军队救走了他,父王当时再三嘱咐我要对你的归来时刻保持警惕。”



阿穆缄口不语。



温尔接着道:“铁魂死的那天我虽然怀疑你了,但没把握确定,于是昨天我就借口带你们游皇城,把你们带到广场附近,说了关于我大伯的事,暗中察然观色,发现你眼神恍惚不定,有点反常。那时我就有了七成把握证明你是赛懿。后来我问要不要去看看那雕像,你却推说想吃饭,我又多了一成把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当时就应了你的要求,并且说第二天再来看。我想如果你是赛懿的话,当天夜里一定会想办法把这雕像毁了的。因为我看得出随风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又不想让他知道。今天到这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阿穆蹙眉看着地下,一会儿才抬起头,很讽刺地笑了一阵,说:“很好,很精彩。你让我想起你父亲。一言一行都极有城府,除了你们自己,没人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跟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突然捅人家一刀。”



温尔依然很平静,说:“但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神迹林,你一看到我们就好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故意弄伤脸不让我们见你的真面目?”



阿穆说:“古今一我可能认不出,但你跟你父亲很像?”



“哦?”



“都一脸的伪善。”



温尔埋首沉吟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了,其实你一早就知道我们在神迹林出现,吸血树那事只是故意安排的一场戏。你回朱雀皇城干什么?想趁我父王驾崩而夺权吗?”



阿穆摇头,“你父亲可不像你那么爱自作聪明。”



温尔低吼道:“别提我父王,你不配!”



阿穆很凄凉地笑道:“有件事我想当众说清楚,不管你们爱不爱听,也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二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你父亲亲自来告诉我,说我父王……也就是你爷爷要单独召见我,我去了,但进到父王的寝室看到的只是父王的一颗头。接着你父亲就率领大军包围了我……”



温尔陡然喝道:“你闭嘴,在这胡说八道!”



阿穆静静地说:“我说的全是真的。我当年根本就没必要杀父王,因为我是大王子,国王的位子始终是我的,而你父亲则不同,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把他生在我后面。那些跟你父亲一起去捉我的大臣后来是不是一一以各种罪名被抄家灭族了?那是你父亲在杀人灭口。当年帮过他的人无一幸免于难,哼,真可怜。”



温尔道:“你回朱雀皇城就是为了编这个故事?”



“自从当年被最亲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以后,我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了。如果我要复仇,如果我要夺回王位,我早就回来了,但是我没有。朱雀皇城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要不是这次那么多意外,我绝不至于回到这伤心之地。”



温尔冷笑道:“编了那么多,你以为世界上还有人会相信你吗?”



我觉得阿穆和我一样可怜,忍不住说:“我信,阿穆,我相信你!”



温尔冷漠地说:“你们本来就一伙的。所以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再从朱雀皇城里走出去。”



阿穆指着我对温尔说:“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你要杀我我不怪你。但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



温尔道:“你犯的罪十恶不赦,今日不把你绳之于法则对不起全城老百姓,更对不起朱雀世家的列祖列宗。至于孤立随风,哼,豺狼身边焉有善类,跟你都是蛇鼠一窝的东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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