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儒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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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林话话的时候,惜然两眼中泪花花的,低着头说:“其实我一个人住大屋子,怕黑!”
这句话肯定是假的,刘林见不得这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落泪,也不再劝她,任由她睡觉在了外间屋里。
刘林习惯了晚起,可是第二日建康王说他的侄儿会来,于是便起的稍早。
大户人家里的卧室设计都别有讲究,里外间的卧室设计方便了主人起居,方便主人叫应伺候的仆人。刘林的里屋有了一点点动静,惜然便起床了。
匆匆穿上衣服的惜然,忙着来到刘林的床前。刘林正在穿衣,见惜然清晨便进来房间,颇为不解的看着她。哪想她突然向他伸出手来,刘林被吓了一愣。原来惜然是来伺候他穿衣的。
几个月下来,刘林已经习惯穿着古装,穿起来也倒方便。他没有让惜然帮他穿衣,这样他会觉得很不习惯。
“花花,我自己可以穿,你这样会惯坏我的,真要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我还有什么用?”刘林边穿着边对一边像是受了委屈的惜然说。
“公子嫌弃我了,这只是我份内该作的事,我是公子的丫鬟啊!”花花抬起俏脸,眼眶中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
怎么又哭了,刘林怕见花花哭,她开心笑的时候是那样的可爱天真,而哭起来的时候又让人感觉到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生,有点让人揪心。
刘林安慰她说:“记住了,你还是个小女孩,这些事我自己完全可以做。我不要你做,不是嫌弃你,而是有点不忍心,你还是个孩子。”
“什么?我还是个孩子?我都十四岁了?”惜然不服气的说。
“呵呵,也许是我的心态比较成熟吧。”刘林说。心里想着,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女孩有的都已经嫁人了,十五六岁做妈妈的比比皆是。自己居然当着惜然的面说她还是个孩子,难道自己的心态真的有点过于成熟?
惜然知道公子这是在爱惜她,满心欢喜的跑出去给他端了一盆热水,为他拧干了毛巾。
看着惜然忙碌的身影,刘林摇了摇头,看来不让她忙是不行了,还是随她喜欢吧。
刘林一边擦着脸一边对惜然说:“以后有空我教你认认字吧,读些书。”
“您要教我认字?”惜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哪有公子会这样对丫鬟好的。她的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在燃烧。
“是的,读书认字总比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好。你要过的开心自在,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灿烂的笑容。”刘林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第一眼在平江城看到的小女孩,在看清她眼底的那份纯净时,他就已经注定命中自己会多了一个妹妹。
“大哥,吃早饭了!”刘腾在屋外喊门。
惜然连忙跑去开门,心里还在回味着公子刚才的话。
三人吃过了王府别苑里丫鬟送上来的早点,饭后刘腾坐在了二楼的廊前闭目养神,他修炼的武功遇到了第一个瓶颈,现在暂时无法突破。在这别苑之中又不方便他作训练,也只有这样静坐修习内功。他总觉得在这里,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也许是住这样大的房子有些不适应,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
刘林在教了惜然认了几个字之后,留下她一个人在屋里练习写生字,也没有让刘腾跟着,独自一人缓缓的走下了得月楼。
早上起床已经一个多时辰,本来起床是为了等建康王的侄儿,刘林想这建康王的侄儿最小也得是个小王爷吧。可等了这么久,他们迟迟不来,刘林等的实在着急,便在园中散起步来。
也许建康王忘记了?
沿着得月楼下的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不知不觉已经走的较远,眼前的白色墙壁上开着一个圆型的门洞,门洞内沿是黑色的砖彻成,与洁白的墙壁形成强烈的反差。孙思雷正在门洞的左侧站着。
“孙将军,起得真早啊!”刘林主动的和孙思雷说着打招呼的废话。
孙思雷微反感的瞥起眉头,这小动作一闪即逝,可刘林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你早!”孙思雷平淡的回了一句后,仍然纹丝不动的手抚佩剑站在门左。
见孙思雷似乎没有心情理自己,刘林自嘲的笑笑说:“闲来无事,四处走走看看!”刘林边说边跨步向欲往孙思雷把守的园子里走去。
“刘举人请止步,这里不能进。”孙思雷对刘林的称谓让刘林觉得很吃惊,这声音冰冷不说,看似这一句刘举人叫的还颇有敌意。
第九章原来她叫李沫(2)
刘林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说:“哦,不知者无罪。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刘林早知道孙思雷守在院外,院内建康王肯定便在其中,这别苑中还有谁能让这正四品的怀化中朗将亲自把守门禁?
这下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孙思雷这个人竟然如此不易接近,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有点敌意?
刘林缓缓的沿着院墙的边缘往回走去,耳朵里可以听到这周围七七八八的各种声音。有士兵们小声的低语,也有王府里家丁和侍女的调笑声。平时刘林都不愿意开启自己的特异能力,一旦自己全神贯注的听,这个世界就会变的太吵闹,就连一个苍蝇飞过他的头顶,感觉听起来就像是一架轰炸机一样。
现在他排开这些杂乱的声音,分析出了一个声音,那是建康王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皇叔,父皇真的要让我去封地?我真的没有可能继承大统了……”那个声音失落的问道。
“昨天夜里,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他也喜欢你,不过你母后殡天的时候给他留下了请求,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建康王说。
“什么?母后都殡天几年了,怎么……母后留下了什么话?”
“皇后临终前嘱托陛下,说你虽聪慧过人也是皇帝嫡子,可锐儿必尽是皇长子,又无过错。最重要的是锐儿知节俭,三十多岁了至今仍然只有一个王妃。皇后认为锐儿钟情一人与陛下极为相似,陛下三子一女皆是皇后所出,这一点天下还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做得到。陛下追随太祖皇帝打下大唐的江山,即帝位后,陛下一直听从皇后的安排,不近女色,励精图治,大唐才得已物阜民丰。皇后相信锐儿继承大统之后,一定会像陛下一样是个好皇帝。皇后殡天后,陛下没有了约束,这几年宠幸淑、贞两位昭仪夫人,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悔恨当初没有听皇后的嘱托。陛下已是风烛残年,现在回想起皇后的临终所说,才开始冷落淑、贞二妃。现在立储已是国之根本,陛下召我进宫虽为商量立储之事,可他的意思早已经决定了。”建康王说。
“唉,父皇不知道大哥常流连烟柳巷啊!可这些我无法告诉父皇。”
“是啊,你总不能对陛下说你派了人进了锐儿的王府吧?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只是风闻,你就是栽赃,陛下可是最恨手足相嫉,你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建康王说,“还有,陛下已经知道了我在平江城东驿遇刺的事,我只淡淡将此事带过。这些消息来的还真快,出了这样的事,想要瞒也瞒不住了。”
“皇叔,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也听说了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
“阳儿,你等等,我去取样东西来给你看?”建康王说。
一会之后,刘林远远地听到了那人惊恐的声音:“皇叔,这……这弩弓怎么会有我府上的印记?”
“你确定?”建康王问。
“可以肯定,弩弓后托部有湖州王府字样。整个王府也就二百支,皇叔……”湖州王觉得事有蹊跷,忙跪于地上说,“皇叔,侄儿确实不知,侄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大逆之事?”
湖州王李阳终于嗅到了皇叔建康王的言下之意,惊的一身冷汗。要是这件事被捅到父皇那里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被令回到封地无诏不准入京那都是小事,要是解除了他私人卫队的武装和湖州三府的总管军政权,那这个湖州王以后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阳儿起来,为叔没有怀疑是你,这是有人嫁祸。这些弩弓是禁器,怎么管制这样松散。现在只有这一把了,其余的都已经销毁,这把你看过之后也会销毁。”建康王说。
“侄儿明白了,这些弩弓定是仿制的,侄儿一定查清这件事!”李阳说。
“怎么查?连我身边的杨义都不是我的人,你就敢保证你的身边没有别人的眼线?你现在还是安分守己的去当你的湖州王好了,对于下属要多留点心。好了,不早了,带你去见个人,在建康的时候听你和沫儿都极口称赞他,什么‘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又‘千金纵买明月楼,明日黄花蝶也愁。’听得老夫早就想要见见这个人,怎想来京的路上就碰到了。”建康王说。
刘林驻足在院外,仔细的听着,现在居然听到了建康王和湖州王李阳在谈论自己。
他已经听出来了,原来湖州王李阳就是自己参加建康乡试时在长江渡船上见到的锦衣少年李东耳。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会是当今南唐皇帝的季子。那沫儿会是谁呢?居然读过乡试中所做诗篇?
“他来了?我去见见他!”李阳似乎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按照沫儿的要求,应长云诗中所作,将映月楼改成了明月楼。我本觉得明月楼并不如映月楼贴切,谁想长云呼之为‘明月楼上得明月’,真是一字之差意境差的就大了,还是‘得月楼’叫的妙。”建康王说,“走吧,我让人叫他过来!”
“沫儿真是胡闹,居然改叔叔的映月楼?”
“不妨,我就这么一个乖侄女,现在不是改成得月楼了吗,比起映月楼,这得月楼更胜一筹!”
第九章原来她叫李沫(3、4)
刘林听完建康王与李阳的对话,自己佩服一下自己,原来这样的异能真是比起窃听器来还要好用,万事攻心才是最为关键,这些异能将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利器。 建康王此次进京为的是南唐立储之事,建康王应该是支持李阳的,可李阳似乎不会被选择,而且还差点遭别人陷害。要是当时在平江城东驿,建康王遇刺身死,那么杨义会不会把缴获的那些弩弓呈给皇帝?
刘林挪动脚步又开始往回走去,远远的孙思雷看到刘林远离了园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刘林不想再去想李阳的事,那些只是皇家里争权夺利的事,与自己无关。不过他现在是知道了,为什么一提及乡试解元的名号,这建康王便知道了自己,还知道了《少年大唐说》。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王,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的乡试举人,居然还收了自己这个徒弟。这一切,原来都有李阳做出了铺垫,原来这一切都已经在长江渡舟之上,埋下了前因。
会不会这乡试的举人也是李阳暗中相助?毕竟自己柴桑县进学时只是最末一名,以自己的文风刘林当初实没把握夺魁,中了乡试第一名也感到意外和吃惊。
“王爷,刚才刘举人来过!说是闲来随便走走。”守在园门口的孙思雷见建康王和湖州王走了出来,迎上前去低声在建康王耳边汇报。
“他来过?现在去哪了?”建康王问。
孙思雷拱手回道:“王爷与湖州王殿下在内谈话,属下没有让刘举人进来,他已经回映月楼了!”
“现在是得月楼了,以后得改口!”李阳补充一句。
“是!得月楼。”孙思雷不知道为何又要改楼名,只知低头回话。
“你让人去叫他到前堂来,以后他要见我通报一声便可,不可直接回驳了。”建康王吩咐道。
孙思雷应声去安排人叫刘林,李凌和李阳二人缓缓向前堂走去。
“这个长云,平江府东驿要不是他的一句话,也许老夫真的要命丧平江了。”建康王李凌说。
李阳听皇叔这么说,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哪里知道这些?他能说什么?”
“他还是个武学奇才,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可竟然内力真气都能伤人。他使的是不是内力真气还说不定,看到那盗贼的伤口,我也不能确定那是被什么样的内力所伤。不过现在我已经收了他当徒弟,假以时日,刘林定能成为统兵一方的儒将。”
“皇叔,侄儿求了您那么多次,都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却收了刘长云?”李阳失落的说。他一直以来也想成为和皇叔建康王一样的统兵大将。
“哈哈,阳儿,你要学的可不止这些,你要学会的是宽厚待人,学会笼络部下的人心,而并不是需要自身有多么强的武功。”
李阳早知道皇叔又会这样敷衍自己,多年来他受的教育也是治国平定下的学术思想。
“他真有内力?”李阳还是怀疑的问。
“有,不但有,他的内力还很深厚,只是他的内力像是天然而成,并非是勤学苦炼修习而来。这就怪了,我从他的身形上看,怎么也不像是个身怀绝技的人。这样的人,恐怕一日真对武功大彻大悟的时候,天下恐无人能及,要是利用的好,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李凌说。
刘林还没有回到得月楼就被王府的亲卫追上,说是王爷要见他,刘林随着亲卫来到了别苑的前堂。
这前堂是别苑中唯一正式的会客场所,别的亭台榭都是园林的风格,唯独这一座厅堂建的稍高大一些,颇具气势。
刘林让自己的听觉恢复了常人一样,自从平江城东驿与盗贼一战之后,刘林已经可以熟捻的控制自己的听觉、视觉的有效距离,他的反应还是那样的敏捷。
通报过后,刘林进了堂中,建康王和李阳分主宾坐于堂前,刘林上前给建康王行了一个礼。
“不要拘束这些礼节,长云可认识他?”李凌挥了挥手让刘林坐下说。
刘林自然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可还是努力看了一会对方的面貌,恍然大悟般惊语,“你是李东耳?渡舟上一别已有不少日子,没想到能在师父府上别苑再见到。”
李阳拱手站起,有点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