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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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时全军已是筋疲力尽。
更加严重的是,随军携带的军粮已经消耗一空,劳累和饥饿使得官兵士气全无,原本以为入川之后能够大发横财的一万两千官兵搜遍整个县城,仅得到两千多斤玉米和红薯,鸡鸭牛羊早被躲避兵灾的民众转入深山,连影子都看不到。
“将军,来碗绿豆粥吧,可惜没糖。”
曹锟的副官送上一大碗刚做好的绿豆粥,转身给前来开会的第四混成旅旅长伍祥祯、第十三混成旅旅长李炳之各送上一碗。
天津籍的曹锟颇为幽默,端起大碗“噗滋滋”喝下几大口,咂咂嘴乐哈哈地说豆子不错,比北方豆子有味道,说完望向端着碗一脸无奈的伍祥祯和李炳之:“快喝吧,正好解暑,今天还要走一整天呢,怎么也得一鼓作气赶到万县,到了万县,什么困难都没了。”
云南籍将领伍祥祯非常了解川人的脾xìng,他放下碗,对曹锟担忧地说道:“仲珊兄,虽然万县相对富裕,还有周俊部设立的大型中转兵站,但这个时候,恐怕也被川军和当地民众搬空了,而且沿途的电报线都被剪掉了,我们与重庆之间的联系中断两日,情况不妙啊!”
曹锟慢慢放下碗,用袖子擦擦嘴,微微点头:“是啊,这个萧益民果然深具号召力,他在报纸上大喊一声坚壁清野,各地商会民众从者如云,坐镇重庆的陈宦和两旅湘军也被他逼得手足无措,还害得一路上我们连吃的都找不到。
“由此可见,这次入川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很可能要结结实实地打一仗才行,二位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啊!”
河北籍将领李炳之喝下半碗粥也放下了:“仲珊兄言之有理,不过,按照目前的对峙态势来看,边军司令萧益民似乎还不敢打响第一枪,否则以重庆外围三个师的川军兵力,完全能够对困守重庆的两个旅友军发起四面进攻,进而拿下重庆,可萧益民到现在都没敢动,显然是下不了决心
“属下认为,萧益民只是摆出一副姿态,争取一个讨价还价的有利地位罢了,绝不敢轻启战端,否则无异于背叛大帅,反对〖中〗央政府,必将陷于孤立的处境,进而受到我〖中〗央所属各部与滇军的严厉打击。”
曹锟摆摆手:“不不!你不了解这个萧益民,此人虽然年轻,但绝对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这几天行军我一直在想,他既然已经成功地挑动了四川民意,迫使川军各师站在他的立场上一致对外,也有了充裕的战争准备时间,为何仍然对重庆围而不打?
“难道说,他非要等到我们两个旅赶到重庆才开打吗?萧益民绝不是这么迂腐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短短八年时间内达到今天的地位。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外面怎么回事?瞎嚷嚷什么?”
院子里一片嘈杂,巡查各部开拔的参谋长熊炳琦飞身下马,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报告师座,担任先锋的我部直属二营行至西面十五公里的庙子山时,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营长赵桓、营副张开泰以及三位连长率先中枪身死,五百弟兄群龙无首,又处于狭窄山道之间,尚未发起反击就遭到上百枚手榴弹的袭击,据跑回来报告的一个小排长说,先锋营能活下来的不到三成。”
曹锟吓得跳起来,李炳之和伍祥祯霍然站起,围住熊炳琦着急询问详情。
心急如焚的熊炳琦解释一番,最后干脆吩咐副官拿来地图,收拾桌面飞快铺开,指着地图上只有一个小黑点的庙子山,快速解释:“就在这儿,是沿山修筑的两里长狭道,是通往万县的唯一官道,这段道路处在两山之间,南面隔着数百米莽莽高山就是长江,北面是海拔千米、地势险峻的庙子山,地势狭窄,还有弯道制约,要是我们发起攻击的话也头疼,超过一个营的兵力根本就摆不开!”
李炳之转向伍祥祯:“玉亭,你熟悉西南的情况,你说说吧,袭击者可能是谁的部队?”
曹锟和熊炳琦立刻望向伍祥祯,伍祥祯无奈地摇摇头:“小弟离开家乡已经十余年,一直在东北和直隶带兵,对四川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所以很难判断附近是谁的部队照理说,周俊部已经溃散,三分之一的兵力逃到重庆归附了陈宦长官,散布川东各地的川军第一军各部大多解甲归田,周俊本人受到川军上下的讥笑,心灰意冷之下已经奉命前往北京赴任。在这样的情况下,袭击我军的只能是地方武装,或者本地的江湖帮会。”
“不!江湖帮会哪里有这么多的先进武器?哪里有这么好的枪法?轻机枪、大威力手榴弹都一起上来了,地方武装有这本事吗?”曹锟立即提出质疑。
伍祥祯苦笑着解释:“师座也许不知道,萧益民的成都和雅安两个兵工厂的技术水平和武器产量非常高,除了没有能力生产大型火炮之外,他们在方方面面都已经超过了汉阳厂。放眼全〖中〗国,目前也只有雅安兵工厂能够生产大威力铸铁手雷和木柄手榴弹,汉阳厂、江南厂、奉天厂和大沽厂今年初才开始仿制技术不高的木柄手榴弹,而成都和雅安生产的武器装备和炸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卖到了全国各地,加上萧益民本人出自洪门,如今已是四川袍哥‘义字辈’中的魁首人物,所以他把武器弹药卖给各地江湖人士毫不奇怪。”
“师座,是有这么回事,玉亭言之有理。属下听说,成都兵工厂仿制的德国轻机枪已经定型,好像叫m1915型,已经陆续装备四川边军和驻扎川南的王键第五师,由此可见,川军的武器装备远比我们的要先进,不得不防啊!”参谋长熊炳琦低声提醒道。
曹锟背着双手走到门口,看见院子里跑来报信的几个血淋淋的小兵还在等待,满肚子怒火终于爆发,他转过身大声下令:“把两个连炮队调上去,给老子猛轰!邪门了啊,敢打老子的伏击,不管他是哪部分的都给老子灭了他!彪臣,你亲自去指挥!”
“是!”
李炳之连忙抓起大盖帽跑出临时指挥部。
熊炳琦走到曹锟面前,低声说道:“师座,会不会是对手想阻止我军西进重庆?或者是通过偷袭,延缓我军前行的步伐?”
曹锟瞪着眼珠子大声骂道:“老子不管他们怎么想,总而言之,明天的这个时候必须到达万县,否则不等别人来打,我们自己就会饿死!妈拉个巴子的,跟我走,老子要看看是何方宵小,竟敢挡老子的路!”!。
第一〇五章 开战(三)
正午时分,庙子山西南三点五公里,黄包岭。庙子山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已经响了十几分钟,两名军装各异的官兵站在黄包岭山腰突起的岩石上,通过望远镜观察庙子山方向不断翻卷的硝烟和燃起的山火,不时回身,向坐在山坳平缓处的百余官兵大声通报情况。
席地而坐正在进食的百余官兵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身穿土黄sè川军军装、头戴大盖帽的是杨森团直属侦察连,这部分官兵人数为一百二十余人,每个人手里拿着的吃饭家伙全是川军制式的洋铁碗。
官兵们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看向对面围成一圈的十四人小队,对这个小队的服装鞋帽和清一sè的特制匕首、军用手枪、卵形手雷、装有十发弹匣的毛瑟长步枪、式样怪异却威力巨大的两tǐng轻机枪,百余官兵都非常的惊奇和羡慕。
另一边身穿罕见的四sèmí彩服、头戴mí彩布面钢盔的十四个官兵也在吃饭,不过他们手里的吃饭家伙就寒酸多了,饭碗是随手砍下的竹筒,筷子是两根顺手拈来的竹枝,唯独从腰间拿出的扁形军用水壶不多见。
虽然两部分官兵合在一起只有两天时间,但是杨森部侦察连百余官兵惊讶地发现,这个直属边防陆军司令部的侦察小队不但装备奇特,行动迅速,而且作战威猛枪法超人,无论是行军还是打仗,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神秘,就连他们的食物都与众不同,非常的简单,吃的是侦察连弟兄提供的米饭,加上他们自带的盐巴和山上采集的生野菜就对付过去,可他们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安静得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自在,也非常不可思议。
杨森的侦察连长范树生是杨森的表弟,三月份刚从保定军校一期步科毕业回来,他与返回四川边防陆军追随老教官萧益民的刘文辉、林云根、唐瑛、何光烈是同期同学,之前也从长期与萧益民通信的刘文辉等人那里了解到四川边军的建设情况,因此他对边军比较了解,但也从未听说过边军何时拥有如此精锐的侦查小队,又从哪里搞到这么先进的武器装备。
两日相处下来,范树生与侦察小队的队长彭子松已经熟悉了,但在上午的伏击行动中,彭子松的两个狙击小组以及两个机枪小组的表现实在太过令人震撼,直到现在范树生还在想起敌军营长和几个连长头部中弹时的惨状,直到现在范树生仍然觉得,两tǐng威力巨大、杀人无数的机枪虽然令人震惊,但怎么都比不上彭子松一枪掀掉两百米外敌军营长天灵盖的惊人枪法。
庙子山方向的炮声终于停止,熊熊山火正在蔓延,卷起的浓烟冲天而起高达百丈,十公里外都能看得真真切切。
站在山腰岩石上的mí彩服士兵跳下巨石,跑到正在检查枪械的彭子岳身边,半跪下来低声汇报。
彭子岳点点头,指向北面那条蜿蜒小路和一长溜嶙峋的山梁,报告的士兵点点头站起,向十余名弟兄下达一连串简短命令。
十余名弟兄立即开始进行作战准备,两个机枪小组从背包里拿出了四个七十发弹鼓,开始详细检查接口和装弹。
彭子岳走到迎面而来的范树生面前,谦逊地将攻击计划告诉他,然后一起走到隐蔽的山梁上,俯瞰下方三百余米远的大路低声商量。
三十分钟过去,曹锟部的先头侦查小队出现在视野里,匍匐在百余米山梁上的两部伏击尖兵开始紧张起来,眼看敌军三个小队共二十余名侦查尖兵已经策马走过下方的伏击范围,仍未见两位长官下达打击命令,侦察连的百余官兵不禁着急起来,而他们的长官范树生却伏在彭子松身边低声谈笑。
“子松,你说打完仗我去你们侦察部队学习一段时间怎么样?”
彭子松仍然稳稳地举着望远镜观察山下道路的东部转弯处:“小弟真不知道,这事小弟管不到。”
“那我找刘文辉那几个小子帮说情行不行?”范树生问道。
彭子松收起望远镜,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范树生:“刘文辉等四位大哥已经不在司令部参谋处了,小弟出来之前,他们跟随教导团一个营开赴西康打箭炉一线,恐怕三两年之内回不来。”
范树生大吃一惊:“他们竟然被派去平叛?”
“是,我们军中规定,军校毕业生必须到基层部队锻炼两年以上,两年后才能正式晋升中尉,没有军功的只能从少尉做起,四年一升。”彭子松低声解释。
范树生惊愕不已,mōmō自己衣领上的少校领章,再看看彭子松身上,发现除了有个黄底黑豹的臂章之外,他没有任何军衔标志,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子松,你是什么军衔?”
“少尉。”彭子松回答。
“你是四川军校刚毕业的吧?你这副身手也不像刚毕业的啊,要不是从军满四年了?”
范树生这个时候还在瞎猜,似乎对敌军的情况一点也不关心,显示出极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话不多不善交际的彭子松禁不住笑了,他望了一眼尚未出现敌军大部队的远方路口,放下望远镜,低声回答:“小弟军龄六年,荣立两次一等功、四次三等功,这才熬到少尉的。”
范树生大吃一惊:“两次一等功四次三等功?我的天呐!我早听说你们边军的评功很苛刻,没想到严格到这个地步,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了!是不是你枪法好杀人多才立下这么多战功?”
彭子松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说了,我已经违反纪律了。”
范树生看到彭子松爬到右前方,凑在机枪手耳边一阵低语,想了想原地打了个滚,翻到左边的狙击观察手身边,一把将观察手拉到自己身边:“兄弟,我想问问,你们队长杀过多少人?都杀了什么人……哎呀!别看了,他听不到,你悄悄告诉我就行了。”
“我们队长只杀连长以上的军官,从川滇大战到现在,他杀了二十一个人,包括上午那个敌军营长。”
观察手说完马上缩回去,继续观察山下的敌情,似乎非常害怕自己的举动被队长发现。
范树生张大了嘴巴,呆呆望向不远处的彭子松,彭子松突然举起手做出个手势,范树生猛一jī灵,立刻爬到山梁边沿往下看,只见敌军数百骑兵率先进入东路口,长长的步兵队伍很快也出现在视野之中。
范树生连忙掏出手枪,忽然发现手枪根本打不到山下三百米外的敌人,着急之下立即向后爬行,抢过一名士兵的步枪和子弹袋,飞快爬上原位上装弹瞄准,观察了三分多钟,范树生的准星套住了敌军一名骑在骏马的军官。!。
第一〇五章 开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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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枪声响彻山谷,山下大道上骑马的敌军军官应声而倒,破碎脑袋飞出的鲜血和脑浆,将周围行军的数名官兵溅得满脸都是。彭子松的一声枪响,宣告了袭击的开始。
山下排着长队行进的敌军惊呼起来,缺少训练和应变的官兵乱成一团,竟没几个想到要散开隐蔽举枪反击。
其他两个狙击小组射出了一颗颗精准的子弹,转眼间将骑在马上的另外几名敌军军官击倒,两tǐng装上七十发弹鼓的m1915型轻机枪从容不迫地打出一个个点射,其中一tǐng准确地将敌军队伍中抬着重机枪的目标相继打倒,另一tǐng瞄准了道路前方返身奔来的敌军骑兵,不断喷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