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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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刚把裤子脱下,听到赵掌柜又来只能再穿上,颇为无奈地嘀咕起来:“喝什么酒啊?要是一般商人老子真不愿鸟他……唉,看他那副样子也不是个黏糊人,怎么就这么啰嗦?要喝酒不去找采购部的人,找我干什么?”
“估计是下午在外面走一圈想到什么了,其他书友正常看:。”林耀东笑道。
安毅点点头:“估计让你说对了,走吧,叫上陈勉一起喝酒去,别开车,天气冷索性走路吧。”
半小时后五个人来到县前街老字号板鸭店,老板和老板娘看到安毅一行热情地迎了上来,安毅也满面春风地喊陈叔陈婶很轻松地打招呼。
赵掌柜听着有点儿惊讶,开玩笑地问安毅是否常来?矮壮的陈婶口直心快,大声说安将军到哪里都不见外,整个老南昌的人没有谁和安将军客气,都看成自己人,说完就把安毅几个领到清静的后院,边走边自豪地说,再有半年要在城西买块地盖个三层高的分店,否则客人太多招呼不过来可惜了。
赵掌柜对老南昌特色菜非常熟悉,一口气就点了五菜两汤带小炭炉,彼此坐下,赵掌柜随即殷勤斟酒,指着精致的景德镇白瓷酒瓶上的“万寿宫”几个字感慨地说道:
“听说这酒是安先生手下一位退伍少校酿制的,如今都遍布整个江西了,想不发财都难啊!”
安毅微微一笑:“很多人还不知道,这酒还有一种青花瓷瓶的,已经卖到上海和江浙地区了,南京城里各大酒店也都有卖,三个大洋一瓶仍然不愁销路。”
“啊?要三个大洋?在咱们高安够一家三口舒舒服服过一个月了。”
赵掌柜非常惊讶,哪里知道老韩头的酒厂在安毅的帮助下奇招迭出,不小心就成了老南昌第一个推向全国的名牌,加上遍布各大城市的江西会馆这个销售渠道,几个月下来就让老韩头赚了个盆满钵满,进贤县的老丈人那个百年酒坊如今还得帮能耐的女婿打长工。
酒菜上来三杯下肚,安毅不紧不慢地含笑问道:“赵先生,你不会是专门请小弟喝餐酒的吧?”
赵掌柜莞尔一笑,再敬了安毅一杯,这才说出真意:“下午承蒙商会的几个老哥关照,领着在下参观了日化厂,可惜制药厂和粮油食品厂规矩太多,没能进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看了日化厂在下就非常感慨,心想咱们一个竹筒的薄荷油或檀香油卖给日化厂都是八个大洋,可日化厂生产出的高级香皂两块就卖一个大洋,一竹筒薄荷油和檀香油就能造三千多块香皂,还天天有人守在厂门口等着提货,简直难以想象!这生意是怎么做的啊?”
安毅终于明白赵掌柜的心思,当即放下筷子,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不如赵先生也开一家日化厂如何?没关系,技术很简单,造香皂的纯碱、松香粉、油脂和其他添加剂都好弄,如今老南昌基本都有卖,如果想大批量进货到上海就行了,只是先得造出一套真空蒸馏设备,再用钢板和减压阀等配件焊个烧柴的简易锅炉,买来铜管到咱们农机厂用开牙机车出螺纹,定做三百多个十二种规格的螺杆、螺帽和橡胶密封圈,再自己造一台手工摇动的离心过滤设备,再造一个钢制的搅拌桶配上电机,实验个几百次掌握好最佳配方即可,经高温熔融再注模冷却,用蜡纸包装然后塞进三色印花包装盒即可外卖,如果赵先生干的话,包装盒可以委托我们公司的印刷厂印制,保证给予赵先生最低的价格。”
赵掌柜和精壮的同伴一听顿时傻眼了,嘿嘿一笑颇为尴尬:“听说那些机器大半是安先生设计,由农机厂自己制造的,对吧?”
安毅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提起酒瓶给赵掌柜两人斟满,敬了他们一杯认真地提出建议:“这些设备其实都不难造,难的是材料很贵,这个问题暂且不说,就说赣西一带盛产的茶油吧,我知道如今各村各镇的榨油方法,把炒好的茶子放进实木模具中,再加上厚厚的盖子钎入木制楔子,不停地敲打夯实,一点点地把油挤出来,出油率相当低,耗费大量人工不说,还得要壮劳力才行。
要是有了我们粮油食品厂的电动榨油机,那干起活来就非常轻松了,两个人照顾一台机器,半天的产量就能顶得上一个村三百壮劳力没日没夜干一天的产量,赵先生想想,这加工费能省下多少?
小弟之所以说这个事儿,只是想告诉赵先生,科技能解放生产力,能大大降低劳动强度,把生产成本尽可能降低,以赚取更多的利润。
下个月江南公司会到一批美国产的农用柴油机,烧柴油就能通过传动齿轮带动榨油机器,如果赵先生感兴趣的话,小弟可以卖给赵先生一台,并将小型榨油机一起卖给赵先生,这么一来,赣西的茶油产量就能提高十倍以上。
这机器不贵,一整套约为一千二百元,农机厂还能免费为赵先生培训几个操作工人,让他们掌握基本的维修保养技术,这笔投资估计一个月你就赚回来了。”
赵掌柜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了!谢谢!在下买定了,货到烦请通知一声。”
接下来气氛就好了很多,彼此有说有笑,感情融合,喝到最后赵掌柜询问制药厂的消炎药制出来没有、什么时候卖?安毅推脱自己也不知道,赵掌柜虽有遗憾,但也不再追问,彼此和和气气尽欢而别。
次日中午,乘船回到高安的赵掌柜正想着该怎么向上级交代老南昌之行,对无法买回特效药救不了山里的伤病员弟兄伤感不已,他情绪低落,低着脑袋进入自己的商铺,一屁股坐下没能喘口气,伙计急冲冲跑来告诉他:上午九点,两个大汉挑来四个木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赵掌柜疑惑地接过牛皮信封,抽出没有抬头没有落款的信笺看完,像被火烧一样蹦起来冲进后堂,扑在箱子上飞快打开,看完一箱又一箱,眼里露出深深的感激:
四个箱子里分别装着一瓶瓶枪伤药膏、一瓶瓶消炎粉、一盒盒奎宁注射液,最后一个箱子是两个皮质急救箱,箱子里放着五盒注射器、一盒止血钳、三把手术刀,四瓶碘酊和医用缝合针线,外加几小本印刷的药品说明书……
第三八六章 特派员
第三八六章特派员
年终将至,随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一路南下,带来大片冰雪的同时,全国的局势也越发地混乱不堪,其他书友正常看:。
在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蒋介石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众多的党派和本属南京特委会的党内各派齐聚于蒋介石身边,失去军饷来源的江浙各军和李宗仁政府名下的地方军,先后与蒋介石秘密达成了同盟,劝蒋复职拯救革命的呼声日益高涨。
有鉴于此,蒋介石连续召开了三次四中全会预备会议,充分利用汪精卫粤系与李宗仁桂系之间的矛盾翻云覆雨,打压拉拢,彻底将粤桂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对立境地,同时,他又巧妙利用南京特别委员会镇压游行民众、打死两名中央党部政治学校学员打伤多人的事件,在政治和道义上一举将西山会议派击溃,迫使许崇智、谢持等十一名西山会议派领袖下野留洋,彻底搬掉了这块倚老卖老却又拥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绊脚石。
北方,阎锡山的晋绥军终于止住了颓势,成功把张作霖气势汹汹的十万奉军挡在了晋北至晋东娘子关一线,冯玉祥的西北军趁奉军主力云集于山西,其他地方兵力相对薄弱的有利时机,迅速平定内部叛乱,挥师鲁西,并派出一部与何应钦指挥的南京革命军夹击徐州。
西南方向,川军各军阀势力仍在为了争夺地盘打得你死我活,云南的龙云打败周西成黔军,乘胜攻入黔西;湘鄂边境,白崇禧部和湘军何健、李品仙等部开始了局部激战;两广地区,黄绍纮的两万大军占领西江、肇庆等地,缓缓向广州逼迫,陈济棠部自闽南攻入潮梅地区,张发奎所部左右受敌,第四军以及新编各师倾巢出动疲于应付,战火在广东全境蔓延,且有越烧越旺之势。
经历了秋收暴动、三湾整编、长沙暴动一系列血与火的考验的**终于有了自己的正规武装,并且在一个个行动中积累经验教训,步步发展壮大,武装革命的火炬已经在湘赣边境十余个县镇熊熊燃烧,其他书友正常看:。
相比之下,朱培德占据的鄱阳湖平原和安毅的老南昌却如飓风中的中心地带一般,安静而又祥和,周边与外界的所有冲突,似乎对他们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影响,工商业稳步发展,人口也不断增加。
避开战火纷飞各自为政的赣粤、赣闽的长江商道,越走越宽,湖口、昌北和老南昌码头异常繁荣,工坊、商铺、酒肆、货栈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朱培德的老南昌县政府实在是忙不过来,不得不把整个老南昌的治安维持、人口管理和防卫任务交给赣中保安司令部全权负责,政府只管征税和案件判罚等民政事务,安毅麾下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因此而日益壮大,目前总兵力已达八千人。
安毅部为期一个月的秘密行动在悄然无声中结束,劫掠所得的四千七百多万财富足以让安毅摆脱发展的困境,并积累起强大的后续发展资本。
对时事异常敏感的《申报》、《时报》这几家深具影响力的报纸,半月来虽然也报道了湘赣边境匪患日盛、抢劫掠夺杀人放火等恶**件层出不穷,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快就被海量的全国战争新闻和政治新闻所淹没。
江南集团总经理周崇安和财务经理张熹手握巨资欣喜之余,突然醒悟过来,连连追问安毅是从哪儿弄回两千五百万巨资注入集团的?
安毅很难合理地回答这个问题,值此危难时期,就算强如孔祥熙、欧耀庭、张静江这样屈指可数的财富巨臂都无法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筹集到两千万,安毅却能轻松办到而且给的都是现钱,怎么解释都无法令人信服,共同合作的德国佬、美国佬更不可能如此宽宏大量提供贷款。
但安毅自有他的应对办法,面对疑窦丛生的周崇安和张熹,安毅不屑一顾地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说道:
“打听这些干什么?成龙升天成蛇钻洞,各有各的神通和造化,不要低估任何人的力量,何况我身后还有遍布于大江南北、繁衍千百年的道教等等助力,全都告诉你们了,今后我还怎么混?你们只需要好好地规划如何用好这笔钱,为集团创造更大的利润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两个智力超群的麾下大将会怎么想,安毅扬起下巴潇洒地离开了,如此这般经历那么两三次,周崇安和张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毕竟神秘的江西道教一直是安毅的巨大助力,道教神殿万寿宫和周围数十个道观一同合作的制药厂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因此,周崇安和张熹两人都没敢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湘赣两省数十巨富和官员一个月内接连被洗劫一空的报道不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可是在看不到任何异象也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敢轻易向安毅提起这等龌龊的事情?如果搞错了怎么办?有钱了总归是好事,何况集团公司还有数不清的事情等候他们去处理,实在没必要在这些枝节问题上过多纠缠。
如此一来,却惹恼了湘赣边境蓬勃发展的武装势力,曾经不止一次这股赤色武装刚刚潜行到县城和镇子边沿,还没来得及发起进攻,就听到里面传来“噼噼啪啪”猛烈的枪声,由于自身武器装备的简陋和官兵缺乏基本的训练,遇到这种情况,不是选择飞速撤退,就是远远埋伏观察,不敢轻举妄动。行动部队曾经两次发现一股神秘的精悍武装捷足先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扛着大包小包如飞般远遁,等醒悟过来追上去想看看是哪路神仙都没有办法,往往是翻过小山或者遇到条小河就再也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其中一次是已经升为营长的李霄龙遇到的,正当他率领四百余名弟兄顶着寒风踩着霜露累死累活跑了大半夜,终于按计划于黎明前赶到萍乡县华云镇北准备攻打镇中开钨矿的土豪,就在李霄龙准备下令发起突然袭击的时候,却看到一队多达百余人的人马飞快奔向镇西,李霄龙大惊之下命令部队原地埋伏,自己领着一个班的弟兄悄悄追上去看个究竟。刚追出半里路,前面的一个弟兄就被绳索套住,触到机关之后路边碗口粗的毛竹高高翘起,一下子就把那名大意的弟兄拉上半空高高地吊了起来。
一阵混乱之后,两名弟兄把毛竹压弯救下被套住的弟兄,可是谁也不敢贸然追下去了,这一磨蹭天色快亮,镇中喧哗震天,并传出零星的枪声,李霄龙眼见任务失败只能含恨率部撤退,回到山上后立刻将此事向最高领导汇报,书迷们还喜欢看:。
最高领导夹着根烟,在窄小的废弃寺庙大殿上来回走了十几分钟,让通信兵立刻通知袁文才、王佐等团营长们全部来开会。
没过多久,方圆百里各山头的团营长们陆续赶到,大家聚拢后略一摆谈便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对自己不明不白背上的黑锅恼火不已,可是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哪个部分干的,结果这笔账毫无例外地全都被外界算到了自己头上,实在郁闷得紧。
会议最后决定,不管这支队伍是哪座山上的绿林还是哪个地方的豪强,都要把他揪出来,问明究竟。
可是各部连续搜索十天,询问了各地上千户乡亲,再也没见到这伙人的影子,只是得到一个确切消息:这伙人数多达两百左右、装备异常精良的豪强连续洗劫了西面的湘东三个县十几个镇子,最后一次打劫完平江县南的安定镇,便就此销声匿迹了。
……
十二月二十三日,被委任为特别联络员的李霄龙在一名年轻部下的陪同下,踏着今年入冬后江西境内的第一场大雪,来到了老南昌西南面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大门口,看到原本用木头临时搭建的院门已经变成了高大结实的砖柱和琉璃瓦门楼,简陋的木头栅栏变成了两米五高上面接上电网的长长围墙,围墙内不时传来声声严厉的训练口令和整齐的应答声,显然大院里正在展开严格的军事训练。
李霄龙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