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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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护腕怎么摸都感觉没有夹层,但图纸也一定不在这护腕表面。
“借把刀。”景横波手一摊。
耶律祁将自己的剑递了过来,景横波将护腕铺在池边,挥剑一砍。
剑身透过护腕击响石面声音沉闷。护腕丝毫没有变化,只留下一条印子,很快,连印子都慢慢弹回。恢复原样。
“好坚韧。”景横波惊叹。
“大荒很多诡异沼泽里生存的兽,皮质都柔软坚韧,刀枪不伤。”耶律祁道,“这是原始皮质糅制而成,里面不可能有夹层。”
景横波掂着护腕,心中疑惑不解。护腕表面没有画图纸,里头没夹层,难道,找错了目标?
转眼看看耶律祁,他在微笑,并不急躁,似乎心中已有计较。
英白也始终没有说话,她不相信英白完全没有办法逼问战辛得出真相,他制住战辛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是在等她吧?
她若有所悟。
这几个男人,是想让她自己找出答案呢。
她忽然回头。
一眼正看见战辛盯着她,眼底光芒隐隐不屑得意。
虽然他见她回头,迅速调开眼光,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这一刻的神情。
果然不是护腕。
景横波起身,行到战辛身边,五指成爪,猛然按住了他头部的某个部位。
英白目光微微一闪,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又似欣慰。
景横波五指用力,战辛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景横波笑吟吟问:“图纸在哪?”
战辛仰着头,大口喘息,眉头皱得紧紧,牙关格格直响,却一言不发。
他好歹是男人,是一族之长。上位者心性多半坚实强硬,绝非绯罗那种贪生怕死的女人可比。
景横波皱皱眉,松开手,她不喜欢刑讯逼供,战辛虽然不是个好东西,逼奸后娘的事都干得出,传闻里也一直说他暴虐好杀,刚愎自用。但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权力审判他。
不说,那就自己找吧。
她的手指,顺着战辛的头颅,慢慢划下来,坚硬的指甲,一路向下。
指甲所经之处,战辛喉头经不住地战栗,泛起粒粒疙瘩。
景横波一路划,一路观察着他的反应,手指划到他手臂时,战辛忽然一颤,下意识要将眼光挪下去,却又止住。
景横波一顿。
脑海中忽然两个画面闪电般滑过。
在殿顶上看见耶律祁一剑刺向战辛,战辛曾伸手去挡,却忽然将手放下。
刚才她双手拉住战辛手臂,战辛忽然缩手。
……问题还在手臂。
护腕明明刀枪不入,战辛为什么还是不敢用护腕去接耶律祁的剑?哦他不是不敢,他是因为那里有太重要的东西,下意识保护。
虽然不是护腕,但关键处还是在手臂。
她想着那一拉。
拉……
她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了战辛的双手。
战辛脸色一变,挣扎要缩手,景横波已经猛然用力,抓住他指尖,向自己面前狠狠一拽!
“哧。”一声,像脱手套一般,战辛手上,竟然齐肘拽下一层“皮”来!
战辛脸色惨白。
英白眼色柔和赞赏,耶律祁唇角一弯。
女王陛下还是很聪明的。
“哈哈哈哈”景横波挥舞着那软软的皮套,嘚瑟大笑,“差点上你丫的当!注意力都在护腕上了!擦,那护腕明明只是为了卡住你的手腕,不让这层皮被脱下来!这层假皮,才是宝贝!”
她将外表光滑,和人皮肤几乎一模一样的“皮手套”翻过来,果然,里层密密麻麻都是字和图样。
很精妙的构思。仓促之间,还真很难找到。
战辛脸色死灰。
“他如何处置?”英白问她。
景横波看看池中三人,裴枢摊开长臂长腿,懒洋洋地泡池子,时不时给那些试图前来援救他们大王的高手抽冷子一刀,看那神情,根本没将战辛的生死放心上。
耶律祁笑容永远那么随意,只道:“你怎样我都乐意的。”
英白的眼色有点冷,淡淡道:“斩草除根,遗患祸深。”
景横波想了想,摇摇头。
那三人并无失望之色,都有趣地望着她。
“我不杀。”景横波道,“无论战辛是个多糟糕的人。他并没有对我做罪大恶极之事。相反,是我为了一己私利,侵入他的地盘,抢了他的东西。这样做只能算我霸,如果我抢东西再杀人,那我就成了恶,那和逼奸后娘的战辛有什么区别?人心是天下最容易被黑暗浸染,最容易堕落的东西,开了一个坏头,就会放纵自己,做更多恶事。我也许会做一个偶尔的坏人,但不想做个纯粹的恶人,更不想变成我自己都憎恶的那种人。”
英白唇角微微一弯,耶律祁轻轻笑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但眼底光芒流动,闪烁着喜悦和欣慰。
这样的女子,不算善良,不失手段,但却能永守底线,把持本心,灵台清明,照得见人心翻覆。
她纵历经黑暗,饱受磋磨,也不曾失却琉璃心境,碧玉心池中一株水莲亭亭永立,不染烟尘。
裴枢终于肯从池子里抬起头,认认真真瞅了景横波一眼,忽然道:“我觉得吧,我想娶你的理由,这回又多了一个。”
“多一万个也不关我事。”景横波理也不理他,指指战辛道,“他再作恶,会有天来收。放了吧。”
“战辛心胸狭窄,日后必定报复。”耶律祁不像是提醒,倒像是玩笑。
“那又怎样?”景横波哈哈大笑,“我敌人还少吗?档次比他高的都一大堆,还在乎多他一个?有种来啊,多一个就多练一次手,不是吗?”
“霸气!”裴枢大叫,“娶你理由又多了一个!”
“我拒绝你的理由只有一个,永远不变!”景横波恶狠狠地道,“灰扑扑的,太丑!”
裴枢将怒气发泄在了那群继续试图救援主子的高手身上……
“谁要你们放?谁要你们宽恕?”战辛眼眸血红,忽然脚底一蹬,恶狠狠地道,“都死吧!”
他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头顶黑影一暗,众人一抬头,就看见紧靠池子的假山,轰然倒下!
震动剧烈,英白不得不松手,战辛身子一滑,哗一下钻入池底。
此时众人也顾不上他,也不想对他赶尽杀绝,都赶紧纵身而起。
英白耶律祁裴枢三人都扑向池中心景横波,景横波身影一闪不见,砰一下三人撞在一起。
景横波在池边将衣服一把抱走,跺脚大叫:“姐会瞬移,管姐干嘛?走!”
此时大块大块假山石轰然砸落,三人都纵身而起,景横波眼看三人身法了得,料想不会有事,正打算瞬移离开池边危险地带,忽然眼角瞥到一块大石正落向英白头顶,英白身形刚刚闪让,又有一块尖利的碎石,擦向他胸膛。
景横波一惊,正要喊叫提醒,英白已经发觉,身子一让,碎石擦他胸膛而过,带破他胸前衣衫。
景横波放下心,刚要走,忽觉刚才眼角好像瞄到什么要紧物事,她霍然回头!
英白正掩起胸前破烂衣衫。
惊鸿一瞥,隐约胸口一线红。
景横波浑身一僵,顿时什么意识都没了,脑子里浑浑噩噩,身体也忘记了动作。
碎石如雨下,隔绝了她的视线,有些碎石已经飞溅到池边,扑向她,她却僵立不动。
“怎么不走!”一条黑影闪来,一把抓住她手臂,带她离开乱石纷飞的地带。
景横波脑子还在发木,半空中犹自扭头看向英白,他在烟尘乱石中向上直飞,越过了所有碎石,隔得远,灰尘山石遮蔽视线,她很快就看不到他了。
她心乱也如此刻碎石纷飞,呼啸狂砸,砸得肺腑深处隐隐作痛。
“你的手怎么忽然这么冷?发生什么事了?”头顶耶律祁问。
她木然,不知道回答,还在固执地扭头,扭头……远远看见裴枢穿出了烟尘,带着阴无心和霏霏,再然后,英白也出来了,似一线青色的闪电,抛却烟尘,跨越长空。
斩羽王宫的护卫高手也在追,但和这几人实力有差距,大呼小叫追了一阵,就回头救他们的王去了。
耶律祁带着景横波一直前行,穿城出城郊,才在黄叶原附近停下。
他刚刚落下,嗖嗖几声,裴枢带着阴无心,以及英白都到了。
景横波死死盯着英白。
英白一落地,就在腰带里摸索,找出一个扁扁的小酒壶,赶紧喝一口。
景横波刚刚站稳,就听见裴枢喝道:“你看你还这么衣衫不整!”哗啦一甩,一件*的外袍甩了过来,落在她肩上。
景横波打了个颤,这才发觉自己没来得及穿衣服,还是泳池清凉装扮,手臂大腿啥的,都给看光了。
她是现代人,现代那世在泳池边向研究所展示身材不知多少次,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此刻心中模模糊糊,更加不在意。
她只是直勾勾盯着英白。
身边耶律祁有点惋惜地叹息一声,也将自己外袍解下,披在她肩上,又接过她抱的衣裳,道:“我给你烤干再穿。”
景横波木木的,不知道给,抱着那堆衣裳,披着两件*的袍子,看上去像一只臃肿的狗熊。
她只是看着英白。
耶律祁的手顿了顿,也看了英白一眼,转过了脸。
裴枢看看她,看看英白,摸了摸下巴。
英白在忙着喝酒。
景横波狗熊一般向前挪动两步,向英白伸出了手。
英白怔了怔,看看她的两件外袍,低头看看自己,才恍然大悟般笑道,“他们两件还不够?要加我这件?还是你有眼光,我这件可是襄国醉花阴头牌姑娘青青的赠与,最是轻柔软滑……”一边将外袍脱下扔过来。
他的外袍前襟撕烂,露出一线胸膛。
袍子落在景横波身上,她看起来一大团,景横波扒拉扒拉衣服,露出眼睛,盯着英白胸膛。
她的神情执拗而不安,似乎非常想知道,又似乎不愿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如果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该怎么面对?
然后她眼色渐渐变了。
不,不对。
英白胸膛上是有一道红痕,但是不是那种刀伤的伤口,看上去只是新鲜的擦痕。
先前……看错了?
她心里一片空茫渐渐有了颜色,却也是一片混沌迷茫的灰,巨大的怀疑和不安先前如磐石一般压在心头,此刻虽然挪开,却崩裂为无数碎片,散落在心底各个角落,疑问没有消解,反而越来越多。
但不管怎样,这道明显很正常的红痕,让她稍稍恢复了活气。她的脑子,终于能正常运转了。
“你……”
“我好渴,”英白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晃晃酒壶,扔掉,迫不及待地道,“赶紧找个酒铺买酒去吧。”
景横波窒了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眼前的英白是英白,风神气态,宛然如初,但又似乎不是。她回头看看耶律祁和裴枢,这两人神情如常。
耶律祁不动声色很正常,裴枢可是性烈如火藏不住话,他没觉得有问题?
是她自己一直疑神疑鬼?
是因为心中那人身影长在,如一朵云,有意无意便飘来,和他人影像重叠,占据她意识的天空?所以看谁都疑惑?看谁都迷茫?
如果只有一两次,她会怀疑乃至确定,可这样奇怪感觉的次数多了,她反而开始怀疑自己。
看一两人像他那是可疑,看谁都像他那是病。
精神病?神经病?
精神病是不知道一加一等于二,神经病是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是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等于二。
为什么等于二?
景横波觉得自己真快成了一个神经病了。
她定定神,按下心中不知是酸是涩的情绪,转头看天际,晨曦已将起。
淡白的微光里,每个人都轮廓清晰,而身影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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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男主好好摸
第三十四章 美人!
一天后,她重新踏上了路途。
带着图纸和阴无心,以及一大堆重金招徕的技师。
阴无心将会和他们走一截,然后回天女门,她承诺在路上,会将自己所知的宝舟和各种用具的制作技巧,传授给景横波找来的技师。
裴枢输了十场,自然履行诺言跟着她。耶律祁却又不告而别,留书说江湖再见待有期。
英白表示想要拜访名闻天下的紫微上人,也一路跟着前行。他不怎么和景横波说话,却最爱找七杀中年纪最大的戚逸拼酒,两个人都是潇洒落拓外型,气味相投,受英白熏陶,戚逸渐渐也爱上了杯中物,两人经常搂一起跌跌撞撞互相敬酒,喝醉了各自躺在对方肚皮上睡觉,景横波表示基情满满啊满满。
她觉得英白自从出了宫,对酒的嗜好程度直线上升,对女人的欣赏兴趣也直线上升,真真的到哪都酒乡醉梦,到哪都招蜂引蝶,对她的关注度却在下降,有时候甚至似乎有点避开她的意思。
不过这感觉也不明显,因为她现在身边人着实不少。七杀七个逗比就已经够吵了,因为她甩下他们去王宫偷图纸,没带七杀去玩,七杀表示*很没义气,以后一定不带她玩。
景横波觉得不带她玩最好,跟他们玩久了,他们能长寿,玩的那个人只有短寿的命。
出斩羽后便加快了速度,因为天灰谷出来的那一批裴枢的手下,没有裴枢的体质,也没有裴枢的好运——七杀大兄只对裴枢最感兴趣,愿意对他的毒下功夫研究解决。但要他们对几十号人一一解毒,七个逗比嫌烦嫌累嫌不好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互相推诿扯皮,那些倒霉家伙的毒给治得乱七八糟,有爆发的迹象,七杀这才觉得要紧,催着赶紧到七峰山找老家伙。
这一日到七峰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小镇,远远看去红男绿女行人如织,气氛很是安宁祥和。景横波赞了一下,伊柒得意洋洋地道:“咱们这是三不管地带。谁也管不着,所以谁也不能管,所以最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