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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女帝本色-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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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果说有心人一路收集,也太可怕了,难道宫胤和她一路踪迹都在他人眼中?那人如果真那么厉害,早下手了。
  再说有些东西,宫胤根本不会留下来。
  殿顶三日夜,从激越情绪中平复之后,她开始冷静思考,翻捡那些衣物,然后发现,很多东西,其实对不上。
  衣服是可以仿制的,气味是可以混淆的,比如襄国太监衣裳下摆的红泥,仔细查看并不是那密室丹泥,而那土地公公面具,细看也不一样。
  连那洛阳铲,仔细看也不一样,不如宫胤当初给她的那个精致。
  她想,这里这一堆,其实都不是原版吧?
  事情都过去了很久,衣物上怎么可能还留有那些气味,这是最近的手笔。
  但对方对她很了解是必然的,知道她心中怀疑早已到了顶峰,无需原版,只要近似的东西稍稍一提示,她就会自动对号入座。
  对方绝不可能一直掌控着宫胤的变身,她觉得更多应该是事后推断。对方应该也是个牛人,综合各种线索,真的将宫胤大多数变身情况都推断了出来,以近似物唤起她的确认,直至疯狂。
  能推断准确到这个地步,还是有很大问题的,其中一定有些她暂时想不通的不妥之处,但现在她不想思考。
  对方低估她了。
  生怕她不疯,所以来了这么一招,却不知道,她本就是个疯子好吗?
  来自异世的灵魂,不管这时代种种拘束,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原则,不惜燃起大火,驱散这眼前浓雾。
  “别赌气。”英白难得这么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眸,“和我先下去,他会来的。”
  “我会走。谁也不值得我自杀。”景横波心中冷冷热热,不知是痛是悲,只想狂歌痛哭,又似乎无法发泄,一伸手抢过英白酒壶,抬头就灌了大半壶,英白抢救不及,哎哎连声,也不知是在可惜酒,还是怕她喝醉。
  英白这种酒鬼,他壶里都是最烈的酒,连七杀等人都不敢轻易尝试。他盯着景横波,心想醉了也好,一捞就走,省得麻烦。
  景横波半壶酒下肚,没觉得烈,脑子却一晕,她闭了闭眼睛,努力稳定身形,不想被英白看出自己已醉。
  三天几乎没有吃饭,经不起烈酒挞伐。
  “走吧!”她挥手,“你要我信他,那么,你去接应他,把他带到我面前,我就信。”
  英白第一次出现犹豫。
  他也知道事态紧急,奇怪宫胤怎么还没到,但他确定,一定是宫胤遇见了麻烦。
  他确实很想去接应宫胤。
  “去吧。”景横波大笑,身影一闪,跃上前方一座竖向天的立柱。
  大殿连烧带塌,已经毁去大半,屋顶几乎全无,几根横梁几根立柱,孤零零地歪斜在一地断壁残垣之中,高处火势较小,但火舌依旧缠绕着那些柱子,缠缠绵绵地爬上来。
  “英白。”景横波立在那柱子上,居高临下对着凝视她的英白,“两年前,我来到大荒,那时候我还没遇见宫胤。那时候我还是凤来栖的头牌。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我人生至今,最痛快的一段日子。”
  她仰起下巴,看向前方,废殿之下,亢龙军已经停了手,正用茫然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女王。
  到现在,普通士兵终于知道,他们化整为零赶了远路,抢了粮车,在这沉铁内部要剿杀的“叛匪”,竟然是女王。
  亢龙士兵知道自家主帅和女王的恩怨,大多数人也见过她,都知道去年帝歌逼宫之变,正是亢龙一手推动。用全营啸营,用七条人命的广场自尽,将放逐女王一事,推上高峰。
  那次事变,大多数士兵虽然算参与,但并没有眼见那年大雪纷飞下广场上女子苍白的颜容。心上的感触便也不强烈。然而此刻,面对大殿废墟,烈火升腾,废墟和烈火之上的红衣女子,看她衣袂飘拂于殿顶之上,身姿笔直而神情凄怆,他们忽然也觉得心底苍凉。
  他们是铁军,是皇家军队,是满载荣光,从来只为保家卫国而生的忠诚军队,如今,却为统帅私人恩怨,对这样一个并无过错的女子,一再相逼。
  那些劈出的刀剑,那些拼杀的呐喊,其实都早已失却正义的支撑。
  景横波却没有看他们,甚至也没看英白,只看着前方。
  “我曾有雄心壮志万千,但此刻我觉得我很无聊。我忽然想起当初我来的时候,以一舞,博得了在凤来栖生存的机会,那是我平生跳得最痛快的舞,再之后我做了女王,就再没有那样跳过。现在我想离开了,离开之前,我想再痛痛快快跳一回。”
  当初我曾痛痛快快地来,以一舞开启异世生活。
  最后我想痛痛快快再一舞,以此告别这人生浮华和虚妄。
  她一抬手,甩掉红色披风,里头是红色改良版长裙,贴身,勾勒一身起伏线条。
  长裙里还有紧身长裤,算适合作舞的衣裳。
  一股酒气上涌,冲得她心情激越脑中发晕,眼睛却越发的亮,亮过天星。
  英白被燃烧的火苗不断逼下,倒退中抬头看她,不得不越行越远。
  只剩下她,立在柱子顶端,俯瞰这巍巍王城,这静默天下。
  当初凤来栖以棍子做钢管,一舞动青楼;如今她以大殿废墟为舞台,以正殿梁柱为钢管,以万千兵甲为观众,这一舞,能动谁?
  如果想让他看见的那人没看见,那什么都无意义。
  扬手,踮足,起舞。
  刹那回旋。
  刹那深红裙摆旋开也如火焰,腾腾燃亮这夜空,她伸展开的双臂,拥有人世间最美好的姿态弧度,似一只涅槃的凤,在天尽头昂起头。
  底下的喧嚣纷扰渐止,众人昂头,屏息,目光灼灼。
  ……
  他在沉铁街道上狂奔。
  嫌马不够快,只将自己的身形扯成风。
  一生里沉静雍容,如山不动,他未有过如此奔跑,似夸父,在用生命逐日。
  ……
  她在殿柱顶端起伏纵跃,携了微醉的狂放,舞出这一生最烈的姿态。
  一字马大回旋,卷腰勾转转这人间烈焰人间风,身下的火是盛开的红莲,她是莲心里滚动的晶莹露珠,染了霞光的艳,在苍生的视野里灼灼。
  女子身姿的柔软,女子身姿的绝艳,女子久经锤炼的最美好曲线和韧度,成就一场舞的灿烂光华。
  飞跃的火苗,不及她灵动里的疯狂,诱惑中的颓废,发在激舞中散开,红色发带飞入火中化灰,那一霎黑发染墨了夜,星月在云层后为艳色而退避。
  ……
  前方宫门在望,他将力竭,速度却丝毫不减。守门的士兵只隐约看见白光一闪,未及喝问,便已经被踩着头颅而过,一瞬间头顶落下簌簌的雪花。
  ……
  她忽一个回旋,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折腰而下如倒挂莲花,垂下的长发遇及火焰,嗤一声消失半截,万众惊呼,她却若无其事,在火焰之巅腾腾翻舞,似要将这一舞燃烧成灰,似要将自己在这样狂烈的舞中也燃烧成灰。
  深情总虚掷,心字已成灰。
  ……
  他闯入宫门,进宫之后反而速度更快,因为士兵都已经涌到后殿,去看那场火场中绝世之舞,就算被勒令留在原地的,也无心看守,都踮着脚看着那个方向的火。
  每个人眼神惋惜,为这世间美好事物,眼看就要从眼前永久逝去。
  惊天一唱,终成绝响。
  ……
  飞转粘缠,起伏勾沉,在翩翩的风中,她已经感觉到了火的热度,刚才还有距离的火焰,现在已经顺着梁柱爬了上来,四面的梁柱也已经起火,脚下的柱子也不如先前踏实有力,感觉随时会断裂。
  长发在无声无息化灰,很热,她一直调节着自己的明月心,保护着自己不被烟气熏死或者被烤死。
  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再不走,她会葬身火海。
  一个探身,绕柱一周,她的红裙飞了起来,如一道华丽尾羽,绕火海红云而过。
  这火中的舞。
  这火中的告别之舞。
  脚下咔咔微响。
  她抬头,眼眸忽然一缩,看见一条人影,以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速度,电射而来。
  ……
  宫胤已经到了正殿之前。
  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热浪扑面,一抬头看见这时候,她还在殿顶起舞。
  那一舞怪异又美艳,每个动作都极尽女子身体柔韧灵动之美,极尽女性天生诱惑,似一抹艳色红唇,将这天地所有懵懂和潜藏*唤醒,轻轻一勾,便*了人间。
  再在这大火映衬下,别生凄艳凄怆,惊心。
  他却根本无心欣赏,飞跃向黑压压的人头。有人已经看见他的到来,大喝:“何方来人!放箭!”
  他听而不闻,脚踩最外圈人头,高高飞起。
  箭矢如飞雨,扑出火场奔向他。
  几条人影扑出,是英白天弃等人,接下这无边箭雨。
  他看也不看,只向那火场方向。
  横波,我来了。
  你且住,看一看我——
  ……
  她睁大眸子,一支手臂犹自高抬,却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光就黯淡了。
  滚滚浓烟令她辨不清来人面目,但却可以大致看清那人衣着。深色衣裳,宽袍大袖,领口开得很低,露一抹平直锁骨,甚至还有半边胸膛……
  耶律祁。
  宫胤无论如何不会这样穿。
  绝望之后迸发希望,希望之后再绝望。这般滋味,最难熬。
  这一霎心灰若死,脚步一乱。
  咔嚓一声,头顶不远处斜斜的一截横梁,忽然断了,当头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她要纵身闪开,又是咔地一声,已经烧得酥软的梁柱两半裂开,她脚下落空。
  烈焰逼人,酒气上涌,脚下没有凭借,浑身无力。
  她在万众惊呼声中坠落。
  身下就是火场。
  狂呼声如海啸。
  忽然一条人影,冲过高高人群,射入熊熊火场,撞上倾毁的横梁,踢开爆裂的立柱,一把抱住了她。
  然后。
  一同,坠入火中。
  
第一章 相认
      她在坠落。
  身周热浪灼天,长发几乎瞬间就化灰,她知道下一瞬她自己也要化灰化骨,在世上消失了无踪。
  明明没想这么窝囊的死的,不过跳一场舞,怎么跳成了这结果,她自己也想不通。
  一霎心中滚滚流过的,不是遗憾后悔,而是从前生到此世相遇种种,奇怪的是,那些痛苦记忆大多消失,似被这场火燃尽,似被这场舞舞尽,此刻眼前画面在火海中飞速过,却都是那些温暖、温馨、爱恋、扶持、记忆中美好的那些人的轻颦浅笑……
  “砰。”一声裂响,听在耳中如洪钟。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下一刻她身子一停,被一个身体紧紧抱住。
  熟悉的清凉冰雪气息,令她的身体顿时僵住。
  难道……
  泪水忽然涌出眼眶,没有理由。
  三日夜的等待,最后一舞的疯狂,最后一眼的绝望,坠落一刻她已经和过往告别,然后发现自己在他怀抱。
  可是……终究是迟了是吗……
  她记得身下熊熊火海,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他的身体如此清凉,这么久,他终于恢复了她熟悉的温度,不,比记忆中还凉上无数倍。
  在那样极致的冰冷下,她皮肤上的高温被迅速降低,身周发出无数细细的碎裂音,似乎有什么在迅速凝结又在迅速融化,循环往复,她感觉到身边的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火场前万军僵硬。
  人人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火场中那一幕奇景。
  烈焰之中,那人扑入火海,一开始火焰狂扑而上,但是瞬间,火焰一停,随即那人身上不断凝结雪色,刚凝便化,刚化便凝,在不断的循环中,火焰渐渐弱去,相拥的两人身周,现出一片火灭之后的焦黑,然后凝出一片霜色,那冰雪之色扩展出一片圆,以两人为圆心,在火场中不断向下,向下,直至延伸出一个透明的旋转的通道……
  “砰。”一声,那两人坠入烧毁的殿底,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
  ……
  “砰。”景横波和宫胤相拥着直撞而下,顺着立柱烧毁后留下的通道,最后重重落在滚烫的地面上。
  但他们并没能停下来,又是砰一声,身下什么东西塌陷,他们继续落,落下一层。
  天旋地转中他没有再以真力抵挡,只是用双臂紧紧揽住了她,始终将她护在怀中。
  景横波本就半醉,哪里经得起这样翻滚折腾,嘴一张就开始呕吐,她三天没吃什么东西,没什么食物可吐,吐的就是胃液酸水,她试图避开,不想吐到别人身上,他却紧紧按住她的头,任她一口口将秽物喷在自己衣上。
  她脑海中掠过一幕,也是醉酒,也曾将呕吐物溅他一身,那时他如今日一般,毫不避让,将她揽在怀中。
  她忽然眼中便盈了泪。
  从一开始到现在,变的到底是谁,到底什么可信,什么该质疑?
  若说爱,为什么风雪深宫里送来那一颗毒药。
  若说不爱,为什么一路变装随时扶持。
  若说爱,为什么非得她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入死角才肯现身。
  若说不爱。为什么又一路奔来满身风霜。
  若说爱,为什么让她一直等到绝望噬心。
  若说不爱,为什么甘心陪她身入火场。
  ……
  无论个爱或不爱的字眼从心头浮沉过,泪水刹那被热气烤干,她忽然觉得他身上凉气渐渐淡了。随即又觉得他抱住自己的双臂渐渐松了。
  她心中一惊,想着现在也算脱离危险了,这家伙不会又想跑了吧?那自己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正巧这时,身后一个斜坡,眼看她就要滚下去,而他手臂松开,却像是要留在上一层。她急忙探臂扯住他,两人骨碌碌一阵斜斜滚落。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土阶梯硌得到处疼痛,好半晌之后她才停下,撞在土层之上,随即他又撞了上来,压得她哎哟一声,肚子里酸水险些再被挤出一发。
  她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他,二话不说先翻身骑了上去,双腿紧紧盘在他腰上,管什么道理礼教男女之防,她好不容易抓住他,怎么能容他再逃?
  很利索地从腰间抽出绳子,这绳子是她三天前就准备好的。三两下捆住他的腰,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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