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记-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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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年多以来,足迹踏过不少地方,但也只穿过金雀花联邦的南部,并没有真正深入。
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的斗争,曾经听闻至善那一番遗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来,恐怕马上会成为暗杀对象。为了少给自己找些麻烦,我下意识的避免靠近这个国家。
“贤侄啊,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进入金雀花联邦,会带给你沉重压力吗?”
“啰唆!太阳太大,我有点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吗?”
“哎呀呀,火气别这么大,金雀花联邦是泱泱大国,里头有得是好玩的东西,金发荡妇,巨Ru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钱来,金雀花联邦简直是天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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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金雀花联邦首任大总统的那个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来是个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联邦的男人都被称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称作“羊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字体的变化,就成了洋人和洋妞。但广义来说,只要是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穿着入时的美女,好像都被归类在洋妞的范围。
不过,我是对茅延平的话觉得好笑,这个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规劝我过什么正常生活,利用作为追迹者的机会,多多积德,现在一到金雀花联邦,就告诉我这里遍地是荡妇淫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后矛盾之深,天下少有。
“有什么关系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钱,和对方你情我愿,嫖妓时正当嗜好,总好过迷Jian之后杀人全家吧?”
“喂!你所谓的正当人生,标准也未免太广了吧?不过我顶多只有迷Jian妇女,可没有灭口杀人家满门啊!”
“哈哈哈,以你的聪明,难道会亲自下手吗?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没有老家或是故乡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么?”
“等我有空,立刻去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我们这一轮谈话,不知道该算是相谈甚欢,还是不欢,但至少一直说到最后,我与茅延平都还面带微笑,并且笑着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后头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吧。
在这一年多里头,阿雪和羽霓变成了好朋友,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两个同样被扭曲的人生,凑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两个人都不懂得算计,也都不忌妒对方,身为我们这团队中唯二的两名女性,她们相处得很好。
论奸情,羽霓和我最是亲热,但要说到友情交流,她却总是与阿雪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赶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说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那种亲热的样子,让人很感慨当初在南蛮的时候,羽霓曾经是那么蔑视、敌视阿雪。
“喂,阿雪,你怎么有办法和她那么好?记不记得以前在南蛮她是怎么欺侮你的?我记得他好像还踹过你、踩过你,怎么你一点都不介意么?”
我曾这样问过阿雪,但她却像要作个大姊姊一样,很开朗地笑着回答,“人要走向未来,就不只想着过去啊,如果一直背负着过去的沉重包袱,脚步也会重得抬不起来,没法往前走的。”
“去,说得好像你真的懂一样,大奶狐狸也学人家谈什么人生……”
“嘻嘻,这些话是以前师父你说给人家听的啊,人家也是记住师父你教的东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让我答不出话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总好过两张冰冷面孔,毕竟她们两个人我几乎是一人一晚轮流睡,要是她们相处不睦,我就会很伤脑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两个拥有虚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结交为友,她们现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谈笑不禁,我脑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失去记忆,一个受到心灵控制,在我眼前笑着说话的两个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和”羽霓”吗?
其实我很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状态。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发展,是因为失去过往记忆,但羽霓却没有这样,尽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记忆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许多时间,用了催眠与洗脑的混合手法,为她塑造了一个看似正常的虚拟人格。
在本质上,羽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仍是一头依照本能行动的母兽,而我为她所作的,就是用频繁的洗脑,为这头母兽套上一个名为“理智”的人格牢笼,让她在日常生活中看似正常,好像已从邪莲的控制中清醒康复。
身为改造者的我,极为关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现也大致良好,不过偶尔她的内在兽性还是会挣脱牢笼,在战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我比较顾忌的。
“贤侄,看看前面,大叔要介绍金雀花联邦的名产给你看。”
“啊?有巨Ru洋妞吗?在哪里?内裤什么颜色的?”
“……不是那个啦!”
这一路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印象深刻,包括个人用的交通工具,那种利用反重力结界漂浮的滑板或轮鞋,多重反重力结界层叠浮起的磁浮列车,还有靠着僧侣与魔法师的协助,大范围催生农作物的特殊技术,都令我有叹为观止的感觉,不过当我们来到金雀花联邦第五大城”亚特兰大”,眼前所上演的东西,却是相当令我困惑。
我顺着茅延平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围聚在某栋建筑物之前,群情激昂,大吼大叫,就是不晓得在作些什么。
“大叔,那边在搞什么东西?发癫还是鬼上身啊?”
“哦,那就是金雀花联邦民主政治的几个特色之一,集会游行的自由,也就是举牌抗议啦。”
确实如大叔所说,那群人当中有几个正举着木牌与标语,似乎是在抗议什么政府歧视同性恋者就业权之类的问题,整齐地呼着口号,喊得震天价响,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推挤,拼命想要闯进那栋应该是亚特兰大市政府的建筑物。
“这就是示威游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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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经听过这种事,但对于我这个生在专制国家的人,看到一群人为了某事包围政府机关抗议,感觉实在很新奇有趣,像是欣赏某种另类的嘉年华祭典。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大地之上的其他国家,虽然没有明文立法禁止人民游行抗议,但任谁也知道,对着官府聚众闹事的代价,保证是死路一条,而且还百分百牵连家人。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大地上第一奇怪的国家,人们可以围着政府机构叫嚣、吵闹,甚至阻止官员入内,却不用付出代价,不用给抽筋剥皮,也不用被官差带到小小的黑暗审讯室里,用烧红的铁钳拔掉指甲,再给细细的小针刺入瞳孔,发狂的哀嚎至死。
“自由、平等、博爱,这是金雀花联邦宪法的三大精神,他们相信人是生而平等的,还有……”
打断茅延平兴奋的介绍,我皱着眉头问话,“大叔,你说这些人举牌子是为了抗议?”
“是啊!上头的字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们写说要争取免于被歧视的权利,希望政府承认同性恋的婚姻合法,还……包括僧侣之间的婚姻权利。““尼姑与和尚结婚?这未免太淫乱了吧?”
“不,他们是争取和尚与和尚,尼姑与尼姑的同性婚姻合法权……别露出这种表情嘛,这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国度。”
早就听说金雀花联邦的各种社团集会,有些享有自由到了荒诞离奇的地步,现在我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而茅延平面上的苦笑,更让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等等,你不是说举牌抗议吗?那具棺材又是怎么回事?抗议东西而已嘛,怎么会连死人都抬出来?啊!干!那堆人开始洒冥纸了,出丧吗?”
“哦,那是游行抗议中比较激烈一点的模式,你们有幸看到真是运气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抬棺抗议。”
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果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种怪异的风俗,让我和阿雪啧啧称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疯狂呐喊的激昂劲,我实在是很好奇,他们真的有满腔怨忿要发泄,还是在这些洒冥纸和抬棺的动作中得到快感?
“其实抬棺抗议只是金雀花联邦的特色之一,其他著名的街头风光还有很多,特别是在选举季节到了的时候,那种热闹的程度,比庙会祭典还要厉害。哈,你有机会见识的。”
距离那群示威的人们十尺外,有几匹高头骏马,上头的骑士古古怪怪,拿着一些大小不同的七色晶石,遥遥对着那群抗议的人们。根据羽霓的说法,是在用那些魔法晶石拍摄记录下前方影像,然后编辑成新闻,在傍晚播放。
“播放?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阿雪对这些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听羽霓解释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综合魔法成就,确实超出大地诸国许多,尤其是越靠近帝都的地方越明显。在各个重大公共场所,都会摆设巨大的晶石萤幕,每天在固定时间播放新闻,让资讯快速在全国流通,是金雀花联邦作为大地第一强国的证据。
就在解说的时候,亚特兰大市政厅的外壁绽放强光,洁如明镜,播放出影像画面,正好就是眼前这幕抗争新闻的现场直播。一面看着实景,一面看着即时影像,我和阿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真不愧是金雀花联邦,这么杰出的魔法成就……”
不可讳言,我确实有很惊奇的感觉,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我所经历的多数地方,最多只要能有报纸,就已经足以证明当地文化水平高,至于能把魔法完全应用在一般生活,创造出领先大地诸国的文明,那真是金雀花联邦作为第一强国的证明。
(就算是魔法之国伊斯塔,也做不到这个样子吧?伊斯塔为了独占技术,所有高深魔法都被藏于军事用途,不会用作百姓民生,但……这就是气度问题啊,如果只懂得着眼军事,少了触类旁通的延伸机会,文明的建设就不会完整,成就便有限……)
我看着前方巨大的晶石萤幕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正自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呼。
“你不是羽霓?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和自幼居于孤峰潜修的天河雪琼不同,霓虹追随心灯居士学武时,总是东南西北到处乱跑,加上作为国际巡捕的工作,认识的朋友很多,碰到熟人的机率也大,但之前我确实没想到,她竟然也认识金雀花联邦的记者。
朝羽霓奔跑过来的记者来的女记者,是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纤瘦少女,上身穿一件丝质|乳白色短袖圆领衫,薄薄丝绸下隐约浮现浅蓝色的胸罩,下身却是一套简单的蓝色长裤,脚底更只是随意穿了布鞋,整体的打扮看来很清新,充满这年纪应有的青春活力。
宽松而得体的打扮,看不出实际身材,但肌肤却出奇白嫩,仿佛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让她的瓜子脸看来更加动人,一撮美丽的刘海恰到好处覆在她眼睫毛上,一头浅棕色的短发贴垂耳梢,随着微风扬动,更有一股淡淡奶香的少女体味传来,让我对她增添了不少兴趣。
(晤,曲线瘦瘦,胸部好像不大,哈哈,这也难怪,是霓虹的朋友嘛。)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名女记者和羽霓亲热地拥抱,显然彼此是熟识的故交,考虑到羽霓以前的心理状况,说不定还是某种很“特殊”的交情。
(奇怪,她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皱起眉头,我却是想不出来答案。照理说我没理由认识羽霓的朋友,况且我行事一向低调,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会与这些媒体管道打交道,又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少女呢?
“羽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啊!你是国际巡捕,是到这里来追捕什么恶贼的吗?羽虹呢?你们姐妹一向同进同出,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夏绿蒂,我和阿虹分开好一阵子了,最近我都是和主……呵,和约翰一起旅行”
“约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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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绿蒂顺着羽霓所指的方向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们三人。阿雪的斗篷压得很低,面目看不清楚,茅延平的文雅潇洒,也没有特别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是看到我的时候,大惊失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鬼物。
“约、约翰?法雷尔!”
“啊!是你!”
本来还记不太清楚,听夏绿蒂这样高声一叫,我顿时想起一件事。在莱恩?巴菲特遇刺那晚的宴会厅上,曾经有报社记者混入宴会内采访,还指着我鼻子大骂,造成好大骚动,当时我已经决心事后报复,不过莱恩猝死,我与月樱连夜遁逃,再也没机会管到这些,久而久之,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看到她的脸,依稀记得她那晚喊出的话。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棒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姐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卫道之士走哪都遇得上,我也不会为了简单一番话就被触动,但从夏绿蒂的斥骂中,我却很讶异她搜集情报的能耐,毕竟这些丑事我行事甚密,连军部都不清楚详情,她也不可能单从一两个人口中问出事实,一定是何过很多人,做作过很细密的调查,才拼凑出这些结论。
没有官府的资源作后台,单凭个人之力,能锲而不舍地追查到这种地步,这份执着与能耐真是不简单,我想冷翎兰一定很渴望能网罗这样的谍报人才。
(难怪有人说记者比间谍还厉害,从这无孔不入的程度看来,阿里布达的情报员可比不上啊。)
心里暗暗好笑,但夏绿蒂看到我就像见到杀父仇人,连声指责斥骂,如果不是被羽霓拉住,早冲了上来,听起来因为我的关系,她在那晚的采访失败后,惨被萨拉的报社开除,这才离乡背井到金雀花联邦来发展。
(妈的,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和羽霓是好朋友,原来是一起发正义春的变态同伴。)
眼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变多,我心生不耐,虽然夏绿蒂确实是美女一名,但我却没兴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