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西方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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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倒好,从琴盒里拿出丝绢,细细地擦拭着小提琴的每个角落,他在维护他的老婆啊!
从容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其实我和左岸……”
“我们决定交往。”左岸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从今天开始从容就由我来照顾了,你们可不准欺负她哦!”
不能让他在这里胡说下去,安全起见,从容决定先拉他离开为妙。她咧着嘴,笑得有点假:“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东西放在系里,左岸你骑车的,对吧?能不能载我过去拿?”
“乐意为您效劳!”他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谦和地为她打开门——不管用什么方法,他的目的达到了,她离开了下官选择了跟他一起离开,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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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就这样走了?毛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容居然跟左岸走了?”
她说话的声音比长笛还大,柴可夫掏掏耳朵,阻止耳膜的进一步震荡:“淑女!你该淑女一点。”这野丫头,安静吹长笛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
现在没有时间装淑女,有更气愤的事让小桃安静不下来。走到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的上官下官面前,她低咒起来:“该死的!看着他这鸟样,老子安静不下来!”拉住下官的衣领,她拼命摇晃着,想将他的“睡魂”给摇出来。
“睡!睡!你睡个死啊?你到底喜欢谁?是从容还是管弦乐队那个女生,你倒是说个清楚啊!你这样不言不语叫怎么回事?你要是能拿出玩游戏一半的认真来对待你的感情问题,从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乖乖!这野丫头说出来的话怎么叫柴可夫一句也听不懂啊?“毛桃,你说什么呢?”
“你傻啊?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从容、上官下官、左岸和那个管弦乐队的女生一起卷入了四角恋爱问题里。我知道左岸喜欢从容,我不知道上官下官喜不喜欢管弦乐队那女的,我也不知道从容喜不喜欢上官下官,我更不知道上官下官喜不喜欢从容——你知道吗?”
她大气不喘地说了一长段——练习长笛果然对气息还是很有好处的——骤然停在问题的核心上,她将交接棒递给了柴可夫。扶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他忽然觉得最难练习的大提琴技巧也比种四角恋爱问题简单许多。
“这个……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咱们……咱们慢慢研究一定能找到答案的。嗯!就是这样!”
“什么这个那个,把他摇醒直接问他对从容有没有意思不就完了嘛!”
小桃狠命地摇着下官的脖子,他那脆弱的脖子啊!他那倒霉的身体啊!下官举双手投降:“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说!我说行口巴?”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嘛!趴上去,小桃笑得相当阴险:“你到底对从容有没有感觉?我是说喜欢的感觉。”
“不知道。”
“你不守信用,说了我问你说,你跟我打马虎眼?”
“我没有!”下官相当冤枉,“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弄不清自己的感情,也弄不懂从容的,“她不是也什么都不说嘛!我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相当头疼的问题啊!
关于这一点,小桃站在从容这一边:“她是女生嘛!女生都比较害羞的,就算心里喜欢嘴上也不好意思表白。谁像我这么皮厚,喜欢那个男生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
柴可夫拿出与“酒瓶底”这一形象完全不符的运动速度蹿到小桃的面前,他只想知道:“你有喜欢的男生了?”
“当然有。”她直言不讳,“那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狂喜欢学校篮球队队长。”
篮球队队长?柴可夫的眼睛开始打苍蝇。“你怎么会喜欢篮球队队长?那种五大三粗,没头脑的男生你居然会喜欢?”他简直不敢相信,“你不是要当淑女嘛!要当淑女的女生怎么能喜欢弄体育的男生呢?你应该喜欢……你应该喜欢……”你应该喜欢我这样有头脑,有智慧,又懂音乐的翩翩佳公子——嘿!这样的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长得很帅,人又有活力,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开玩笑,想当初她简直为那个男生疯狂。
“他打球,我在球场旁边为他加油,为他呐喊,喊得嗓子都哑了,喊得全校学生都知道我喜欢这个男生。我还四处打听,只要是他喜欢的饮料牌子,我也不管那品牌有多少种口味,每种口味拿两瓶,抱着一大堆饮料就冲到了篮球场,先塞进他的怀里再说。还有,我还收集他喜欢的CD,他爱看的电影,他欣赏的明星。因为他,NBA联赛的时候我每天都坐在电视机前将所有的比赛都录下来,然后送给他。我不要什么回报,只要能为他做点什么,我就很开心了——老柴,你怎么了?”
柴可夫脸憋得通红,像只蒸熟的鸭子。手中还拎着大提琴的弓,他想也没想,直接用那把弓敲她的脑门。
“你傻啊你?没事干对一个男生那么好干什么?要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对他那么好,他又不会回报你什么,你简直是傻到坟墓里了。”
“酒瓶底”说话极其奇怪,小桃那愚笨的智商实在搞不清楚:“什么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要么你不是男人,要么你不是好东西,你到底是什么?”
“我……”这是个艰巨的问题,不经过深刻的讨论是找不到答案的。
懒得跟他讨论这些世纪性大问题,小桃还沉醉在初恋的梦幻中:“那个时候啊!再辛苦也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很开心。我也不向他表白,但是我会在赛场上向他大呼:‘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永远支持你。’他知道我的感觉,嘻嘻!”
瞧她笑得那样子,越来越像傻姑了——柴可夫敢怒不敢言,白她一眼:他不好意思说,他有点嫉妒那个被她单恋的男生。
“所以啊!”小桃忽然跳起来直击下官的肩膀,“你不要指望从容是我这样的女生,你要主动一点,知道吗?当然,那个管弦乐队的女生也不是我这样的女生,你也甭指望她会主动向你表白。”
跳到钢琴边,她继续端着长笛练习。做不了淑女,好歹也要熏陶出一点艺术气质。
闹了半天,这年头流行女生向男生主动表白啊?
狂菜嗳!
柴可夫和下官大眼瞪小眼,望着那个刚刚还挂着一脸梦幻的表情回忆自己初恋的小女生顷刻间用一张正义凛然的表情,鼓着腮帮子吹长笛。
他们俩互望一眼,同时想起了一句话: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你不知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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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离开了琴房,奕从容的心尚未离开。坐在黑色旋风上,她的脑袋被左岸强行戴上了头盔,沉重的分量压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想着上官下官,想着孟洄雪,想着插在他们之间的自己。
想摆脱这一切,最好的方式不是等待,而是主动出击。揽上左岸的腰,她大喊一声:“我要去音乐系,我不回家,我要去音乐系,你带我去音乐系!”
没问题,他会护送她去每个想去的地方,但他绝不会将她送给任何一个人——即使知道那是她爱的人,他也不会拱手相送,他发誓。
黑色旋风摆了一下尾巴,直停在音乐系的门口,从容无意识地下了车,她甚至没察觉到左岸一直盯着自己。
一记重拳敲在她的头盔上,不疼,只是轰隆隆的声音让她吃惊地抬起头来:“什么?你说什么?”
他根本没跟她说话,她的脑子在跟哈利波特打太极吗?指关节轻敲她的头盔:“有人在吗?”
她格格地笑着,很难想象他竟然也有这样的幽默。就像下官,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看上去呆呆的,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他偶尔冒出来的一句话,他一本正经开的玩笑能让你笑上半生。
呵!怎么会又想到他?
给自己找个台阶——
大概是因为我待会要见的那个人吧!
将头盔还给他,音乐系在山上,要爬过长长的台阶,才能站在高耸的音乐系教学楼前。那是摩托车到不了的地方,上不了的高度。她无法依靠任何人,只有凭自己的力量走上去。
左岸却不愿看到她孤单的背影,他的女人,他会用全部力量保护,她只要想着怎么做好他的女人就可以了:“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站在台阶上,她向他摇摇头:“不用了!待会我自己回去。”麻烦他送她来音乐系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他的决定,他的女人只要遵守就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待会来接你。”
他驶离她的视野,从容无奈地摇摇头,拿他,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跟下官不同,下官软软的,看上去好商好量,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一切好说。大多时候,总是她拿主意他照办。
跟左岸在一起,一切都颠倒了。她什么也不用想,他会帮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做好。她只要顺着他的话走下去,似乎人生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站在下官待了七年的音乐学院,看着左岸远去的黑色背影,从容的视线有些恍惚。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沉重的脚步一沓一沓爬上音乐系的台阶,举头望去,音乐系好高啊!高得她心生胆怯,让她不想再爬上去。
总要爬啊!想要找到那个人,想要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开,这条路她就不能不走。就像人,总要长大。
那是从容?
下官远远地就看到熟悉的背影从音乐系的台阶边一闪而过,他确定自己花了眼。这时候从容一定跟左岸在一起,怎么会出现在音乐系的山上呢?
花了眼,一定是他花了眼。嗳!居然会以为在这里见到她,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在东方学院音乐学院待了七年,他对这里的环境道路实在是太熟悉了。窜过小道,下官在第一时间从琴房赶到了音乐厅。环顾四周,没见到孟洄雪,猛抬头却见到了正撑着台子发呆的莫白。
他望着他,望着发直的视线,过往的种种显现在下官的眼前,回忆起来洄雪对莫白的感情由来已久,只是下官始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罢了。
而莫白,莫老师,莫讲师,莫指挥究竟爱不爱洄雪呢?
下官正想着,孟洄雪就从偏门走了进来,他像往常一样打起招呼来:“洄雪!”
乍见小师弟,孟洄雪扬起习惯的微笑,下一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下官以为她没看见自己,扬着小提琴弓,他亲热地向她摆着手:“洄雪!洄雪!”今天洄雪怎么了?怎么那么冷漠,甚至还透着一点点古怪?不会是因为莫白吧?他不自觉地瞟向莫指挥,果然发现他的眼睛正巡望着洄雪,可惜她出神的视线不知道望向哪边,就是没看见莫白。
紧赶了几步跑到洄雪跟前,他想告诉她:她爱的那个人正关注着她。
洄雪猛抬头就看见下官正站在她的面前,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能再继续伪装下去,有些话她不能不说:“下官,其实我……我们认识很久了,从我进校开始,咱们就认识,不对不对!是从你加入管弦乐队开始,我们才认识……虽然这样说,但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不长但也不短……不短……”
“什么?”这不是他熟悉的孟洄雪,说话怎么吞吞吐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她都已经告诉他,她单恋莫白的事实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他催促着她,“说吧!说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他要她说的,洄雪直言不讳:“我不喜欢你。”
“啊?”下官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当着这么多管弦乐队队友的面,她说什么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有些话当说则说,拐弯抹角反而抓不准重心,找不到要点。洄雪与从容不同,她的硬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你比我小那么多,这几年来我一直将你当成弟弟,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吗?”
下官明白,或许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但该懂的道理他都懂。从她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指挥莫白开始,下官就知道他们之间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她的美好一直树立在他的眼前,那—是一种与从容完全不同的美,他欣赏他赞美他喜爱,他却不曾想过要占为已有,
听到洄雪喜欢莫白的消息,下官所有的不是失望,反而是轻松。那种轻松就像你做选择题,两个选项你不知道选什么才好,突然电脑帮你去掉一个错误答案,留下惟一的正确。不用选择,得分已在眼前——那种轻松是不言而喻的。
他喜欢洄雪,但那不是爱,他知道。
他却不知道今天洄雪为什么跟他说这些:“洄雪,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还问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应该她来问他的吗?“我不知道你跟奕从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等到错过后再追悔莫及。”
洄雪撂下话猛地转身,正对上莫白期待的眼神,她这才发现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他。挺起胸膛,她扬起美丽的下巴:“莫指挥,我今天有点事提前结束训练,你没意见吧?”
不等莫白批准,她擦过他的身体走向音乐厅的出口。她离开他,不是他批准的,是她自己决定的。
美丽的系花离开了,留下了两个呆滞的男人。
莫白低着头装作看曲谱,从洄雪被一个女孩叫出去,直到洄雪离开音乐厅后的半个小时,那页曲谱就没被翻动过。
下官比他好点,在洄雪离开后的十五分钟,他给自己忙乱的思维找出了一点头绪。那就是——
“从容!奕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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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