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西方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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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告诉她,压根不想让她知道,可她就是知道。
这一年,他们十八岁。
“有一次,我爸妈双双出差,我一个人昏昏沉沉病在家里。下官越过阳台到我卧室里弹钢琴,练习音准,这才发现我病了。他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去医院,那天下着大雨,他一只手握着伞,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十二岁的他又累又饿,加上雨天路滑,他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把我摔在地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做垫背,不在乎在他那双演奏小提琴的手上留下伤口。那时候我们多大?十二岁!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下官十二岁生日,他用沾满血的手向我要礼物。我说生病忘了准备,他敲着我的脑袋数落我——‘你狂菜嗳!’”
那个生日,他们谁也无法遗忘。
“还是十二岁那一年,他和我共同去考音乐学院附中,他离家出走,我去找他却摔得左手手臂脱臼;十一岁那年我出荨麻疹,折腾了整整大半年的时光,结果我好了,他却被我传染上了,又折腾了半年光景;十岁,他因为玩游戏机被他老爸打得卧床二天,从此监督他,不准他玩游戏机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可惜抗战八年都胜利了,我和游戏机的这场战斗仍然没有结果,我真菜……”
太多了!太多太多的记忆让从容望着远方的双眸泛着朦胧的色彩,那些记忆深刻在成长的痕迹里,你以为早已遗忘,某一天它悄悄窜出来钻进你的心扉,让你在冥冥中做出心的选择。
那首名叫《兄妹》的曲子还在空气中蔓延,左岸似懂非懂,却不‘瞳自己的心。
加入西方乐团,帮她演绎《东方不败西方菜》,要么?要帮她吗?
“请你帮她!我求你帮她!”
左岸怎么也没想到,走了一个奕从容,竟会在下一刻见到上官下官。为什么他不愿意见的人都在这一刻闯了进来,他们是什么意思?故意冒出来刺激他吗?
推开电子合成器,左岸坐在吧台后,对着那些透明又美丽的液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男人彼此的独白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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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很受女生欢迎,你可以说我很有异性缘,也可以说我很有魅力。游走于女生之间,我不想爱,因为没有遇见那个让我心动的人,直到看到那个不被我的琴声所打动,甚至对着我又吼又叫的奕从容。
我注意了她整整一年,直到音乐节上的较量确定了我最终的目标——
我要她!我要她!我要的就是她!
没有那么多浪漫的表白,我尊重我的感情和我的征服欲,我想征服这个名叫“奕从容”的女生,这个看上去高雅又从容,骨子里却透着不羁和狂傲的野丫头。
我承认我很卑鄙,我看出她爱的是你,可我不在乎,因为我相信我比你优秀,我比你更适合她,我比你更爱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爱上我,而且只爱我一个。
所以,我向她发动了全面进攻。我抓住你们之间矛盾丛生这个好时机,用我所能做的一切困住她。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只要能让她幸福,我不在乎做个小人,终点只有一个,通过什么方式到达目的地并不重要。
就像音乐,你是学院派,我却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我的流行音乐比你深沉的古典更能打动人,不是吗?
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不!我已经成功了。
我教会了她使用电子合成器,我让她爱上了这种乐器,我让她走出了西方乐团,我让她离开了你。我们……我们甚至一起作曲,四只手掌握着两方键盘,我们之间的配合虽然短暂却完美。
如果不是你半途插进来,我和她能走到幸福的终点。
你不是已经决定去维也纳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来找她?你可以在维也纳开始你全新的人生,像你这样的演奏者,在维也纳一定有很多人会抢着为你伴奏,何必非得要她?为什么非得是她?
你可以要别人啊!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孟洄雪那朵系花吗?你们俩看上去多般配,你爱她你就去表白,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从容?你当真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吗?
还是,你只是因为受不了长年陪在你身边的从容主动走开,所以才非得将她拖到你的世界里,你只是想霸着她不放?等得手后再丢开?
我不知道你到底抱着什么想法,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她一丝一毫,我不会放过你的,上官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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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我们不是朋友,甚至很少接触,可从容将我们俩拉在了一起。
我习惯简单地生活,从四岁起到现在,除了小提琴、游戏机,我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过问,一切都顺着我父母决定好的方向在走。
不需要为自己的人生作决定,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的,应该的,必然的。包括从容,她一直在那儿,从我有记忆起,她就存在,我没想过会失去她,所以也没有在意过对她的感情还是不是年少时的兄妹之情。
七年前,她让我失望透顶。搬家、离开她,我以为我将她彻底赶出生命。没想到时隔六年,她闯入了我家,闯进了我的生命,带着她口口声声的“我喜欢你”再度闯进了我的心里。
不去在意她的表白,我甚至刻意忽略。曾经她为我创造了一个梦想,然后再亲手将它毁弃,我不知道她的表白真真假假,我该相信哪一个。
听着她弹奏那首《兄妹》,看着她走出我的世界,走近你的身边,我才开始正视我和她之间那纷乱的情感。
可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小心翼翼,越容易伤害到对方。保护自己伤害她,成了无法避免的决定。
我们是两种人,左岸。你爱得肆无忌惮,我却爱得小心翼翼,太在乎!你明白吗?我太在乎她,所以请相信,我对她的爱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确教会了她使用电子合成器,但她学这项乐器是为了让古典与流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是为了给西方乐团作一首更将大家都糅合在一起,将成长的心情都包容其中的掏子。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可以去维也纳重新开始我的音乐,我的人生,我会找到很多人为我弹伴奏。但他们都不是从容,不是她!我要的只有她一个,皇后永远只有一个国王。去维也纳是为了她,留下来也是为了她——我爱她,这就是所有的症结。
我爱她,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那种感情名叫“爱”。对洄雪,那是欣赏,是羡慕,是对一种接近完美的感慨。我愿意站在画外,远远地欣赏那幅画的美,也许在内心我会幻想拥有画中的美景。可现实是:我无法活在画中,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世界。
可你呢?你爱她吗?
你警告我不准伤害她,看得出来你还关心她,你还在乎她,你还爱她,对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帮她?
你知道吗?从容的手臂……她的手臂习惯性脱臼,从这几天的情形看来,她……大概……又受伤了吧!
这次的交流会是西方乐团最后一次可以把握的机会,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展示的机会了。从容想让全校师生知道西方乐团,知道《东方不败西方菜》。她想帮小桃完成心愿,她想替朋友支撑起一片放逐梦想的天空。
她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和她一起创作Midi的你能够帮她。
没错!爱是直截了当的表白,爱是不择手段的征服,爱是强行索取的霸占,爱是得不到就将它彻底毁灭。
但是,爱也是深埋心底的祝福,爱也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也是宽容的原谅,爱更是为了让所爱的那个人幸福、快乐。
左岸,要来西方乐团吗?答案在你,不在我,更不在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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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i循环播放了三遍,毛桃依旧目光呆滞地直视前方,柴可夫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力道上毫不收手。
“喂!醒醒!醒醒!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什么?什么?我流口水了?”小桃吓得赶忙用手背去擦嘴角,最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音乐气质,怎么能被口水洗掉呢?她抹了半天,愣是没抹出半滴口水,扬起拳头重重揍在老柴的胸口上。
“你敢耍老娘!该死的!”这一次,她是真的吼掉了自己的淑女气质。
为了转移她的战斗欲,老柴拼了命为这段被取名为《东方不败西方菜》的曲子呐喊助威:“这首曲子做得不赖,小桃你要是听不懂就向从容请教,发什么呆啊?”
“我是听不懂!”小桃承认自己没有音乐鉴赏水平,“但这首曲子让我感动,好像让我自己看到了学习长笛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从容,我说得对吗?”
从容简直激动得要鼓掌了:“小桃,你听出了这首曲子的意境嗳!你好厉害!”
“真的吗?”带着兴奋,小桃抱着从容的双臂跳个不停,“人家我果然很有音乐天赋呢!”
你自大的天赋倒是很了不起——老柴在心中念叨着。
就在此刻,从容一个简单的蹙眉让下官察觉不对劲,掰开小桃的手,他像只老母鸡将从容护在身后:“好了好了,这是曲谱,四重奏的室内乐,每个声部都不同,你们看仔细点。先练习,待会儿合奏。”
看上去有点复杂,老柴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演奏新曲目,无法听CD找感觉,他的不自信正在蠢蠢欲动:“我行吗?”
“怎么不行?咱们的老柴一定行的:”从容拍拍他的肩膀,信心是一个团队合作的起始。
小桃才不管自己行不行呢!第一次演奏自己的曲子,还是跟大伙儿一起四重奏,她高兴都来不及,还有时间先预测自己能不能演奏出来。
盯着谱子,她试吹第一声——
“噗——”
小桃特有的长笛放屁声再次响起,没有人笑,她的自尊和自信却受到了双重打击。放下长笛,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个乐团组建者的存在是否给西方乐团喝倒彩。
“我想我还是算了吧!本来就没什么音乐天赋,又是半道起家,才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吹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的,我还是别在这里侮辱大家的耳朵了。也许我不在,西方乐团会走得更远。”
“说什么呢?”刚才还有点委靡的老柴一下子蹿到半天高,
“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努力,如果你吹得不好,没有人能行。而且这首曲子是从容为我们西方乐团写的,你要是不吹,不就等于退出西方乐团吗!你要退出乐团,离开我们吗,团长?”第一次叫她
“团长”,第一次承认她对乐团的影响力,老柴第一次承认自己加入乐团不仅仅因为下官。
小桃才不想退出呢!可是……
“嘿!’’下官蹲在小桃的面前,他专注的眼神告诉她,“即使咱们再怎么菜,也不可以被自己打败。”
这才是西方乐团的精神,这才是《东方不败西方菜》的真正乐声。
拍拍手,从容为有这样一帮队友而高兴,她相信西方乐团一定能在校庆上经典演绎《东方不败西方菜》。
“开始练习!”
小桃比谁都认真,老柴坐在她的身边,摆好架势,这就等着开始——悲伤的大提琴也可以奏出欢乐的乐章。
皇后摆出优雅的舞姿,花腔女高音唱起悠扬的旋律,只等国王走到舞池的正中间做出“开始”的手势。
从容十指嵌入黑白之间——慢半拍!
再试,还是慢半拍!
她的额头不断地沁出汗水,下官放下小提琴,坐在琴凳上,她的旁边。
“别太为难自己。”
什么意思?小桃和老柴紧盯着这两个人,云里雾里,弄不清楚。
从容回过头给大家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即面向下官,她郑重地告诉他:“我已经错过了音乐学院附属中学的招生考试,我不想再错过交流会上的表演。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伸出双臂环绕她的身体,“从容,相信我,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表演,你的手会痊愈的,你还有下一次……”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她在他的怀中不停地摇首,
“你要去维也纳了,这是我们四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我要弹《东方不败西方菜》,我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
她一直为他要走而担心是吗?下官将她搂人怀中,紧紧的,不肯松开:“我不走了,没有人能为我弹伴奏,除了你。不只是伴奏,还有协奏,我们俩永远是结合在一起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为朋友,小桃和老柴却只能像白痴一样站在他们的旁边,看着他们活在沮丧中?
“我们有权利知道从容的手究竟怎么了吗y”朋友是相互搀扶走完未知的道路。
用眼神跟从容做着交流,下官为她告诉大家:“从容的手习惯性脱臼,现在又发作了。原本该打绷带的,可她想参加这次校庆演出,她不肯打。”
“习惯性脱臼?”这对器乐演奏家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老柴换位思考,扶扶“酒瓶底”,在演出与尊重一个演奏者的生命相比,他更倾向于后者,“咱们放弃这次演出,从容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吧!”
为什么连老柴也要她去医院?他该知道,这是让他在全校面前扬名的机会,他该不会放弃才对啊!“我不能……”
“去医院,去治疗,咱们放弃这次演出。”小桃冲动地作出决定,“伤势是不能拖延的,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万一……万一手废了怎么办?”
小桃所说的正是下官担心的,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学一次霸道,替她作一回决定:“咱们不参加交流会,如果莫白真的要取消西方乐团,咱们大不了不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