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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巴黎飞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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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玛·何东小姐亲自下楼来接陈香墨。这是个年轻干练的法国美人,一对褐色的眸子亮晶晶地闪光。 
两军对阵般的感觉,爱玛对陈香墨的过去问得特别仔细,例如在工商局认识的朋友是哪几个啦,在市政府经贸委有没有熟人啦,陈香墨一一如实说了。 
爱玛认真地说:“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在巴黎一商招聘,我们不知道应该给你们这些高材生多少报酬。所以,请您今天一定要说明白,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爱玛,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在中国的国有报社工作,没有可借鉴的标准。”陈香墨装蒜。 
“那么,回答我,30万人民币年薪足够了吗?”爱玛不依不饶,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钱,永远没有够的时候。”陈香墨继续幽默。 
爱玛笑了,放弃追问。她沉思了一下,说:“陈先生,我觉得您的资历,不适合当企业发展经理。” 
陈香墨听了有点发蒙。 
“我是说,您更适合企业公共关系经理这个位置。可以和高级别的政府官员打交道,和您过去交往的圈子合适。”她凝视陈香墨。 
“您知道,我们公司目前也需要企业公共关系经理。我想推荐您应聘这个位置。”她一字一顿地说。 
陈香墨灵光一闪,问:“好像你们公司现在有这么一位经理在任职呢吧?” 
“是的,但她可能要走。这是一位和法国人结婚的上海女士,她有两个小孩子要照顾,太累了。”爱玛说。 
“可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叫苏菲吧?”陈香墨问。 
“是的,是的。世界真小!”爱玛感叹。 
“我们中国人,不兴挖朋友的墙脚。如果她真要走了,我可以考虑您的建议。不过,只要她没有明确说,我就不能答应您。”陈香墨憋红了脸说。 
“当然,我个人也很欣赏您这种圣人的态度。‘圣人’您明白吗?就是像一个没有被虫子蛀了心的苹果那样的人。”爱玛说,“可是苏菲亲口和我说过她想走,我会再和她确认一下的。” 
“好吧。”陈香墨觉得这些变化太仓促了,没时间好好想想。 
“那么,您就忘掉企业发展经理这个位置吧,真正适合你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职位。”爱玛迫切地说。 
陈香墨胡乱答应了一声,觉得这爱玛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她自己恋栈,要把我推去别的部门? 
他在里尔住了一晚,冒雪游了夜市,在有名的“比什多·罗曼”餐厅吃了法式蜗牛和薄片生牛肉,还喝了半瓶起售的当地红酒。酒足饭饱之际,只觉得孤独和落寞,上海在万里之外,爱人在万里之外。在里尔,他只有一夜39欧元的陋舍可供栖身。心里还在担心应聘狄家隆会不会弄成伤害朋友的闹剧。抑或,从更多人的角度来看,这根本是他迂腐的人生观? 
回到校园后,他实在忍不住,再次打电话给苏菲:“你要离开狄家隆吗?我去应聘,他们可建议我接替你呢。你放心,只要你没走的意思,我立刻回绝他们。” 
苏菲字斟句酌地说:“我只是和老板不太开心,说了气话。要走,可能也要一年后才考虑。不过,你别顾我……”   
第五章 狭路相逢狄家隆(6)   
“哪能呢,你把我陈香墨当成什么样人了?到此为止,多保重,你!”陈香墨慷慨挂机。 
那边厢,王林也在跟老婆汇报:“可能没戏,那公司太小家子气,逼着我答应30万的年薪。听说前一届有个山东来的同学去了他们公司,每月才拿一万人民币……”   
第六章 上流社会(1)   
徐斌整月都不来学校上课,尽管住在离学校一箭之遥的地方。 
学业对他过去不代表什么,今天更不放在心上。因为,那已是过了河的桥。 
此时此刻,他的人生旅程,抵达了富瓦拉赫先生府上。 
那天晚上的事,好像只是一个梦。谁也不再提起,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薇薇安娜出门了一两天,回家见着徐斌,大大方方打招呼,吻脸,就和任何一个巴黎女房东一样。 
徐斌自打在床上把夫人搞得一塌糊涂后,对她生成了一股亵狎之意。薇薇安娜和他行吻面礼,他见四下无人,便亲她嘴,搂住她腰肢。但随即他自己就冷静下来,因为薇薇安娜的反应,就像一尊大理石像。 
薇薇安娜并不怀有敌意,只是从床头的荡妇又变回豪门贵妇。那种于轻松自然中流露的端庄和亲善,依旧施及徐斌。徐斌现在成了富瓦拉赫先生府上的食客,早餐和晚餐都和夫妻俩一起用。 
富瓦拉赫先生信守自己的诺言,亲自调教徐斌的法语和法国文化史。徐斌的课堂搬到了昂席的起居室,昂席的丰富藏书,被不断调集到书桌上。日复一日,昂席和徐斌几乎成了良师益友。徐斌的法语功力突飞猛进。 
薇薇安娜白天大部分时间去巴黎看店,她的店历史悠久,生意兴隆。也只有巴黎这个艺术之都,才能让她无忧无虑地经营绘画颜料。晚餐后,她照例安排昂席休息,然后挽着徐斌去花园里散步。她的话题涉猎新闻、时尚、政治、艺术、哲理、地理和生活百艺,反映出她良好的修养和知识,有时,连徐斌也自感孤陋寡闻。他爱上了晚饭后的散步,这不但是他一天中和薇薇安娜单独相处的惟一机会,也是他和旗鼓相当的知识女性心灵交流的时刻,散步使一天的学习达到了高潮。他渐渐敬重薇薇安娜。 
迷乱的瞬间并没有一去不复返。好像一个禁忌,不会有人谈论或以语言提示。只有感觉,能告诉徐斌,某些销魂的快乐正在逼近。 
薇薇安娜的服装是一种明显的暗示,哪天她在天黑后,打扮得性感撩人;哪天她和徐斌的谈话变得烦躁不安;哪天衰老的昂席像死鱼一样瞪着美艳的妻子看,那时,徐斌就知道,自己心里也有一朵黑色的郁金香,会在夜色里开放。 
他,已经学得不说一句轻浮的话,没有一个轻佻的举止。因为,薇薇安娜的性,沉默而深厚,带着吸力和磁性。有时,徐斌觉得自己和一朵巨大的南美洲睡莲在做爱;有时,他觉得自己的性器是插在宇宙黑洞里,全身都被吸入薇薇安娜的神秘世界。每次,爱都要碾碎夜的黑宝石,直到露出乳白色的晨曦。 
薇薇安娜正是虎狼之年,徐斌如日中天,自然棋逢对手。可怜风烛残年的昂席,每每于玻璃墙壁的那一边,黯然神伤。他对于这个亚洲青年寄寓了一种变态的感情。他觉得徐斌是他生命的延伸,代替他的肉体,爱着薇薇安娜。可是,不止一次,当他察觉到,薇薇安娜在性的狂喜中,已彻底忘记了玻璃那一边的老朽,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黄种人下贱地绞缠在一起。昂席的血管便如蛇一样阴险地蠕动,恶念飞旋,简直想用剑斩断徐斌的祸根,把薇薇安娜用永恒的火焰烧成灰烬! 
这些剧烈的心理斗争,不适合他的健康。冬天的巴黎,又冷又湿。中国春节前的一周,虚弱的昂席不支倒地,住进了私立医院特护病房。 
徐斌迎来人生中最欢快的一个春节。薇薇安娜除了去医院看望丈夫,就是和他在豪奢的宅第里,过着不分日夜的情人生活。 
没有了昂席那阴郁和监视的眸子,薇薇安娜好像一个还清多年债务的妇人,又像一个刑满释放的囚徒,渴望享受。面对一个和自己的社会关系丝毫没有交叉的外国留学生,她的欲望丛生,没有任何顾忌。 
她一下子年轻了10岁,和徐斌在一起,薇薇安娜不由自主,翻出年轻时的衣服,如同呼唤青春热情来回光返照。他们在冬天的草坪上,靠着山毛榉的大树干,穿着外套做爱。他们在屋顶的储藏室里,打开斜顶窗,让冰凉的冬夜流淌进来,让稀疏的星星见证他们的情爱。 
这个早晨,徐斌从烂泥一样精疲力竭的睡眠中醒来,富瓦拉赫夫妇的卧室中洒满了阳光。薇薇安娜去医院看望昂席了。占了男主人床榻的徐斌忽然一阵心虚,这并非他的卧室,昨夜缠绵的女人并非他的女人,温暖的阳光,也不是他的阳光。昂席正在复原,总有一天要回到这里,那时,他就失去了这美丽但虚幻的梦境! 
刹那间,徐斌心如刀绞,连嘴唇都变成了灰色。薇薇安娜,妙不可言的女人,你偷吻了我的心,这爱情便如同野地里的一枝黄,长出了盘绕的根。 
他试图逃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情思,发动自己快生锈的车,去学校走一遭。   
第六章 上流社会(2)   
他没意识到,自己陷身在富人区的日子已如此久长,张洪平等人已经毕业离开了校园。他找王林喝了杯咖啡,王林的太太已先期回国,等待分娩。王林还在应聘,还坚持等待留巴黎的可能。 
一如既往,陈香墨和王林分别帮徐斌上课签到。一直以来,除了教授们在考试的教室里狐疑地看看徐斌,认真的几位去向教务处询问外,一切平安无事。 
他请大家一起在中餐馆吃了午饭,开车送他们回教室,自己出来在校园里兜风。远远走来的人让他心头一震,茜茜莉娅! 
茜茜莉娅提前一个月,结束了在杜克大学的课程,回巴黎找工作。她并没打算在美国就业,去杜克也只是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赶走一些混乱的关系。 
她见到徐斌,自然地感到欢喜。拥抱了两次,茜茜莉娅问他去了哪里,在学校里怎么也见不到他,还以为他退学了。 
徐斌简单把这半年的离奇经历告诉她,只隐瞒了生活中还有一个老朽的富瓦拉赫先生。 
“斌,你的红鸾星动了。”茜茜莉娅摸摸他的乱发,他的确适合找个年龄大的女人。 
点上一支红万宝路,茜茜莉娅告诉徐斌里昂证券正在招聘证券部经理,如果他想去应聘,可以介绍朋友替他搭桥。 
徐斌点点头,心里赶不走薇薇安娜柔情万种的倩影,有种隐隐约约的不祥预感打扰着他,令他心惊肉跳。 
茜茜莉娅按灭烟头,和他道别。徐斌忽然拥抱着茜茜莉娅不放。他觉得拥着茜茜莉娅就像拥着安全感。放开了她,自己就要面对惊涛骇浪,生死存亡。 
茜茜莉娅拍拍神不守舍的徐斌说:“你多保重,有事打我手机,这是号码。”她写在便条上,塞到他口袋里,转身去了教学楼。 
徐斌驾车到巴黎唐人街瞎转了一圈,买了些专拨北京的电话卡。回到富瓦拉赫府上,薇薇安娜已经坐在餐桌旁等他。佣人随即上头道菜。 
“薇薇安娜,昂席怎么样?”他着急地问。 
“他还得在医院呆上一星期。”薇薇安娜微笑着看他,“你想念法文老师了?” 
“我是怕这一段神仙一样的日子不长久。”徐斌依依不舍地望着夫人。 
“没有嚼不到头的长棍子面包。”薇薇安娜风情万种地甩来媚眼,“我们还有一个星期,难道还不够吗?斌,你会永远忘记不了的。” 
她的话里,似乎藏着玄机,勾引得徐斌想掀了桌子,立刻抱她到床上去。 
“斌,明天我们去一个小型的晚会,下午我带你去巴黎把上周给你订做的衣服取回来。”薇薇安娜挤挤眼,问:“你不喜欢这份上好的鹅肝酱吗?” 
晚上,徐斌心头的火山终于爆发了,他颤抖地跪在薇薇安娜膝前,倾诉衷肠:“薇薇安娜,我爱上你了。我再也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你的气味钻进了我的灵魂,你的温柔软化了我的骨髓。你,不会抛弃我吧?我有不祥的预感。” 
薇薇安娜放声大笑:“斌,不要像个孩子。你是巴黎一商的高材生,说话要像个上流社会的绅士。” 
但他赤裸裸的爱还是感动了薇薇安娜,薇薇安娜在卧室里点起了39支蜡烛,在浪漫的烛光里,她只披着一层轻纱,为徐斌而艳舞。然后,她跪着,用她温润无限的唇舌,对他进行最极致的呵护和爱抚…… 
徐斌此夜难眠。 
小型的晚会在凡尔赛宫后面的一栋私人豪宅里举行。薇薇安娜自己先去,让徐斌一个人换好新衣服,随后来。 
徐斌首先惊诧于这座府邸的美丽,文艺复兴时代的雕饰布满院落,室内挂着古旧的油画,花梨木的地板显然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主人是一位和薇薇安娜年龄相仿的夫人,生着典型的高卢人面相,气质不凡。她和蔼地伸手让徐斌亲吻,告诉他可以直接去客厅。 
沙龙里已或坐或立地来了好些客人,薇薇安娜正和一个英俊的意大利青年说笑着。徐斌感到嫉妒,他取了一杯红酒,径直朝他们走去。薇薇安娜张开双臂,先和徐斌行了三次吻面礼,然后向意大利人介绍这是富瓦拉赫先生认的中国义子。而这位意大利人,是主人家的侄子。 
徐斌对自己义子的身份还有些别扭,尽管这是和薇薇安娜事先商定好的。他觉得这身份阻挡了自己和薇薇安娜的亲近,平添了伦理的鸿沟。 
他紧紧和薇薇安娜站在一起,留心听那个“意大利骗子”会对他的薇薇安娜说些什么引诱的话。每个意大利人都是甜言蜜语的花花公子。对这点徐斌知道得很清楚。 
“斌,你为什么不去认识一下这些女士?”薇薇安娜泛着花香的头转过来,“你的法语已经很高尚了,完全可以和这些法国女士交谈。”她鼓励他。 
显然薇薇安娜不喜欢他站在身边,徐斌怏怏不乐地踱到那些陌生人身边。今天没什么年轻小姐,净是些徐娘半老的贵妇人,浑身珠光宝气。徐斌忽然意识到出席的男士都是年轻小伙,而且没几个是法国人。他脸上发烧,薇薇安娜是不是带他来贵妇找男色的聚会?巴黎之大,本就无奇不有!   
第六章 上流社会(3)   
可是没等他深想,一个绝色夫人吸引了他的眼光。她脸上布满颓废之色,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支细长的深色烟,吞云吐雾。仔细看面貌,那夫人似乎是西班牙人。 
徐斌的心收得比眼睛还快,他发觉薇薇安娜占据着他的神经末梢,使别的美人再也无法在他的感觉器官上登陆。他急忙换了一杯威士忌,站在大厅柱子的阴影里自伤自怜。偷偷看远处的薇薇安娜,她又换了一个黑人青年在谈笑风生。 
三杯威士忌下肚,忽然看见薇薇安娜走到乐队跟前,拿起了麦克风。开始在夫人们的掌声中,唱起一首歌。是塞琳·迪翁的歌《我的男人》:他有着谨慎的眼神他说话惜字如金他喜欢鸽子的歌声和咖啡气味这是我的男人,我的旗帜我的男人所为我做的事我颤栗,我湿漉漉这是我男人,我的避风港,我的床,我的英雄他不知道如何引人注目就像一个灯塔,被人忘却在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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