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神-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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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这么细微的声音照样能传入吕飞三人的耳朵内。
虬髯大汉叹口气,无奈的道:“活该我们几个兄弟倒霉啊,大当家的晚上要娶新娘,怕待会吃喝都不够啊,你是知道的大当家爱面子,这么大喜事,怎么会抠抠缩缩的招待大家啊。所以要兄弟几人下山弄点东西,这不没办法啊!”
清河酒店之黑龙岭分店老板心中一怔,强作笑颜,若有所思的道:“彪爷……您老人家……不会……不会打小老儿的注意吧!咋可是小本经营,小本经营啊!”
虬髯大汉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闷响,吓得那老板脸上青筋直跳,虬髯大汉猩红的豹环眼一瞪,气鼓鼓的道:“我们山寨是讲规矩的,你这店每月都交俸钱,我们本就该保护呢,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店要是开不下去了,我们下来一趟都没歇脚处了哈!”
虽然这厮的有点喝高,舌头都大了,但这番话还是说的在理的。
老板听到这里这才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虚汗,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彪爷说话讲的是大道理!”
吕飞听到这女贼晚上就要给强迫成亲,眉头一皱,一想到此吕飞心急如焚,再也忍耐不住,酒碗轻轻一放,朝着宣赞和洪休使了个眼色。
宣赞和洪休立即心领神会!
那群土匪正要回那老板的话,忽听一个粗哑嗓子昂笑道:“他祖母的熊,大哥你瞧,这世道真变了。怎就平白多出这么些浑人?分明是狗熊草包,没本事娶个漂亮姑娘,却偏要自称英雄豪杰,还对一女贼情有……情有什么来着……”
另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情有独钟!”
那粗哑嗓子接着道:“对,竟然还对一女贼情有独钟,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也就是土匪,土匪娶个女贼当老婆,这说白了就是破锅自有破锅盖,竟然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是笑话啊,嘿嘿,这就叫做光屁股打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
另一个沉浑厚的声音,阴阴笑道:“二弟说得极是!妙哉!”
那几个土匪先是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啊,酒精的作用让他们反映有些迟钝,一个个端着酒碗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两厮在指桑骂槐呢?不,不!是暗讽,对。暗讽大当家的,这不就是骂哥几个么。
那群土匪一个个顿时僵了一下,端在手里的酒碗来不及放下,猛的循声望去,但见角落处坐了三个人,一个白面无须,在那低头吃菜,另外两个正朝着这边狞笑着,看来发话的正是这两位了。
见对方两人长的很是雄壮,不过转而几个人相互望了一眼,看上去自己的胳膊,腿啊都不比对方细哈,再加上这边有五个人呢,怎么着灭对方两人还是有把握的!
那虬髯大汉吃人一憋,被人指着鼻子骂,一腔怒气正无处宣泄,看了几位兄弟自信的眼神,虬髯大汉更是有恃无恐了,随即缓缓站了起来,整个人跟座铁塔似的,随即虎躯一震,绕过桌子,来到洪休面前,带着几分醉意,酒壮怂人胆!打了个饱嗝,厉声道:“黑脸娃,你丫再说一遍试试?”
洪休端起一碗酒,微微的啜了一口,咂一咂嘴。随即笑道:“老子倒忘了,熊瞎子听不懂人话的呵。就算劳资说一百遍一万遍,它也是一窍不通啊,得嘞,不如省些力气,免得口干舌燥啊。”
那虬髯大汉早已按捺不住,不待他说完,“啪”一声,砸碎酒碗,龇牙咧嘴,合身扑上,绷紧的一拳直捣洪休心脏。
这一拳看上去威猛如斯,可在吕飞等人眼里,这虬髯大汉最多也就是二阶斗者,仗着自己是土匪,正是横行霸道啊,被人这么一骂,立即就是老拳相向,要人性命!可惜啊,他真是有眼无珠,遇到的是星都领主的贴身侍卫,这是什么样的本事!虬髯大汉这点功夫在洪休眼里是三脚猫都不如。
“呼……”拳风掠来!
那酒店老板已是惊的不敢去看,那几个土匪咧着嘴。得意的笑着,有的暗骂:“这小子今个要被彪爷打的的满地找牙了!”
孰料!洪休端坐不动,神色怡然,在悄无声息间肩头微微一沉,轻描淡写的就卸开了来拳,洪休不急不慢右手酒碗兀自凑到口边,缓缓啜入,还咂吧着嘴,对刚才那一拳恍若不觉。
土匪众人心中暗凛,这事咋回事?彪爷没打中?不可能啊!明明是打中了,对手也没动。怎么可能躲过去呢?
土匪众人当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被众人称作“彪爷”的虬髯大汉大骂一句:“我叻个草!”随即再调斗气,急入双臂,一击落空后,立即化拳为肘,撞洪休的面门。
洪休右手端着酒碗,酒碗里面的酒,如同古井之水,无波无涟漪,洪休左手轻轻的拨开来肘,笑嘻嘻地道:“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你也敢落草为寇,到处嚣张,还下山来为你们当家的采办??嘿嘿,听我一句劝成么?”
说到这里,洪休手中暗劲激发,只见那彪爷连退五步,方才稳住身形!
彪爷怒火攻心,猛的脱去上衣,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重新调度五大穴池,激发斗气。一时间肌肉上青筋暴突,整个身形好似涨了一圈!
“饿虎扑食!”这彪爷想用强大的身躯将洪休给压垮!
可惜了,洪休可不是那女贼,随便给人扑一下就倒了!
“爷话还没说完呢,你这瞧你猴急那样,爷劝你还是滚回山寨去吧,别给你当家的去办那婚事了,赶紧守好你媳妇儿那张床罢,哈哈,省得被他人睡了,可不大好看……”谈笑间,左手轻描淡写,化解彪爷攻势。
这话说的极具讽刺,比一巴掌抽在脸上还难过啊,彪爷怒火越炽,连出狠招,均被洪休单手一一化去,一时惊愧交迸。彪爷发声大喝,双拳鼓荡,脚出连环,攻势一波高过一波,要是不拿下这黑脸娃,让他跪在地上求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攻势笼罩,斗气迸发,洪休一直没有激发斗气,结果那到底吃了坐着的亏,猛的一招袭来,洪休遮拦不及,“砰嚓……”一声,一条凳脚瞬间就被踢断。
彪爷一记旋身,霹雳炸雷般吼道:“给爷爷起来!”斗气急催,伸腿横扫,“咔嚓……”其余的三根凳脚尽数折断。
吕飞继续吃着五香牛肉,近在咫尺的打斗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在吕飞看来,就算是你十个,一百个彪爷,来斗洪休,也占不了半点便宜,洪休现在还只是跟你玩玩,小子啊,你趁机服软认输还来得及,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着求饶,我可没功夫理你!
吕飞吃相斯文,一块牛肉,细嚼慢咽,随即端起酒碗,徐徐啜上一口。
众人见彪爷一脚横扫,勇猛异常,那黑脸娃势必起身!孰料,那一声“……给爷爷起来”还未消散,只见洪休稳坐如山,纹丝不动,右手稳稳的端着,掌中半碗烧酒平明如镜,一圈涟漪也无。
众土匪心中一凛,面露诧异,纷纷俯身望来,却见洪休竟站了个马步,双腿牢牢扎在当地。而且这是个悬空坐着板凳的姿势。仿佛屁股底下真有一张板凳!
彪爷大汗淋漓,单手一抹眼角的汗水,又羞又怒,胸口的肌肉一涨一缩,转而细细朝黑脸娃看去,对方别说是没流一滴汗,就连粗气都没喘上一口,彪爷的腿不自觉的微微发颤,心知对方武功高的没边,自己这点功夫在黑龙岭寨子里还能混混,可在对方面前,简直……简直没话说,想到此处彪爷的脸上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但当此众目睽睽下,自己要是俯首认输,照着刚才那厮说话的方式,指不定就要我磕头道歉,说不定还等叫声爷爷啊,这……势成骑虎,一时难下,一咬牙,彪爷低吼一声,“死!”
洪休一直都没扯个板凳来坐,还在那扎着马步,彪爷猛的发力,伸脚横扫洪休双腿,心想老子输便输了,也要迫得你起身。
彪爷的心念未绝,只见那洪休仰脖朝天,右手猛的抬到嘴边,将碗中酒一口饮尽。趁着着手臂抬起之势未减,右手一挥,“嗖……”只是一道残影,酒碗已经劈面掷来,这彪爷哪里见过这般速度,心中暗叫不好,慌忙侧步一闪,身形刚刚掠过酒碗,不防那洪休右脚已经在候着他了!
这套动作好像是排练过一百遍一样,但这第一百零一遍时,彪爷还是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彪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便似送到黑脸娃的足尖上一般,“砰!”的一声闷响,胸中如遭重锤,胸膛之上,螺旋劲道将斗气一压再压,弹指半秒间到了极限,洪休喝道:“飞!”,整个斗气在瞬间爆开,连着那肌肉鼓起的胸膛爆开,血雾喷出,彪爷一声闷哼,比他扑出来时更快了数分的速度被打飞了回去。
那彪爷接近两百斤的身体仿佛炮弹一样被打飞了起来,朝着后面平行的飞了过去。众土匪听到他身上骨骼噼里啪啦一阵闷响,整个胸膛都平平的陷了下去,“噗……”一声闷响,砸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
另一个大汉,猛的一个箭步,上抢,扶起彪爷,其他土匪纷纷跳将过来,团团围住吕飞这张酒桌。
洪休扯过一张长凳,一屁股坐下,单脚一声,往长凳上一搁!
“嗖嗖嗖!”众土匪以为洪休又出手了,纷纷握拳呈战斗姿势!
“嘿嘿!你们这么紧张兮兮的作甚!”洪休想去拿酒壶斟酒,却发现吕飞已经扣过去了,洪休这才缓缓的道。
那个大汉双眼瞪视洪休,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黑龙岭脚下寻衅滋事,作死是么?”
洪休微微摇头,左手探出食指,在面前桌子上洒落的酒上一滑,显得很可惜的样子,直了身子,笑道:“我寻衅滋事了?明明是你们那彪爷先出手打人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干!”
众土匪龇目欲裂,摩拳擦掌,几欲动手,可又畏怕对手的实力,所以只敢虚张声势!
那大汉喝道:“彪爷被你打成这样,怎么说!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干?”
片刻没有吭声的宣赞终于发话了。
宣赞嘴角一咧,蹦出几个字:“那是他活该,我这二弟最讨厌人家说他脸黑了,你那彪爷是自找的,我现在警告你,要打便打,我二弟出手还算是留有余地了,你们彪爷抬回去,修养三个月也就能下床了。你要是对我说一句黑脸娃,我叫你们一个变成白脸,哼!削你们三层脸皮,懂了吗?”
宣赞转过脸来,看着洪休,摸着脸,问道:“二弟,我们两脸真的有这么黑吗?”
洪休一改刚才凶相的脸,咯咯直笑。
吕飞听到此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众土匪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三人大敌当前,竟然还开起玩笑来了,还真当自己能活着走出这酒店啊!
那大汉还未开口。
“给我二弟磕上三个响头,保证以后再不提黑脸二字,那凡事都休,要么道爷这一脚下去……”宣赞右脚这么轻轻一点,地上砖赫然间“滋滋滋……”开裂了,宣赞继而哈哈笑道,“你们脸上就是这个样子……”
正文264井底之蛙(上)
264井底之蛙(上)
洪休接着道:“就这一条路给你们选。三息间做决定!”
那大汉打量他一眼,冷笑道:“劳资叫铁蛋儿,也是块硬铮铮的铁坨坨。在这黑龙岭的地盘,我却要磕头认错,真是笑话了!”
洪休嘴角一咧:“你本就是个笑话!”
铁蛋儿脸色发青,喝道:“嘴上功夫再怎么了得,就算十倍,那也只是一坨狗屎。”
众人轰地笑出声来。
宣赞喝道:“哟,还真有不怕死的!”随即朝洪休望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一碰,顿时荡出层层凉意。
洪休的脸上顿时阴霾一片,这难看之色一闪即没,嘿的一声冷笑,一矮身,斗气涌出冲铁蛋儿当胸一拳。
那铁蛋儿永远存在,脚步灵动,转身让过,顺势一把扣中洪休手腕,准备要拧断洪休的手腕,未及转念,不防那洪休疾风般的左拳又至,于此同时。右腕一抖,一颤,一震好似那怒蟒掉头,“唰”的一声,袖口一滑,向后一拖,弹指半挥间,将对方的马步拖动,向那左拳撞去。
铁蛋儿哪见过如此霸道的手法,大惊失色,急急斗气催入双脚,抬脚便欲踢洪休的裆下。
洪休啧啧笑道:“来得好!可惜,招式太老了!”
说话间,洪休的出手丝毫没有迟滞,粗壮如碗口般的手臂猛的一抡。
“呔……”一口长气探出!
这力道当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铁蛋儿这才几斤几两,洪休这么一发力,铁蛋儿下盘立即不稳,还想用力拖住,可惜他不会“千斤坠”这种斗技,一刹那,整个身体便被洪休抛在空中。
洪休一躬身,猛的直立而起,这一米九的身高简直就是一尊铁塔,洪休脚步一拖,闪身上前,一探手,凭借这单手之力凌空揪住了铁蛋儿的背心。铁蛋儿四肢猛的挣扎,好似在这水中狗刨游泳,嘴角哇哇直叫!
“放劳资下来!”
“狗……日……的,放我下来!”
“飞宰了你不可!”
其他土匪还想上,洪休脚一跺,土匪们纷纷连退几步,一个个惊慌不定!
洪休看着这铁蛋儿狼狈样,笑道:“刚才不还说自己是硬铮铮的铁坨坨,铮铮铁骨么,怎么,这才一会儿,你就怂成这样了?”
那铁蛋儿脸上顿时羞赧无比!
洪休眉毛一挑,冷笑道:“大哥,大鸟来了,可接住了。”挥手便将铁蛋儿一掷。
宣赞悠然起身,轻描淡写的一伸手将铁蛋儿接下,脚下步伐却一动没动。这一百多斤人在宣赞眼里好似一只皮球般轻重!
宣赞笑嘻嘻地道:“这皮球扔得好哇,我也就凑个趣。”话音方落,铁蛋儿只觉身体再次猛的一震,脑子一片眩晕,身体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又向洪休飞去,铁蛋儿堂堂六尺汉子竟被人当作玩物摆布,当真羞愤欲死,却又丝毫么有办法,就像那离水的鱼儿怎么跳,怎么动都回不了河里面。
店内土匪一个个面面相觑,一个个火冒三丈,但慑于那两个黑脸大汉的武功,都不敢出头,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这些土匪心存幻想,希望这洪休,宣赞,玩够了就放铁蛋儿一马。
见着铁蛋儿飞来,洪休鹰爪般的手一探,瞬间再次接过铁蛋儿,嘿笑道:“谁说自己是块铁坨坨了,嘿嘿,给爷爷做球还差不多叻。”
洪休虽然实话实说,可那铁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