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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紫凤钗-第40部分

小说: 紫凤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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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天黑脸更红,额暴青筋,神情一整,方待再说。



薛梅霞心有不忍,连忙嫣然一笑,道:“好啦,瞧你急成这个样儿?说着玩儿的,傅小天奇男盖世,我怎会信不过……究竟为了什么,现在说吧!”



傅小天长吁一口大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算是服了你,我想把德怡介绍给夏梦卿,你的意思……”



薛梅霞花容一变,旋即笑了,笑得好不自然:“德怡她知道了吗?”



傅小天没有注意爱妻的神情,点点头,道:“我约略向她提过,并且在她面前力捧夏梦卿,其实,你知道,那不会夸张,只恐不足……”



“她怎么表示?”薛梅霞淡谈问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傅小天后面几句话儿。



傅小天道:“她并未表示拒绝……”



“那当然!”薛梅霞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你大概还不知道她已经伤透了心。”



傅小天亦有所感,不禁一叹道:“也许,不过……”



“别跟我辩,小天。”薛梅霞淡笑接口道:“你该知道,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事关一个‘情’字。”



这话不错,傅小天不得不承认,点了点头,苦笑说道:“你说的有理,我委实做得太鲁莽了点儿,可是,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正如你所说,事关一个‘情’字,情能生人亦能死人,为免她日后痛苦更甚,只有断然使她绝念。”



这话自然也不错,薛梅霞微倾螓首,道:“你这用心不能说不对,但自做主张地把她介绍给……他就未免显得多余了,我不相信她在骤遭打击,伤心欲绝之余会那么容易地移情于他,她的心只怕已碎了。”



傅小天皱了皱眉,道:“也别说得那么严重,我以为德怡对我只是出于一种英雄崇拜,并非纯粹的儿女情爱,而若论英雄,我比之夏梦卿只有自惭渺小……”



“那你又错了。”薛梅霞突然接口道:“就算她对你的感情中杂有一些崇拜因素,但女孩儿家第一次用情却是最为认真的,这在她心中仍然难以磨灭。再说,纵然她肯,你有没有把握他也会接受呢?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傅小天显得很窘,黑脸又是一红,嗫嚅说道:“你刚才还说过,德怡蕙质天生,才貌两绝,我以为夏梦卿……”



“小天。”薛梅霞笑了:“你今天是怎么啦?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把他视作好色之徒了么?你能面对娇娃绝色而毫不动心,对你这位宇内第一奇才的朋友,难道就没有这点信心么?须知他也……唉……”



芳心一阵绞痛,倏然住口。



傅小天羞愧无地,默然垂首,许久,方始抬头皱眉说道:



“可是,霞,那怎么办呢?我已经向德怡提起过了,总不能……”



“这容易得很!”薛梅霞静静接口道:“小天,你敢情是急令智昏了,德怡与他,将来总有见面的机会,在礼貌上,我们势必为他们介见,那么,何不在不着痕迹,不动声色的情形下,任其自然发展呢?”



傅小天呆了一呆,突然纵声大笑,声震夜空,拇指一挑,道:“霞,你岂止是我贤妻?更且是我诸葛军师,好,就这么办!”



梆柝之声又起,更鼓敲出了四更。



威侯伉俪同时一震抬眼望天,钩月已经西沉,群星亦已黯淡,禁不住四目交投,相觑失笑,傅小天怜惜地道:“霞,旅途已够劳累,又复半宵伤神,再加上这夜冷露重,你怎么受得了?都是我不好,走吧!快回楼安歇去吧I”



说罢也不等薛梅霞答话,双手将她扶起,步下小亭。



薛梅霞犹自黯然未释默默无言,任由夫婿轻轻揽着,缓步向小楼走去。



小楼上,暗无烛火,一片漆黑。



本来嘛,人不在,点灯做甚?



伉俪两人对此均末在意,仍然一路走了过来。



这是博小天一时疏忽,他忘了赴约万寿山临行之时,并未随手熄去烛火,那么,这小楼重地,是谁擅自登入代劳?



推开两扇楼门,傅小天还是满脸笑意:“霞,你等等,我来点灯。”



及至“灯”字出口,始突然有所警觉,横身遮住爱妻,环目神光电扫,沉声说道:“你先别进来,待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傅小天功力通玄,目力如电,尽管屋中一片漆黑,他照样能察视秋毫。



薛梅霞虽明知两个孩子已被夫婿送往纪泽府中,闻言仍不由芳心暗震,方待发问,突然眼前一亮,傅小天已然入室点起几上烛火。



烛光下,但见室内一片零乱,衣柜、书籍……被翻得乱七八糟,狼藉满地。



难道是哪个梁上君子,竞胆大包天地光顾到这禁卫森严,门深如海的神力侯府来?



薛梅霞定了定神,急步入室准备查看失物,入目傅小天站在几旁满腔煞气,神威慑人,见了她,摇头一阵苦笑,将手中一张薛涛笺,向她递来,她接至手中略一注目,不禁大惊失色,当时怔住。



笺上,写着几行狂草:“觑虎驾赴约,趁千载良机。钗佛二宝藏之极密,寻来煞费周章,得来不易。然而掷赠之情仍属可感,不得不留字致谢。莫洪率单卫二弟百拜。”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夙愿得偿,早已远走高飞,奉劝不必白费心机,妄图追寻,他年学有所成,自必再来拜谒。”



薛涛笺无声无息地自薛梅霞柔润如玉的纤手中滑落,她失神落魄地喃喃说道:“‘绿佛影单,紫凤双飞’,看来,这两件东西果然是不祥之物,只是……”



突然一挑黛眉,满脸怒色.接口说道:“绿玉佛或可不要,紫凤钗却绝不能轻弃,这些护卫是干什么的,我去把任燕飞叫来问问。”说着,就要转身下楼。



傅小天倏伸铁腕,把她拉住,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不用问了,他们要是知道,早来禀报了,只怕他们至今犹被蒙在鼓中。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并不是有亏职守,而是能力不及……东西既已丢了,何必再让他们不安……”



薛梅霞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气昏了,闻言摇头一叹,只有作罢。



相对默然片刻,傅小天突然一笑说道:“这罗刹三君委实凶恶得可以,一朝缠上身,便无了无休,不达目的不止,我现在倒有点佩服他们起来……”



口气说得轻松,实足显示其内心之沉重与愤怒。



薛梅霞于苦思中抬起螓首,忧心地道:“小天,你说,这该怎么办?”



“很简单。”傅小天扬眉笑答道:“把东西统统追回来。……我不赞同你那‘绿玉佛或可不要,紫风钗却绝不能轻弃’的说法,这两件奇珍中各藏绝学,关系重大,任何一件都足以使天下武林沦于浩劫,我虽不寄迹武林之中,然身受恩师海老人传艺之恩,却不能成为武林罪人,宝物由我手中失落,必须由我把它们追回来。”



薛梅霞微颔螓首,道:“话虽这么说,可是他们说得很明白,早已远走高飞了,天下之大,你一时又何从迫寻……”



傅小天浓眉陡挑,目射奇光:“除非他们会登天遁地,否则我就非找到他们不可。”



字宇如斩钉截铁,闻之惊心。



薛梅霞见丈夫愤怒若此,不忍再说,螓首微垂,默然不语。



傅小天向她看了一眼,以为她犹在为失宝之事忧心,忙安慰道:“你放心,凭他们,还逃不出我的平掌心,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两件东西追回来交还给你。”



薛梅霞心中一阵感动,抬起螓首,柔光凝注,道:“小天,你想错了。虽然紫凤钗是我和夏大哥的订情之物,值得留作纪念,如今既然丢了,也并没有非追回来不可的必要。问题仍在如你所说,这两件宝物关系今后武林命运至大,不容沦落魔掌……可是,小天,目前帝都情势至为紧张,随时都有发生事故的可能,你能轻易走开吗?”



傅小天闻言如遭棒喝,不错,身为当朝重臣,肩负皇室安危重任,值此京城风云瞬变之秋,岂能不顾而去?



然而,偏偏追寻失宝之事又势在必行,为了争取时机,且这一下,左右为难,可把个豪勇盖世,从不知难为何物的傅小天给难住了。



他连连击额,不得主意,一时直急得双拳紧握,团团乱转。



夫婿遭遇到困难,做妻子的感同身受,薛梅霞眼见傅小天满面焦灼之情,芳心如割,走过去,轻扶铁臂,柔声说道:“小天,别这样.急坏了也没有用,不如冷静下来,慢慢想法子。”



傅小天连连摇头,苦笑说道:“这……这有什么办法可想?”



薛梅霞欲慰无从,只有默然垂首,突然,她又霍然抬头:



“小天,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我们何不仍请夏大哥再帮次忙?”



傅小天摇头截口道:“这怎么行?我们已亏欠他很多,怎好意思再……”



“不!小天!”薛梅霞激动地道:“这个你倒不必过分顾虐,你知道,他不比一般人,他劳碌一生,还不都是为了别人?再说这件事既然关系今后武林祸福,他若是知道,即使你不找他帮忙,他也绝不会袖手不管的。”



话锋微顿,黛眉微蹙,垂首说道:“至于他的内伤……反正皇上限期一月,必须找到他,你正直急速将他寻到,让他来此多住几天,奸好养息……”



她言之成理,而且也只有这条路可走,傅小天犹豫再三,终于点头道:“好,就听你的。”



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又道:“霞,天已亮了,你安歇吧,今天别下楼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纪泽商量办法,即刻开始寻找。”



说罢,又凝注爱妻片刻,转身缓步下楼而去。



目送夫婿背影消失,薛梅霞似乎突然不胜娇弱,颓然倒入几旁软椅之中。



是的,她太累了,近月的旅途劳顿,加上多重的精神负担,她实在承受不起了……



帝都侦骑四出,足迹几乎遍及北京城每一个角落。



一连三天,徒劳无功,那位带着极重内伤的宇内第一奇才,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到底去了哪里,竞无一点蛛丝马迹可寻。



不但找不到夏梦卿,而且也未发现那后来赶往大内接应的大漠驼叟无影神鞭独孤奇的一丝踪影。



问遍帝都武林,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即连那眼线极广,素称消息灵通的丐帮分舵也不例外。



这一来,可把两个人急坏了。



傅小天那双浓眉,锁得越来越紧,英风尽扫,豪气无存。



薛梅霞更是可怜,镇日围坐愁城,寝食俱废,原已消瘦脸庞愈增憔悴。



因为,她关心太甚,尽向坏处设想。



这是第四天的夜晚,天际依然高悬着一钩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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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山之东,五泉山静静地屹立着。



五泉山,以多山泉闻名,康熙帝因势修建静明园,常偕帝后游兴于此。



雍正、乾隆以降,更成了皇族们讲山玩水、探幽揽胜的好去处。



游山玩水、探幽揽胜,那该在白日。



就算雅兴赏月,也该等到月满。



可是,偏偏就在今天这月色凄迷昏暗之夜,有人深宵登临,站在那山巅边缘,呆呆地望着一钩冷月出神。



毫无疑问,这人必是当朝皇族中人,否则怎能入此禁区,留连不返?



昏暗月色下,更可看出这人乃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一位绝色的少女。



称她绝色毫不夸张,因为那张俊俏的娇靥,足以闭月,足以羞花。



夜凉令人有衣衫不胜单薄之感,而她,却是一任夜风飘荡衣袂,拂乱云鬟,一动也不动,有如一尊玉女雕像。



那双清澈深邃的美目中,好像笼罩着一层薄雾,显得那么的迷述蒙蒙。



弯弯的黛眉微蹙,似乎心中充满着难解的愁怨,娇靥凝霜,比夜色还要冷上三分。



那露在月色的肌肤,白哲晶莹如玉,隐隐具有一种惑人的威力。



人儿、夜色、山景,组合成一幅静的图画……一切,一切,都凝结在一片静寂之中。



蓦地,宁静绽开,一缕低吟的清音自她那失色香唇间袅袅透出:



“寻寻觅觅,冷冬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度酒,



怎敌他,晚来风息?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声轻叹,闻之令人心酸,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眨动,两颗泪珠儿,随着夜风飘逝……



敢情,她是一个对月抒怀的断肠人儿。



吟的,是李易安的“声声慢”。



她清音微顿,正待二次张口。



突然间,一缕萧声呜咽而起,直透长空。



这萧声,来自她脚下峰崖间百丈处一片树海中,莫辨确实所在。



但有一点却是母庸置疑的,那就是萧声中蕴含着大多的东西,悲伤、忧郁、凄凉、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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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吹箫的人儿,也正藉着一管洞萧,吐露着伤心的往事。



黑衣人儿神情微震,连忙将那已到唇边的词句咽了回去,美目投注脚下箫声飘起处,微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讶异.紧接着又转变为一片黯然,身形一阵轻颤,睫毛翕处,泪珠儿又扑簌簌洒落满襟。



她讶异的是,吹箫人似乎身怀武学,而且功力绝高;黯然的是,此时此地居然还有比她更伤心失意的人,她出身皇族,当然可以在这禁区之内对月抒怀,那么这吹箫人莫非也……



美目突睁,竟然寒芒暴射,娇靥上神色刹那间变得更冷,举袖一拭泪渍,飞身下掠,姿式轻盈灵妙,闪动般向半山腰那片树海扑去。



她想会一会那位比她更失意的吹箫人儿,是男人,她要探个究竟;如果和她一般地是个女儿家,倒可以月下对坐,互诉衷肠。



下掠不远,她找到了箫声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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