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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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末”新年即至,在纪纲的授意下,数名锦衣卫千户联合向袁忠发难,他们带着属下围堵镇抚司衙门,指责指挥佥事袁忠任人唯亲,处事不公,点韦道姓的是袁忠,实际上已将矛头指向萧凡”京师朝堂震惊,连朱允坟都感到很吃惊,连下两道旨意”口气严厉的询问发生何事。
自从洪武三十年锦衣卫重新恢复以来,萧凡在锦衣卫内一直有着绝对的权威,时隔数年,这是锦衣卫内部头一次有人敢质疑甚至是针对萧凡。
萧凡怒了。
向朱允坟禀报有人蓄意闹事,朱允坟并不清楚萧凡和纪纲之间的种种恩怨,一直以为这两人同在一个衙门,相处应该很融洽,这次的事件朱允坟也没朝这上面怀疑”听到萧凡禀报后,朱允坟淡淡点头,命萧凡自行处理好一切,勿使事态扩大,否则会令言官们找到参劾萧凡的借。”那时就不好收拾了。
萧凡领命出宫,脸sè铁青的去了一趟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事徐辉祖很大方,当即给萧凡调了数千军士。
一个多时辰以后,五军都督府的军士们便提着钢刀冲进了锦衣卫镇抚司,平日里京师最嚣张的总是锦衣卫”京营的军士们自然不敢轻捋锋芒,不过这回他们奉了府事徐辉祖和锦衣卫第一号头子萧凡的命令,入城弹压闹事的锦衣卫”这下轮到京营的军士们欢欣鼓舞了,数千人二话不说,拎着刀便杀气腾腾的进了城。
数千军士进城不是件小事,京营的军士们还在路上,京师很多消息灵通人士便听说了,京师再次沸腾起来,好事者四处渲染,这中间还有个上窜下跳的搅屎棍,搅屎棍姓李,名景隆,自从被纪纲敲得脑子进水以后,李景隆一直在家休养,肚子里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时刻琢磨着如何找回这个场子,当听说萧凡奉了圣旨弹压闹事,李景隆〖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于是以左军都府事的名义下了命令,从京营又调了三千人进城,配合萧凡平事。
闹事的几名锦衣卫千户领着属下还在衙门内指桑骂槐瞎折腾,京营五六千人马已闪电般将镇抚司衙门团团围住,萧凡面sè沉静站在衙门外,负手冷冷盯着镇抚司那扇紧闭的大门,嘴角lù出几分嘲讽般的笑容,淡淡的下了命令。
“格杀勿论!”
轰!
镇抚司的大门被撞开,数千人如攻城掠地一般冲进了衙门,手起刀落当场劈翻好几个百户,闹事的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军士们如切韭菜似的砍倒一大片。
镇抚司衙门顿时鸡飞狗跳,血流成河,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领头的各千户见势不妙,急忙朝副指挥使纪纲的屋子跑去,还没迈开步,便被军士们堵住了前路。
几名千户胆寒了,他们没料到萧凡的反应竟然如此jī烈迅速。
迎着军士们冰冷的眼神和刀锋,几名千户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和压力,当即两tuǐ一软,脸sè惨白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高举起双手,不敢再反抗。
惶然间抬头,萧凡一脸冷森负手站在衙门门口,眼神中杀意盎然,衙门前院寂静无声,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凝固。
闹事的几名千户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跪在地上深深朝萧凡拜了下去,众人一言不发,像几只摇尾乞怜的狗一般,无声的呜咽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们现在才发觉这个貌似斯文儒雅的年轻指挥使真正lù出狰狞的爪牙以后,面目多么的凶恶,手段多么的残忍,数百人说杀便杀了,连一句场面话都没交代。
踏着前院满地的鲜血,萧凡一步一步走进衙门,脚步虽轻,却如重鼓擂在众人的心坎上。
随意扫了一眼地上跪倒的千户们,萧凡目光一瞟,便看见站在二堂屋檐下,脸sè铁青浑身直哆嗦的纪纲。
纪纲深深震撼了,他没想到萧凡竟用如此直接残酷的手段,化解了他的发难。
萧凡迎着纪纲怨毒的目光,面sè从容的一笑,缓缓伸出手,手掌一翻,一切。
唰!
京营军士们的钢刀挥落,闹事的几名锦衣卫千户人头落地。
千户的尸体还倒在血泊中抽搐,萧凡脸上竟绽开了微笑,如地狱恶魔般可怖。
盯着纪纲微微抽动的脸,萧凡的语气像个黑社会老大般霸气十足。
“袁忠整顿锦衣卫出于我的授意,他的话就是我的话,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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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没事找事
第三百零六章没事找事
萧凡调京营军士入城,对闹事的锦衣卫们大肆屠杀,当日镇抚司衙门血流成河,进衙门针对袁忠的几名千户与其属下数百人被军士们屠杀殆尽,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军士们屠杀锦衣卫之时,衙门外远远站着一群身着青衣青帽的家丁,这些家丁全都是京师大臣们家中的奴仆,当军士们浩浩dàngdàng进城包围了镇抚司衙门,并开始对衙门内闹事的锦衣卫展开屠杀之时,家丁们纷纷飞奔回府,向主人如实禀报这个消息,络绎不绝的家丁奴仆在镇抚司门口来来往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就这样传扬出去,屠杀还没结束,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京师震动,朝野震动
原本以为那个温文儒雅仿若正人君子的萧国公调兵入城只是吓唬吓唬那些闹事的下属,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貌似儒雅的国公爷所作所为再一次出乎大臣们的意外。
没有谈判,没有安抚,没有审问,更没有罗嗦繁琐的勾心斗角,萧凡回答那些闹事锦衣卫的,只有冷森雪亮的屠刀
数百条人命,顷刻间成了数百具死尸。
这种冷酷残忍的手段,已经不能算是清理门户,简直像是一场平叛的战争,战争,是不必讲道理的,讲的是谁手里的刀子更锋利。
浓郁的血腥味还在镇抚司衙门不曾褪去,京师的大臣们之中已然掀起惊涛巨*。
自古朝堂总有敌人,一个手握权柄的重臣更是树敌无数,如果你身处朝堂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谁都凑上去逢迎讨好,这样的人先不说人品好不好,反正前程一定很黯淡,左右都不得罪的人,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左右都不讨好,一个没有自己立场的人,朝堂上的各个派系是绝不会把你当自己人,众臣鄙夷其人品的同时,也给这种人送了一个贴切的外号,“骑墙派”。
能站在金殿里向天子面奏国事的人,当然都不是普通角sè,他们或许没有能力,但绝对有眼力。
萧凡的这番血腥清洗给那些投靠或正打算投靠在纪纲门下的大臣们给了一个严厉的警告,这个警告很简洁,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都给本国公小心点儿我还没死,锦衣卫里还轮不到别人当家作主,副指挥使也不行
jiān党们欢欣鼓舞,清流们弹冠相庆,勋贵们拍手称快,墙头草中立派……他们的态度无所谓,没人在乎他们的态度。
“谁赞成,谁反对?”
萧凡在镇抚司衙门满含冷森的笑意说出这句话后,满堂沉默,没人敢说一个字。
院内军士们的屠刀还在滴血,谁还敢反对?谁敢与圣眷正隆,与天子亲如兄弟的萧国公为敌?
扑通
呆若木鸡的人群中,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和心理压力,率先朝萧凡跪拜下去。
众人回头一看,此人却是前几日刚坐上袁忠的位置不到三个时辰,就被萧凡赶下台的原锦衣卫指挥佥事,纪纲的铁杆心腹庞英。
庞英跪在满地血水里,脸sè苍白如纸,冷汗唰唰的滴到地上,与地上的血水hún为一块。
纪纲的铁杆心腹竟然第一个朝萧凡跪下了。
衙门内众人反应飞快,急忙扭头望向站在二堂大门柱子边的副指挥使纪纲。
纪纲的脸sè比庞英更精彩,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白,像个万huā筒似的,愤怒,恐惧,羞惭……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变幻出如此多的表情元素。
萧凡也在冷冷注视着纪纲,他在等着纪纲的反应,此时此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纪纲还敢对他说半个不字,萧凡便会立马下令将纪纲斩杀,他已对纪纲动了杀机,拼着日后朱允炆责怪,今日也要将这祸害除掉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渐渐流逝,镇抚司前院内的杀气也越来越浓郁……
良久,纪纲终于有了反应。
迎着萧凡冰冷如刀锋,杀意盎然的眸子,纪纲脸sè竟慢慢恢复了正常,更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还朝萧凡微微一笑。
整了整自己的纱笼官帽,纪纲敛了笑容,双手抱拳,神sè肃然朝萧凡躬身施礼,朗声道:“国公爷清理门户败类宵小,正其时也下官感佩,衷心赞成”
感佩,赞成。
这就是纪纲的回答,很识时务,这句话也救了他自己一命。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谁都知道今日被国公爷诛杀的这些人是受了纪纲的指使,成群结队来衙门针对萧凡和袁忠闹事的,结果被人当枪使的人死光光了,拿枪的人却立马变了口风,毫不犹豫的朝萧凡低头服软。
这样的上官,太让人心寒了……
盯着纪纲那张貌似憨厚爽直的虬髯大脸,还有他眼神中那股怨毒与畏惧交织的复杂眼神,萧凡暗暗叹息一声,xiōng中一腔凌厉杀气顿时尽泄。
今日的纪纲做对了选择题,时机已逝,杀不了他了。
锋芒尽敛,yīn霾已去,在场众人顿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那股令人透不过气的难受感觉已消失不见。
萧凡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纪大人不愧国之栋梁,颇识大体,本国公亦感佩之至。”
话是一句好话,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下说出来,却比扇人耳光更难堪。
这哪是夸人呀,简直是损人,而且损得太恶毒了。
当下纪纲的脸sè又是一阵变幻,很是精彩。
接下来,便是如何善后了,一口气杀了几百个人,当然不能几句话轻易交代过去,天子在宫里等消息,言官御史们睁着眼睛准备写奏本,京师甚至全天下的士子百姓们等着朝廷对这件事做一个论断……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用萧凡亲自过问了,如今的他高居官位,为他解忧效劳的人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善后的繁琐事情,自然有别人来摆平,国公爷却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迎着衙门内众人惊惧敬畏的眼神,萧凡缓缓道:“今日这些人犯上不敬,挑衅皇威,罪当诛之”
众人一凛,包括纪纲在内,纷纷躬身抱拳应是。
“犯上不敬,挑衅皇威,罪当诛之”,这就是萧凡对这次屠杀下的结论,终审判决,上诉无效,数百名被纪纲当了枪使的人就这样盖棺定论,死了都要被安上一个“犯上”的罪名。
下了定论后,萧凡转身便走了,镇抚司衙门内,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望向纪纲。
今日国公爷的这番动作,已不是简单的扇纪纲的耳光了,而是毫不留情的打压,国公爷用这种方式向天下人昭告,锦衣卫是我的
这样的结果,身处锦衣卫的各同知,佥事,以及千户百户们心中都有了计较。
副指挥使跟国公爷斗,貌似……差了一把火呀。
建文元年岁末,英国公萧凡血洗镇抚司衙门,重掌锦衣卫大权。
出了镇抚司衙门,命所有京营军士出城归营,萧凡在shì卫的簇拥下进了皇宫,向朱允炆禀报今日之事的处理结果。
当听说萧凡调兵杀了几百人以后,朱允炆面lù不忍之sè,有些责怪道:“是不是太过了?朕一心想做个圣明君主,圣明君主以仁孝治国,就算臣下不安分,也不该杀这么多人呀,圣君诛心便可,杀这么多人却……”
萧凡神态从容道:“汉武,唐宗,宋祖,他们都是圣明君主,他们没杀过人吗?陛下,圣君不但诛心,也杀人。”
朱允炆当然不清楚这次屠杀事件的背后,还纠缠着萧凡与纪纲的复杂恩怨,他久居深宫,这种八卦事情是没人敢跟他说的,所以单纯的朱允炆仍只看到事情的表相,认为只是一帮锦衣卫对自己的待遇不满,聚众闹事而已。
聚众闹事,这种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处理了,大而化小,顶多斥责喝骂几句,小而化大,就是煽动哗变,图谋不轨,杀之亦说得过去。
朱允炆想了很久,也想明白了,年岁渐长的他,已经颇具帝王之气,虽然这股帝王之气尚嫌稚嫩,但好歹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经过燕王造反之战后,朱允炆对“皇权”这个东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这种理解就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准抢走
以这种心态来解释萧凡今日的所为,朱允炆心中顿时感jī起来。
这位太孙之时的平民布衣之交,是在帮他巩固江山,全心维护他的皇权威严,就算是杀人,也是为他而杀。
想通以后,朱允炆淡淡点头,朝萧凡lù出了真诚的笑容。
“萧shì读办事,朕是放心的,你从没让朕失望过,……明日若有言官参劾,朕必为你挡之。”
朱允炆与萧凡的谈话被shì侯天子起居的贴身太监而聂传到纪纲的耳朵里,原本打算入宫哭诉告状兼扮演小可怜的纪纲闻言顿时心凉了半截儿,立马打消了告状的主意。
天子都如此表态了,再去告萧凡的状能有好结果吗?
屠杀结束的第二日,群臣早朝,金殿面圣。
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昨天萧凡调兵入城血洗锦衣卫,杀了那么多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可是天大的事,大臣们不可能不知道,可今日的金殿上偏偏一派祥和,平日里谁穿的官服不整,谁在金殿上咳嗽了一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逮着大参特参的御史言官们,今日却如同集体吃了哑药一般,缩着头站在朝班中闷不出声儿,连个屁都没放。
早朝如同往常一般,钱粮,河工,农桑,兵事……六部九卿的大臣们什么都说,就是不说昨天发生的事。
言官们为什么不参劾萧凡?因为怕萧凡吗?
当然不是,言官虽是小小的七品官儿,可这个群体有着它的特殊xìng,它的特殊xìng在于,……这帮人集体不怕死,不要命,胆子大得堪比恐怖份子棒老2,只要他们看不顺眼,连当今天子都敢犯上直言,更何况区区英国公萧凡?
他们不参萧凡自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