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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城北黑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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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齐下,把刘芳团伙的兄弟一顿暴揍。
打了不到五分钟,孙勇摆摆手,让大家停了下来。他看出这次刘芳的人马都不是很能打。显然骨干都不在,这帮人很可能只是一帮二流角色。孙勇等待场面完全控制起来后说:“兄弟们,这次没你们事,你们带句话给刘芳,体育场他要是再敢去干活,我绝对大开杀戒!”
孙勇的人马很快散开,孙勇和李明亮最后走的。孙勇一努嘴,李明亮走到地上腿部被张伟打伤的那人边上。
“兄弟,你是条汉子,但你跟错了人。明白吗,刘芳今天就是让你们送死的,他根本打不动我们。这有笔钱,你拿着。别人被打伤了我都没给钱,我给你钱绝对不是侮辱你,而是敬重你是条汉子。”李明亮说。
“你跟张伟说,这个事没完。”那人怒火中烧地看着李明亮。
“没问题,你叫啥。”
“我叫陈宇。”
“行,我把话带到。”李明亮把钱塞到陈宇的口袋里。
一连几天,孙勇团伙大打出手,把周老八的人彻底打了出去。这次大争斗中周老八团伙几个骨干方平、猴王等人都没有出现。孙勇感觉这次似乎有蹊跷,但却又想不出周老八下一步的打算。


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2)


紧跟着几个分局都开始盯上了体育场这边,接连一个多月,体育场附近发生了共计十五起大小不一的械斗。辫子在这一系列的械斗中开始成名,他穿着皮风衣,手持消防斧的形象成为了年轻混混模仿的典范。一时间城北地区很多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都穿上了质量、价格不一的皮衣。
老顾后来找了辫子,委婉地表示想和辫子见面吃个饭。
“我现在只跟两个人,一个是孙勇,一个是张伟,其他人都不是我大哥。”辫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因为有伤,陈宇暂时离开了刘芳团伙。他身上有李明亮给他的那笔钱,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这笔钱陈宇当时没拿着去医院治疗,他找了个私人诊所随便上了点药,把铅弹从腿部取了出来。他很走运,张伟当时并不想把他打残废,铅弹是擦着腿部过去的,主要肌肉没有受伤。为了省钱,陈宇没用麻药,取铅弹的时候疼得浑身哆嗦。陈宇只花了一百多块,还剩下一千多,李明亮给了他一千五。
陈宇晚上一瘸一拐地去菜市场砍了几斤腔骨和猪肉,他有两个妹妹,学习都很好。陈宇很疼他的两个妹妹。他家比较穷,父亲早年受了工伤,两个胳膊被搅进了机器。工厂为了压事故,象征性地赔了点钱就了事了。当年十五岁的陈宇掂着砍刀找工厂的领导要钱,钱要来了,但陈宇也被判了劳教。他家没有权势,一口气被判了三年。陈宇的父亲自杀了,用脚开了煤气罐死的。工伤之后陈宇的母亲就疯了。出狱之后陈宇找不到工作,自此开始混迹江湖。
尽管陈宇是个混混,但却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在外面挣的钱都往家拿。他回家之后给两个妹妹做饭,炖了一大锅腔骨。妹妹吃饭,他检查妹妹的作业,他以前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茅。很多邻居都说陈宇的前途都是被那个领导害了。
“哥,你的腿咋了?”
“没事,哥帮人家打架,碰了一下。”
“哥,以后别出去混了。”
“嗯,你和三妹念完了大学,哥就不混了。”
“我不想上大学,上学还要钱。”
“二子,不兴这么说,哥虽说是个流氓,哥不糊涂,我从大牢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发过誓,哪怕我杀人、抢劫,我都要把你们供完大学。咱们陈家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嗯,哥,你也吃吧。”
“没事,你吃,哥天天在外面喝酒吃肉。”
看到两个妹妹吃肉的样子,陈宇觉得这一枪挨得值得。
“小宇,来让妈看看。”陈宇疯了的母亲摩挲着摸着陈宇的脑袋,“今天上学乖吗,要听老师的话,以后给妈考大学。好好做人。”
陈宇扭脸过去,他不习惯在家人面前流泪。

九二年初,新春佳节。
B市这年的春节热闹非凡,因为明年就要全城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了,所以这年的大年三十整个B市鞭炮声此起彼伏,浓烈的鞭炮硝烟衬托着纯朴的年味。
大年初一,三辆白色的捷达车驶离城市,一路上车辆很少,三辆车很快到了郊区的绿萝寺。这是一座始建于明代的古刹,在青山的映照中显得庄重肃穆。周老八和刘芳从两辆车上下来,一年的打拼争斗,两个人看着这座古刹,似乎在心底都升腾起莫名的落寞。
“周哥,您先请。”
“一起一起。”
两个人掏过了香火钱,分别买了两把红青白把的大香开始供奉。
“保佑今年我的老母亲身体健康,我的孩子顺利考上重点高中。”周老八把大香举在额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然后缓缓插进香炉,稍稍晃了晃,在确定大香的白把很牢固地插进了香灰中,才松开手。
“方平,帮我给钱。”
“是,大哥。”
只见周老八身后走出一个穿着藏蓝色风雪衣的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长着气宇轩昂的国字脸,一字眉,弯弯的桃花眼,混迹道上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写着难以抹掉的痕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票塞进了功德箱,然后对着功德箱边上年迈的和尚合十施礼。
“多谢施主同志。”和尚看到塞到功德箱里的钱数不少,连忙殷勤地还礼。
这时刘芳也上完了香,掏了把钱塞进功德箱。
周老八招呼刘芳缓步沿着寺庙边的小径缓步下山。这个季节草木萧条,整个山上都是一片枯黄颜色。
“周哥,这个孙勇还挺麻烦。”刘芳拿大衣遮住风点燃两根烟,把其中一根递给周老八。
“嗯,他脑子并不笨,现在你的兄弟也和他们干了不少架吧。这个傻比既然不服软,现在就只能把他干掉。”
“周哥的意思是杀了他?”刘芳眼神一挑,他对杀了孙勇还没有思想准备,毕竟杀人是大案。
“咋,怕了?”周老八盯着刘芳的脸上看。
“也不是,孙勇下面还有几个牛比的,李明亮、张伟,最近冒出来个叫辫子的,医院里面还躺着个李飞。杀了孙勇,他下面的兄弟非得炸庙。”刘芳慢慢琢磨着,他既要把事情讲清楚,又不能让周老八小看了他。
“这也是,这个叫张伟的啥时候冒出来的,以前没怎么听说过。”周老八对最近城北道上的事情不是特别熟悉。
“日,都是小屁孩,最近刚跟着孙勇混的。”
“小屁孩?那天把你的人全唬住了?哈哈。”周老八放肆地笑。刘芳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那天在长途车站自己的兄弟被孙勇带着的人一击即溃,张伟开枪喝止的经过在道上传得神乎其神。


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3)


刘芳有意把话题转开一下,“周哥,你为啥非得要体育场这片地方。”
“你就不明白了吧,我现在和忠哥闹掰了,我打算自己搞货,自己卖。别的地方都有人占着,这边本来是老顾的地方,后来张四宝打掉了老顾,现在轮到孙勇了。我琢磨了一下,城北这边有钱人多,体育场这片交通也方便,四通八达都好跑。如果咱们两个占住了体育场,以后的财路海了去。”
“不说以后了,现在我的兄弟就要断顿了,天天打架,都不干活了。”
“这个没事,我回头让方平给你送点钱。我看还是来个猛的,等猴王从广州那边办完事,咱们想个办法把孙勇他们几个一次性打干净。”
当时九十年代初,毒品犯罪还在国内刚刚兴起。一般来说,常见的毒品为海洛因和鸦片。产地主要是南方,分为国内种植生产和境外偷运两种方式。后来政府加大了禁毒力度,境外偷运供货难度逐年增大。
九十年代后期,毒品逐步变成了冰毒和摇头丸,大量毒品可以通过化工制造的方法生产出来。给公安机关查禁毒品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每年都有很多公安干警在禁毒战线上以身殉职。尽管政府不断打击毒品犯罪,但由于高额的利润,国内打击毒品犯罪仍然任务艰巨。特别是冰毒这一类新型毒品的产生,成瘾更快,而且一旦成瘾,几乎难以戒断。
而道上对待毒品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最早的一批犯罪团伙主要是盗窃和抢劫为主,同时也慢慢开始涉足收容卖淫和赌博。在当时道上都还不重视毒品买卖,贩毒的人很少,吸毒的人也不多。九十年代整个社会发生着巨大动荡,很多人开始吸毒。很多两劳释放人员择业困难,其中有些人也开始吸毒,为了保证毒资,吸毒的很多人以贩养吸。直到九十年代后期,毒品犯罪日益严重,更多的团伙涉及到毒品犯罪。政府也下大力气打击毒品犯罪,但毒品犯罪的根源仍然是社会问题。
B市过年的习俗是七不出、八不归,意思就是初七不出门,初八不回家。所以初七那天,原本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变得稀稀拉拉。城北这边公安分局值班民警本以为这天不会再有什么事。但在当天下午分局接到群众举报,城北的建国路电影院门口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这次枪战可以算作孙勇团伙和刘芳团伙上几次大械斗的延续,而且也让这两个团伙的争斗进一步白热化。
春节过后,建国路电影院来了一个马戏班子。二拐和扁头两个都爱看马戏,两个人带着几个兄弟去看着玩。到了门口买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刘芳团伙的几个小贼在人群中盗窃。扁头、二拐走过把那几个小贼打了,然后身上的钱搜光。打完之后扁头没觉得有多大事,拉着二拐继续买票进场看戏。
不大一会儿,从建国路北边涌过来一帮人马。活该扁头倒霉,被打的小贼跑散后正好碰到了猴王和十几个人在大街上游荡。猴王刚从南边办事回来,周老八的兄弟中午给他接风。一帮人喝完了酒正好想惹点事,迎面看到这几个小贼。
“候大哥,我被人打了。”
猴王穿着当时很少见的羊毛绒大衣,高挑的个子,脖子上围着红围巾。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几个小贼,“被谁打的?”猴王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目光中隐隐透着杀机,看得那几个小贼心里发怵。
“被扁头打的。”
“操,没听说过,不出名的人我不打,要打就打牛比的。”猴王转头要走,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成名较早。他父亲四十多岁就偏瘫,为了给父亲看病,猴王十七岁就开始纵横在铁路线上实施盗窃。很多人说他的盗窃财物足够枪毙两回了,但八七年入狱后,他关了三年就出来了。周老八帮他买通一个同案犯串了口供,把罪行推到了一个从火车上面摔死的同伴身上。
这时边上有人说了句话让猴王站住了,“扁头是跟着孙勇混的。”
“孙勇?听说周哥回来要收拾他,那别等了,我先替大哥办了他的小喽喽。”猴王说,他最近一直不断听到孙勇团伙的各种消息。但那几天周老八回老家看望家里的老母亲去了,所以猴王回来一直还没和周老八见上面。团伙争斗的事情还是同伴在酒桌上面告诉他的。
很快建国路电影院门口聚集起七八个人,其中猴王带着六个人,他没让那么多人跟着,在他看来对付扁头这样级别的混混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动静。
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都空着手,边上人递给猴王一把藏刀,刀锋雪亮。其他人从边上的建材商店买了几把瓦刀,猴王把藏刀插进口袋,目光如炬地朝大门口看了看。
电影院里面出来热闹的音乐声,这天表演的是西洋马戏,正在伴奏的音乐是《欢乐颂》。
“啥曲子,挺喜庆的好像。”猴王对同伙念叨一句。
“大哥,看到那边抱着孩子戴眼镜的人了吗,边上坐着的傻比就是扁头,他后面坐着的是二拐。”
“那不慌动手,别伤着小孩,等散场吧。”猴王说完了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着马戏,小时候他也喜欢看马戏,每次都是父亲把他扛在肩膀上来看的。
马戏表演每场时间为两个小时,这次表演非常成功,连参加演出的狗熊都感到了兴奋,它们出色地完成了连钻三个火圈的精彩表演。马戏团的演员们最后集体上台谢幕,下面掌声雷动。
人流缓缓朝外面涌,挤到了在大门口却走不动了,后面的人都焦急地够长了脖子张望。听说前面发生了斗殴,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搂紧了孩子从边上的侧门走了。
斗殴瞬间发生,但结束得也快,分局接到报警后立刻派出了一辆警车赶来。因为不想在正月多事,警车是拉着警灯过来的。听到了警报声,参与斗殴的人瞬间作鸟兽散。
在分局里,民警仔细询问了马戏团里负责在门口卖票的,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经过。
当时散场的时候,猴王站在门口的炒货摊子边上,装着看炒货。扁头和另外几个人簇拥着过来了,正好迎面和猴王撞上。猴王打架经验丰富,把炒货摊子的热锅抡圆了砸过去。扁头和几个人正慌着躲避,猴王伸手持刀就捅。扁头腹部中刀捂着肚子就跑,猴王紧追不舍,他穿着风衣跑不快。
扁头一边跑一边大叫,此时场面混乱,猴王的人和扁头带过来的兄弟都大打出手。二拐挥舞着一根三轮车上的链条,把好几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


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4)


猴王正在追赶,突然眼前一花,有个穿着皮衣,身材精干瘦的汉子截住他一脚绊倒。猴王在地上翻了个滚,起身一击鞭腿扫了过去。那个干瘦汉子同时出腿,两个人几乎同时踢中对方,也几乎同时倒地。
电石闪过的瞬间,猴王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顺势一脚把地上的积雪踢过去。那个干瘦汉子胳膊一挡,风一样地卷了过来。
血光闪过。
猴王一刀捅在那个干瘦汉子肩膀上,自己肋部也中了一刀。这两人一开打都知道对方不是善碴子,所以也都是对准了对方的心窝捅的。
两个人身子晃了一下,就在握着尖刀打算继续厮打的时候警灯响了,两个人看了看对方,眼中都是桀骜不驯的目光。
“操,你等着,老子绝对不饶过你。”猴王说。
“傻比,我等着你。”那个干瘦汉子一付不屑的表情回答道。
当天晚上猴王让兄弟们送他到郊区一个小医院包扎,刀子捅得并不深,开了个两厘米不到的小洞。
“今天穿皮衣的那人是谁,帮我查查。”猴王一边打吊瓶一边吩咐自己的兄弟。
那个兄弟出去打了几个传呼,然后回到门诊告诉猴王,对方就是孙勇团伙最近新冒出来的混混,叫辫子。

这段时间城北的体育场、长途车站附近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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