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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真诚虚伪固执-第117部分

小说: 真诚虚伪固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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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清目路,她来到汉江路上的公交车站等候公交车的到来。此刻,她才惊魂稍定。
打昨晚到今晨,她被折腾了整整一夜,折腾的筋疲力尽,浑身像散了架,头脑晕乎乎的,若不是上班,她真想好好睡一觉,睡他一个24小时。
祁家如是清晨4点钟才离开魏思林家,当时天已蒙蒙亮。许兴雄开车先把他送回火营巷,告知父母,她平安无事,然后再把他送回家。
祁家如走后,她和魏思林商量了一下。魏思林坚定地说道:“既然心已绝,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水来土挡,火来水淹。车到山前必有路。”魏思林赞同同居。
单位和往常一样,有事的办事,没事的聊天,看报纸,喝茶,串门子。
“小茜,昨晚干什么去那?”一位男同事问道。
“没,没干什么啊?“她心里一阵慌乱。
“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另一位女同事问道。
原先,她那光滑、白润、光彩熠熠的脸孔,现在变得苍白,失去了素有的光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她知道,这两天身上来列加,昨晚一夜又没合眼,丧失了血气和元气,脸色显得憔悴不堪。她小声对女同事说:“我身体不大好,患有白血球减少症,身上那个,脸色就难看。”
女同事关心地说道:“多注意休息,补补血气。”
她点点头,总算把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中午下班,她没去魏思林家吃午饭,而是在市政府大院食堂代的伙。
市政府大院设有三个食堂:大食堂(普通干部、职工食堂);小食堂(市级、部级领导食堂);专用食堂(招待外宾和其他省市领导或代表团)。
吃过午饭,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她想回单位,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片刻,以缓解一下身心的疲劳。
单位门口的古樟树下,欧阳敏夫妻俩正在那里等候她。
瞧见姐姐和姐夫,她心里很是不痛快,姐姐和姐夫又做爸爸的说客了,前来劝说她回家。
“吃过午饭了吗?”欧阳敏问。
她点点头。
“下班后去我家?”欧阳敏并没劝说她回家,而是邀请她下班后去她家。
“我哪儿也不去。”她答道。
“你可能误会了?我来,一、不是充当爸的说客,二、不是劝说你回家,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欧阳敏说:“你有自己的人生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有一点,你必须考虑清楚,就是现在的工作。”
她默不作声,倾听姐姐地教诲。
“人生,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工作,一个好的工作,尤其对我们女人来说更是如此。”欧阳敏说。
她知道这么个理,工作来之不易,好的工作更是来之不易。昨晚许兴雄也已阐述了这道理。然而道理归道理,道理是用来教育、约束那些庸人和无文凭,无知识,无文化的人,对于她——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岂不是庸人自扰吗!现在国家什么都不缺少,缺少的就是大学生。据资料披露:一九七九年至一九八零年,每一千个居民中的大学生数,苏联为一百九十六人,日本为一百五十四人,中国为十一点四人……可想而知,工作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凭她的学历和文凭,随时随地都能够找到工作,而且找到的都是好工作。上次陪同外宾去苏州游览,苏州外事办的领导还盛情邀请她来苏州工作,被她婉言谢绝了。
她们来到一处葡萄架下。
水磨石的长廊被葡萄藤覆盖,果实累累,红的像红宝石,黑的像紫水晶,与古建筑、仿古建筑、绿色草坪、艳丽的鲜花、各种树木汇成了一处世外桃源,令人流连忘返。
“你现在是学习期间,单位知道你谈恋爱的话……”
“知道就知道,大不了被单位开除。”她打断欧阳敏的话说。
气氛一下僵持了,空气也好像凝固了,惟有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
“下班你去不去我家?”欧阳敏问。
“不去。”
欧阳敏无话可说。
“小茜,你能不能听你姐姐一次话?她是为你好。”祁家如一旁劝说道。
她沉默了片刻,说:“去可以,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祁家如问。
“帮我从家里把户口簿拿来,用完后再把它放回去。”
“小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现实,爸妈早就提防了这一点,谁也没本事从家里把户口簿拿来。”欧阳敏说。
“那算了吧,既然你们不肯帮忙,我也不强求。我要上班了。”
大院开始热闹了起来,人和车川流不息,大官——坐轿车,小官   ——骑自行车,没官衔的——地跑。
望着远去的她,夫妻俩无奈何地摇摇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说服她。现在只有回去向父母复命,交差,父亲和母亲正在等候他们的回音。
下班后她没回家,也没去姐姐那里,而是来到清目路28号。
走进院子的那一瞬间,早晨离去时的感受重又涌现心头……好在她已经历了磨练,瞬间的事,心情相对地要比早晨平静了许多。
晚饭,两人是在外面饭店吃的,魏思林懒得做。他们点了三个菜,一盘魏思林最喜爱吃的“炒鳝糊”,一盘她最喜爱吃的“锅巴里脊”,一盘“青菜蘑菇”,一个榨菜鸡蛋汤,一瓶二两五装白酒,一共花去4块钱,这相当于她四天的工资。饭钱是魏思林付的。像这样的开销,两人的工资合起来,每月只够吃10天,吃不了20顿,工资全给花光了,其他20天要饿肚皮。
“上午,我去找汤玉安……”魏思林喝了一口酒说:“我把昨晚发生的事和你我的想法告诉他。说你住在我这里。”
“他怎么说?”
“他没表态。说,“该说的都已经说过,让我好自为之。”
她似乎明白地点点头,问:“汤玉安为何至今没谈对象?”
“他谈过一次对象,女的在歌舞团是个舞蹈演员,长得很漂亮,个头、身材与你差不多,是个学员。那时学员不准谈恋爱。后来领导知道他俩谈恋爱,强行拆散了他们。两人都受到了处分,女的留团察看一年,汤玉安记过处分。后来女的迫于压力,提出与汤玉安分手,这样,两人不了了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年前。”
“婚姻天定,不可强求。”她答道。
魏思林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
吃过晚饭,两人上街逛了一趟,顺便买了毛巾、牙刷、短裤、胸罩、一件廉价的连衣裙……回到家已经8点钟。
虽然已过立秋,白昼变短,阳光变弱,但空气依旧的燥热,“秋老虎”真正发威了。秋老虎一直发威到“白露”以后,其威力才会减弱,那时候,也就是人们说得秋高气爽了。
她想洗个澡,以缓解一下身体的疲乏,但又怕来人……毕竟与魏思林未正式公开同居,昨晚发生的事大家都不知道?会如何看待她?还是忍耐一下,注意影响,等夜深人静后再沐浴吧!
魏思林点燃煤油炉烧水。刺鼻的煤油味,从厨房里飘溢出来,房间顿时充满了辛辣的气味,不过这辛辣的气味,她已习以为常。打第一次跨入魏思林家,闻到的就是这种辛辣的煤油味和刺鼻的烟草味。刚开始,她还不太适应,两种气味肆无忌惮地往她的眼睛、鼻孔、喉管里钻,眼睛经不住气味的折腾,泪水差点儿流出来。随着次数地增多,气味闻地也多,渐渐磨练了自己,对这些辛辣刺鼻的气味也适应了,也能够接受。
平时魏思林不用煤油炉烧水,煤油炉只管炒菜煮饭,热水从清目路上的老虎灶打来。1分钱1瓶,既经济又实惠。老虎灶距离魏思林家不远,出了巷口向右转。以前,家里没装自来水就在老虎灶担水吃。现在家里还留有两只铁皮桶和一个能盛1担水的大水缸。这里经常停水停电,家家户户都备有水缸和蜡烛。洗碗洗菜、淘米、洗衣、洗被,依旧用那井水。由于下午停水,再说天也晚了,老虎灶一早关门了。
她把房间大致的整理了一番,然后拿下床上的席子,用清水把床架和床板抹了一遍,接着又倒了一盆温水把席子抹干净。不大一会儿工夫,房间被整理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面貌焕然一新。
“这书柜里怎么那么多白皮笔记本……”她在整理书柜。
书柜分上下两部分,每部分两层,上半部分摆放了许多书籍和十几本有封面或无封面的笔记本。下半部两扇门关闭,不知里面摆放着什么?
“这么多的无封面白皮笔记本是干什么用的?”她指着无封面记录本问道。
“你想看吗?想看你就看。”
“没什么秘密的东西吧?”她问道。
“我有什么秘密的东西?”
她打开一本白皮笔记本:《战争论》、第一卷第四篇——作者【克劳塞维茨】,第一章:战斗。
她又连续翻看了好几本,都是用手抄写的《战争论》。笔迹不一,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她吃了一惊。
“这是你抄录的。”
“对。不过有一半是别人帮忙抄写的。”
“你为什么要抄录?为何不去买一套?”
“你帮我买一套啊。”语气有些生硬。
“多少钱一套?”
魏思林笑颜道:“不是多少钱一套。此书是禁书,新华书店没卖的,如果有卖的话,我何苦要抄书做什么。这本书还是托夏健荣从图书馆里借来的,抄了三个多月。”
“为什么说是禁书?这只不过是一部军事书籍啊?”
魏思林笑了笑说:“贫民百姓看军事书籍有何用途?是不是想造反?政变?”
“一部军事书籍怎么说成造反,政变呢?”她不解地问道。
“不造反,不政变你为何偏偏喜好军事书籍,为何不看一些光明磊落,歌颂祖国,歌颂人民的好书籍?”
她一时无言对答。
“回答不上来了吧?我问你的话,都是警察讯问我的话。”
“当时,你是如何回答的?”
魏思林笑而不答。
“肯定和我一样,回答不上来。”
“嘻嘻,我说,我还喜欢研究警察破案,罪犯犯罪,那又是要造反、政变、犯罪了?你知道警察怎么说。”
她摇摇头。
“不能排除。”
“警察为何这么说?”她问。
“为什么?职业与利益。”
正说着,夏健荣来了。
“你这几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影不见猫影?”见到夏健荣,魏思林劈头盖脸地问道。
“这几天,单位新来一批图书,每天加班分类,今天刚闲下来。”夏健荣解释道。
这时9点10分。
“你先洗澡吧,我和夏健荣在院子里聊聊天。”说着,魏思林把南头的窗户关上,拉上窗帘。东头和西头没窗户。北头有一扇窗子开着,魏思林把帘子拉起来,窗户没关。他从厨房里拿来一只木盆,放在里间,又端来凉水倒入盆中,指着烧好的两瓶热水说:“热水你自己放。”说完,他拿了两个方凳,来到门外,顺便把门带上。
她略惊疑了一下,同时脸孔涨起红晕,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她把热水倒入盆中,用手搅动,又加了一些热水,把脸孔洗干净,然后脱去连衣裙,乳罩,穿着短裤,抬脚跨入盆中……
院子里,今晚显得特别的热闹,家家户户房屋黑灯瞎火,大人们都集中在院子里,其中还有一些前院的妇道人家和老头老太,围坐在毕老头和周老太的家门口,好似谈天说地,拉家常,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平时,这儿除了毕老头、周老太和其他几户人家在院子里乘凉,前院的人很少有人过来问津。一是,毕老头和周老太两家不得人心。二是,魏思林与邻居们很少来往,见面也只是点个头,打声招呼,从不上人家串门子。
“今晚我住在你那里,方便吗?”魏思林小声问夏健荣。
“方便。出什么事啦?”
魏思林沉默片刻,把昨晚发生的事告知夏健荣,并把两人的打算说了出来。
“同居?这事简单。你找许兴雄,让许兴雄去欧阳茜居住地的派出所,让派出所出具一份出生证明,其余的事我来办,我保证你们顺顺当当地领到结婚证。”
“她还没转正,单位不出具证明,没证明怎么领结婚证啊?”魏思林疑惑不解。
“只要乐团出具证明,万事大吉。”
“为什么?”
“结婚限制的是年龄。只要双方有单位,有证明,办事处才不管你是否转正不转正,是不是此单位的人,我说的是一方。比如说,你们俩去你户口管辖的街道领结婚证,你必须出具你单位的证明,女方单位无所谓。如果是在女方户口管辖的街道领取结婚证,必须出具女方单位的证明。只要在户口管辖地领取结婚证,单位出具的证明要属实,其他无所谓,街道才没闲工夫去双方单位调查核实。今年你二十六岁,小茜多大?有没有二十岁?”
“二十一岁。……不是说男方单位开具证明必须要女方单位先开证明吗?”魏思林有点不大明白。
“不一定。有的单位是先开具女方单位证明男方单位才开证明,有的是先开具男方单位证明女方单位才开证明,不一样。到时你和单位这么说,女方单位需要男方单位先开具证明。然后再弄一张空白证明来,按照要求填写。比如说,欧阳茜开具的是图书馆证明,你就填写,本单位职工,欧阳茜与交响乐团职工魏思林经双方自由恋爱,现同意结婚,特申请领取结婚证,就行了。乐团又不知道欧阳茜在哪个单位工作,也不会派人前去调查。结婚证又不注明单位名称。”
“你见过结婚证?”
“哪天我借一个来给你看看。”
魏思林一阵欣慰。
这时,屋里的灯灭了,门被打开。魏思林起身走进屋。
“帮忙把水倒一下。”她说道。
“你关灯干吗?”魏思林不解地问道。
“我身上那个……”她难以启齿。
“你不是说,男女可以交朋友吗?”魏思林调侃道。
“去,坏死了。”
魏思林陡然一笑,端起木盆来到阴沟处,将污水倒入阴沟内。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魏思林放下木盆,打开灯。
“什么好消息?”
“你猜。”
“我猜不到。”
“我们可以领结婚证了。”
“真的啊!”她惊喜。
“夏健荣,你来。”魏思林招呼道:“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夏健荣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做是否有点儿太突然?单位领导和同事没见我谈对象却见我领结婚证,岂不是让人疑惑不解。”魏思林突然担心起来。
“你这是多虑了,为古人担忧。许多人偷偷摸摸谈恋爱,临到结婚时才发请帖,才知道要结婚,那恋爱又怎么说呢?再说,你单位为你开具证明,又不会把你领结婚证的事公布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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