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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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来说,一艘船即将沉没,船上有你的孩子、母亲、妻子,而你只能拯救一人,首先应该救谁?那当然是孩子啦!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对亲生孩子的感情是最深刻的,他、她们不但感情深刻,而且必须承担责任和义务。其次是母亲。母亲在感情方面仅次于孩子,人们对母亲承担的只是一种义务而不是责任。妻子呢?可救可不救!因为你给予孩子和母亲的感情是无法回收的,血缘关系更是无可变更;给予妻子的感情是可以收回或者转移,因为两人之间不存在责任,连一丝一缕的血缘关系都不存在而何苦要先救她呢?只能从道义上尽点义务。
一个人终身只能有一个母亲和一至二个孩子,这是法定的,无权更改的。而妻子和丈夫是可以随时变更或转换: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谁对谁都不负有责任和义务。他、她抛弃你和别人结婚,你却为他、她哭泣、悲伤,为他担忧、苦恼,这岂不是自己毁灭自己吗!她把感情给予你,同样也会给予别人,因为你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你。而孩子和母亲是属于自己的,你应该为他们哭泣、哀伤,为他们担忧、苦恼,这是天经地义的,谁都不会斥责你,也无权指责你!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就像宇宙一样,几百年后,地球将不存在婚姻,连孩子——亲生孩子也不可能拥有。那时,人类社会面临着向宇宙空间发展,需要的是高智商、体魄健壮、大脑聪慧的人,而你却生了一个智商平庸、体弱、大脑迟钝的孩子!高智商、体魄健壮、大脑聪慧——大脑聪慧、体魄健壮、高智商繁殖人类。人类只是在性欲方面与异性结合,只是需要——需要的结合。有人说这是否又回到了“母系社会”?不!人类在繁殖自己的体系过程中,担负生育的母亲一旦完成了使命,孩子即被社会抚育。孩子只知道自己是人类社会中的一分子,他们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其次从降生至抚育过程中都不在母亲身边,而是在自己的天地里茁壮成长。那时,孩子们的使命是为了人类,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幸福,不存在某一个人或自身的利益,这就是未来的人类……
他想了许许多多,把脑瓜子翻了个底朝天。他寻觅,思索,从中悟出道理来,已解脱长期困扰在心灵深处的烦恼和怨恨,哀伤和惆怅。
他豁然开朗,不再想了。他认为自己应该彻底改变自己,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把自己当作一个成熟的男子面对世界,面对未来,更要面对现实,充实思想,充实生活,充实自己。
他来到楼下花园里。陡然间,他觉得心情舒畅极了,就像这夏末时分没带来丝毫黄叶落地的感觉,树叶依然翠绿茂盛,充满活力,充满了生命的渴望。
他像孩子般地爬上假山群的顶峰,站在一块凸凹不平,样子怪异的石头上,远望四周。四周是那样的广阔,美丽,就像这景色终年笼罩在阳光抚育之中,闲静、安适。他又钻进石洞里触摸大自然创意的各式各样的怪石,顿时觉得自然界太伟大,无与伦比。他爱大自然,他爱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爱!必须首先学会爱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爱的人怎么去爱别人?这是谁说过的话?他记不清了。
他瞧见几个孩子在亭子里玩耍,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小朋友们正在猜谜语。一个男孩提出一道题目:“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人抓获一批犹太人,要将他们通通枪毙。这时候走来一个军官,他知道犹太人非常的聪明,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他想出一个点子,你们一百个人站立一排,我逢单枪毙,逢双不枪毙,连续重复。其中有一个人站的位置的数字一直是双数便可以免去一死。你们说这个人应该站在哪个位置?多少号?”
“你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楚。”一个男孩懵懂地说道。
出题目的男孩又重复了一遍。
魏思林觉得这道题目挺新鲜,难度也不小,就坐下身和孩子们一块儿开动脑筋思索。他苦思冥想也没猜不出道道来。
“六十。”“四十。”孩子们你言我语猜测道。
“不对,不对!”
“那一定是八十。”
“八十?不对!第一次枪毙八十变成四十,第二次枪毙四十变成二十,第三次枪毙二十变成十,第四次枪毙十变成五,一下子就给枪毙了。”
“那是几号数字呢?”“我们猜不出来,你就告诉我们吧!”孩子们噘起了小嘴巴。
“告诉你们?连我还没猜出来呢。”
“啊!你都没猜出来,叫我们怎么猜啊?即使猜对了也不知道啊!”“你骗人,愚弄我们,不跟你玩了。”有一小朋友起身走出亭子,紧接着又有两位跟在后面走了。
孩子们一哄而散。
“不玩就不玩,猜不出来就猜不出来,还说我骗人。”出题目的男孩孤零零地坐在亭子里,伙伴们抛弃了他。
魏思林瞧着男孩微笑道:“小朋友,你既然会出题目,也应该能够解答题目,这样,他们就不会不带你玩了。你都不知道谜底怎么去说服别人?”
“我猜了好长时间也没猜出来。叔叔,你能猜出来吗?”男孩傻看着魏思林,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是蛮难的。”他猜了好一会儿也没破出来。不过,他觉得挺有意思,可以活动活动脑瓜子。
亭外,一个小女孩正在轻声哼唧,她唱得是一首港台最新歌曲《外婆的澎湖湾》,歌曲唱走了调,也唱走了板。每句尾音应该是二分音符,唱2拍,她却唱成了3拍,唱得津津有味。
忽然,魏思林脑瓜子一闪,猜测出来了。“六十四”!对!是六十四。他是根据音符概论推断出来: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全是双数。他把猜测的数字告诉男孩。
“去,告诉小朋友们,他们会原谅你的。”
男孩欢快地跑出亭子,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们,应该站在六十四这个数字。”
小朋友们开始转动脑筋,转动“六十四”。
“对!是六十四。”
小伙伴们又重新拥戴刚才被抛弃的男孩,赞美他。
魏思林笑了。
他起身离开亭子朝小桥走去。这时刻,他身上出了一些虚汗,口干舌燥。他买了一根赤豆冰棒,边走边嗍。
小时候他最爱吃赤豆冰棒,三分钱一根,又经济又实惠。有时候为买一根冰棒和母亲磨蹭半天嘴皮子。现在人大了,嘴也没那么馋了,叫人不可思议。
“魏老师……”
“哦,你好!”他见是婉丽。
“今天没上班?”
“今天休息。”
“这会儿有空吗?我想请教请教你……”
魏思林踌躇片刻,点点头:“什么事?”
“我有一份小提琴谱子,指法没标,能帮我标一下吗?”婉丽从挎包里拿出一份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魏思林接过乐谱。
这是一份复印的乐谱,较清晰,上面确实未标明指法。
婉丽从挎包里拿出签字笔递给魏思林。
魏思林坐在河边茸茸的草地上,每一小节每个音符地给乐谱标明指法,时不时用手指在手背上比划。
婉丽两眼凝视他。她并不是看乐谱,而是看他的脸孔和身躯,像观测一件稀罕物的望他。
自打那天看过魏思林的演出,她的心炽烈地燃烧起来,她被他充满激情,充满青春活力,不畏艰难困苦,勇往直前的心怀和精神所倾倒。他严肃不凶恶,耿直不呆板;他不听恭维话,不随意乞求人,喜好我行我素,这是一般男子很难做得到的。现在,她似乎已被他完全征服,从而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变得乖巧,变得不再那么狡诈,虚伪了。
“你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病了?”她担忧地问道。
魏思林脸孔奄忽紧了紧,然后松弛下来,头也没抬地说道:“疲劳了。”
“去医院看过吗?”
“没什么,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摇摇头。
10分钟,指法全标示好了,他把乐谱交给婉丽。
“魏老师,我想拜你为师学习小提琴?”婉丽一脸诚恳的样子。
魏思林犯愁了,短短的几个月里,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拜他为师,着实就像夏天里的蚊子叮得他不得安宁。她们是不是疯了?他起身踱步,沉陷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中,就像一件辣手的事情摆在人们的面前叫人束手无策,难以定夺。
“你以前和谁学小提琴?”他态度凛然。
“程雨达。”
“程雨达……”
“你认识程雨达?他在工人艺术团弹钢琴,颇有名气。小提琴拉得也好,老师是德国的一位钢琴大师。”
“噢,是吗?”魏思林紧缩眉头,缓慢地摇摇头。他觉得没必要在女人面前吹嘘自己。
“文化宫人人皆知。”
“那谁又是他的小提琴老师呢?想必又是国外某位大师。”
“也是德国人,和他是亲戚。”
魏思林淡然一笑。
“现在和程雨达学琴的人可多了。魏老师,你名气那么大,为何不教学?”
“没这必要。”他断然否定了她的想法。
“魏老师,你好像非常讨厌女性……”婉丽原本想用话来刺激一下魏思林,顺便从他嘴里寻出一丝一缕的隐秘,弹了多少年钢琴?拉了多少年小提琴?老师是谁……等等,当她瞧见他愀然的眼睛时,缄默了。
魏思林两眼呆滞地望着假山上玩耍的孩子们,心里愈加不平静,像波涛在翻滚,浑身愈来愈疲乏。现在他需要休息,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深沉地思考和反省。
“对不起,让我静一静。”他下逐客令了。
婉丽猛然一颤,很快抑制了:“谢谢你!”她岸然地理了理发绺,离去。
人们陆续回到了瑞熙新村,若大一个新村好不热闹
第二部第二十九章
一星期后。
这天,雨过天晴,一道绚烂的彩虹映照天际,从苍穹的南端跨越西头,吸收了空间的一切色彩,悬挂在高空,辉耀,绚丽。就像一只体态轻盈,妩媚,多变的凤凰,闪烁金色,蓝色,绿色的光彩。整个大地被勤劳的“雨神”洗刷了一遍;树木和花草像刚刚受过弥撒的教徒,受过洗礼的婴儿,焕发着新的生命的容貌。鸟儿岂能逊色,它们欢快地鸣唱。
“啊,成功了!成功了!”这声音回荡在空中,有些颤抖,沙哑。这声音能够使冰雪消溶,枯木发芽,顽石迸出火花。
多少年来,魏思林没这么热烈、激动地呼喊过,现在,他全身心都在震撼,心里荡漾着无限的喜悦,喜悦紧紧围绕在四周,像彩虹紧密的裹着他的躯体。眼睛里闪烁激动的泪花。他亲吻乐谱,仿佛吻着美丽、纯洁少女的额头。
《英雄的祖国》交响曲终于创作完毕。这是魏思林用血和汗谱写的乐曲;他阐述了中华民族伟大的灿烂历史;阐述了中华民族善良和勇敢的光辉篇章。
“中华民族,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这呼声在他心底澎湃,同时又给他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和无穷的智慧,像太阳那样给万物带来了光明,抚育万物茁壮成长。
他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外面的景色全都明明白白呈现在眼前,是那样的清爽,那么的美好。忽然,他觉得这个世界愈加可爱了。
“魏老师……魏老师!”
他收住眼光,转向左边。
婉琼身着一件紧身圆领衫,站在自家阳台上,朝他殷切般地微笑。
魏思林愉快地回敬了一个笑容,并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坐。”他指着藤椅:“今天休息?”
“我上早班,下午两点钟下班。”婉琼愉快地答道。
魏思林抱着吉它走进书房:“能邀请你唱首歌吗?”他脸上一副神秘喜悦的样子。
这副表情使得婉琼惊诧。她从没见过他幸福的笑脸,这笑脸使人心醉,愉快。她由衷地感到不再拘束了。
“今天你好像特别高兴?”婉琼接过吉它。
“噢,是吗?可能是外面的景色太迷人,受到了感染。”
“真的吗?”
他眼睛转了方向。
她谛视他。她发觉他的热情好像支配了她的全身心,心里尽是甜丝丝的感受,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似乎以前所幻想,所梦见的就要在她身上发生,她的心与抓吉它的手在瑟瑟颤动。
“你唱啊!”魏思林头额朝上一仰。
“我唱什么呢?”
“想唱什么就唱什么。随便唱。”
婉琼轻轻拨动琴弦:
“五月的风,五月的雨,
五月的人们欢声笑语。
轻轻地唱,翩翩地舞,
我们的歌声欢乐无比。
……”
“唱得好,唱得真不错。”魏思林赞叹道。
婉琼白嫩的面孔霎时浮现出美丽的红晕,衬托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很快,这张脸孔又呈露出怡然自得的样子,显得愈加迷人。如果是黑夜,如果在黑夜里,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拼命亲吻这张脸孔,向她表白自己的爱,表白对她的痴情。
“老师,我向你讨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怎样才能够激发人的勇气?”
“勇气?这要问你啊!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啊。”
“我有勇气?你谦虚了。”
“谦虚?”魏思林凝视她:“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行就是不行。这方面我不如你。”
“不如我?”她惊疑。
“你晚上有空吗?”忽然,魏思林转了话题。
“有空啊。”她爽快地答道。
“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婉琼全身心的血液像开了闸,一起涌向心脏,心脏跳动地愈加激烈起来,像火车全速行驶。
“上哪儿?”
“西陵湖。去那里呼吸呼吸大自然新鲜的空气。”魏思林心潮澎湃。
“几点钟去?”
“吃过晚饭。”
婉琼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她所编织,所梦想的爱居然这样产生了,怎么叫她不欢欣。顷刻间,她像一个天真活泼的娃娃,脸上袒露着无法抑制的笑容。
“老师,你喜欢我吗?”
“喜欢!就像喜欢你的勇气一样。”
“真的?”
“真的!难道有假吗?”魏思林显得坦然自若。
啊,我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活。此刻,婉琼心里正激荡着欢乐。这时刻,她多么希望他能够拥抱她,亲吻她。
“魏老师!”突然,婉丽走进屋,微笑地与魏思林打了声招呼。
“您好!请坐。”魏思林招呼道。
“我猜,你肯定在这里。”婉丽一脸得意的样子。
婉琼两眼不高兴地瞪了姐姐一眼,心里说不出有多么的懊恨。她真想痛骂婉丽一顿,安得什么心!为何偏偏这节骨眼儿闯进来,扰乱和破坏这里神秘的,美好的气氛;更是无情地蹂躏她的身心。
婉丽似乎并没察觉到这里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