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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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傲慢地伸出膀臂,魏思林挽住她的胳膊,英雄般地从舞台走向大厅。她像女皇似的向人们点头致意,不停地伸出手臂让人亲吻,令人神往。
幻想能带给你幸福和欢乐,带给你美好和希望,在幻想的世界里神灵就跟普通人一样,既清晰,又明朗;时常围绕你的身旁,诱惑你一步一步走向未来的幸福和痛苦之中,直到你认识它,了解它为止。
你看,婉丽的身体像空气般地轻飘了起来,思维变得也敏捷了,一种绝妙的方法和手段已解除了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时钟指向——2点30分。
婉琼回到了家,放下手中的太阳帽和挎包,倒了一杯冷开水大口喝起来。喝完水,她从挎包里拿出《歌曲集》来到卧室。
“姐姐。”
婉丽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地打开卧室门。
“大热的天关什么门啊?”婉琼费解地问道。
婉丽转身,脸上表露出忧郁和担忧。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婉丽缓慢地摇摇头。
婉琼没往下问,而是抱起吉它悠闲地弹奏起来。此刻,她的心境既宁静又平和。你听,那把吉它发出的音韵和心脏地跳动是相吻合的。
婉丽脸上泛起一丝阴险的笑容。她急速转动了一下灰色的眼珠子:“小妹,你知道魏思林的女朋友是谁吗?”
婉琼惊恐般地瞧着姐姐:“你说什么?”
“你知道魏思林的未婚妻是谁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她,她是谁?”打婉丽苦痛般的表情中,婉琼似乎觉察了什么。
“唉……”婉丽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流露出愤懑,怜悯;嘴唇翕动,没做声。
“你说话呀?”婉琼满脸焦急的样子。
“告诉你,你可别胡来啊!”
婉琼恳切地点点头。
“她就住在我们家对面。”婉丽说。
“谁?她……”刹那间,婉琼的脑袋瓜“嗡”地一声,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痉挛,心却在笃笃地跳,一股幽怨伤瘠之色使得她的美貌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一双眼睛呈露出惊恐与慌乱。她坐在那里活像一个从神君天国被放逐到人间的落难天使:“难道这是真的……不,不可能。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和他只是相识。”她精神恍惚地自语道。
婉丽狡狯地闪动了一下眼珠子,脸上表露出诚挚的,怜悯的表情,并表示下面所说的话是诚实的,也是真实的:“小妹,是真的。是她找我谈起的这件事。”
“魏思林?”
“不,对门那个女的。”
“她怎么说?”
“她对我说……”
“说什么?”
“请你的妹妹仁慈,仁慈吧,不要用针刺我的心啊!我问她出什么事那?她说,魏思林是她的未婚夫,两人相爱已多时。你妹妹……我向她解释说,你只是魏老师的学生。后来,她笑了,说冤枉你了。”婉丽表演地有声有色。
“这是真的吗?”婉琼伤心地望着姐姐。
“真的。当时我很伤心,恨我无能为力。”婉丽两眼呆滞,一副椎心泣血的样子。
婉琼感触一阵更为猛烈地苦痛和失望,她梦想的,渴望的,精心编织的“情梦”就这样破灭了。她觉得四周在旋转,一切苦痛全然迸发出来。她沉重地跌倒在床上。
“小妹,你怎么啦?”婉丽慌忙扶住她。
婉琼郁悒地看着姐姐,脸上表情木然,好像在思考一件什么事情?过了不大一会儿工夫,泪水从她眼睛的边缘滚下,一直滴落在婉丽的手背上。
婉丽窥视妹妹,目光中闪现出近似得意的神色。她从枕头下拿了一块手绢,擦着婉琼被泪水润湿的眼睛:“你呀,太天真了。”
“她为什么不早说呢?”婉琼愈加伤心起来。
“这怎么能怪她呢!倘若换成你,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人家说,魏思林是我的男朋友,请你不要与他交往。或者说,我有女朋友了,请你不要对我产生想法,对不对?”
婉琼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笑容,好比病人在动手术前所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强者,忍痛微笑。
“我怎么办呢?”
“忘掉他。”
“这琴……”
“重新找一个老师。我会帮你的。”
婉琼踌躇片刻:“不,他依然是我的老师,我依旧是他的学生。”
“这怎么行呢?你继续和他学琴,和他往来,那痛苦和后果将不堪设想。”
婉琼短促痉挛地嘘了一口气,两片樱红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她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那充溢迷惘的眼睛痴呆地凝望窗外。她恍惚看见了魏思林,在听他说话,听他演奏钢琴、吉它、小提琴。这时候,她整个心已被空虚、哀伤占据;那幻想般的天国在她脑海里崩溃,而且崩溃得踪迹渺茫,无声无息,如同过眼的彩云,留下的只是沉寂的黑夜。
婉丽投去一个既得意又同情的目光。大凡一个胜利的女人,都会懂得运用这种眼神来表达自己所谓的真切直率或对一个被自己愚弄而失败女人的怜悯:“小妹,想开一些,爱情总归是两相情愿,单方面的情带来的只是痛苦。”
这一瞬间,婉琼的心胸到相似她固有的性格,豁然开朗。她咬住嘴唇思绪:爱情,多么美好的词汇,宛如一个美丽可爱的孩子是那样的讨人欢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多么的欢欣和美妙,还有那么一点儿淘气。
“人为何要有爱情?这爱情又是怎样产生的?”婉琼问。
“爱情?你回顾一下,岂不找到答案了吗。”
“我觉得,爱情对我太不公平了,真挚的爱却得不到爱,得到的却是痛苦和烦恼。”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你我探讨的问题。”她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妹妹:“人世间就是这样希奇古怪,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婉琼接过杯子,两眼无神地瞅着杯中晃动的水,想从中寻出一丝答案?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惟有一个细小的气泡在水面悠悠荡荡飘动,忽儿破裂了,无影无踪。她抱着杯子大口喝起来,水顺着她的嘴唇流淌下来,像泪水滴落在她雪白的大腿上,落在地上闪烁亮晶晶的光。而苍白的面色,现已改变为玫瑰色的容光。这个天真活泼的少女确实激动了,一种内心矛盾的心情蕴藏着凄楚,损坏了她原有的那种喜悦的,欢快的神情,这神情阐述了她灵魂深处的纯洁和天真,真挚和美好。她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抱起吉它:“我怀着美好的希望,来到这幸福的乐园……”歌声沉闷而抖颤,像被禁锢了。心中的一切痛苦都尽在其中了。
反过来说,她若是一个在爱情王国里闯荡过的人,或者对爱情稍微有点儿亲身体验的话,也就不至于会落到痛苦和凄怆之中,也就不会轻而易举地把爱全部奉献给一个人。这是一个天真,幼稚,单纯,热情的少女对爱情沉溺于幻想的最薄弱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当歌声停息时,婉丽问道。
“什么也没想。”
“你想他吗?”
“我……不想。”
“我可以帮你,找魏思林谈一谈,把内心的一切全都告诉他。”
“不用了。这样岂不是太不道德了吗?”
“此话一点儿不假。可你……”婉丽闪动了一下眼珠子。
“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婉琼的脸孔又生动了起来。你望她一眼,当她蹙眉苦恼之际,她的面容却一时比一时变得更为光彩,更为妩媚,像愁云密布的苍隆,一场暴风雨倾注之后,新的世界充满了新奇的美丽。
“明天你准备上课吗?”
“上课。”
“到时……”
“我,请不要逼我说出我不愿意说得话。”
婉丽愕然,一阵隐隐的颤栗掠过全身:“你怎么这样说话?为什么不能坦白地告诉我?”
婉琼缄默。她来到阳台上,凝望微带红霞的天空,凝望这夜幕是怎样飘落下来,覆盖苍莽,浩渺大地。
太阳疲乏了,隐入西天的云海里,隐灭了白昼迷人的,忧愁的,鲜艳的光芒,像一个羞涩,腼腆的少女,躲在毛茸茸的云层后面,前额闪烁玫瑰般的红晕。这一切,让人们忘记了一天的暑热和烦恼。尤其婉琼,更显得绚丽,像一块美丽的玉石镶嵌在白色的建筑物内,如果从远处望来,那一定大放异彩。
不知什么时候,苍穹的深处,隐闪着灿烂的星斗,就像海里浮游的鱼身上的鳞,闪烁银白色的光。
第三部第三十五章
吃过晚饭后,婉琼满怀忧伤的心情来到楼下花园里,站在浓密的松树下凝望那被星光映照的池子,希望魏思林像上次那样静坐在池子旁。
水池旁几位老人正在亲承謦咳。
“爱情”你是这样的不可思议?婉琼瞅着圆圆的月亮凝思。淡淡的月华在她的脸上蒙上银白的辉光,笼罩着她内心的苦痛和失望。她精心编织的梦竟然这样发生了,留下得只是伤人心髓的回忆……简直是对她的亵渎和嘲弄。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中天。花园里敞开的小路,水池,亭子被月光和灯光照射的分外明晰,活像布景似的。人们正在演出和排练一幕幕戏剧……
他为何不明确地向我阐述?他为什么要吻我?他不会拒绝我吗?他为什么不拒绝?难道……他爱我?她苦苦思索。
人犯愁的时候,总想打往事的回忆中寻找出正确的答案来以解脱苦恼的愁绪。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越来越烦乱,像蜘蛛结成的网,刹那间,又陷入了更深的愁苦中。
“阿姨,你干吗低着头?”
婉琼抬头。
这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最多10岁;一对眼睛睁得圆圆的,给人一种好奇大胆的感觉;散落的头发在月光照耀下显得非常的柔软;一件漂亮的连衣裙紧裹着小小的肉体,漂亮的脸蛋鲜艳的像一朵白色的海棠花。
“小玉,妈妈在家吗?”
“妈妈在家洗衣裳。”
“爸爸呢?”
“在家。阿姨,你有事吗?”
“噢,没事。我随便问问。”
“阿姨,你好像不高兴?”
“来,阿姨教你唱歌。”婉琼竭力抑制内心的阴郁,将小玉拽到怀里:“小玉,你喜欢唱什么歌?”
“我喜欢唱……唱大海。你教我吗?”
“好的,我先唱一遍。”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
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身,海边成长,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生在我的身旁。
……”
“阿姨,你唱得真好听。”
“来,我教你。”她逐字逐句地教唱。
不大一会儿工夫,小玉已学会了一半,甜甜的嗓音,一副天赋的童音嗓子,质朴和谐,宛如百灵鸟儿在歌唱。
“阿姨,我唱得好听吗?”
“好听。那我教的好吗?”
“好!”
婉琼猛然抬头,浑身的血液一起涌向了心房,涌向了脸部。此时,如果不是黑夜而是白昼的话,她的脸孔和神态窘迫的像雕塑一般。
是谁让她这样惶恐不安?原来是魏思林。只见魏思林神情潇洒,面容微笑,显得年轻活泼,年岁最多不过二十六、七岁。他手中拿了把芭蕉扇,缓缓摇动。这扇子与他有点儿不太协调;不过,在这种时刻,这种气候里,谁都不会计较这神态。
“叔叔,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你为何打扰我们?”小玉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噢,你不认识我?那好,我自我介绍一下。”魏思林瞅了瞅婉琼,微笑道:“我是一个歌迷,非常喜欢听你们唱歌。我就住在那一幢楼……”他指了指自己住的那幢楼:“第三单元308室。我姓魏。你呢?你叫什么名子?”
“你和婉琼阿姨是邻居?”
“对。”
“阿姨,他是你的邻居吗?”
婉琼点点头。
“叔叔,那我们都是邻居了。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华晓玉,大家都叫我小玉,今年十岁,在瑞熙小学四年级一班。”
魏思林握着小玉的手:“你好,华晓玉同学。”
小玉格格地笑了起来:“叔叔,你不应该称呼我同学,应该叫我小朋友。”
魏思林表情惊诧:“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人。再说……再说我们又不是同学啊!叔叔,你说是吗?”
他点头说:“说得对,我应该称呼你——华晓玉小朋友。”
小玉欢快地笑起来,脸上一副惹人喜爱的小酒窝在光亮下忽明忽暗,讨人欢喜。
打心儿里,魏思林挺喜欢这位年岁不大,早熟的小大人,她聪慧伶俐的小脑袋瓜,严肃活泼的个性,美丽漂亮的容貌,苗条柔软的身材勾勒出最为精华的一部分。总而言之,在她身上显露着孩子固有的天真与纯洁,外加大人严肃认真的气质,这就是她——与别的孩子有所不同的地方。
“叔叔,你出来是散步还是乘凉?”
“我既是乘凉也是散步。”
小玉咧嘴微笑,宛如月光下的一朵月季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婉琼倾听他俩地对话;那惊恐、忧郁的心里时不时瑟瑟笑颤。孩子天真,大人也跟着天真。
她想离开这里,但是两条腿像灌满了铅,由不得自己做主。
“老师,你喜欢她吗?”
“喜欢。”魏思林点头说。
“老师……”小玉打量着这位和蔼可亲,别有风趣的叔叔。刚才婉琼阿姨称呼他老师,她压根儿就没想到他是个老师,而且是阿姨的老师,她的心开始颤动,一种默默的,喜悦的情绪在她的脸上浮现。
“叔叔,你是个老师?”
“怎么,不像吗?”
“像,像一个老师。”小玉用嘴紧咬着大拇指,两眼圆瞪地看着魏思林。
“今晚,你出来是散步还是乘凉?”魏思林问。
“我……我出来透透空气。”
“那你既是乘凉又是散步喽?”
“就算你说对了。不过,我还在学唱歌,而且还交了一个朋友。”想出这么一个新念头,小玉十分的高兴,一双眼睛闪光,脸上带着淘气的微笑,嘴唇抿合。她在等待这位善于闲谈的老师的回答。
“祝贺你,小歌唱家。”魏思林赞扬道。
小玉蓦地垂下头颅。她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她抬起脸孔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怪样子,然后转过脸气呼呼地望着婉琼。
魏思林勃然大笑,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好像是有意逗弄这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阿姨,他是不是个神精病?”
“不许胡说。”婉琼扳起面孔:“叔叔和你开玩笑。”
小玉亮晶晶的大眼睛显出足以慑服大人和新对手的力量;圆圆的脸蛋,由于内心遭到了损伤而变得愀然,因而显露出一种不可摧折的意志。小小的年纪,身上那股倔强劲,使得魏思林慌了手足,眼睁睁地看她。
婉琼慌忙起身,脸上表情惶惑不安。她抚摸小玉的后脑勺:“小玉,怎么这样子?叔叔是阿姨的老师,他不会欺侮你的。好了,别生气了。”
小玉偷眼看了魏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