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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真诚虚伪固执-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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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事与你何相干?城市建设好建设不好管你什么事,你只要干好本质工作就行了,管那么多有何意义?管得不好惹火烧身?这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夏健荣一旁说道。
“这不是把人给憋死了吗?”永良反驳道。
“憋死了也没办法啊?你说城市围着南山建就围着南山建那?你有这个权力吗?”夏健荣说。
“不能建就不能建,大家瞎扯玩吗。”
“最好不要谈论此事,谈谈别的。”魏思林阻止道。
“谈什么呢?”许兴雄问。
“汽车怎么开,家具怎样打,书怎么整理……不都是话题吗?为何偏偏谈论那些事?”魏思林心平气和地说道。
她咬着面包,凝视魏思林。这一刻,她觉得魏思林有点儿专断强横,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却阻止别人去说,这不像他的个性啊?他平时不是挺喜好善谈自己的见解吗!今天怎么那?她揣测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注视他们,倾听他们说话。
“许兴雄,你以前不是想当总统吗?总统没做成却做到了公安局,要不是你爸爸是公安局局长的话,可能早就成了反革命正在牢狱。”夏健荣打趣地说道。
“不谈这些,不谈这些。”许兴雄打罢了。
吃过午饭,大伙儿休息片刻,一起下山。下山时,她和魏思林一直待在一起。魏思林不像上山时那么的自私,一个人独来独往。他一边下山,一边嘱咐她小心路滑。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麓边与南陵大道相汇合,路途上也没什么名胜古迹和美丽的景点,只穿过一个紫云湖。
春天里的紫云湖,冷清寂寞,湖水平静,偶尔泛起阵阵涟漪像细针密缕的网笼罩在湖面,别有一番韵致。
大家依山伴水,休息片刻。
“魏老师,你能否参加我们学院的联欢会?”趁这工夫,她赶紧将身上的重任卸下。
魏思林愣了一下神,很快恍惚过来。他没料到她会这么称呼他?忙说:“你不要这样称呼我,我担当不起。”然后,他微微一笑说:
“目前,我还不能答复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晚会那天乐团如果没有演出的话,我肯定会参加你们的晚会。”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忽然,她那高兴的劲儿又沉了下去,眉头紧了紧:“到时乐团有演出任务怎么办?”
魏思林想了一下说:“不管有没有演出任务,你让学校准备一辆小车,随时来接我。”
“好,我一定照办!”此刻,她的心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几天来的包袱全给卸了下来,人也轻松了,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第五部第七十三章
    一转眼,她与魏思林相识一月有余,两人打素不相识到无话不说;打腼腆、拘泥到落落大方,着实经历了一段过程,让人欣慰。
自打上个星期天她随魏思林一行人爬南山,游南春陵后,心里愈加思念魏思林,一天不见他人影儿或听不到声音,浑身极其地不舒畅,像掉魂似的。有时独自一人呆坐一旁发愣,激动时不能自持。是青春的欲望?还是萌动的心扉在作怪?
这一星期,她鬼使神差地不知跑了清目路多少次与魏思林相会、交谈。魏思林也挺乐意和她聊天。有时他不在家,第二天她会接而来。有时谈话谈到天黑,内容极其的繁多;从南说到北,打西说到东;从童年说到现在,打过去说到未来,无话不说。有许多事她还没听说过。特别,魏思林和汤玉安学琴以后所经历的事更是让她惊叹不啻,这些事连汤玉安都没说过。魏思林告诉她,小时候,为了练琴,邻居们经常与他家吵架!为什么?邻居们说,琴声吵人,影响别人……为这,母亲特地为他买了一个弱音器,然而邻居们还是不能够谅解!后来汤玉安知道了此事,挺气愤!为解决练琴,他让魏思林下午放学去他练琴。魏思林感激不尽。打那以后,下午一放学他就去汤玉安家。他去后汤玉安让他先把作业做好,然后练琴。每天练习一小时。好在有个汤玉安关心他,督促他,他的文化课一直没被耽搁下来,门门功课考试不是良好就是及格,唯独数学不是十分的理想,一遇到考试,就得把小提琴搁下来,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很难过得了关。有时候早晨起来,母亲帮他复习功课。后来,他长大了。
十二岁那年,他个头发疯似的猛长,从150厘米一下窜到175厘米,着着实实长成小大人样,性格也刚烈了起来。打那以后,他天不怕,地不怕,再也不用去汤玉安家练琴了,除非上课。他发誓要彻彻底底改变过去所受到的凌辱。他依旧按照老规矩,放学后先做作业,做完功课再练琴。他将弱音器插在琴弦上,把琴声降低,半小时后,再将弱音器拿掉。即使这样,邻居们还是废话罗嗦一大堆,不肯放过他,只要一拉琴,张家说他影响别人,李家说他想入非非,为了出人头地不管不顾……说的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经常吵吵闹闹让他不得安宁。后来,他索性置若罔闻不去理睬他们,我行我素,谁家吵闹,就和谁家干上一番。打那以后,他练琴不单不加弱音器,而且晚上接着练,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她听后着实弄不明白邻居们为何这样对待他?她问他,他却回答不出所以然。
这里,白天黑夜的车水马龙,人声喧闹不堪也没人出头指责,为何偏偏跟他过不去?让她费解,不可思议。
魏思林告诉她,当时,如果没有汤玉安慷慨无私地帮助,也许不会有他的今天。他爱戴汤玉安!永远地爱戴他!
她感慨万分,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到后来,当魏思林说出另一桩事情时,她已满目泪花,情绪不能控制地扑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一刹那间,魏思林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情不自禁跟着落泪。两人拥抱一起。过了大约一袋烟工夫,她才从他怀里抽出头颅,羞赧地一笑。好在没人看见,到也没觉得什么。
清目路28号,这里人来客往的不断……好朋友,学生,个个像打狼似的,这个人走了,那个人又来了;一波人走了,另外一波人又来了;白天、黑夜,有事无事全都集中在这里好不热闹,难得无人问津。魏思林也不介意,香烟,茶水……应有尽有。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和睡觉,足有16个小时被人们轮番轰炸,即使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好在魏思林精力旺盛,个个奉陪到底,从不拒绝别人。即便外出办事,也会慷慨地把房门交给朋友和学生。有时外出,是朋友在家里……回来后朋友却换成了学生,好像人人闲得无所事事。记得有一天下午学校没课,她来这里,打来到去,约有4个钟头,朋友、学生来了三四波人。她默默数了一下,连她计算在内,来来往往整整一打人,待得时间最长的有三人,她走时还坐在那里穷聊天。大概晚饭也在这里吃了。最短的待了10分钟就走了。
她来这里,不管人多还是人少总是坐沙发。大家谦让她。魏思林呢,要不坐在床沿,要不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近来不知何缘故,她来后不再坐沙发,而是坐床沿。有时,魏思林已坐到了床沿,她却向另一头床沿坐去,好像尽量和他套近乎。好在大床比较宽敞,就坐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是一张小床,岂不是让人是非不明吗?再说大伙儿彼此都较真挚,坦诚,无任何私心杂念,要不然谁落入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有时,她问自己,是不是和魏思林谈恋爱?她既肯定又否定。肯定的是,自己爱恋魏思林!否定的是,魏思林是否同样爱恋她?她回答不上来。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人教她。恋爱到底什么样子,怎么一回事情?她一无所知,也未经验过,只是在电影里看过,或是姐姐恋爱时的一些情景朦朦胧胧地在她脑海里浮现:……男的在表白,女的羞答答的倾听,嘴里时不时地说道:“不,我还小呢!你以后会对我好吗?”男人海誓山盟地说上一通。全是男人追求女人,还未见过女的追求男的。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给人感觉儇薄?她很想找一位知己的朋友诉说诉说心思,或者向人家讨教一番。找谁呢?找同学……不行,如果传到学校或者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岂不是说她单相思吗?找姐姐……更不行!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家里不闹翻了天。爸爸妈妈决不会饶恕她!他们早就向她下过禁令:大学期间不许谈恋爱!不许交结男朋友!同学之间,同性还好说话,如果是异性决不允许交往。异性之间若是有事相求,必须公事公办,不得公事私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唯独一个可以交往的异性,就是——汤玉安。
汤玉安今年30岁,比她年长9岁。
汤玉安打6岁起开始学拉小提琴,从师于艺术学院一名专业小提琴教师,此人就是汤玉安母亲的亲表弟,他的亲表舅。汤玉安小学没毕业就被学校报送到艺术学院附中。附中期间,他兼学了钢琴。在那个年代,许多同学还没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文艺团体,压根儿就没得机会再去深造。然而,汤玉安却是一个幸运儿,被学校留了下来,并以“工农兵”的身份,直接进入了大专音乐系——学习音乐创作和乐队指挥。虽说那个年代,音乐还未开放,许多作品和行为都是禁令的,但是在他表舅和他父亲的帮助下,也开过一、二次个人独奏音乐会,并且获得过专家的好评。大学毕业后,他理所当然的留校任教,但是他却放弃了这门好差事,毅然来到交响乐团担任小提琴、钢琴独奏和音乐创作兼指挥。那时,他才二十多岁,了不起——少年得志。
打心儿里她非常敬佩汤玉安,敬佩的五体投地。“他是一个伟大而不平凡的人。”连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这样认为。爸爸妈妈时不时地还在他们兄弟姐妹面前夸奖汤玉安,要他们好好向他学习。当时姐姐和姐夫假如迟谈恋爱的话,妈妈肯定会把姐姐许配给汤玉安。姐姐已经嫁人,有时在她面前多多少少留露出一副关心汤玉安的样子。什么原因呢?原来姐夫是个军人,说不定哪天爆发了战争姐夫会战死在沙场上;而汤玉安是一个音乐家,一个文人,比那些舞枪弄棍的武人有出息。如果战争爆发,文人也是最后上战场,那时战争早已结束。她心想,姐姐是不是这缘故……
记得部队招兵,行行征招,唯独文艺界、教育界、体育界……少数几个行业没有招兵任务和义务。不知什么原因?再说,谁不知道大音乐家贝多芬——音乐界的英雄?然而,人们常常把匈牙利的“裴多菲俱乐部”误认为“贝多芬俱乐部”,可想而知,贝多芬的名气有多大啊!汤玉安也不逊色,光学生就一大堆,崇拜者数不胜数?谁不羡慕他,谁不爱戴他,甚至为他心动。她是否心动?说心里话,倘若没有魏思林的出现,她会为之心动。她晓得汤玉安对她非常的好,时常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爱护她,体贴她。她对他同样也有所好感,时常思念着他。可自打认识魏思林后,她的心被魏思林撞击的不能自持,整个心全都被他占去了,过去对汤玉安的好感和思念之情,被撞击的一干二净,余下的只是崇拜与敬佩——一个哥哥,一个知己的朋友;不再像过去那样地期待,也没有往日那种心动的感觉和趋于浪漫的热衷。有时候,她问自己:爱不爱汤玉安?她回答不上来。她只晓得,她和汤玉安初次见面时就没产生过那种少女紧裹着的情怀要绽放的感觉,只是一种崇拜。在以后的接触中,随着时间的逝去,虽说心里浮现过对他的好感和思念之情,但那也只是通过时间慢慢积累起来的,而不是那种一见如故,一见就倾心于他——少女萌动的心扉所表露的趋于浪漫的热衷。然而对于魏思林,在未见他面之前,就产生了一种好奇感,好奇地想见一见这位年轻的钢琴家。什么原因呢?是不是汤玉安向她叙说了魏思林事迹的缘故?然而那只是一种朦胧地介绍。固然有种说法,介绍是增加印象的最佳良药!但她并不这么认为,许多事人人有印象,然而真正遇见了或者接触后又不全是那么回事情,让你啼笑皆非。不过有一点,如果事先知道的比以后见到的完全不同或者有所不同(好的方面),那你一定会为之倾倒;如果你一心想探个究竟,那你是自投落网。
她也曾考虑过,魏思林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如果不那么的傲慢,不那么的冷漠,像汤玉安那样热情和慷慨,她可能就不会去探究他?印象也不会那么的深刻!就因为初次见面时魏思林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一种自命不凡,惹恼了她!她愈气恼心里愈加不平衡,愈加不平衡就愈想惩罚人,愈想惩罚人就愈是不能自持。当时如果不屑一顾,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的烦恼,没有烦恼什么事也就不会发生。
爱是倾慕,爱是奉献。
她那初开的花蕾激烈地颤动,仿佛就要绽放。她竭力抑制心中的骚乱,让年轻的心扉平静下来。
再过几天学院就要举行联欢会了,她和魏思林学琴也要结束了。虽说汤玉安临走时嘱咐过魏思林,让他教琴到他演出回来,但是,一旦联欢会结束,魏思林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教她?即使继续教,那也只能一个星期上一次课,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事无事的都可以去他那里。她唯恐那用陶土堆积起来的山川因为热力的不够崩塌下来,她得想方设法将这陶土烧成坚固漂亮的瓷器。
今晚,她想和魏思林好好谈一谈,用话语来暗示他,暗示他有一颗心默默地爱恋他。另外,她准备今晚让他送她回家。
清目路——复兴路相距三站路,走路约20分钟,如果慢步走大约双倍的时间。
趁着夜幕刚刚降临,她来到清目路,在巷口,她遇见了魏思林。
“你出门……”
“噢,我去买包茶叶。这是房门钥匙。”魏思林把钥匙交给她。
“我陪你一块儿去。”
魏思林思绪了一下,说:“好吧!”
两人穿越清目路,朝南走去。
清目路与汉江路相连接,汉江路是城市里的主干道,呈东西方向,穿过市中心广场。第一百货商店在广场的南面与乐团同一方向。清目路在汉江路的东段。从清目路到市第一百货商店约一站路,步行10分钟;距离乐团两站路。每天上下班,魏思林都是步行来去。虽说坐车方便,只需5分钱,但由于路途短,单位不给报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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