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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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到时候,要不魏思林退出,要不汤玉安忍受痛苦。这叫做三角恋爱,你现在身临其中,无形中卷入了进去。”
经曲晓颖提醒,她打了一个寒碜,浑身一下变得疲软起来,两条腿瑟瑟颤动。她竭力控制自己,让身体和心脏的颤动稳定下来。
她晓得,魏思林并不知道汤玉安在暗恋她,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她的爱和情,也不会甘冒被天下人指责,被人嘲笑的风险去夺人所爱,更何况争夺的是自己的恩师,自己最敬佩人爱恋的女人,这是一大忌。假如换一个位置,是她深爱着魏思林,魏思林对她颇有好感,最后,魏思林却和曲晓颖爱恋上了,自己肯定痛苦万分。接下来,要么断绝同曲晓颖的关系,要么报复魏思林。如果自己是一个心胸宽阔,并能够承受苦痛的人,会平静地对待这件事情,与他们依旧保持着友谊。那当然皆大欢喜,毕竟是两个人幸福,一个人痛苦。假如曲晓颖爱恋魏思林,魏思林对她颇有好感,后来自己和魏思林恋爱上了,但不知道曲晓颖爱恋魏思林,到情有可原。如果知道,是主动退出,成全他俩,还是理所当然地夺人所爱,占有魏思林?结论只有二个——痛苦或者争夺。从伦理道德,第二种结论有点儿不尽人意,自私自利;但从人性的角度和欲望肯定会选择第二种而不是第一种。
她困惑了,苦恼的阴影笼罩着全身心。
“现在,首要问题并不是你的父母,而是魏思林和汤玉安。你应该想方设法处理好他俩之间的事情,或者处理好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免得后患无穷。”
“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出出点子?”
“魏思林知道家里发生事吗?”
她摇摇头说:“我没告诉他。我怕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只是让小云转告他,说我去了外地亲戚家,一星期后回来。”
曲晓颖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还有时间去考虑。”
她俩一直聊了很长时间,要不是母亲叫她们出来吃饭,恐怕把时间都给“聊”遗忘了。好在,曲晓颖是家里的常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个性不拘泥,落落大方。再说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曲晓颖。要不是她正在念大学,还未正式走入社会的话,母亲早就有意思把她介绍给哥哥做媳妇了。
“你们关着门谈什么?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欧母问道。
“我们在谈理想,谈未来,谈人生,谈工作,谈了好多好多。”曲晓颖笑着说。
“你的理想是什么?”欧母问。
“还没想好呢。这不正和小茜探讨,研究吗。”
吃过午饭,曲晓颖要回去了,她送曲晓颖。母亲也说送送,跟着她俩出了院门,站在门口目睹她们远去。
她送曲晓颖一直送到巷口。两人站在巷口又说了好一阵子话。
就在这同一时间里,汤玉安的琴房里正发生着一幕戏剧性的变化。
“魏思林,我问你一个事,前天晚上欧阳茜是不是去了你那里?”汤玉安问。
“是啊,是去了我那里。后来我送她回家了。出什么事那?”魏思林心情万分紧张。
“没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汤玉安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痛苦在啃咬他的心。
魏思林陡然一惊,连忙收回目光,不敢看汤玉安。过了莫约分把钟,他抬起脸庞,点点头说:“本来,我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你,征求征求你的意见。”
汤玉安木然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响,心里除了伤心残酷的劫数,还有被遗弃的感觉混杂在一起。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除了伤痛之外,还有对自己的恨,因为他虚度了良辰,没有加以利用。多少个时光,多少个钟头,哪怕只抓住一分钟,生活全都复活了。他却任凭时间飞逝,最后落得一场空。
自打演出回来在魏思林那里见到欧阳茜,他不由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当时屋里除了魏思林和欧阳茜别无他人,而且房门是关着的,反锁的。虽说那天风雨交加,但按照常规,按照魏思林的个性,门关而不锁,更何况屋里还有女性。这一切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怀疑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不是谈恋爱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后来,他又推翻了疑虑,不应当无端地怀疑或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和学生。
昨晚回到家,母亲告诉他,欧伯伯来过,并在这里吃得晚饭,顺便讯问了小茜学琴的事,学的怎么样?你外出期间曾经委托过谁教小茜钢琴。我告诉他,是魏思林,你的一个最好的学生也在交响乐团弹钢琴,代替你教小茜弹琴。他详细询问了魏思林的情况,我如实地告诉了他。你爸爸问他,出什么事啦?他说,昨晚十点钟,他下班回家在家门口看见小茜和一个男子在说话,那男的个头很高,看样子是送小茜回家的。
他听后,心口紧压得难受,心怦怦跳得很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煎熬着他。
打心儿里,他一直暗恋着欧阳茜,要不是世俗,要不是她正在读书,他早就向她表白了,早就向她射出“丘比特”之箭,哪还容得魏思林下手。然而全变了,胜利的果实被魏思林不费一枪一弹地夺去,自己却做了人家的红娘,有多懊恼有多懊恼。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遗弃,被人耍弄。
“你爱她吗?”
“爱!”魏思林回答。
“她爱你吗?”
“爱!”
“爱到什么程度?”
魏思林深沉地说道:“她失去我会死去。我失去她同样活不了。”
汤玉安一脸惊愕的样子,全身痉挛。他万万没想到,短短的三个月,他们的恋情发展的这么快,这么的深刻,这么的镂骨铭心的生与死。这是他的悲哀,他的灾难。
“到底出什么事那?”魏思林心急如焚。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们的事可能会遇到麻烦,不会顺顺当当。”
“为什么?”魏思林不明白地问道。
“欧阳茜刚刚打学校毕业,还未正式走入社会,她父母不会赞同她小小年纪谈恋爱。”
“她父母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要叫人不知,除非己未为。前天晚上,你送欧阳茜回家,被他父亲看见了。”汤玉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并嘱咐,让他这些日子不要与欧阳茜接触和往来,冷静思考一番,免得一时疏忽大意或冲动铸成大错。
魏思林想起来了:怪不得昨天中午欧阳云来家里告诉他,他姐姐去了外地亲戚家,一星期后回来。原来家里发生了大事。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如何处理此事?”魏思林问。
“我也说不清楚。许多事情想想是容易,真正做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情。”话音顿了顿:“你可能并不十分地了解欧阳茜本人和她的家庭,她的品行、性格、喜好,对她,只是一种激情和冲动。”忽然,汤玉安缄口不说了。
魏思林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汤玉安,不明白他说话意思。现在他渴望地就是对欧阳茜更深一步的认识和了解,因为欧阳茜用谎言欺骗了他,不管这种欺骗来自善意还是恶意,她应该坦诚的向他说明事理,共度难关,而不应该欺骗,独自承担风险,忘了他的所在。
“你如果设身处地为欧阳茜着想,为她考虑,为她的家庭,为她的将来,你就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她年轻幼稚的爱或产生对她的好感和爱恋,你会深思熟虑地面对她,面对爱。”
魏思林依旧那么地望汤玉安,一言不语。
汤玉安非常详细地介绍了欧阳茜的家庭背景,父母的为人,兄弟姐妹几个和欧阳茜个人的品行、爱好、性格一一诉说给他听。大体上讲得与欧阳茜说得差不多,唯独不同一点,就是欧阳茜在大学期间曾经谈过一次恋爱,爱的誓言与这次一模一样,雷同。后来由于父母的干涉,这段恋情被拆散了。魏思林听后大吃一惊。这段恋情他从未听欧阳茜说过。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汤玉安先前那样——痛苦笼罩全身心,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后来汤玉安嘱咐他,在欧阳茜面前千万不可提起或询问此事,免得后患无穷。
这件事对魏思林来说,算不了什么打击,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再说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选择权力,也应该拥有选择权,毕竟要过一辈子,岂能草率行事。他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不像先前那样的痛苦不堪。
第六部第八十七章
一星期过去了,她就这么被困在家里,母亲像狱警似的看着她。父亲依旧每天上他的班,下班有时来家早,有时很晚才来家。在家很少说话,与她更是无话可说。
前天,她接到通知,被正式分配到市“外事办”工作。外事办要她下个星期一,也就是明天前去单位报到上班。她惊喜交加,一阵温馨的快乐在她的脸颊上燃烧起一片红潮。她的女性,她的青春,以及她全部丰茂的美丽全然聚集在一块儿,给人一种肉体和灵魂上的舒适。
短短的一个星期,非同寻常的一个星期,对于一个拥有自由的人来说时间流逝地非常快,像流星过眼;然而对于一个失去了自由的人来说,时间尤如蜗牛爬行。好在这失去人身自由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一去不复返。
然而,她并不感到后悔。她领略了爱情的魔力和爱情的坎坷,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全是甘美与幸福,这其中蕴藏着许多让人难以莫测的灾难和杀机,有形的,无形的;正义的,邪恶的……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更让人猜测不出究竟谁对谁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扰得人心烦意乱,分不清东南西北。
吃过早饭,母亲把叫她到客厅。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等候她。父亲那张严肃的面孔像石膏,没一点儿生气。
“小茜,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母亲问道。
她惊恐,慌乱,脸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瑟瑟颤动,后来闭合了。确切的说,这一刹那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以沉默来相对抗。
“那天晚上送你来家的到底是谁?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母亲一连向她提出两个问题。
“我去了曲晓颖家,是她哥哥送我来家的。”
“撒谎。”欧阳天突然跳起身子说道:“岁数不大,撒起谎来到很老练,不觉得羞耻。”
“本来就是吗!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调查吗。”她振振有辞地说道。
“你不要嘴硬,你爸爸全都调查清楚了。”母亲一旁帮腔道。接着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与那个姓魏的谈恋爱?”
“谁说的?造谣。”她反驳道。
“啪!”欧阳天气急攻心,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半边脸顿时凸现出四道红血印:“滚,给我滚出去。”欧阳天咆哮道。
她含泪地跑出门外。
“小茜,小茜……”母亲叫唤她。
“叫什么,让她走。从此不准她跨进家门一步。她要是敢来家,我把她的腿给打断掉。”欧阳天那双眼睛闪烁无法遏止的怒火,脸上一股杀气腾腾的样子。
刮骨的疼痛苦苦啃噬她的心。她捂着半边脸,强忍随时都会奔泻下来的泪水快步行走,毫无目的。
“小茜……”
在云岭路与复兴路交界处,她被人一把抓住。她万般恐惧地抬起头,原来是汤玉安。
“你这么急匆匆地去哪里?”汤玉安和悦地问道。
她身子一扭,挣开他的手,低头快步向前跑。
汤玉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急切地问道:“怎么那?出什么事啦?”
“你不要管我吗……”她拼命挣扎。
“我怎么不管你呢,你是我的小妹妹,我的学生,我是你的师长,大哥,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汤玉安调侃道。忽然,他瞧见四道手指印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脸孔上,他惊恐万分,急忙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谁把你打成……”嘎然,他停住话音,似乎明白了一切。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奔泻下来,无声的、苦痛的泪水仿佛要淹没这个世界似的。
“哎,哎,哎,你哭什么?这是在你家门口,你要自重。”汤玉安束手无策。
过了莫约分把钟,汤玉安干脆推着她离开云岭路来到鸣山山麓下,找了一块阴凉地,用手绢轻轻擦着她脸上丰饶的泪水,停留在伤痕处。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心在激烈地颤抖。仿佛这伤痕,是伤在他的心里,而不是伤在她的脸上那样的叫人痛苦不堪。
她轻声抽泣,脸孔变了形,凄苦的表情全都渗透在脸上、美丽白嫩的前额、灵巧漂亮的眼睛和嘴角,这一切说明她正承受着满心伤痛的煎熬。
“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低头不语。
“是不是魏思林?”
她猛地抬头,一脸惊恐万分的样子。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愈加惊恐不安起来。
“前几天,你父亲去我家和我父母谈过此事。”
“谈什么?”她停住哭泣。
“我外出演出期间曾经委托过谁代教你钢琴?另外,上个星期天的晚上,你父亲看见你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把几天前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她明白了,父亲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无中生有,胡乱猜疑,而是非常聪明地绕过了她的想象力,实际调查了一番,并且证据确凿,这出乎她所料。她低估了父亲的能耐,忽略了父亲的思维和超人的想象力。
“你是不是在和魏思林谈恋爱?”
在那短促的一瞥中,她面孔的颜色完全不由自主地变幻着,白皙变为青白,青白转为绯红,低垂额头一声不吭,眼睛却连续跳动。
“你爱魏思林吗?爱有多深?”汤玉安像讯问魏思林那样讯问她。
她惊怔了一下,思维仿佛僵化了,由不得自己做主,只能这么沉默不语。
“其实,你和魏思林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前两天我找过魏思林,和他谈起过你俩的事,他把经过全都告诉了我。”
“她和你说了什么?”忽然,她那僵化的思维一下子打开了。
汤玉安苦笑了笑说:“和你心里想象一样,你最明白不过。”他突然卖起关子来。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嘛?”一瞬间,她眼睛里散发出稚气的光泽。她很想知道魏思林和他说了什么?他与魏思林又谈了些什么?这不是好奇,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本能的需求。
“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父亲为何打你?”汤玉安忽然改变了主意,避而不谈刚才的事,而是关心地问道。
她情绪异常激动地把这一星期里所发生事的经过说出来,已求得公证与支持,求得平衡和解脱。
汤玉安抽烟,一言不语听她诉说,心里时不时被什么东西揪紧——松开,松开——揪紧,反反复复;面色随着内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