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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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伯伯,这酒是不是为小茜?”汤玉安斗胆地问道。
“为她什么?”欧阳天头一仰。
汤建民明白了。他端起酒杯起身祝福道:“我们大家共同祝贺小茜大学毕业,正式走入社会,走入工作岗位。干杯!”他喧宾夺主。
欧阳天迟疑了一下,端起酒杯与汤家父子碰了碰杯,将杯中的酒吞噬下去。
“谢谢你们!”欧妻感谢道。
汤建民瞧见火后已到:“我们应该学学人家外国人,相互尊重,和睦相处,有错必改……”
“外国是外国,中国是中国,国情不同。”欧阳天说。
“国情?这是自欺欺人。”汤建民喝了口酒说:“现在什么东西不是外国人发明的,思想、体制、生产关系等等不都融合了中国国情,哪一点是我们国家自己创造出来的?不能一提到我们的痛处和不足之处,就将国情搬出来糊弄人,当作挡箭牌。即使糊弄一时也糊弄不了一世啊。”
“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欧阳天提醒道。
“你别吓唬我了。”汤建民调侃道:“其实,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接着说:“错,不承认错,这能说是国情不同?专断强横也是国情不同?不尊重别人的权利也是国情不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玉安,平时你爸爸尊不尊重你们?”突然,欧阳天问汤玉安。
汤玉安点点头:“尊重。”
“你别怕,实话实说。”
汤玉安看了父亲一眼说:“平时我们做什么,我爸从来不干涉,即使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他也是耐心地教导我们,让我们明白事理。”
“为什么?”欧阳天不明白地问道。
“因为社会的错综复杂。我们这一代人许多事情没经历过,只是道听途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的个性和自身,没有经历过现实的考验,一旦遇到畏难,就不堪一击。如果经历过磨练和考验,对事物有了正确的认识,对我们是有所帮助的。即使以后犯错误,也不会委靡不振,担惊受怕。如果事事不允许做,错误不允许犯,其实对我们年轻人是一种管制,是害了我们。我们尊重父母,父母也应该尊重我们,大家是相互平等的,不能因为辈分的不同,经历的不同,或者爱护,关心等等,约束或压制儿女的自尊心,乃至上进心,让儿女成为弱势群体中的一员,过着贫穷的生活。”汤玉安振振有辞地说道。
汤建民笑颜道:“孩子尊重父母,父母就应该尊重孩子,这是相互平等的。你不犯错误,他不犯错误,那谁去犯错误?即使到了共产主义也会有人犯错误啊。就拿小茜和小云来说,他们在你严厉地管教下,如果没有社会因素和其他因素,姐弟俩肯定安分守己,老实做人,一旦遇到江湖险恶的环境和心术不正的坏人,他俩,岂不是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指望你去救他们?”
“欧伯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问题以前我也问过我爸爸,我爸爸解释过,然而这只是一面之词,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你爸爸的意思不就代表我的意思了吗。”欧阳天说。
“唉——,不对,我是我,你是你。”汤建民摆摆手。
欧阳天无法推辞地点点头。
“欧伯伯,当年你参加革命时,征求没征求过父母的意见?他们同不同意你去当兵?”
欧阳天犹豫了一下说:“没有。我是偷着当兵的。”他实话实说。
“我问题问完了。”
“你爸爸怎么说?”欧阳天问。
“和你一样。”汤玉安答道。
“过去,为了一种思想,我们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现在年轻的一代,他们只是为了追求一种生活的考验,或者去论证一些事理,却遭受了那么大的压力,这不允许,那不允许,孩子们真正出了问题其责任由谁来承担?是国家?还是政府?还是我们做父母的?谁都不会为其承担责任。而人家外国人却责任分明,小孩子跌倒了,做家长的不是指责漫骂,而是安慰,鼓励孩子自己爬起来。如果换成中国人肯定先把孩子痛骂一顿,骂孩子没长眼睛,再把孩子拉起来。孩子幼小的心灵却要遭受双重打击。其实许多事情物极必反。”汤建民说道。
正在这节骨眼儿,门铃响了。欧妻起身开门。
“伯母,欧阳茜在家吗?”门外一位苗条淑女问道。
“她不在家。你是……有事吗?”
“我是欧阳茜的同学,来问问她工作分配了吗?”
“分配了。请屋里坐。”欧妻招呼道。
“欧阳茜不在家,我就不进去了。她工作分配在哪个单位?哪天上班?”
“她分配在市外事办。下个星期上班。你姓什么,工作分配了吗,分在哪个单位?”
“我姓王,分配在旅游公司。谢谢伯母!欧阳茜不在家那我告辞了。”说着,女孩转身离去。她一直走到复兴路与鸣山路的交叉路口,魏思林和帅子正在那儿等她。
“怎么样?她在家吗?”帅子急忙问。
女孩摇摇头:“不在家。”
“你没进去看看?”
女孩还是摇摇头。
魏思林低头徘徊,默默抽烟。
傍晚时分,帅子领着一个女孩来到魏思林家。这女孩与帅子是什么关系,没人知道。原先,帅子与女孩约好,晚上去看电影,由于下午发生的事和魏思林的阻扰,他不得不放弃这美好的约会。后来魏思林不知怎么破天荒地让帅子把女孩带来家,并热情款待了一番。这是魏思林平生第一次这么做。为什么?可能因为寂寞与烦恼的缘故。他需要有人陪伴身边,帮他排忧解难,或者听他诉说心思。
自欧母走后,一种无名的愁绪笼罩着魏思林,心情愈加怅惘,烦躁不安,外加担忧,猜疑,一并涌来,他不能自持。他执意要去一趟欧阳茜家,看一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帅子说,吃过晚饭他去欧阳茜家看看。魏思林又瞻前顾后了,怕帅子去后对欧阳茜不利,反而增加了她的烦恼和负担。最后商量,帅子带来的女孩去欧阳茜家打探一下消息。这样,三人来到云岭路的交叉路口。魏思林和帅子在路口等候,让女孩冒充欧阳茜的同学前去探测一番。
“喳,刚才错了。”魏思林砸了一下嘴说:“刚才你们俩应该一块去,在门口假装谈恋爱就好了。”
“现在去也不迟啊?”帅子说。
“欧阳茜母亲出来看见她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烦了。走,我们去。”帅子说。
两人一同来到20号。
路灯微弱的灯光影射在门洞口,朦朦胧胧。女孩监视着四周,帅子透过门缝朝里望。大门正对着客厅右边的那扇窗子,窗子敞开,里面有人在走动。他瞧了一会儿。忽然,他把女孩拽过来,拽到自己的怀里,将女孩的脊背顶在门上,脸孔与脸孔紧贴在一起,眼睛透过门缝探测里面的动静。行路人瞧见他俩的举动,俨然把他俩当作一对热恋中的情人。若是里面有人出来,帅子一眼就能看到或者听见。
他把耳朵贴住门缝仔细听了听,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那天小云在火车站弹琴被警察抓去,是对还是错?”欧妻问。
“其实,这件事对小云来说到是一件好事情。小云经历过此事,会引以为戒,起码以后,他会注意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汤玉安一旁解释道。
“汤玉安……”帅子惊奇。
“人不犯错误,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错误。人不犯错误未必就好,犯了错误未必就坏。就拿我们来说,从小到大错误不断,到老了还在犯错误,简直不可思议,更何况年轻人,不犯错误才怪呢!”这是汤建民说话的声音。
“我没说不允许孩子犯错误,错误是不可避免的,而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忽然,两名联防队员上前询问道。
帅子惊慌,连忙拥着女孩离开门洞口。
“站住。”联防队员喝令道。
两人走了30米才停下身子。他走得那么远,是近了怕惊动欧阳茜的家人和汤玉安。
“你们鬼鬼祟祟在这地方做什么?”
“谈恋爱。”帅子答道。
“谈恋爱?别的地方不谈,为何偏偏跑到这地方谈恋爱?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
“凭什么叫我们去派出所?我们又没犯法。”
“我怀疑你们行为不轨,走,去派出所。”
两人无可奈何地被联防队员带走。
自从帅子去了欧阳茜家到被联防队员带去派出所,过去了约半个钟头,魏思林一直站在路口,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帅子……”他表露出不满。
又过去了半个钟头,依旧没见帅子,魏思林沉不住气了,决心冒风险,去20号看看。他来到20号,门前根本就没帅子的人影儿。他纳闷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摸不清头绪。他绕了半个圈子又回到原来的路口,徘徊着。
第六部第九十一章
夜空没一丝云雾,空气又热又闷,假如没有电扇地吹风,人想必汗流涔涔。
“小茜,我问你一个问题,在感情上你为何选择了思林而没去选择玉安?”汤母问道。
她低头不语。由于刚刚洗完澡,脸孔还看不出多大的变化。她在电扇前吹风,衣着依旧那身浅蓝色的连衣裙。两只乳房由于脱离了乳罩的约束,变得又大又圆,有点儿向下坠,显得诱人,让人想入非非。
“你难以启齿?”
“我也说不大清楚。当初汤大哥介绍我和魏思林认识,我对他还有所成见。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不知不觉就和他亲密了起来,成见反而没了。”
“那对玉安呢?”
“我一直拿他当作自己的老师和大哥。”
“你对玉安从来就没动情过?或者对他有所好感?”汤母紧追不舍地问道。
她摇摇头说:“有过。如果没有魏思林的出现,感情上我可能会选择汤大哥。”
汤母明白了。
“假设思林是个道德品质不好,自私狭隘的人,你是否会改变现在的选择?”
她思索了一下说:“即使那样,我依旧会选择他。我是属于他的。”她坚定地表示着初衷的想法。
“你们俩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
“我们的感情是纯洁清白的,没有一点污浊,彼此真诚的相爱。”她立刻警惕起来。
“我说的感情并不是指你们有什么越轨的行为。”汤母解释道。
“我知道。”
“如果有一天,思林背叛了你,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何看待他?或者你背叛思林,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又会怎样对待你?你考虑过吗?”
“我会谅解他的。”她毅然地说道。
“他呢?他同样会谅解你吗?”
她一时答不上话来,默默地看着汤母。
打心儿里,她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相信自己不会背叛魏思林,不会给他脸上抹黑,不会让他戴绿帽子,这是纯真少女发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既然自己不会违背“爱”的誓言,对爱情忠贞不渝,为何要他原谅自己,宽恕自己什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记得那天,曲晓颖也问过类似的话,她一时没能够回答上来。后来,她仔细考虑了一番,也没考虑个所以然。自己既然那么执著地爱恋他,对他的所作所为应该能够谅解和宽容,还有什么理由变心和惩罚他呢?大家为何总是提这问题?是不是男人女人一个样,遇到挫折或者过得不开心就会自私自利,就会变心?或者女人和男人一个样,经受不住异性的诱惑,就会睡到别人的怀抱里?
男人喜好寻求刺激,经受不住诱惑才会寻花问柳,拈花惹草,难道女人也是?她始终悟不出道理来,所以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去想。
“如果某天,思林对你不好,又有了外遇,而你又遇到了一个比思林更好,更强,更会体贴你,关心你的好男人,你还会信守诺言不变心吗?”
“不会变心。”她摇摇头。
“为什么?”
“我既然爱他,与他结婚,许多问题我已考虑过。”
“你考虑过哪些问题?”
她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魏思林的“三三制”综合一道说给汤母听。
汤母不解地问道:“你还未嫁给思林,就这么自卑,不是有失尊严吗?赶明儿真正嫁给思林,岂不是更没了自尊吗?一个女孩子若是没了自尊,就会成为男人的婢女,一个任凭男人随意宰割的羊羔。”
她默不作声。在这一点上,她非常像似她的母亲。母亲虽说没什么文化,但是自知之明。一个卑微的女人或者男人,不自知之明,处处争强好胜,主宰着家庭的一切,必将会给家庭带来灾难。强者主外,弱者主内,这是天经地义的。再说外与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前者,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社会和人际关系;后者,面对的是繁重的家务和安逸的环境。前者,触污泥而不染皆大欢喜;后者,不惹事生非家庭和睦。在高层圈子里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个游戏规则,千万不可不自量力,愚昧无知。
“阿姨,我觉得婚姻和人生是一回事,朦朦胧胧,不知未来,具有风险。”
汤母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考虑问题那么的复杂,那么的细致,完全超出了常规。
“你对思林有什么要求?”
她想了一下说:“我没什么过高的要求,只要他心里有我,不粗暴地对待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是理解万岁!”
“阿姨,人犯错误不就是不能理解别人,不能理解自己吗?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够理解,怎么去理解别人?就像一个连自己都不会关心的人,怎么去关心别人。”
汤母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
“阿姨,你和汤叔叔谈恋爱时是什么样子?”她突然转了话题。
汤母微微笑了笑说:“说来话长。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当时我十七岁,在舅舅办的戏班子里学唱戏。有一天,我练功不小心把脚脖子给扭伤了。你汤叔叔正好陪同文化部门的领导来戏班子视察工作,瞧见我疼得哭泣不止,就上前安慰我,并用车子把我送进了医院。打那以后,我和你汤叔叔相识了。他经常来戏班子看我,再说我父亲是个开米行的,成分不好,许多人躲我还来不及,更何况他是一个政府干部,冒着名誉、前途的危险,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叫我感激不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后来,我就和你汤叔叔结婚了。”
“当时外公外婆反对吗?”
“反对!当时,你汤叔叔工作积极,表现又好,市里正准备把他调往市政府秘书处工作。哪知我父亲知道此事后,竟跑到市里告他的状,说他不怀好意,乘人之危,拐骗少女。后来,你汤叔叔被隔离了起来,写检查。我也被关在家里遭到了软禁。”
“后来呢?”
“你汤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