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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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遭到了软禁。”
“后来呢?”
“你汤叔叔一直不肯承认错误,也不肯做检查,执意要和我谈恋爱,要娶我,和我结婚。”
“后来外公外婆同意了吗?”
汤母摇摇头说:“我们熬了两年。后来,我父母不得已才同意我们结婚。”
“当时,外公为何不同意?”
“他恨做官的。他说做官的是强盗。我想,可能因为政府没收了他的财产,公司合营,他记恨在心。”汤母笑了笑说。
“外公打过你吗?”
“打过。有一次,我趁父亲不在家偷跑出去和你汤叔叔见面。回来后,父亲让我跪在院子里,用尺子打我的头,抽我的身子,你看……”汤母将头发撩起,前额靠发根处有一细长的疤痕,足有2厘米:“当时,血流了一脸。后来我弟弟把我送去医院,伤口缝合了几针。我母亲当时就吓晕了过去。打那以后,我父亲再也不敢打我了。”好在伤疤靠近发根处被刘海遮掩。伤疤若是朝下移动2至3厘米,脸孔也就破相了。
“你恨外公吗?”
“当时非常恨!可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他毕竟是生养我的父亲,把我从小拉扯大,也不容易。”
“现在汤叔叔变没变,和以前是否一样?”
“人怎么会不变呢?过去,他处处关心我,爱护我,体谅我,现在,整个心全都扑在了单位。以前,我父亲对他那个样子,他都能忍让,宽容,从来没在我面前指责过我父亲,现在动不动就怪罪我,怪罪我父亲,说是我和我父亲毁了他的前程,我父亲拿他不当人,根本没把他当作女婿对待。在这方面,我父亲是有过错,毕竟他们是两代人,两个社会,两种思想,水火不相容。有时我一生气,说气话,‘自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行就离婚。他一听,什么话也就没有了。好了一段日子,老毛病又来了,老生常谈。气得我不理他,他也没趣了。”
“玉沁姐谈对象汤叔叔管吗?”她又转了话题。
“有时候说两句。一般不管。她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再不嫁人,不找婆家,那就要做大姑娘了。”
“玉沁姐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高中毕业去了农村,在农村待了两年,回城工作,学徒期间又不准谈恋爱。这一拖就是五六年,直到去年才谈了一个对相,谈了半年又不谈了。年初才谈了现在这个,成不成还不晓得?如果不成,这一拖又是一两年。唉……”汤母叹了口气。
听到这番话,她一下子联想到自己。自己今年二十一岁,工作三年不准谈恋爱,待准许谈恋爱,岁数和汤玉沁现在的岁数相差一岁——二十四岁。中途不出错便罢,如果出差错,岂不也成了老姑娘家?她越想心里越寒蝉,越想心情越急切。好在她有先天之灵,提前找到了梦中的恋人。再说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三年禁期一过就可以结婚。她旋起的心重新又放下。
“阿姨,你和汤叔叔结婚时多大岁数?”
“当时我十九岁,你汤叔叔比我大六岁,二十五岁。”
夜越来越深,房间一下静谧起来,唯独电扇不知疲倦地转动,将闷热的空气吹散。
汤玉沁回来了。
“今晚回来的早吗?”汤母调侃道。
女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像遭到谁欺负似的。
“你怎么那?吵嘴那?”汤母问道。
“妈,小康说,等他去了美国拿到绿卡后,再和我结婚。这不是拿人当猴耍?”
“几年拿到绿卡?”
“两年。”汤玉沁答道:“不是几年?他去美国会不会变心?到时候不回来和我结婚怎么办?我上哪儿去找他?结婚后再去美国不好吗!”
“我看小康不是那种人,你就等他两年吧!他心里若是有你,感情好,你就是等他八年十年他也会回来和你结婚。如果他心里根本就不爱你,即使你们今天结婚,明天也会离婚,不要说去美国了。”
“他去美国若是不回来,不和我结婚,那我不就惨啦!我怎么做人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口是心非。”汤玉沁愤愤地说道。
“他怎么对你说的?”汤母认真起来。
“他今年秋天去美国。去美国定居必须是单身,不能有配偶。这样,两年后就能拿到绿卡。等拿到绿卡回来再和我结婚,然后把我接到美国去。”
“这话说得也对,没错。你是愿意他去美国呢,还是他留在国内?”
“我当然希望他去美国了。”
“既然你希望他去美国,就要相信他,为他考虑,为他着想,不能由着性子来。你如果不相信他,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着想,就不要让他去美国。这结婚或不结婚不就解决了吗。你权横一下利弊,不要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自己也该知足了。”
“他去美国,长期见不到我,耐不住寂寞被别的女人勾引怎么办?美国又是一个开放的国家,满街都是妓女,好人去了也会学坏的。”
“你这也担心,那也担心,还不如不让他去美国,这不就放心了吗。”汤母不满意地说道。
她聆听母女俩的对话,心绪不宁。若是自己遇到烦心的事和母亲诉说,母亲肯定会斥责她,辱骂她,绝对不会像汤阿姨那样心平气和地开导她,与她共同商量,解决。家庭与家庭的不同,父母与父母的不同,人与人更不相同。就拿汤玉沁来说,她爱一个人却不相信所爱的人,是担心?还是自卑?按照魏思林的“三三制”,汤玉沁与小康无法比拟,每项都处于弱势,一旦结婚,后果将不堪设想。要么寄人篱下,苟且偷生,要么争强好胜,目中无人,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择。强者不畏惧弱者,弱者却惧怕强者。强者不会强人所难威逼弱者遵守诚信,弱者却自不量力会威逼强者一定要信守诺言,强者已超越了人与人立下的规则,弱者却一直沉溺于规则之中,醉生梦死。
这件事如果换成她与魏思林,她首选得是支持魏思林出国,其次才是感情和婚姻,因为她是个弱者,无权强求他做什么,或者按照她的意愿去做,这样太自私狭隘,强人所难,一旦感情破裂或者遭遇不测,灾难不可想象。他出国回来与自己结婚,那皆大欢喜,他不回来和她结婚,甚至抛弃她,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他,更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一个层次上。两种思想,两种个性,两个人,若是将两种思想,两种个性,两个人完全揉合成一种思想,一种个性,一个人,远比造万里长城还要艰难。
“没有人能够知道未来,也没有人知道自己走得路是对还是错,影响未来的因素太多了,也没有人能说这些影响都从何而来,所以何必为它们担心呢?”忽然,她想起这番话,心里愈加坦然了。
“你这是自私自利。”汤母责怪道:“你刚认识小康时,他不就告诉你要去美国接受遗产吗。你当时不考虑清楚,现在却担惊受怕,这不是强人所难,太自私了吗?小茜,你说是不是?”
她脸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
“小茜刚从学校毕业,又没谈过恋爱,她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懂。”
“你能,就你懂。”汤母没好气地堵了女儿一句:“既然你知道,那你自己去解决!生什么气啊?”
汤玉沁讨了个没趣:“不跟你说了。”说完,她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汤家父子回来了。
“怎么样?”汤母问道。
“没事,没事。”汤建民一脸醉醺醺的样子。
“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不少,正好……半斤。今晚,阳天开恩,特地拿了一瓶……‘茅台’酒,招待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汤建民眯眼说。
“为什么?”汤妻摇摇头。
“小茜,你说呢?”汤建民又眯眼望她。
她茫然地摇摇头。
汤建民大笑起来:“你们都猜不到吧?为了……小茜。”
“为我?”她吃了一惊。
“为你大学毕业,走入社会,走入工作岗位……庆贺。可惜你不在家,要不然我敬你一杯,祝你大学毕业,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为了她能舍得开瓶‘茅台’酒招待汤家父子俩?那太阳简直要从西边出来了。
“小茜,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汤建民问道。
她一时答不上话来,上下眼帘跳动。过了约莫分把钟,她点头表示愿意,心却存疑惑。
“我又多了一个大学生的女儿。”汤建民笑呵呵地说道:“你明天不用上班了,你爸爸帮你请了一星期假,你就安心地待在我们家吧。”
“你说什么?”汤妻笑着脸将丈夫从沙发上拽起来,一直拽到隔壁卧室里。
她一下子陷入窘况之中,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不知道汤建民说话是否当真?父亲和他谈了什么?结果如何?还有,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不让她去上班……
“这是你要的衣裳。”汤玉安把一个布包交给她。
“毕业证书和通知书拿到了吗?”
汤玉安摇摇头说:“你爸爸打电话给你单位的主任,帮你请了一星期假。”
“为什么?”她急切地问道。
他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为你吧。”
“为我什么?”
他轻声一笑,指了指她受伤的脸孔。她顿时明白过来。脸孔虽说已经消下去不少,不肿也不疼,但伤痕依旧历历在目。她情不自禁用手捂着左脸,垂下头颅。
“你父亲知道错了,也知道做事有些过分,只是……还放不下架子。”汤玉安停顿了一下说:“毕竟,他是你父亲,我们的长辈,许多事不能太苛刻或过分的要求他。我想,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哥,怎么样?欧伯伯承认错误了吧?承认打小茜不对,不应该打人吧?”。
“你瞎咋唬什么?”汤玉安一脸不快的样子。
“本来就是吗,打人就该承认错误。那有打人不赔礼道歉的。”
“你还说……”汤玉安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妹妹。
“爸,哥要打我。”汤玉沁叫道。她是恶人先告状。
“这里没你事,回房睡觉去。”汤玉安没好气地把妹妹推出客厅。
“玉沁,玉沁。”汤母叫唤女儿。
汤玉沁来到母亲房间。
“小云在家吗?”她问道。
“不在家。”
“不在家?那他去了哪里?你们走时他来家没来家?”她一脸紧张的样子。
“没有。他可能去同学家了,同学留他吃晚饭了吧。”
“不可能。小云没那胆量。这几天他哪儿也不敢去。”她一口否定了他的话:“你没问我妈?”
他摇摇头。
这就怪了?小云不在家那去了什么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胡乱猜疑起来。
“小茜,今晚你和玉沁睡,行吗?”汤母走进客厅说道。
她恍惚了一下,点点头说:“行。”
“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汤母催促道。
她无话可说,起身来到汤玉沁的房间。
朝北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古城墙,距离古城墙约七八米。虽说城墙被夏日里的阳光从早晨晒到傍晚,但是城墙是用土和青砖垒砌成,与水泥和砖块砌成的墙体不一样,前者虽吸热,但能够分散热能,后者吸热却不能够分散热能。再说古城墙毗邻西陵湖,其热力、温差要比远离湖泊的水泥墙,低的多。朝北房间的热力,要比向南客厅的热温起码低2度,热力在台扇的旋转下,人不感觉有多么的燥热和烦心。
“小茜,把窗帘拉起来。”汤玉沁说道。
她来到窗前,窗子已全部打开。她伸头朝外探望了一眼,朦胧的城墙,空地被路灯照射的灰黄一片。她把窗帘拉上。
汤玉沁脱去衬衫和短裙,裸露肌体。她没带胸罩,两只不大不小的乳房挺立那里,身躯虽在蠕动,乳房却一丝没动,不难看出,她的肌肉有多么的紧绷。她换了一件汗背心,穿着三角裤,问:“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随便。”
“那你睡里面。”汤玉沁点燃蚊香,放下蚊帐,撩起帐子钻了进去。
房间不大,约10平米,一张大床,一张写字桌,一张椅子和一个衣橱,把房间塞得满当当的。台扇搁在椅子上,正对着床吹。
她脱去连衣裙,裸露肌肤。一对柔软高耸的乳房朝下坠,将乳房拉长了,乳头朝上翘,身躯游动,乳房两边晃悠,上下跳动,像跳“奶铃舞”。她那肌肤与汤玉沁的肌肤截然不同,她肌肤松弛富有美感,而汤玉沁肌肤紧绷富有弹性。如果让男人触觉和评价她俩的肌肤的话,多数男人会选择她而不是汤玉沁。女性的肌体应该像棉花一样柔软,而不应该像海面一样富有弹性。她从布袋里拿出圆领衫和短裤,套上身。
“关灯吗?”她问汤玉沁,
“等会儿再关。”
她钻进蚊帐,躺下身。
“小茜,你看小康这人怎么样?”
“蛮好的。你们俩挺般配。”
汤玉沁心头一阵喜悦。她坐起身:“你能具体说说吗?”
她一时答不上话来。对汤玉沁的男朋友,她并不十分的了解。从来到去,只在吃饭的时候,才注意他。他话不多,可能因为受到拘束的缘故,但性格却很开朗。他学识不高,充其量,一个高中生。相貌也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海外关系,汤玉沁未必看得上他。这是现代少女梦寐以求,拼命追求的一种新时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其他方面,她看不出所以然,所以只好说:“我对他不是十分的了解。”
汤玉沁的心沉了下去。
“你肯定了解他喽,能说给我听听吗?”她急忙改口道。
汤玉沁正准备躺下身,一听此言,立即来了精神:“他属大龙,今年二十八岁,比我大三岁,在市政府工作。家里姐弟二人,父母在博物馆工作,父亲是个文物家。爷爷孤身一人在美国,准备让他去美国接受财产。他不抽烟,偶尔喜好喝点酒……”她滔滔不觉地说道。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问道。
“我同事的哥哥和他挺要好。他经常去我同事家里玩耍,这样和他相识了。”
“你爱他吗?”
“当然爱啦,不爱怎么能谈恋爱呢?他也爱我,他说非我不娶。”汤玉沁越说越兴奋,简直飘飘然了。
“他那么爱你,非你不娶,你还担心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爱是爱,婚姻是婚姻,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我们天天见面,亲亲热热,他一旦去了美国,能熬得住吗?不找别的女人才怪呢!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忽然,汤玉沁缄口不说,脸颊泛起一层浅薄的红晕。
她心里笑了笑。熬得住……没经历过,不就是那种让人朝思暮想,醉生梦死,难以启齿的苟合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