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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再疯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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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龙惊慌地站在房中间,用手提了提裤子。
    康道阳走过去开门,站在门边的不是文静,而是尹丽萍。尹丽萍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瞅着康道阳:“马师傅,我是尹丽萍……”康道阳慌忙指了指马超龙。
    尹丽萍发现自己认错了对象,脸色一下子涨得绯红,她不好意思地定定地望着马超龙。
    康道阳被尹丽萍的美丽惊呆了,他怔怔地对尹丽萍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对马超龙挤了挤眼,便识趣地走了出去。
    马超龙一见是尹丽萍,就低下头,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他闷声闷气地说:“怎么是你?”
    已经镇静下来的尹丽萍一脸灿烂的微笑,她羞涩地走进屋子,低声说:“还能是谁呀!丁伯母要我来看看你,培养那个……那个……感情!”
    马超龙既不叫客人坐,也不为她倒杯水,只是颓然地坐到床沿上。
    尹丽萍老练地向房间里扫了一眼,像个老熟人似地说:“房子这么脏,我来收拾一下。”她动手麻利地整理着房间里的桌子,凳子,将地板扫干净。她看见盆子里的脏衣服,便端起盆子,笑着问马超龙:“嗳,洗衣服在什么地方?”
    马超龙走过去,抓住盆沿:“别,别,我自己洗。”
    尹丽萍用手拂开马超龙的手,睁大眼睛看着他,笑道:“客气什么,让我来吧!”
    她一扭身便端着盆子走出去了。
    13。
    尹丽萍的出现给马超龙的生活增加了新的内容,尽管他内心并不乐意眼前这个大大咧咧又没有修养的女人。
    但她毕竟是丁伯母介绍的,要说拒绝在面子上总是过不去,何况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为了他的婚事,老父亲马运奎也时常在他耳朵边唠叨不停,他烦躁极了。
    这天,马超龙与尹丽萍一前一后地在马路上走着。
    尹丽萍:“文静姐大学快毕业了,伯母已给她在省城找好了工作,是专管土地的。文伯伯和伯母调到省里去当大官了,他们过几天搬家……我还听说了你和文静的事,丁伯母说你们不合适!”
    马超龙停下来:“那么,我们俩合适吗?”
    尹丽萍望着马超龙:“也许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愿意侍候你!”
    马超龙有些愤愤地:“真是慌唐,如果我不愿意呢?”
    尹丽萍:“你别傻了!文静不会放弃前途和幸福跟你结婚,你也没必要不顾自己的前途和幸福来违抗丁伯母!”
    马超龙:“你怎么知道文静不会跟我结婚?”
    尹丽萍:“因为文静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就要嫁一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男人。船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马超龙:“你不觉得自己被人家利用了吗?”
    尹丽萍:“谁也没有利用我,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况且文伯伯,伯母一直待我像亲人一样,他们是好人!”
    马超龙:“你真这么看吗?”
    尹丽萍:“为什么不呢?你的工作不也是他们给安排的嘛!”她满目柔情地看了一眼马超龙,放低声音缓缓地说:“我没有念多少书,不懂多少大道理。丁伯母把我介绍给你,这也许是我俩的缘份,我相信缘份!”
    1。
    几十头奶牛散布在绿草如茵的牧场上,有的吃草,有的凝眸,有的昂首长鸣。
    文静脚穿一双长筒套鞋,腰间系着一条白色大围兜,蹲在一头奶牛身旁,熟练地挤着牛奶。
    一名牧场女员工站在办公室的踏梯上对文静呼喊:“文经理,电话!”
    文静抬头答道:“哎,来啦!”
    文静快步走进办公室。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喂,噢……是文雅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吗?好的,我马上回来,我们待会见!”
    文静满脸喜悦地放下电话,会心地笑了笑,走了出去。她向员工们交待了一下,便匆匆去了母亲家。
    2。
    客厅里热闹极了。
    文玉涛和丁桂兰夫妇俩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他们满脸幸福慈祥的笑容,坐在沙发上,与文雅的女儿小雪和文静的儿子卢宁说着话。卢宁年约十八岁,已经长成个大人的体形了。
    卢俊祥和文雅的丈夫张家杰在厨房里帮助王姨准备晚餐。
    文静、文雅姐妹俩坐在靠窗的小桌旁亲密地交谈,她们说了许多彼此的事情。文雅的脸颊上,由于长年受到高原日光的照射和干冷西北风的吹拂,呈现着两团明显的干燥的红晕。
    文静:“文雅,你一气跑到青藏高原上去了,没把家里人急死!现在怎么样?想不想回内地来?”
    文雅笑着:“我已经升为日喀则医院的院长了,工作上还比较顺心。有时当然想家,那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过回内地的打算目前还没有,以后大概也不会有的,那里太美了,你们无法想象!”她眨动着一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文静,忽然问道:“姐,你最终还是没有跟马超龙结婚。他现在怎样了?”
    文静:“他因为在造反兵团的时候带人攻打司法局,闹出了人命案,运动结束后被判了八年刑。据说他在狱中有立功表现,被提前释放了。前几天他还来找过爸爸,可能有什么事想要爸爸帮忙,爸爸没有见他。”
    文雅:“他也够爱折腾的了。我一直就不懂,你当初怎么会爱上他?还那样固执。这也许只能解释为爱情的盲目性吧!”
    文静淡淡地笑了笑:“文雅,其实过去的事情是无法用一句简单的语言来解释清楚的,特别是感情方面。”
    现在姐妹俩以平和的心态谈论过去的事情,彼此从理智的角度来看待那些在当时看来是正确的并且坚定不移地追求的事物,已然不再是那么冲动,反而还有某种程度的滑稽可笑的感觉。但是,那一代人所付出的真诚却是不可非议的。历史阿,留给人们更多的是感慨和思考,而在人们所经历的时代进程中,具体的每一个人——这些组成人类社会的基本单元,他们的行为起着怎样的作用呢?思想指点着人类的迷途,而过激的非理性的思想往往会引导历史走向极端。当然,有些东西是永恒的,这就是人类最本质的感情,包括爱情和亲情。
    3。
    一九七五年春天……
    丁桂兰拿着个小提包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见客厅里空无一人,就喊道:“王姨,文雅到哪里去了?”
    王姨从厨房走出来答道:“文雅跟他的男朋友一早就拧个皮箱走了,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丁桂兰惊懊地:“他们到哪去了?说好让她在家等着,我带她到空军医院去报到,怎么就走了呢?这个死丫头!”
    丁桂兰推开文雅的卧室,里面无人。丁桂兰无意间将目光投向桌子,只见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
    她走过去拿起字条,上面写道——
    “妈妈,我没有征求您和爸爸的同意,就同张家杰走了。我们乘今天早上的车去西藏,到他所在的医院当一名产科护士。
    “我不是您的好女儿,没有听您的话,留在你们的身边做一名省城医院的见习医生!
    “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要追求自己的生活,不想象姐姐那样,碌碌无为地生活在你们的保护伞下。
    “对不起,我走了。请你们千万保重!
    不孝女:文雅
    即日”
    丁桂兰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手上的纸条飘落下去,房屋开始旋转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门框,身子一歪,慢慢倒了下去。
    站在丁桂兰身后的王姨,慌忙伸手去撑持丁桂兰,惊呼着:“丁部长,你怎么啦?”
    4。
    惊惶失措的王姨打电话叫回了正在上班的文静,文玉涛也闻讯赶回来了。不一会,120急救中心的一辆救护车鸣着喇叭,呼啸着驶过市区。文静望着母亲那张爬满皱纹苍白的脸,眼睛早被泪水模糊了。
    5。
    当医务人员用担架推着丁桂兰疾速地走进急救室的时候,丁桂兰竟然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文雅在哪里。
    文雅此刻正在去西藏的路上,心中怀着对父母的反叛和对新生活的渴望。
    6。
    丁桂兰躺在医院高干病房雪白的病床上。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房间里明亮而安静。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文静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病房。
    丁桂兰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文静,脸颊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张曾经那样倔犟而高傲的脸,此刻却是这么虚弱和憔悴。
    文静来到床边,将一只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俯身看着妈妈:“妈,王姨熬了些鸡汤,我喂给您吃吧!”
    丁桂兰摇着头,用手示意文静在床边的方凳上坐下来。
    丁桂兰:“文静,医生是怎么说的?”
    文静笑笑说:“妈,您放心吧,医生说您只是高血压引起的轻微中风。不要紧,休息几天就好了!”
    丁桂兰笑了笑:“没事就好,我还不是下来的时候,隔离休还有好几年。”
    文静微嗔地看着妈妈:“妈,您好好休息吧,想这些干什么?”
    丁桂兰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睁开双眼,说:“静儿,文雅有没有消息?”
    文静:“她来过电话,说已经到了日喀则,一切都很好!她要在那里当一名产科护士。”
    丁桂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一个母亲的忧伤。她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放弃优越的条件,而偏偏要远离父母,到那人烟稀少的恶劣环境里去?
    7。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丁桂兰已经好多了,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光泽和威仪。她坐着轮椅,由文静推着在阳光明媚的秋日的花圃中漫步。
    小鸟在树林里跳跃、鸣啭。
    丁桂兰抬头望着树林顶上的蓝天,若有所思地:“静儿,我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吧。”
    文静:“差五天两个月。”
    丁桂兰感叹地:“时间过得真快啊!近来我老在想着这个问题,人这一生怎么这样短暂呢?我跟你爸结婚时,是在大别山区一个小村子,那时候我才十七岁,是营部最年轻的卫生员。后来我生了你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在战争年代夭折了,再后来就生了你和小雅。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眼看着你们又要成家立业,我们却已经老了!”
    文静安慰着母亲:“妈,您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我们会好好孝敬您的!”
    丁桂兰有些黯然地说:“我也不指望你们孝敬,只要你们听话,有个美好的前程和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丁桂兰的话让文静感到十分内疚。确实,作为母亲,丁桂兰在孩子们身上倾注了全部的感情,甚至不惜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然而做女儿的又为父母做了些什么呢?自己不是时常在工作和个人问题上让他们操心吗?
    文静把轮椅推上一个斜坡,她们来到凉亭里。
    山坡下,人工湖荡漾着轻柔的碧波。
    8。
    马超龙和康道阳趴在各自的床上抽着纸烟,屋内烟雾弥漫。
    康道阳:“超龙,你的这位尹丽萍,气质虽不如文静,人可是长的漂亮,特别是红润的圆脸上那对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真是风情万端啦!”
    马超龙吐出一口烟雾:“你小子要喜欢她,我就让给你。”
    康道阳兴奋地翻身坐起来:“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呵!”
    马超龙猥琐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然是我说的。”
    康道阳跳到地上,说道:“那好,我这就去找她。”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笑道:“不过,你得给我一个凭证。”
    马超龙扔掉烟蒂,也坐了起来,骂道:“你他妈的狗东西,还真动了念头呵。小心我揍扁了你的脑袋!”
    这时候尹丽萍正好出现在门口,对马超龙招着手:“超龙,……”马超龙略显不高兴地:“你怎么来了?”
    康道阳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尹丽萍:“嘿嘿,小尹……”马超龙推了一把康道阳,便大步走到门边,对尹丽萍说:“有事吗?”
    尹丽萍红着脸有些迟疑地说:“超龙,我跟你说件事!”说着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马超龙披上一件工作服,跟在尹丽萍的后面。
    他们来到楼下的蓝球场上,站住了。
    尹丽萍沉吟了片刻,羞涩地说道:“超龙,我怀孕了!”
    马超龙像被烟头烫了一下似的,他拧着眉头,睁大眼睛,惊恐地说:“什么?你说什么?”
    尹丽萍抓着马超龙的臂膀,将头靠了过去:“我今天做妇科检查时,医生说我怀孕了!”
    马超龙愣住了,他一把推开尹丽萍:“可是,我们……这怎么办?”
    尹丽萍望着马超龙,温柔地说:“超龙,我们结婚吧!”
    9。
    丁桂兰已经回到家里休养,没事就和文静坐在沙发上缠毛线,织毛衣。同时又开始操心起文静的婚事来。
    这天,母女俩坐在屋子外面花坛里晒着暖暖的秋阳,丁桂兰问女儿:“静儿,你跟卢俊祥的事究竟怎么样了?俊祥已经明确了态度,你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定下来算了!”
    文静:“妈,您急什么嘛!多给点时间让我考虑好不好?”
    丁桂兰生气地说:“该了解的我都替你了解了,论家庭出身,他是贫农。论政治表现,他是党员。论个人能力,他是大学教师。论人品,论身体条件都无可挑剔,这是妈妈最满意的一个女婿。”
    丁桂兰夫妇七四年调到省城的时候,也将文静安排在省城的国土局工作,紧接着就给她挑选了一个在大学当教师的对象。
    当时文静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对的表示,就是说,她已经在原则上接受了母亲的安排,何况对方的条件确实令人难以拒绝。因此,她不冷不热地同卢俊祥谈了快两年了。但她还不想马上结婚,有时她还莫明其妙地期待着这样沉闷的拖延会使卢俊祥厌倦地主动放弃。她是不是还在牵挂着马超龙呢?这种下意识的心理活动应作何种解释,大概在弗洛伊德先生那里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也许,进入恋爱季节的男女,对于非本人自由结识的异性对象都要格外挑剔些吧。第一次,是的,第一次的印象就是这么强烈。
    现在母亲又提起了这件事情,她害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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