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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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吧,杀吧,都死了才好。”宋默然宛如是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似的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眼见家人兄弟一一被杀,满是血污的脸上非但没有悲愤之色,反而是露出了疯狂的狞笑。
陈长生将宋公明以及宋家子弟尸首上,以及散落各处的须弥袋子、飞剑和法宝搜罗一空后,慢悠悠的走到近前,看着状若疯癫的宋默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倒多出了几分厌憎,冷声道:“是啊,一起下地府,热热闹闹的,岂不是很好。”
“陈长生……”宋默然一听到他的声音,脖子陡然一拧,红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陈长生,宛如一头受伤而垂死的野兽,鼓足了最后的一丝气力想要再狠狠的扑过来咬上仇敌一口,狰狞而可怖。
陈长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之中不仅有憎恶,愤恨,更多的则是凌厉至极的杀气。
在这样高高在上、霸道犀利、无惧无畏的逼视下,色厉内荏的宋默然率先败下阵来,那股子誓死同归于尽的气势倏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畏惧和顺服,颤声道:“你别杀我,我认输,我投降,我认你为主,我把宋家的秘密全都告诉你,只求你能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了。”
嘴里苦苦哀求着,身子更是勉力的侧了过来,偏着头在地上连连磕碰,虽说不是五体投地似的大礼,但是磕头认输的架势却摆了个十足十。
若是宋默然一味的刚强,至死方休,就算陈长生恨他,也会将他当成是个敢做刚当的爷们,可是现在屈膝服软、磕头求饶,却是让陈长生甚是鄙弃,杀他之心都淡了些……
不对!
陈长生猝然警醒,眼前这厮这番作态乃是存了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来日以报大仇的心思,况且宋公明方才让他去找什么祖爷爷求救,想必也是个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妖孽,若是真的留下它一条狗命,难保不会祸患无穷。
一念至此,陈长生慢悠悠的问道:“你说肯拿着宋家的秘密换自己一条性命?”
“是,是,我知道怎么破开护山大阵,鬼面血灵桃藏在何处,还有沿途的禁制如何破解,还有家里的法宝灵石藏于何处……”
一见陈长生脸色转和,似有松动之意,宋默然顿时心中大喜,神色却越发的恭顺,话语更是谦卑,刚想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以利相诱,坚定陈长生饶过自己的心念,却觉得眼前一黑,陈长生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额头之上,耳边传来他冰冷异常的话语:“想知道什么,我从你的命魂之中搜寻便是,想要我饶你不死,将来与我为敌,却是想都别想。”
宋默然大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这个土包子似的粗野之人看穿,刚想发声辩解,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冲入六阳魁首之中,只来得及在心中暗骂一声狡诈狠毒,却已经再无知觉。
宋公明修为甚高,心志又很坚定,陈长生对其命魂施展搜魂之法却无收获,不过宋默然与乃父相比就差了许多,将其命魂摄取出来,灵识探人其中,将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抽离出来,去芜存菁,虽说并不详尽,但是对翠烟山也多了几分了解。
至于宋默然的命魂禁受不住灵识的搅动,片刻之后便即悄然溃散,陈长生却是并不放在心中。
从宋默然的记忆中陈长生得知,宋公明本来是想要他趁乱逃走,不想他却因不甘心连陈长生的面都没见就灰溜溜的逃走,遂尾随宋公明而来,以至最终丢了性命,倒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而陈长生也从中得知,这翠烟山的最后一道护山阵法和前两道并不相同,若是没有拆解之法,一味以蛮力硬破的话,只会引来地底灵脉的反噬,最终将偌大的翠烟山乃是方圆百里尽数齑粉。
暗自庆幸之余,陈长生又不免心有余悸,同时也总算是明白宋公明为何会巴巴的跑出来应战,想必也是不想因为陈长生的鲁莽而使得青丘山为其陪葬。
不过第三道围墙后究竟是何光景,却是连宋默然这个宋家唯一的嫡子,日后的家主都不得而知,只是隐约知道翠烟山的瑰宝,引得玄武宗乃至其余三宗垂涎不已的鬼面血灵桃就长在其中。
更让陈长生意想不到的是当初宋默然之所以算计自己,也恰恰是因为看重了自己种桃的本事,本想着自己只是区区一凡人,只要示之以威,给自己扣上个罪名,再施恩卖好,免其牢狱之灾,定能使自己感恩戴德,投效宋家,甘心情愿的留在翠烟山上为宋家侍弄鬼面血灵桃。
不想宋默然确实低估了陈长寿的刚强和对弟弟的疼爱之心,宁死而不肯反诬陈长生,以至于弄巧成拙,更是让宋默然没想到的是陈长生看似平凡,实际上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修士。
此后的诸多变故,更是通统的超出了宋默然事先的预料,终究以当日一念而酿成今日破家灭门之大祸。
陈长生将来龙去脉理顺明白之后,悲愤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对那鬼面血灵桃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除此之外,陈长生也得知烧死大嫂,挖掘陈家祖坟,虽是宋默然所为,却是出自玄武宗的授意,其中更是以壁水派闹得最凶。
在心里又给碧水派乃至整个玄武宗记上了一笔帐,陈长生却又颇为不解,既然鬼面血灵桃如此之好,那为何四宗二十八派竟没一家伸手褫夺呢,任由其长在宋家只是派派中弟子前来看守,这未免和他们往日里见了天材地宝就必定强取豪夺的做派大相径庭。
莫非是四宗转性了?
这个猜测刚一冒头就被陈长生否定了,连五行秘境之内的那些并不算多么珍稀的草药四宗都不放过,又岂会对鬼面血灵桃这种截取一根树枝,便能炼制成足以挡住破山锤一击的护身法宝的天材地宝而无动于衷呢?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陈长生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隐隐又觉得此中必定藏有天大的隐情,以至于就连四宗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不敢轻取妄动。
莫非是谁都眼红,以至于相互牵制,反倒是没人再敢将其据为己有了?
陈长生绞尽脑汁左思右想,终究想出了个自认为能说的过去的理由,鬼面血灵桃虽好,若是因此而引来其余三宗,乃至二十七派的围攻,想来无论是玄武宗又或者是斗木派都是承受不住的,与其成为众矢之的,因小失大,倒不如大方一些,分而享之,让别人欠自己个人情,倒也不失为舍小利而得大益的好办法。
有了这番猜测后,陈长生也便明白为何当日师父和火丁师叔提到翠烟宋家时会吞吞吐吐,劝他从长计宜,原来是由于宋家乃是守护鬼面血灵桃的看门狗,而背后的主子不是斗木派一家,而是整个四宗二十八派。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那时候刚入五行宗,就跑来宋家报仇的话,不啻与是打了四宗二十八派的脸,跟着就会给五行宗带来灭顶之灾。
哼哼,若是以前我还要有所顾忌,但是现在我不过是五行宗的弃徒,光棍一条,无牵无挂,管你是谁?这鬼面血灵桃老子是要定了。
心意一定,陈长生先循着宋默然的记忆,前往宋家的藏宝库中搜罗一空后,才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山路迈步前行。
翠烟山既不高耸,也不雄峻,山势绵延不过百里,三道围墙却是相隔甚远,第一道墙位于山脚之下,第二道墙则在山腰之中,而第三道则在山顶之上。
此前山上灵气涌动,云雾缭绕,看不真切,此时外边的两道围墙并护山阵法被破,灵气外泄,翠烟山顶也便显露了出来,让陈长生看后不由得失声大笑。
原来那第三道墙修的又厚又高,远远看来,倒如同是山头之上顶这个巨大无比的烟囱一般,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山腰相距山顶约有二三十里,陈长生看似悠哉,宛如闲庭信步一般,实际上举步之间却是用上了缩地成寸,每一闪动却有千丈之远,不过半盏茶的辰光,已然到了最后一道围墙之前。
和前两道围墙不同,这道墙上别说是门户就连个老鼠洞都没有,越发像是个高可参天的大烟囱。
陈长生却是知道之所以不留门户,恰是留了个大大的陷阱,若是外敌侵袭,不明就里,想要入内唯有两条路走,一就是飞上空中,越墙而入,二就是打破墙壁,闯入其中。
前者自不必说,这围墙修的如此高耸,便是早有防备,墙头之上布置有净空禁灵阵,上下左右,方圆千丈之内的五行灵气皆备封禁。
修士无论驭风,御剑,御宝,又或是腾云驾雾,十有**都要以自身灵元引动天地灵气方能施展,此处禁绝了灵气,无异于是斩断了修士的双腿。
稍不提防,就会中了算计,失足从高空之上掉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后者就越发阴毒了,轰击墙壁时必将引来护山阵法绵连不绝的反击,就算是手段高明,最终将这道围墙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翠烟山灵脉的爆炸,除非是有通天彻地之大神通,否则的话必死无疑。
陈长生不晓得这护身阵法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却不禁为其狠辣歹毒而咋舌不已。
幸好这两条路他都不用选,因为他从宋默然的记忆中得知,还有第三条捷径可走,探手从须弥袋子之中摸出了一块巴掌大,紫红色的令牌,上书一个宋字。
这令牌乃是鬼面血灵桃木炼制而成,整个宋家仅有一枚,由家主执掌,本是宋公明自知宋家此番凶多吉少,为了留下一息血脉,才交予宋默然,打算让他以此避入第三道围墙之内,求得家族长老庇护。
没想到宋默然却阳奉阴违,没有听命行事,不仅丢了性命,更搭上了至关重要的血灵桃木令。
陈长生将血灵桃木令拿在手中,依照从宋默然记忆中学来的法门,捏指掐诀,将一道道灵元打在血灵桃木令上。
嗡。
血灵桃木令脱手而出,悬在半空之中,其上血红光芒绽放,如缕缕丝绦般垂落下来,罩住陈长生,继而光辉流转,景象变化,陈长生环顾左右,不由得赞叹造物之奇。
原来翠烟山顶方圆十里之内,尽数被一株高大无比,枝桠繁茂的桃树所覆盖。
此时正值七月,外边的桃树多已结实,而此处的桃花却是刚刚盛开,其华灼灼,其叶蓁蓁,清风卷过,落英缤纷,甜香阵阵,醉人心脾。
陈长生最初以为第三道围墙之内必定是杀机密布,冒然闯入其中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不想却是这番静谧安然的景象,一愣之下,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也就在此时,一道五彩纷呈的氤氲漫卷而来,朝着陈长生当头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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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捆成粽子,摔不死你
“咯咯……”
“桀桀……”
清脆宛如风铃响动的轻笑声也随之响起,其中更是混杂着混杂着嘶哑、尖利的狞笑,即便是以陈长生的胆魄,也不由的毛骨悚然,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浑身的寒毛也随之炸了起来。
“是谁在装神弄鬼?!”陈长生声色俱厉的断喝一声,心念一动,五色巨手握着破山锤已然朝着扑面而来的五彩氤氲打去,右手之中更是紧扣子母五色石,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便抢先出手,打敌手个措手不及。
扑。
随着一声闷响,五彩氤氲被破山锤打出了个大洞,但是却并没因此而消散,反而如狗皮膏药一般粘了上去,嗤嗤轻响中,白烟缭绕,本来坚硬无比的破山锤顿时被腐蚀的千疮百孔,而那五彩氤氲则变得越发的鲜艳而瑰丽。
陈长生一惊,暗道一声厉害,忙将破山锤收了回来,看着坑坑洼洼的锤面,心疼不已。
那五彩氤氲宛如有灵性一般,破山锤一离开便又自行聚拢到一起,铺天盖地似的朝着陈长生笼盖下来。
陈长生焉能坐以待毙,法诀捏动,将五行法术一一使将了出来,火蛇,水龙,木叶,金箭、土石……不要钱似的砸向越来越近的五彩氤氲。
令他瞠目结舌的是不管陈长生的法术何等的犀利,都奈何不了这五彩氤氲分毫,就算是偶尔将其打穿个洞,随即便又聚拢起来,依然是慢慢悠悠的飘落下来,一副不将陈长生吞噬其中却不罢休的架势,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陈长生几次三番施展缩地成寸避让开来,但随之发现五彩氤氲到处都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且越来越多,让他周围的退路一点点的封住,到了最后竟已经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也想着施展土行术,不想脚下的山石下竟然全都是交错纠缠的根须,密密匝匝,宛如罗网一般,休说是他,只怕是只地鼠也未必能够钻将过去。
就在陈长生眉头紧锁,万般无奈时,五彩氤氲逼到了他头顶之上三尺之外。
陈长生方欲唤出山河图来到里面暂避一时,陡然间眼前血红色的光芒大放,一愣之下,才想起来那块从宋默然身上夺来的血灵桃木令一直不曾收回,此时正高悬在头顶之上。
而这绛红色的光辉恰恰是从血灵桃木令上迸射出来的,仿佛是贯日长虹一般直冲入五彩氤氲之中,所到之处顿时将这滚刀肉一般,软硬不吃的五彩氤氲尽数搅散,陈长生的头顶之上顿时就献出了一方百丈方圆的空隙。
正当陈长生心中暗暗感慨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时,这血色光芒却并没有再接再厉,穷追猛打,而是倏然收敛,幻化成丝丝缕缕的流苏披挂在陈长生身周。
那五彩氤氲显然是怕极了这血色光芒,只在陈长生身周一丈开外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但是任由半空中那聒噪的怪笑声高一声低一声的不住催促,却是不敢凑近分毫。
陈长生此时眯起了青木灵瞳,透过先前血色光芒冲破的大洞,循着笑声忘了过去,却是悚然而惊,暗暗称奇。
原来先前他未曾细看,现下才发现那树枝上正开的灿烂的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