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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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想起了董府中的那个传说,阿丑本是妖怪转世,生下来就杀了他的母亲。若非是老夫人以大慈悲之力镇住他,恐怕早就化妖成魔。莫非,他真是个妖怪?
童子没有理睬董璜,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
“阿丑,我在问你话呢!”
童子还是没有理睬,径自朝演武场外走去。
董璜勃然大怒,当着一干下人的面,这丑小子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这也就罢了,可是姐夫也在这里,如果连这个丑小子都镇不住,将来如何让姐夫效力呢?
“混帐东西,真是个不知礼数的家伙。怪不得连自己亲娘都杀!”
李儒一皱眉,觉得董璜有点过分了。
毕竟那阿丑还不到七岁,就算没礼数也很正常。董家不是那些世族,也没有那么多世族的规矩。再说,你董璜这么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孩子叫什么真啊?
童子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向董璜看去。
“你再说一遍!”
不知为何,李儒觉得这童子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仔细向童子观察,却发现这童子并没有什么异常,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
“我……”
只有站在童子对面的董璜,才能感受到童子身上不同寻常的杀机。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的杀气,即便是面对叔叔,也没有他这种杀气凌厉啊。不过,董璜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连这么一个小家伙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让姐夫将来为我效力?
“我说你是个不知礼数的妖怪,今天我就代叔叔好生管教你一下!”
董璜说着,大枪一抖,嗡的带着一股风声刺向了童子。
这哪里是管教,分明是想要杀人。李儒立刻反应过来,董璜这是要杀了阿丑。
想想,这里面的缘由并不难理解。
不管这阿丑是否得宠,对董璜而言总是一个威胁。杀了阿丑,了不起被董卓责怪两句,至于老夫人那里,虽然会伤心,但董璜也是她的孙子,还能要他的命?
这阿秀,好毒辣的心思!
让我留在这里,好当见证人。这演武场都是他的人,定然是向着他说话。我若是不帮他,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我如果帮了他,那就是和他绑在了一起。
说起动心眼儿,十个董璜也比不过一个李儒。
可即便如此,李儒想拦也拦不住。眼睛不由得一闭,暗道一声:媛儿,抱歉。
在他看来,阿丑的体型虽然看上去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可毕竟不到七岁。就算他已经十二三岁了,想要从铁了心要杀死他的董璜手里活命,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李儒倒是没有责怪董璜的意思。
这家伙心肠狠毒,而且思路敏捷,倒也是个做大事的人。
他闭上眼睛,不忍看这个小舅子死于非命,同时也在想着如何向董媛解释这件事情。
可闭上眼睛片刻,李儒并没有听见他想像中的惨叫声。
演武场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连那些叫嚣的家人也都止息了声音?
怎么回事?
李儒忍不住睁开眼,看清楚场中的情况之后,啊的轻呼一声。只见童子稳稳的站在原地,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董璜的长枪,被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任凭董璜双手用力,脸憋得通红,却无法撼动半分。
这真的只是个不到七岁的童子吗?
“你要教训吗?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你那几招花拳绣腿,也敢说教训人?别看你在城里耀武扬威,那些人不是打不过你,而是怕老爹的报复。否则,就算是一百个董璜,也都被人杀了。这点本事,也拿出来丢人现眼,撒手!”
童子说着,手上猛然发力。
董璜只觉得手中的长枪极速旋转,呼的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那力道用的太猛,当长枪从董璜手中出去的一刹那,手上的皮被摩擦去一大块,鲜血淋淋。
董璜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险些被童子带倒在地上。
疼痛过后,董璜不由得恼羞成怒,站稳了身形手指童子大声喊道:“给我杀了他!”
一旁的李儒,却在这时暗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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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人歌(1)
上辈子,董俷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一句话:这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即便是给了你缺憾,也会在另一些方面给予补偿。关键在于,你能不能发现并利用。
想想,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就拿这三国演义来说,曹操、刘备还有孙权,那个不是长得稀奇古怪,却成了一番大事业。而袁绍刘表等人,虽然仪容不凡,可最终却落了一个凄惨的下场。
大名鼎鼎的蔡文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可是新婚不久,丈夫病死。而后流落塞外,日子过的凄苦,恐怕也不是为外人所知道。她固然创出了流传千年的胡笳十八拍,可这流传千古的乐曲,却是用她一生的幸福换取。
还有那个貂蝉,四大美女之名谁不知晓?
可结果呢……
曹冲聪慧,早早的就夭折;曹植才高,却郁郁而终。至于那小霸王孙策,也是英年早逝。
谁说老天爷不公平,其实公平的很呢。
董俷在四岁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好处。
长相的确不怎么样,可是天生的神力。他也曾想按照那些小说里的情节,盗版几首诗,然后天下闻名。但憋了一个月,愣是连一首完整的诗词都想不起来。
那就去发明创造!
可是蔡伦已经发明了蔡侯纸,董俷上辈子是个护林员,又哪里知道怎么造纸?至于火药,炼钢,那想都别去想。没上过几年学,至少他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课堂里可没有说过如何蘸火。更不要说什么飞机大炮,那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懂。
文不成,那就只有武力一途!
评书里面武将,但凡是有点本事的,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
可惜上辈子没学过武,弓箭也不擅长。要是有把猎枪的话,倒也能百发百中。但又从哪儿找来猎枪呢?董俷很苦恼,甚至有一段时间很消沉,整天的闷闷不乐。
可当他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有着天生的神力时,绝望的心又有了希望。
不会武,我自己练不可以吗?想当年村里虽然没系统的学过武术,可村长曾经教过他一套养生术。据说是正宗的五禽戏,不但能养生,还可以打熬气力。
至于传说中的沙袋,董俷可不敢想。
他现在是一个儿童,如果用那种方法来训练,非但不能提高,相反还会限制发展。
打熬力气,关键就在那个熬字!
五禽戏的套路,董俷倒是还能记得。似乎发明这套五禽戏的人,也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他记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这五禽戏究竟有没有用。不过坚持了一年后,力气是越来越大,能拉开两石弓,就足以证明这套五禽戏功法不是浪得虚名。
这几年里,董俷和董卓的关系并没有改善。
虽然在奶奶的要求下,他开口叫董卓爹,可并不是心甘情愿。这一点,董卓也知道,所以对董俷依然是不闻不问。五禽戏增强了董俷的体魄,让他能自如的使用天生的神力,可同时也让他的体格已惊人的速度在增长。这不,还不到七岁,看上去好像十几岁的样子。也因为这个原因,让董卓对他总是心怀顾忌。
也难怪,寻常人家的孩子,谁有董俷这样的个头和体魄?
自从董媛嫁出去后,董俷身边可以说话的人就又少了一个。那个便宜老子对他放任不管,他也懒得去哀求。找不到教他练武的师父,他就天天到演武场看那些家将们练功。等到了夜里,他就偷偷的在奶奶住的院子里,不声不响的练习。
一来二去,整个董家除了董媛知道董俷的一些底细之外,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平凡。而董俷也不刻意的去显露,就像他说的那样,隐藏的越深,就越安全。
今天,他也是和往常一样来演武场看人练功。
可没成想董璜心存恶意,竟然想要杀他。别看董俷没杀过人,可毕竟在老林子里当过护林员,凶猛的野兽也见了不少。董璜一枪刺出,那股子气息他能感受到。
董俷要低调,可并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
原本他也不想太过分,可是董璜却着实的激怒了他。演武场中的人都董璜的家将,虽然明知道董俷的身份,但想想如果他们不听从董璜的命令,那下场……再说了,整个董家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丑鬼并不得主人的欢喜,天塌下来,有董璜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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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隐隐觉得董璜这次可能会有危险。
可能有什么危险?他不知道。毕竟董俷只是个小孩子,就算力气大一点,这演武场里却有十几个董璜的家将啊。
眼看着家将们扑过来,董俷心里杀意大盛。
一名家将挥刀劈砍,而董俷却不躲不闪,双手握枪向上一封,只听铛的一声,家将手中的环手刀立刻被崩飞了出去。没等那家将反应过来,董俷开口爆喝。大枪做棍,嗡的一声砸下来。这本只是一招普通的力劈华山,可是在董俷的手中却变得与众不同。那速度快的如同闪电。噗,家将的脑袋瓜子立刻被砸的粉碎。
这是董俷第一次杀人,事实上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对方未免太不经打,可人已经死了,当温热的血扑在他的脸上时,董俷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愣住了,那些家将何尝不是?就连董璜也有点傻了!
死了的家将是他的心腹,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两三个等闲大汉却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被杀了?
不行,这小子留不得!
董璜心一横,反正这梁子已经结下来了,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他转身跑向兵器架,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杀了那小子,杀了那小子,出了事情有我顶着。”
叫喊声惊醒了一干家将,立刻舞动刀枪冲向董俷。
第四章 杀人歌(2)
叫喊声惊醒了一干家将,立刻舞动刀枪冲向董俷。
同样的,董璜的叫喊声也惊醒了董俷。一直在旁边观察董俷的李儒,发现这丑小子脸上流露出一种狰狞的表情。那表情,他曾经在董卓脸上看到过。然后,一个近千人的羌人部落从此消失无踪。
这阿丑,动杀心了!
董俷轮圆的大枪,一招横扫千军。
那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十几斤重的大枪在空中划过,枪杆微微呈现出一种弓形。
迎面而来的家将挥刀阻挡,铛的一声响,百炼钢刀被生生折断。大枪毫无停顿的继续扫来,把那家将一下子砸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家将倒地再也起不来。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还是杀!
记得有本小说里曾有一首诗。书名已经记不得了,可里面的内容却给董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览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配削铁剑,一怒既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叫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要说教起来,这首诗并算不得什么好。特别是在董俷的这个时代,更显得不伦不类。
当初董俷看罢这首诗,只觉得热血沸腾。他还专门请教了村里的大学生,说是一个叫仇圣的人所作。真实与否,他并不清楚,只是一遍遍的背诵后,牢记在心中。
歌声起,血光现。
大枪一抖,犹如巨蟒翻身。原本是董璜之前所练过的枪法,在李儒眼中是花拳绣腿。可在董俷手中施展出来,却变得非同凡响。配合他那略带童稚嗓音的歌声,原本极为普通的枪法竟然变得凌厉无比。真真是十步杀一人,杀得家将心惊肉跳。
李儒咽了口唾沫,也觉得那歌声让他热血沸腾。
他忍不住迈出了一步,但又生生的止住脚步。他很清楚,这一步迈出去,代表什么。
董璜的家将尸横演武场。
而董俷只觉身体中的力量好像使不完,急需找一宣泄的口子。
他啊的爆喝一声,展臂把大枪掷出。一个家将本来已经心寒,正朝着演武场外跑。那大枪带着破空的历啸,凶狠的贯穿了家将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尸体凌空飞了起来,一下子钉在了演武场的门槛上。尸体在空中晃来晃去,血滴滴答答的掉在演武场的大门口。
此时,演武场里除了董璜、李儒之外,只剩下一个家将。
董俷健步如飞,冲到那家将门前,一拳把对方打倒,一脚踩着家将的腿,双手抓住另一条腿,两臂用力,大喝一声之后,把那家将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鲜血洒得他全身湿透。
细长的双眸扫过,盯在了李儒身上。
李儒打了一个寒蝉,心里面扑通扑通的乱跳。
“阿丑,我是姐夫,你四姐董媛的丈夫……你听说过吗?”
董俷那双发红的眸子中,突然流露出一股暖意。他的身体松弛下来,刚要开口,李儒的脸色突然大变,惊恐的叫喊道:“小心!”
本能的,董俷轻轻一闪。
一抹寒光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利箭钉在假山之上,箭羽颤个不停。
李儒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眼见着董俷杀心将要消失,那该死的董璜居然……
董俷呼的转过身,正好看见董璜正捻出一支利箭,张弓向他瞄准。
两人之间大约有二十步的距离,董俷大吼一声道:“蠢贼,给我死来!”
李儒没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