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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陷阱-第16部分

小说: 陷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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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子过来的。他在商店前停了一下,朝潜水教练和水手们嚷了一阵,便径直到了酒吧。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冰箱跟前,拿出一瓶“海内肯”,扳掉瓶盖,一口气喝了个瓶底儿朝天。

酒吧招待对阿邦克斯说了点什么,又朝米奇这边指了指。他又拿出一瓶“海内肯”,走到米奇身边。

他板着脸。“你找我?”他几乎是冷笑着问道。

“你是阿邦克斯先生吗?”

“是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聊聊。”

他吞下一口酒,凝视着大海。“我太忙,没空儿,40分钟后潜水船就要开了。”

“我是米奇·麦克迪尔,孟菲斯来的律师。”

阿邦克斯眯缝着褐色小眼睛盯着他。“哦?”米奇引起了他的兴趣。

“嗯,和你儿子死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你谈谈,要不了多久,谈几分钟就行。”

阿邦克斯在一只圆凳上坐下,两手支着头。“那可不是我爱谈的事儿。”

“我知道。对不起。”

“警察让我不要和任何人谈这事。”

“我发誓绝对保密。”

阿邦克斯眯起眼睛,望着波光闪烁的蓝色海水。“你想了解什么呢?”他轻声问道。

“能另找个地方谈吗?”

“当然。到外面走走去。”他喊来亨利,又对一桌的潜水者们交待了几句,这才出了酒吧。他们在海滩上慢慢走着。

“我想谈谈事故的情况。”米奇说。

“你尽可以提问,我可以不回答。”

“是什么引起爆炸的?”

“不清楚。也许是压缩器,也许是汽油,我们也说不准。船只损伤得很厉害,关键的部位差不多都起火了。”

“船是你的吗?”

“是的。是一只小型船,30英尺长。你的朋友们租了去,在那天上午用的。”

“尸体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80英尺深的水下。尸体其他倒没什么可疑的,只是上面既没烧伤,也没其他能证明他们在爆炸现场的伤痕。我想这点很叫人怀疑。”

“尸体解剖的结论是淹死。”

“是的,是淹死。可是你朋友们的水肺都还在高速工作着。后来,经我的一个潜水教练检测,水肺工作完全正常。你朋友们的潜水技术都是不错的。”

“你儿子的情况呢?”

“他的水肺没开到最高速,不过他水性好,像条鱼似的。”

“船在什么地方爆炸的?”

“他们原本打算到罗杰遇难角,沿着一个暗礁群潜水。你熟悉那个岛吗?”

“不。”

“它在东北角的东湾一带。你的朋友们从没到那儿潜过水,是我儿子提议去的。我们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在那里潜过水,船是在远离潜水基地两英里外的海上失火的。”

“会不会是漂到那里的?”

“不可能。要是发动机出了毛病,菲利普会用无线电呼叫的。我们有现代化的设备,根本不可能发生爆炸这样的事。没人听到声音,也没人看见爆炸,而那一带总是有人的。再说,在那一带水域,一只出了毛病的船是漂不了两英里的。最关键的一点,可别忘了,他们的尸体不在船上。就算船漂了那么远,你又怎么解释80英尺深的水下的尸体呢?也是漂过去的?尸体是在离船不到20米的地方找到的。”

“谁找到的?”

“我们的人。从收音机上听到了事故通报,我就派了一帮人去。我知道那是我们的船。我们的人潜到水里,几分钟就找到了尸体。”

“要你谈这种事,真是太难为你了。”

阿邦克斯喝完酒,把空瓶扔进木头垃圾箱里。“可不,不过时间能带走哀痛。你对这件事怎么这么感兴趣?”

“他们家属问了我们好多问题。”

“我真替她们难过。去年我见过她们,她们在这儿度过了一星期,真是好人哪。”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正在探索新的水域,突然出事了?”

“可能性是有的,但很小。我们的船只从一个基地开到另一个基地时,都要报告它们的活动情况。这是惯例,无一例外。我儿子是岛上最出色的潜水船长,他就在这一带海水里长大,他是决不会忘记报告他在海上的活动情况的。但事情看上去就这么简单。警方认为正是发生了这种事,当然他们总得说出点看法嘛。那就是他们唯一能作出的解释。”

“那么,他们又是如何解释尸体情况的呢?”

“他们没法解释。对他们来说,那不过是又一起潜水事故。”

“是不是事故呢?”

“我看不是。”

米奇的脚被鞋磨出了水泡,他干脆把鞋脱了。他们转身往回走。

“如果不是事故,那又是什么呢?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阿邦克斯边走边看着海水爬上海滩,他第一次笑了。“其他的可能性怎么讲?”

“孟菲斯有传闻,说是他卷进了毒品走私。”

“讲给我听听。”

“听说你儿子是一个贩毒团伙的活跃分子,也许他那天正开着船到海上去接货,双方发生了争执,我们的朋友们干预不成,反而一起送了命。”

阿邦克斯笑着摇摇头。“菲利普不是那号人。就我所知,他从不吸毒,也不做那种买卖。他对钱没有兴趣,唯独喜欢女人和潜水。”

“偶尔为之也没有可能?”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传闻,我从没听说过。我想孟菲斯那帮人真是再没有别的好说的了。岛上这么小,有这回事早就该传到我耳朵里了。这真是弥天大谎。”

谈话结束了,他们在酒吧附近停了下来。“我想请你帮帮忙,”阿邦克斯说,“这事,在他们的家属面前只字不能提。我无法证明我所说的是真的,因此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们的家属。”

“我对谁都不说。我也想请你别提我们谈话的内容。什么人没准会跟到这儿来,问我来访的情况,你就说我们是谈潜水的事。”

“悉听尊便。”

“我和我妻子明年春天要来这儿度假,肯定会来找你的。”

第14节

圣安德鲁圣公会小学位于孟菲斯市中心一个绿荫稠密、占地5英亩的庄园里,在圣安德鲁圣公会教堂的背后。一进门,人行道和小型操场的两侧,对称栽着两排黄杨,修剪得整整齐齐。再往前,有十来棵老橡树,那幢L形平房就坐落在橡树静谧的浓荫里。黄白间杂的砖墙偶尔露在外面,那是常青藤不知由于什么缘故掉转头另择他途时留下的空隙。圣安德鲁小学声名赫赫,招收从幼儿园到六年级的学生,是孟菲斯学费最贵的私立学校。

米奇把拜尔车停在教堂与学校之间的停车场里,艾比那辆暗红色的标致车就在前面隔三辆车的地方。艾比不知道他来。飞机提早了一个小时抵达。路过家门口时,他回家换了身有律师派头的装束。他想先见到她,再回办公室干上几个小时。

他想见她,就在学校里,他要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然后告诉她,他想她,无法等到下班,所以就跑到学校里来了。这将是海滩艳遇后第一次抚她摸她,因此话不能多。她能从他身上看出破绽吗?也许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她会不会注意到他声音里有点儿紧张呢?只要给她个惊喜,就不会的。

他紧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车。好个白痴!好个傻瓜!那一夜为什么不跑开呢?把她的裤子扔在沙滩上,没命地跑开,不就得了?可是,他并没有跑开。他还说,管他呢,反正谁也不会知道。因此,眼下他应该耸耸肩,把它抛到九霄云外,对自己说,管他呢,每个人不都是如此吗?

在飞机上,他就计划好了。首先,他要等,一直等到夜深,再告诉她实情。他可不愿撒谎,更不想靠欺骗她过日子。他要一五一十地向她坦白交待。也许她会理解的。不是吗,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失足的。然后呢,看她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如果她很冷静,而且还能显示出一丝同情,那么他就对她说:对不起,非常对不起,这种事决不会再发生。她要是伤心得痛哭流涕,他就求她,诚恳地求她原谅,然后手摸着《圣经》发誓:他是一时糊涂,决不会再干这种事,还要对她说,他多么多么爱她,崇拜她,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她要是不等他说完,便收拾衣物抬腿走路,那他也许就会意识到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他在哈佛时的刑法课教授莫斯科维茨是一名激进分子,此人因其为恐怖分子和刺客的成功辩护而名噪一时。他的辩护理论其实很简单:否认,否认,还是否认!决不能承认表明被告有罪的任何事实。

飞机抵达迈阿密时,米奇想起了教授的话,他于是开始计划第二套方案。这套方案包括到学校给她个出乎意料的造访,而后夜深时到她喜爱的地方吃顿富有浪漫情调的晚餐;除了告诉她在开曼岛如何如何辛苦外,别的只字不提。

他推开车门,一想到她那美丽动人的笑容,想到她那张真诚可亲的脸,他心里感到一阵难受。他在这暮秋的微风中慢慢地走向平房的正门。

门厅里悄悄的,空无一人。他的右侧是校长办公室。他在门厅里等了一会儿,但未见一个人影。他悄悄往前,走到第三个教室的门口,他听到了妻子柔美的声音。她正在耐心讲授九九表。他倏地把头伸进门里,笑了笑。她愣住了,然后格格地笑出了声。她说声对不起,要学生们坐着别动,看书,然后走出教室,关好了门。

“你到这里干什么啊?”她问。他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到墙上。她不安地上下扫视着门厅。

“我想你。”他说,紧紧地抱住她足足有一分多钟。他吻她的脖子,闻着香水的芬芳。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海滩上的姑娘。你这个木瓜,当时干嘛不跑呀?

“什么时候到的?”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着门厅问。

“大约一小时前。你真美。”

她的眼睛湿润了。那是一双无比真诚的眼睛。“旅行好吗?”

“可以。就是想你,你不在身边,我对什么都觉得无味。”

她益发眉开眼笑,突然转脸看着别处。“我也想你。”

他们手拉手,朝大门走去。“今晚我想约你出去。”

“你不干活啦?”

“对,不干啦。我要带妻子上她最喜爱的餐馆,去享用美酒佳肴,在外面玩到夜深人静,然后到家就上床。”

“你是想我了。”她亲亲他的嘴唇,然后望了一眼门厅说,“你最好赶快离开这儿,免得让人看见。”

他们快步走到门口,谁也没有看见他们。

德法歇在办公桌后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拼命吸烟。他一屁股坐进那张旧转椅,竭力集中思想翻阅备忘录,突然他跳起身来,踱来踱去。他看了看表,给奥利弗·兰伯特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终于,奥利通过安全门,走进了德法歇的办公室,他本该17分钟前到的。

德法歇坐在办公桌后瞪着奥利说:“你来迟了。”

“我太忙了。”奥利坐了下来。“什么事这么重要?”

德法歇怒气逼人的脸上立刻现出了狡黠、邪恶的笑容。他装腔作势地拉开一只抽屉,自鸣得意地把一个马尼拉纸大信封从桌子上扔进奥利怀里。“看吧,我们还不曾干过这么好的绝活儿呢。”

兰伯特打开信封,一眼看见那几张8×10英寸的黑白照片,顿时惊呆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把它们拿到眼前细细端详。德法歇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兰伯特又看了一遍,他呼吸急促、沉重起来。“真是难以置信。”

“不错。我们也这么认为。”

“那姑娘是谁?”奥利问道,目光还盯在上面。

“当地的一个婊子。看上去挺不错,是吗?以前,我们从来没用过她,以后肯定还得用她。”

“我想见见她,不久就见。”

“没问题,我倒是早就估到你会见她的。”

“真是不可思议。她是怎么办成这事的?”

“起初显得很难办。他要第一个女人滚远点。他离开那儿,去了露天小酒吧。就在这时,我们这位姑娘露面了。她可是个行家。”

“你的人当时在什么地方?”

“他到处都紧盯着。这些照片是他在约80英尺开外的一棵棕榈树后偷拍下来的。挺不错,是吗?”

“棒极了。给拍照的一份奖金。他们在沙滩上滚了多长时间?”

“时间可长啦。他们真是和谐极了。”

“我想他干得挺快活。”

“我们真是运气。那海滩上阒无一人,那个时间也是再好不过了。真是天时地利帮了我们的忙。”

兰伯特对着天花板,把一张照片举到眼前。“替我准备了一套吗?”他看着照片问。

“当然啰,奥利。我晓得你对这些玩艺儿是爱不释手的。”

“我还以为麦克迪尔有多坚强呢。”

“他是很坚强,可他也是人啊。何况他又不是没用的男人。看来第二天中午他好像知道我们在盯他的梢。他像是起了疑心,在商业区穿来穿去,然后就不见了。下午在银行和埃弗里会面时,他迟了一个小时。”

“他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们只是出于好奇盯他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也许他就在闹市区的某个酒吧,只是我们没见到他。”

“盯紧点,他让我担心。”

德法歇拿起另一个马尼拉纸信封。“别担心,奥利,如今他掌握在我们手里。他要是知道了这个,会替我们玩命的。”

“塔兰斯有消息吗?”

“没有,麦克迪尔也没对任何人提到他,至少是没对我们监听的任何人提过,塔兰斯有时很难跟踪,不过我想他没有接触米奇。”

“你眼睛要睁大点。”

“别烦我的事,奥利。你是律师,法律顾问,尊敬的大律师阁下,你要的8×10英寸照片,也都替你弄到了。管好你的公司吧,我管我的保安部。”

“麦克迪尔家里的情况怎样?”

“不太妙。她对他出差的事很冷漠。”

“他不在家,她干了些什么?”

“唔,她可不是在家闲得住的人。有两个晚上她和奎因家的出去参加了雅皮士餐会,然后去看了电影。一天晚上,她和一个本校同事出去了。她很少上街买东西。她还给母亲打过几次电话,是对方付费电话。无非是唠叨米奇这小子太玩命,冷落了她,诸如此类的家庭琐事,没什么重要的。”

“要坚持监听。我们设法让他干慢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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