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碧云天-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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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倏地喝道:“明知故犯,你是想叛教吗?”“叛教!”韩文彬陡地纵声一阵狂笑道:“是又怎样?”“你敢!”
“为何不敢?”
“你不怕教规的制裁?”
“教规!”韩文彬又是一声狂笑道:“教规只能用于制裁五阴教的人,我韩文彬既存心叛教,便不算是五阴教的人,教规于我还有何用!”
“你还没有离开谷下之谷呢!”
在这种情形下,少妇既是掌教之尊,照理应该立即暴怒才是,但,相反地少妇却忽显得特别沉静了下来。铁笛天王陆嵩云见韩文彬对教主这等无礼放肆,胸中早就憋着一股要发而未发的怒火,这时一听他竟敢公然说出叛教的话来,不禁气得须眉愤张,再也按捺不住胸中升腾的火焰,猛地一声大喝道:“老四!你疯了,你忘了老教主临终的遗命了吗?”
韩文彬阴恻恻地一笑道:“老三!你怪吼个什么?若不是因为老教主的遗命,我会忍气在这丫头手下到今天吗?”铁笛天王陆嵩云在四天王中,为人性情最为刚直,平素亦最看不惯韩文彬狂妄桀傲的狂态,闻言,不禁怒不可遏地怒喝道:“你真敢背叛教主,可就别怪我陆嵩云手下不留情面,第一个不让你生离这谷下之谷!”
“你配吗?”
“不配!你就试试看!”
话落,一摆手中铁笛,就要纵身跃出。
少妇忽地玉手微摇,拦阻着他,目注韩文彬冷静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你是早就存着背叛本教之心了?”“不错!”
少妇冷笑了笑道:“你以为本教主真的无可奈何得了你吗?”
“你认为你能吗?”
少妇秀眉陡地一挑,星目中杀机稍现忽逝,妙目流转地望了白梦熊一眼,蓦地像似有所感触地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人各有志,岂可相强……”
说着,话音略顿,银牙一咬,猛朝韩文彬一挥玉手,又道:“你走吧!”
闹了这半天,五阴教主竟然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举动太出于众人的意外了。韩文彬不禁愕然一愣,但瞬即发出一阵嘿嘿冷笑,望着少妇讥讽地说道:“你想通了!”少妇粉面陡地一沉,神情冷淡地喝道:“少逞口舌之利,今日虽然任你离去,但你如敢在江湖上为恶作歹,我必亲自追取你的性命!”
韩文彬一声冷笑道:“你行吗?”
“行与不行,到时你自会知道!”
“好!我们就走着瞧吧!”说着,一双凶睛狠毒地瞪了白梦熊一眼,嘿嘿一声冷笑,转朝着银夺曾荃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二,我们走吧!”
曾荃闻听,立即一点头道:“对!老四的这话不错,青山永在,绿水长流,老大的血仇,你我今夜的折辱,他日再找这小子算帐好了!”
说罢,发出一阵磔磔怪笑。
磔磔笑声中,二人身形已自腾空跃起,转眼登上山腰,穿入那片瀑布后面的山洞中,径行离去。
韩文彬曾荃二人走后,陆嵩云心中大为迷惑不解地望着少妇问道:“教主当真就这样任由他二人叛教离去吗?”少妇螓首微点地轻叹了口气道:“他二人既早生叛离之心,迟早总必叛离,强留何益,反而不如早点让他们离去安静!”
陆嵩云点点头道:“教主见解固然不错,但教规中条款最重者,莫过于叛教与淫色,他二人身犯叛教大罪,教主竟宽容他们离去,此后将何以服教下徒众!”
少妇闻言,微微一笑道:“自今而始,我已决定……”话音略顿,忽地神色凝重地目注着陆嵩云敛容说道:“本教主职位我已决定由你接掌!”
少妇此话一出,陆嵩云不禁大吃一惊,急道:“教主!你……”
少妇朝他玉手一摆道:“这桩事稍停我当与你作详谈!”说着,也不待陆嵩云再说什么,便转朝白梦熊敛衽一福说道:“请白相公别见笑,妾身无能,既未能管拦教下与相公动手于前,后又不能令彼等赔礼道歉于后,实感惭愧至甚,他二人既叛教离去,妾身当代替他二人向相公赔礼道歉,尚望相公大量宽容!”
说罢,便又向白梦熊敛衽一福。
白梦熊闻言,连忙拱手微揖还礼,微笑道:“教主请不必多礼,他二人今夜之叛离,可说系缘因小生而起,小生心中已很是不安,教主再这样说法,岂不令小生心中更感不安了吗!”
少妇盈盈一笑道:“白相公何必恁地客气,他二人早生异念,今夜只不过是乘机借题而已,实际说来,与相公毫无关系!”
说着略顿,忽地转朝那紫衣少女说道:“妹妹!你不是说幸亏白相公相救,才没有丧命人熊巨爪下的吗,赶快过来谢谢!”
紫衣少女闻言,便即娇躯微扭,飘身落在少妇身侧,朝白梦熊敛衽一福,响着银铃似的声音,娇说道:“谢谢你啦!白相公,前天晚上要不是你帮忙,恐怕我早就没有了命啦!“
白梦熊连忙还礼说道:“姑娘!别客气了。”
说着,忽地望着少妇问道:“你们原来就认识吗?”
少妇螓首微摇地说道:“这里非是待客之处,请相公先入蜗居稍息,再为详谈吧!”
白梦熊对这少妇——五阴教主,本来就无甚恶感,此际,印象更是完全改变,心中并且还油然地产生了敬佩感!
这“敬佩感”产生的因素,不用说,乃是由于她的明理辨非,及她沉着冷静,对韩文彬曾荃叛离的宽容,显示出她虽是一个女流,而实有常人所难及的胸襟气度,颇有愧煞须眉之概!
是以,白梦熊闻言,便立即一点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请教主先行!”
少妇盈盈笑道:“相公是客,请先行!”
说罢,娇躯微侧肃客,玉手一挥,灯影微晃,四个手执宫灯的少女忽地一齐移身秀立在白梦熊身前五尺,躬身娇说道:“婢子们在前带路,请白相公随行入府。”
话落,柳腰轻扭,娇躯倏转,莲步轻移,裙袂飘飘,前行领路。
白梦熊见状,便也就不再作客套地朗声说道:“既是主人如此客气,小生只好有僭了。”
说着,使即神情从容地举步随着四女身后前行。
俄顷,已走到一座高达百丈的绝壁前,只有左边有一条可容二人并肩地走,约三尺来宽的夹壁甬道,四个少女娇躯忽停,回过螓首,纤手指着那条夹道甬道,朝白梦熊妩媚地一笑,娇声说道:“白相公!穿过这条夹壁甬道就到了,甬道中黑暗难行,请相公在婢子们中间行走,以免差错!”
说着也不待白梦熊说话,四女便分成二前二后,将白梦熊簇拥在中间,向夹壁甬道内走进!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五十一章 五阴别府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五十一章 五阴别府
走进甬道,藉着灯光留神一看,白梦熊虽然身怀绝学功力,也不禁暗吃一惊,心中忖道:“如果不知道这甬道中形势之人,轻妄走入,虽是身怀绝高功力武学,纵不丧命,也必受伤弄得狼狈不堪!”
原来这甬道夹壁之内,不透天光,即在白天,亦是黑暗极难辨识事物。
地下不但石笋林立,嶙峋参差,高约四五寸五六寸不等,而且石笋尖端,尖如剑戟,锐利无比,稍一不慎,踏足其上,在事先毫无提防下,必然洞穿脚底,当时负伤流血!
尤其令人心惊的,是两壁间突出的怪石,状似刀剑,错综交错地伸展着,直如横布着的刀山剑林,长者二尺左右,最短的亦有尺许,均都利如锋刃,如果撞上,固必顿时头破血流,若然撞着要害,可就难说了,说不定立时丧命。
白梦熊乃是个聪明绝顶的天纵奇才,他在稍一仔细留神察看之下,便立即发觉地上这些林立着的嶙峋石笋,与两壁间横伸着的,状似刀剑的锋利怪石,看似综锗交槎,杂乱无章,实际却自有其规例,分明不是天然生就,乃是人工设置的一种繁复的阵式……。
他虽然没有学过什么阵式,对于这一门可说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但以他天赋的才智,绝顶的聪明,暗中加以留心前面二女的身形步法,便也就逐渐领悟出这种阵式的玄妙与走法!
书中交待,这地上的石笋与两边石壁上伸展着的怪石,乃当年五阴教主——五阴追魂叟(那少妇的义父兼恩师),独运匠心,依地上石壁间原有的石笋怪石,按九宫八卦之数设置的,穿行其间,只要脚踩八卦,身行九宫,配合着行走,便可轻轻易易地行过!
反之,如果走错一步,足下或可无碍,但身子势必无法避免,定然撞在两壁间突伸着的怪石上!
片刻工夫,夹壁甬道已经走完,白梦熊虽然并不识得这是一种什么阵式,但却已完全领悟出它的走法!
走出甬道,左面是一座与甬道夹壁平齐的削壁,右面是一块四五丈大小方圆的盆地,盆地对面有一座高达丈外,宽约六丈的小洞,山洞上面横刻着斗大的“五阴别府”四个大字,笔法有似龙蛇飞舞,苍劲雄浑异常。
白梦熊仰首望天,哪里看得到一丝天光月色。
原来头顶浓荫密布,完全是材枝树叶,藤蔓纠结,层层密密,不知道有几多厚,遮盖了天光。
走到洞门口,白梦熊身形略停,少妇已抢步俏立在洞侧肃容娇声说道:“白相公请进!”
白梦熊闻言,也就不多作客套,微一点首,仍由四女在前引路,飘身入洞,少妇率众跟随其后。
弯弯曲曲,走了一会儿,已进入一座石壁上嵌着明珠,光亮照耀如同白昼,约有三四丈范围的石室内。这时,四女已将手中宫灯熄灭!
进入石室,十二名婢女立即左右一分,分两边肃立。少妇肃容上坐,娇声说道:“白相公请坐!”
白梦熊略微谦逊了一下,便即在上首客位落坐。少妇和紫衣少女、铁笛陆嵩云三人,则在下首主位分别坐下。落坐后,少妇便即朝绿香绿荷二婢说道:“献茶!”白梦熊连忙摇摇手道:“教主请不必客气。”
他话音未落,微风轻飒,绿影闪晃,绿香绿荷二婢已飘身出了石室。
少妇望着白梦熊微微一笑道:“相公侠驾光临,五阴别府蓬壁生辉,荒山深谷,无以款待嘉宾,一杯淡茶,也值得相公虚作客套吗?”
说罢,妙目深邃地凝注着白梦熊那冷冰冰,毫无表情的俊面。
白梦熊闻言,微微一笑道:“教主太客气了,白梦熊只不过是个武林后学末进,竟尔邀蒙教主视作嘉宾,实感荣幸至甚……”
说着,语音略顿,稍作沉吟,又道:“今夜之约,教主究将作何了结?
即请直言,小生当唯芳命是遵!“少妇微笑道:”作何了结?妾身稍停当有交待,相公何必心急!“
白梦熊道:“并非小生心急,乃系小生此来时节,曾与敝友有约,必须于天亮前返回,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实未便多予耽搁!”
“哦!”少妇轻“哦”了一声道:“是不是前夜的那位相公?”白梦熊点了点头。
少妇又道:“他是相公的知交好友吗?”
“嗯。”
“只是知交好友?”少妇星眸流转,望着他神秘地一笑道:“依妾身看来,不只那样简单吧!”
白梦熊心中不禁怦然一动,目注少妇问道:“怎见得?”少妇朝他微微一笑道:“相公自己心里明白!”“呵!你……”
“怎样?”
“你看出来了?”
少妇矜持地一笑道:“要不,怎会这么说。”
正说之际,绿香绿荷已托着茶盘走了进来。
献茶毕。
少妇望着白梦熊盈盈一笑道:“白相公!妾身说得不错吧!”
白梦熊望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紫衣少女忽地格格一声娇笑道:“姐姐说得很对呢!”少妇望着她笑问道:“你怎知道?”
紫衣少女望了白梦熊一眼,娇声道:“他没有否认嘛!”“哦!”少妇笑道:“不否认就是承认是吗?”“对啦!”
白梦熊见少妇只管说笑,对他今夜前来赴约作何了断,仍不提及,不由有点不耐,遂即朗声一笑说道:“对与不对,这是我白梦熊个人之事,何劳教主与姑娘费心,倒是……”说着略顿,沉声说道:“对于小生今夜前来赴约之事,教主究欲怎样了断,请即明言,俾小生好遵命早作了结,否则……”
“怎样?”少妇望着他问。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小生可要失陪了。”
少妇妙目流转,瞄了身旁坐着的紫衣少女一眼,说道:“相公不是来救她的吗?”
“教主认为还有必要吗?”
“相公的意思呢?”
白梦熊沉吟地望了紫衣少女一眼,淡淡地道:“小生觉得似乎已无必要了。”
“是吗?”少妇微一沉吟,忽地目注白梦熊道:“相公认为一个人能走得出去吗?“
白梦熊剑眉一扬道:“教主以为能拦得住小生么?”“相公武学绝世,功力超凡,妾身怎敢放肆。”“那么……教主意何所指?”
少妇微微一笑道:“相公识得那夹壁甬道中的阵式吗?”白梦熊陡地朗声一笑道:“教主也未免太小看我白梦熊了,那夹壁甬道中的阵式,小生虽然不识,但要通过它,自信尚非难事!”
“哦!”这一声轻“哦”,含有双重的意思,似信而又似不信。究竟是信,还是不信,连少妇自己也无法决断!
白梦熊聪明绝世,从她粉脸的神情上,已经看出了她这种心意,不由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教主不信吗?”少妇妙目深邃地凝注了白梦熊片刻,微点着螓首说道:“相公聪明才智均皆超尘绝世,妾身岂会不信,不过……”
“怎样?”
少妇略一沉吟,玉手忽地一指身旁的紫衣少女说道:“她姓任名苑菁,乃万药神君夺命医隐任荆老前辈的爱女,相公今夜来此赴约,可说完全为她,现在妾身就把她交给相公。
“姐姐!你不是说你要和我一同去我家,拜见我爹的吗?”
少妇朝任苑菁微微一笑道:“姐姐把你交给他,请他送你回家不好吗?”
说着便转向白梦熊说道:“妾身本来是想亲自送她回家的,但因曾荃韩文彬二人的叛教,妾身暂时颇不便离开,虽然妾身已决定将五阴教主的职位传让给陆老,但目前尚不能置身事外,为防二人去而复返,必须留在五阴别府中以待,况且妾身既传教主职位给陆老,本教中非教主不准传授的两项绝学,亦必须传与陆老,故只好将菁妹妹交给相公,烦劳相公护送她回家了。”
少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