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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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对。”书生打扮的是智多星吴用,道士打扮的是入云龙公孙胜,红头发的是赤发鬼刘唐,精瘦矮小的是白日鼠白胜,刘通逐一道出各人的姓名绰号,丝毫不爽。
晁盖、吴用等人心中犹似翻江倒海,公孙胜、刘唐、白胜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事机隐秘,没想到早在节度使大人的彀中,顿觉颓丧万分,又觉惶恐不安。
刘通看他们不自在,让他们坐下,几人坐下后气息稍匀。大伙心中盘算,若是刘大人要来捉拿我们,决不会只来寥寥数人,说不定他将我们逮了去,我们还在梦中。坐下之后,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心事有所减轻。
刘通:“我也爱交朋友,中州、江南、河北、山东等地颇识得几个汉子。几位都有一身艺业,绥靖治安、北伐燕云,都有用武之地呵。”
几人以为至少要先挨一顿教训,死猪不怕开水烫,看着办吧。没想到峰回路转,哪还会拒绝一番好意呢。大伙不假思索,都说听从大人教诲,谨遵大人台命。
大伙拘束渐去,雷横原本跟晁盖、吴用厮熟,如今加上王波、陈疏、公孙胜、刘唐、白胜等人,场面渐渐活跃起来。秦其武听刘通的话中每藏机锋,心想刘大人或许另有要事,见差不多时候,即带雷横三人先行离去,刘通心中嘉许,秦主簿是机灵人呵。
秦其武:“下官还有俗务,先向大人告假,到时派人来接大人回府可好?。”
晁盖:“这事由俺晁盖代劳,小的亲送刘大人回去,还望大人不要嫌俺鄙陋。”
刘通:“秦大人有事尽管去忙,不用派人来接了。”秦其武四人躬身告退。
等他四人走了,刘通说道:“吴先生雅号加亮,是山东诸葛,可曾料到刘通今日会来?”
吴用:“大人见笑了,小生再狂傲,又如何敢在班门弄斧。不瞒刘大人,俺这几日心神不嘱,总觉得哪里不妥。大人行事委实让人琢磨不透,刘大人今日来了,吴用心中反倒一块石头落地呀。”
刘通:“大丈夫光明磊落,吴先生爽快,哈哈哈哈。”刘通一阵大笑,晁盖、吴用心中有愧,竟有些不好意思,其他几个低头不语。随后刘通让晁盖、吴用作陪,到庄中各处走动,不久来到一个凉亭坐下。
刘通说道:“想必二位已知我今日的来意?”二人点了点头。
刘通:“阮氏兄弟为何不在庄上?”
晁盖:“明后天就来了,我这就让人叫他们别来了。”
刘通:“那倒不必。”
吴用:“此事只有我等几位兄弟知情,大家已经发过重誓,应该不会泄露,刘大人却似了如指掌,此中原委,实在猜想不透。”
刘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晁盖:“难道兄弟们不小心露馅了?”
刘通:“你们就是猜个一千遍、一万遍,也是猜不到的,不用再猜了。”
八六 南下郓城
送走常庄的老乡,刘通思绪萦怀。郓城和梁山名动后世,是个旅游景点,而今却成为自己心中的一个疙瘩。梁山,它是北宋末期社会的一个缩影,梁山现象已经开始在北宋大地悄然蔓延。梁山难题一日不解,一日不得安心。梁山是绿林好汉啸聚之地,它本身并不会生产盗贼,其根源在于百姓没有活路。宋江、方腊举事,有其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花石纲就因为方腊起义而取消,统治阶层对民众的盘剥不得不有所收敛,百姓为之缓了口气。但起义也削弱了北宋的国力,影响了后期对辽金的作战。
经过深思,刘通拟了一个化解梁山隐患的初步方案,紧接着召开军政会议,将一应事务布置停当。数日后,刘通携王波、陈疏、孙赞、陈文标四人南下。此时陈疏已任节度署曹吏,职衔介于州通判和县令之间。陈文标是都头,与孙赞相同。
此时已是五月下旬,一路极为酷热。一行人快马加鞭,至兖州后,再折而向西往济州,几天后抵达济州府城钜野。钜野已经在望,陈疏问道:“大人前日对军务大幅调整,有别于当初所拟的稳步方略,事情如此紧急?”
刘通:“这是暂时的,往后还得慢慢来。还记得要带你们去见的二个人吗?”王波、陈疏都说记得。
王波:“这回要去会会他们?”
刘通:“正是。”
陈疏:“常庄的状纸跟他们有关吗?”
刘通:“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有间接关系。咱们此次来西路济州,除了要见这二个人,还要见见其他人物,那可都是一方豪杰呀。”
孙赞、陈文标二人听了,既兴奋又好奇:“以大人知人之明,所说的人物一定大有来历。”
刘通:“瞧你们猴样,一听到好汉,就来精神。不告诉你们,恐怕几天睡不着。”二人嘿嘿的乐,刘大人这么说,那是要透底的啦。
刘通:“咱们要去见见晁天王、智多星、及时雨,还要去梁山会会绿林人物。”
孙赞:“晁天王、及时雨远近闻名,智多星是谁?”
陈文标:“是不是郓城书生吴用?”
刘通:“陈都头消息灵通呵。”
陈文标:“大人来山东不久,如何知道书生吴用?”
刘通:“山人自有妙算。”
孙赞:“吴用是谁?”
陈文标:“郓城人氏,与托塔天王晁盖同乡,自称加亮先生,常常替人排难解纷,颇富智计。”
孙赞:“梁山草寇占山为王,多为大恶不赦之徒,当地多次围剿,因梁山外有水泊、内有城寨,剿之不灭,反而折损人马。”
陈文标:“那咱们如何去会他们?”
刘通:“这就是带你们来的缘故。梁山贼寇,大多是被逼上山的,今日不早图谋,他日养虎为患。你们怕不怕?”几人豪气陡升,都说早日会会。艺高人胆大,这几个汉子又曾怕过谁来?
一行人径往知州衙门而去,知州楚彦昭大惊,赶忙迎接入内。楚知州几天前已经听说郓城常庄乡民告状告到节度使那里,正自惴惴不安,不知哪天刘大人就来追查,整日价提心吊胆。为图补救,及时差人函告郓城知县时文彬,嘱其善待人犯杨奇虎,专候节度使大人提审,不得有误。
时知县接函,惶惶然,立马给杨奇虎买来金疮药治伤,伙食也有改善。前时杨奇虎硬朗,用了几次刑都不肯认供,已经打个半死,但愿刘大人来时能有好转。
楚彦昭将刘通等人请到大厅就座,楚知州说道:“大人不顾骄阳如火,旦夕而至,此等风节,下官感佩不已,还请大人示下。”
刘通:“我等任职一方,份所当为,楚大人能有感悟,那是再好不过。我此番前来,有三件事:一、勘察济州民情,了解施政要略的进展。二、提审郓城杨奇虎等案。三、商讨、布置进剿山寇事宜。”
楚知州:“下官才智愚钝,有刘大人坐镇指点,定能使彦昭茅塞顿开,马到成功。”
刘通:“楚大人也会灌迷汤呵,诸般事务还需地方全力配合,咱们话先说好了,可不许打马虎眼。”
楚彦昭:“那是一定,下官惟命是从。”
刘通:“杨奇虎羁押何处,可曾判罚?”
楚彦昭:“羁押在郓城监牢,秋后问斩。”
随后刘通问及军政情况,楚彦昭思路清晰,所知甚详。刘通让他写份文稿交来,将济州辖地的优势、不足一并阐明。楚彦昭文思敏捷,晚间即已付稿。刘通心想,楚彦昭才干是有的,只是畏难而裹足不前。此等人才需得有人在前指路,同时在后督促,他才有所作为,否则让他独当一面,也是闲置无用。
晚上,当地军政官员一同就餐,刘通说道:“剿贼事关重大,不可一刻拖延。明日前往郓城,提审杨案,克期进剿山贼。济州这里作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众人遵令而行。
楚彦昭等人早闻刘通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翌日,刘通与陈疏、济州通判吕真功、济州步兵都头宋卧牛等人先头前往郓城,王波、孙赞、陈文标三人留在济州检点军马,筹备器械,随后进发。
刘通等人清早启程,一路急行,于当日下午赶到郓城县城。郓城知县时文彬跑出县城五里迎接。郓城人士在想,杨奇虎一案竟然惊动封疆大吏亲临偏远县城,在俺们这里可是破天荒第一遭,这位刘大人的想法在在与众不同,实在不可以常情度之。众人又哪知其中另有别情。
时文彬见济州通判作陪,已知来者是谁,上前参见:“郓城县令时文彬拜见大人。”
刘通:“你可知道我来郓城所为何事?”
时文彬顿感不妙:“下官知道。”
刘通:“那你说说看。”
时文彬:“下官糊涂,误将好人当成劫匪。”
刘通:“还有吗?”
时文彬愕然:“请大人明示。”
刘通:“郓城境内有多少山贼,你可清楚?”
此时是五月的天气,时文彬原本冒着热汗,这回又冒冷汗:“卑职来郓城不久,除了梁山草寇,其他知之不详。”
刘通:“先到县衙,容后再议。”时文彬在前领路,余人跟着入城。时知县带了若干差人前来迎接,举起回避、肃静的牌子,鸣锣开道。刘通原想止之,但想此为规制,也不好阻止,只叫他们不要骚扰乡民。
郓城百姓看见县官大人在前头开路,猜想后头来的一定是济州的大官,阿弥陀佛,可别括光咱们郓城的地皮。
常庄乡民有不少呆在县城,为杨奇虎一事,特意把常不魁留在县城照应,这些天来,他一直盼望上头复查此案,相信刘大人一定会派人来的。今日听得城外锣声山响,赶紧跑去察看,远远看见刘通骑在马上,不禁热泪盈眶,心想,杨义士这回有救了,有救了!忍不住高声喊道:“尚书大人来啦,节度使来啦,刘大人来啦!”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旁人听了,分不清到底是三个人还是一个人。
常庄民众听到常不魁的喊声,知道他是见过节度使大人的,一起跟着高呼。郓城人听到喊声,争相跑出围观,兀自不信。后来看见常不魁等常庄人跪在地上磕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尚书那是朝中大臣,二路节度使手握重权,人家会来咱们这小地方?不过时知县亲自开道,济州的吕通判相陪,九成是真的了。
九十 东溪晁庄
晁盖二人不明所以,却不好再问,静候刘通的下文。
刘通:“二位对方今天下有何感想?”
他二人对望一眼,吴用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而今奸臣当道,搜刮没有宁日,有些蛮力的跑去投靠山寨,做起了响马,胆子大些的,也在动地方的主意,花石纲、生辰纲一类,那都是民脂民膏,在江湖人士的眼中,都是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
晁盖:“俺晁盖虽说不缺黄白之物,心中的恶气实在难咽,因此想做那没本钱的买卖,刘大人拿我去治罪,不算冤枉我,其他弟兄都是穷苦出身,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刘通:“拿你们治罪,于事无补。方才说的只是我朝境内之事,不知二位对外事有何看法?”
晁盖:“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俺常听学究谈论外番事务,契丹国事糜烂,烽烟四起,辽东女真造反,兵势日盛,也不知对我大宋是祸是福。”
吴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据说刘大人曾经出使辽国,不知是否确实。将来之事,用心中疑惑,实在看不明白,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刘通眼望天边浮云,没有马上回答,心思已经飞向远方。内忧外患,该以何策应之?又想,宋辽一旦交战,辽皇会如何对待秋燕郡主呢?晁盖二人见他眉头深锁,未敢打搅。
刘通心中微叹口气,好半晌才说道:“我来京东任职,便是为此。前头忙于政务,差点耽搁郓城大事,所幸来得及时,你们尚未铸成大错,既是侥幸,更是万幸。”
晁、吴:“愿闻其详。”
刘通:“辽国气数已尽,几年之内,行将不复存在。此天赐良机,原是我朝北伐的大好时光,可惜我朝内有忧患,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民无战意,何力北伐?就拿郓城一县来说,梁山之患不除,济州之兵如何北上?战争,打的是国力、财力,民力有时而穷,何处去找钱粮?”
刘通见他们似有所悟,又道:“辽国已不足虑,我大宋之外患,实为辽东女真。契丹覆亡之日,就是我朝危急之时,女真必然挥军南下,为上者有心抗敌还好,若是无心御敌,以我大宋疲散之师,如何抵挡女真的屠刀?”
刘通的一番解剖,有如拨云见日,使晁、吴二人霍然开朗,二人一身的汗水涔涔而下,为自己先前的莽撞深感不齿。
吴用:“外祸之至,需当如何处置?”
刘通:“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光凭一人一地之力,那是行不通的。若是不幸言中,将来金贼侵我疆土,杀我百姓,还需我等振臂而起,誓死周旋。”
二人涌起豪情:“保我疆土,誓死周旋!”
刘通猛然站起,声如金铁:“保我疆土,誓杀金贼!”
晁、吴二人同时站起,三人六手相握,气概豪迈:“保我疆土,誓杀金贼!”
“刘通没有看错你们,不枉来此一趟。”
晁盖:“大人高风亮节,视我们兄弟为手足,与我们肝胆相照,我等弟兄一定将功赎罪,跟随大人好好干出一番事业。”
吴用:“但有所命,莫不遵从。”
刘通击掌叫好!
晁、吴:“大人有何筹划?”
刘通:“当务之急为何?”
二人异口同声:“梁山。”三人相视大笑。
刘通:“解决梁山之患,还需你们哥俩全力相助。”
二人说道:“义不容辞,大人尽管吩咐。”
刘通:“你们可知梁山情势?”
晁盖:“平素有些往来,知之一二。”
刘通:“咱们一起来核计核计。”刘通让晁盖去把王波、陈疏二人叫来,凉亭可以四望,正是议事的好所在。五人促膝长谈,谋取梁山的大计,在此应运而生。
刘通的战略构想逐步展开,其战术部署一步步向纵深推进,无形的钢枪已在悄然之中刺向梁山的心脏。
五人的谋划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