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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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枪势一挥，二边山上闪出影影绰绰的人马，强弓硬弩对准数百喽啰。史进、朱武见对方早有防范，又占地利，少华山人众已被包围，知道形势大大的不妙。
四 毛子兵法
政和七年十二月，济南。京东二路军中将官首期轮训正式开始，轮训地点设在济南西郊新军营。参与第一期培训的人员有：各州指挥使、都监以上的将官，个别有特殊才干的都头一级将官。师资除了王波、陈疏、公孙胜、孙赞等人，还请汴京火器局人士前来讲授火器知识。此外，在参训人员中选出部分具有特殊专长的人士讲授特殊技艺，即如林冲、花荣等人，既是轮训人员，又兼任教练。轮训班除了授课，还组织讨论。授课和讨论的范围除了军事内容，还包括政治、经济与军事的相互关系。
林冲、鲁智深、花荣、武松、李逵、杨奇虎、刘唐、朱贵等人都进入首期轮训阵容，此中林冲、鲁智深、花荣、武松原本就在兵营，对军纪军规惕然凛遵；而李逵、杨奇虎、刘唐、朱贵并非出身军伍，对于他们有必要特别关顾，以使他们谨守军规。尤其是那李逵，毛毛躁躁，脾气又急，稍有不注意，就要犯规，往往被罚。别人都去喝酒悠哉了，他老大哥还在操令兵的监督下绕着操场跑圈圈。晁盖、吴用与宋江作为特殊人士，也请来听课，但其管理有别于军营将士。
对于各位将官的轮训课程，侧重点有所不同，林、鲁、花、武等人重在战略层面，杨奇虎等人重在军器军械，李逵、刘唐、朱贵等人重在军纪军规的熏陶和战术层面。要是对李逵等人讲解战略战术战役之关系，他不打瞌睡才怪。
刘通给大家讲述的是后世的毛子兵法，在对天下大势作了含蓄的解析之后，对战争的相关问题作了如下阐释：
战争不是江湖较艺，江湖规矩讲究单打独斗，而战争则是运用尽可能使用的手段去获得最终的胜利。指挥员的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我等务必弄清战争的几个问题：
一、战争的规律，二、战略战役战术的关系，三、战略进攻与战略防御，四、运动战与阵地战。
首先，战争规律是发展的，一成不变的东西不存在。战争的规律，这是任何指导战争的人不能不研究和不能不解决的问题。我们不但要研究一般战争的规律，还要研究特殊的战争规律。
其次，战略问题是研究战争全局的规律的东西。只要有战争，就有战争的全局。凡属带有要照顾各方面和各阶段性质的，都是战争的全局。带全局性的战争即为战略，局部性的战争乃是战役，运用各种手段、技法进行战役作战即为战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乃是说的带全局性的，对全局有决定意义的一着，而不是那种带局部性的对全局无决定意义的一着。下棋如此，战争也是如此。
战略战役战术之关系，可用一言以蔽之：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第三，在军事上，战争的防御和进攻一般交替地使用。假如我军的力量弱于敌人，那么，一般地采取战略防御。假如我军的力量超过了敌人，那么，一般地就用不着战略防御了。那时的方针是战略的进攻。这种改变，依靠于敌我力量的总的变动。
弱军对于强军作战的再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拣弱的打。要判断敌之强弱在何处，有时需要我们先作战略退却，这是相当地必要的。倘若进攻之敌在数量和强度上都超过我军远甚，我们要求强弱的对比发生变化，便只有等到敌军深入，吃尽苦楚之时，才能达到目的。
退却的最后一个要求，是造成和发现敌人的过失。退却的终点，不限定于某一地区。有时退到该地区还无隙可乘，便不得不再退几步，待敌发生可乘之“隙”。
战略退却的全部的作用，在于转入反攻，战略退却仅是战略防御的第一阶段。全战略的决定关键，在于随之而来的反攻阶段之能不能取胜。
第四，运动战还是阵地战？答复是：敌强我弱时，多采取运动战。我强敌弱时，可采取阵地战。在没有广大兵力，没有补充的条件下，阵地战是基本上无用的。阵地战，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但防御时基本地不能用它，就是进攻时也同样不能用。
犹应注意，在敌强我弱之时，战略退却以及运动战和游击战无疑是上佳的选择。大漠、草原和平原，适合骑兵作战，敌军强大而我军马匹不足、军队缺乏战力，则更加没有固定的作战线。战争的流动性，就是运动战，运动战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游击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不可过分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三十六计，走为上招。山地、水洼，不利于骑兵展开，利于步兵作战，选择对我有利、对敌不利的时机和地形作战，需要依靠运动战和游击战。
游击战法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其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将敌军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战争，一般而言，战略上是持久战，战役和战斗则要求速决战，这是战争的两个同时并重的原则。要是敌方势力雄厚，那战争的持久性更是必然。战役和战斗与之相反，不是持久而是速决。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无论是运动战还是阵地战，都要求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在每一个局部的战役和战斗中，造成我方兵力的优势，以二打一，以十打一，以百打一，多多益善，力求打歼灭战。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以灵活机动的战术战法打击敌军，防御中采取积极防御，进攻中避免拼消耗，最终战胜敌人，获取我军最后的胜利。
以上是刘通所授课程的大纲，出自毛润之先生的学说。老人家的法宝博大精深，让所有的人感到走进了一个新天地。刘通之所以特别提到运动战与游击战，是为将来对辽作战和抗击金兵入侵做好准备。
教学形式的多样化，内容的务实性，使得轮训颇受欢迎。一些人士原本带着情绪而来，以为不过尔尔，参训之后观念大为转变。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特训班上的若干内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犹如进入了一个奇幻的迷宫一般，同时又使人获益匪浅，从而实现将官素质的提升。
八 华阴招降
话说史、朱二人大感不妙，却听对面的人说道：“二位当家何来迟也？刘通在此恭候多时。”
少华山响马原本获悉华阴县驻军西出兰、湟，要跟西夏作战，山寨所忌惮的统兵将领全都抽调走了，这才放心大胆远袭华阴县城。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大出乎意料。
二人一怔，史进问道：“你是刘通刘中明？”
刘通：“正是。”
史进：“你不是在山东，为何会在陕西？”
刘通：“秦川风物古朴，英雄遍地，刘通向往已久。”
朱武：“我等可算英雄否？”
刘通见他手持双刀，观其形貌，已知他的身份：“史寨主武艺高强，胆识过人；朱寨主精通阵法，广有谋略，二位皆为人中豪杰，在我刘通眼中都是英雄。”
史进：“刘大人如此赞誉，史某愧不敢当。”说罢三人一齐大笑。他见刘通语气尊重，也改了称谓。
刘通：“史寨主带着人马要上哪去？”
史进：“山寨的弟兄缺粮，要到华阴县借些粮草。”
刘通：“西边的战事需要大批粮草，哪有余粮借给你们？”
史进：“史某只好带着弟兄们来强借了。”
刘通哈哈大笑：“史寨主直言不讳，倒是爽快。”史进也是大笑。
刘通：“而今前方将士在浴血奋战，正值用人之际。史寨主栖身绿林，原非本意，何不率部来归，协助于某，弟兄们也好有个去处，自有粮草发放，又何需借粮。”熙河兰湟诸州之地，宋军正与夏军交战，宋军虽占上风，却也赢得艰苦。
史进：“非某不愿投诚，实乃官府信不过，我有此心，人无此意。”
刘通：“你可曾记得鲁达鲁智深？”
史进：“是原渭州提辖鲁达，拳打镇关西的么？”
刘通：“正是。”
史进：“听说他在山东投入大人麾下，已经做了都钤辖。”
刘通：“史寨主的本事不亚于鲁钤辖，若来军中效力，成就当可不低于他。”
史进：“且容某与弟兄们商议商议，还请大人稍待。”
“刘通在此恭候。”
史进与朱武退入人丛，与几个头目商量一阵。朱武等人提了几条：一、刘通真情相邀，不像作假；二、刘大人任人唯贤，汴京与山东已有明证；三、眼下形势不利，即使逃得回去，将来必为官军扑灭，少华山不是长居之地；四、投诚要争得体面，需让官军知道少华山也有一些人物。
约莫一盏茶功夫，史进、朱武出阵，向刘通等人一拱手，朱武说道：“我们愿降。听说刘大人学贯古今，武艺超凡，英名播于天下，弟兄们很想一睹风采，请大人指点哥俩几招，好让我们学上一些。”
史进：“小的们自然不敢向大人挑战，只是请教。”
大伙已明其意，刘通对曰：“刘某也是肉身凡胎，并无什么过人之能，你们哥俩要来跟我比试二招，刘通岂能小气，你俩可以一起过来。”刘通在山东见过鲁达的武艺，史进与他不相上下，估计他比鲁达稍弱。
正要放马出战，旁边有人说道：“何需大人出马，有我铁包足矣。”说话的正是康包，今日正是立功的机会，当仁不让。话音未落，早已骑马冲了出去。
旁边又有一人说道：“卑职前去会会他们。”正是戴智冲出阵中。
史进问道：“来者通名。”
康包：“我是铁包子康包，咱俩比个高低，可别不禁打。”说罢舞动双锤砸将过去。
九纹龙说声：“来得好。”赶着火炭赤马，抡着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来战铁包子。康包力大锤重，双锤挥舞犹如流星，环绕在九纹龙身周，似乎将他紧紧裹住。史进的八环刀气势如虹，在一片锤影之中挥洒来去，只见刀锤相交，叮当作响，火星四溅。二人你来我往，荡起阵阵旋风。二军大声鼓噪，为其喝彩。
那边戴智与朱武二人也没闲着，戴智以长枪对朱武双刀，长枪灵动，双刀如风，斗个不亦乐乎。朱武不以武功见长，眼见不支，阵中跑出一人合攻戴智。那人叫傅全勇，使的是铁棍，棍法纯熟，招招向戴智招呼，与朱武二人联手，堪堪能够抵挡。
五人分作二队，象风车一般在场中游斗，战了数十招仍然胜负不分。康包、戴智行有余力，史进却也不落下风，朱、傅二人较为吃力。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刘通等人心中明了，二边的军士看得眼花缭乱，不住吆喝，给场中勇士加油鼓劲。
见时候差不多，刘通喝令罢手，五人趁势停下，跃马退出战圈。刘通说道：“几位壮士武艺高强，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都是兄弟，彼此之间还需和衷共济。”
康包和史进拱手相让，都佩服对方了得，大有知己之感。朱武、傅全勇武艺稍逊，却很顽强，戴智佩服其勇，朱武二人心服其能。少华山人众见刘通的部下与山寨头领交手，只占上风而不落下风，心下折服。官军见对方武艺不俗，也自心中赞佩。
刘通问道：“二位当家可否愿意跟着刘通回去？”
“无有不愿。”
刘通：“史进、朱武听令。”
“在。”
刘通：“整顿人马进城。”
二人大声回应：“遵令。”
刘通又道：“戴智、康包。”
“在。”
刘通：“召集官兵，一起回营。”
“遵令。”
少华山人马在前，官军在后，一同往华阴县城而去。刘通、公孙胜在前头与史进等人并马走在一起，戴智、康包等人在后领着官兵。
朱武问道：“刘大人不怕我等诈降相赚？”
刘通：“九纹龙义字当先，素重然诺，当初不负你和杨春，今日焉能负我？”
史进：“刘大人深知我心。”众人皆服。
注：都钤辖的职务高于都头，大概比指挥使稍高一点。
九 长安
二队人马半个时辰后来到县城。此时已过黄昏，五月的天色还亮，县城周边民众，看见穿着怪异的一队人马远远地往城关而来，有些恐慌。游知县带着老弱残兵守在城头，全神戒备，下令关紧城门。等传令兵报告得胜的消息，方才松了口气。
游知县问战果如何，斩杀多少盗贼，抓获匪首没有，官军伤亡多少。兵士报称大获全胜，官军无一伤亡。游知县甚感奇怪，总算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块心病终于去除，心中激动不已。
游知县打开城门，跑去迎接得胜之师。消息传向全城，城中竟有百姓敲起锣鼓，跟在游知县后头欢庆将士凯旋而归。这仅仅是小小的接触战，一个微不足道的胜利，但在华阴县的百姓心中，这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是个巨大的胜利。游知县跟在大队人马之中，感受着县城民众的热情，从来没有这般的风光。
是夜，华阴县犒赏官兵，刘通等人与少华山英雄们畅饮。次日，史进的人马换上官军服饰，高举刘字大旗，跟着刘通向西而行。戴智、朱武等人去少华山将陈达、杨春的守寨兵马带下山，到渭南聚齐，在此留下整编队伍，并与渭南官兵一同整训。数月之后整训完毕，戴智回制置署报到。刘通则带着康包、公孙胜、史进等人继续西行，不一日来到永兴军路的治所京兆府。
京兆府乃后世的西安，时名长安。在刘通的设想中，先将制置使署衙设在西安，以后再将制置署北移，设在河东路太原府。既来此地，则需审度形势，剖析西北情况。
河东路处于山西境内，永兴军路在陕西境内，这二路的北面分别与辽夏二国接壤。这里地处黄土高原，矿产资源丰富，黄河流经二路的交界处，支流众多，有水灌溉之处适合种植作物。秦川、黄河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名胜古迹遍及山山水水之间，堪称物华天宝，人文荟萃。
西北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