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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北宋中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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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花,前头有探子探路,后头才是车队,一路避开金军和乱兵,一些散兵游勇和剪径的毛贼,不足为惧。
    青州百姓在打点行囊,开始转移,数日忙碌,已经转走了不少。时间相当紧迫,金军大部很快就来了。
    坐镇济南的金军主将完颜宗辅,先从大名获得消息,从军械和战法分析,估计已有西北宋军进入河北、山东,接着又从淄州、青州二地获悉,岳飞、公孙胜等人确实出现在山东战场。这是个新动向,绝不能掉以轻心:岳飞、公孙胜师从西北,打战不依常法,岳飞悍不畏死,公孙胜诡计多端,可得小心应付。不知他们来了多少,嘿嘿,不管多少,先派大军将他们剿灭要紧,否则养虎遗患,那可不得了。西北宋军憋了这么久,而今派人东出,十有**要对西面的大金军动手了。东边的事务需趁早了结,才好增援西边的粘罕左帅。此事宜速不宜缓,宜早不宜迟。
    完颜宗辅调集三万人马,赶赴青州,欲将青州宋军一举扑灭。东路军按计行事,撤出青州,往山里转移,完颜宗辅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陷入二难之境。随即决定率兵东出,先打下莱州、登州,再谋流窜的宋军。金军赶往胶东,西线兵力变薄,东路军穿过沂蒙山,到兖州、济州、单州袭击金军。西线告急,完颜宗辅回师鲁西南,东路军又往胶东进袭。山东宋军在游击和运动中,从歼灭小股金军,到击溃和消灭中股金军,队伍不断发展壮大,势力范围向周边地区扩展。
    完颜宗辅被宋军牵着鼻子,吃亏之后,改变策略,扼守山东外出的要道,屯兵各大城镇,欲将宋军困在山区,困在山东。另以一支金军负责跟踪和进剿。金军有限的兵力,想封住宋军的出路是做不到的。东路军经营农村和山区,金军占领大城镇,北宋末期局部地区出现了农村包围城镇的怪异现象,不禁让人感叹造化之神奇。古代,弱国应对强国,弱旅对付强敌,虽有自发运用游击战法,但只是作为一种战术来使用,远未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来认识,更不会从战略的角度来运用。将游击战法作为一种理性认识和战略方针来运用,开展游击战、以农村包围城市,始于二十世纪的**时代。刘通主导的抗金战争,将游击战法既用之于战术,又用之于战略,岳飞的东路军已经开始自觉地运用,在战争实践中不断纯熟起来。
    金翠花护镖西行,在济州一带与岳飞的东路军分手,而后过山东菏泽、东明,进入河南长垣,拟走新乡、焦作,转山西晋城。在这条路线的南北二面,均有宋金二军交战,这条路线略为平稳一些,而且基本上是直线,因此选择了这条线路。
    一日来到河南封丘,沿途有几拨游骑逡巡,看样子是有河南盗贼盯上了。金翠花与何辛、马阔、柳世勋、沈从武等人商议,作出应对措施。何辛与刘通等人出使辽国之后,先在京城禁军任职,后转到山东任职。马阔、柳世勋是山东、河北义军,先跟金氏兄弟,后跟金翠花到山东抗战。沈从武是特种兵都头,跟着岳飞东出华北,这次又参与护宝行动。商议认为,一路西去,难免碰上乱军叛贼和拦路的强盗,为安全起见,沈从武带一部分轻便文物先行西进,昼夜兼程,领西北军到河南接应;柳世勋去联络河南义士,以应付沿途的盗贼;其余人众提高警觉,随时应变。
    众人一路往西,不久来到延津境内,前方四百余人拦在路中。为首的头发稀疏,左边脑门一颗肉瘤很是显眼,嗤嗤怪笑,好似被人掐住喉咙发出的声音:“识相的留下东西走人,否则,吓吓吓……”
    马阔:“扑天雕,你从云台山出来,不去杀鞑子,却做起没本钱买卖,越来越出息啦!”
    他旁边一人说道:“弟兄们吃也吃不饱,哪有力气杀鞑子,只好先出来找些猎物。”此人高额方鼻,手上青筋暴突,看来是个外家高手。
    何辛认得他:“黄狮牯不在滑州守城,却沦落为贼,你对得起先人和尊师吗?”
    黄师牯哼一声:“我河北的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昏君奸臣,保他作甚?”
    扑天雕:“少跟他们罗嗦,弟兄们上啊。”众喽啰一拥而上。金翠花张弓搭箭,瞅准扑天雕的肉瘤射去,扑天雕啊地大叫,那颗肉瘤带着一块头皮飞上半空,顿时血流满面,他吓得魂飞魄散,左手捂着脑门转身便逃。护卫队箭矢纷飞,一众喽啰应弦倒地,黄狮牯拍马想跑,金翠花笑道:“此时想走,已经迟了。”一把飞刀自空中掠过,没入他后背,黄狮牯滚落马下,再也没有起来。众喽啰发声喊,一哄而散。
    这些个乌合之众,不经二下便已打发,大伙继续西行。次日傍晚进入河南新乡,探子回报,在新乡北面有金兵一千余人,大伙先将车辆藏入南面山中,看看动静再说。该部金军从滑州绕道南下,想到新乡偷袭宋军,不想被护宝的特种兵发现,探子入城告知金军消息。金翠花率卫队和城中守军夜劫敌营,大败金军,鞑子们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金翠花的名字开始在中州大地传开。
    不久,柳世勋赶到,随同而来的有侯云海的河南义士三百余人,二队人马汇合已有四百余人。有河南豪杰相助,路上的小股盗贼根本不敢靠近,大股的乱军叛贼也不是金翠花等人的对手。过了河南修武,西北军一千余人前来接应,随后进入山西晋城,北上太原。金翠花等人一路风餐露宿,出山东,走河南,入山西,行走于南北战场的夹缝之中,胆大心细,机敏灵活,擒盗贼,杀胡虏,震慑中州黑白二道,保护人才和文物安然抵达西北,劳苦功高,威信肃立。
五一 初战告捷
    是日,岳飞一行进入河北大名地界。大名黄县是岳飞生长的地方,河北也是公孙胜的故乡,而大名东边不远处就是山东莘县,却是王伦的老家。大伙回到家乡,倍感亲切,精神头马上提了起来。岳飞高声说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我们的家,咱们痛痛快快干他一场,给家乡父老送个见面礼!”儿郎们轰然响应。
    此时的大名一带,宋军与金军交织出没,在华北的通都大邑以及交通干线上,情形也是大体如此。女真人少,所攻占的多是战略要地和交通沿线,金军的势力无法触及山区与广大农村地区。
    王伦亲率特种兵战士侦察敌情:金军骑兵五百余人自大名东面的大街往西南方向的旧治巡弋,他奶奶的,这可是一顿大餐,咱们二百多号人,吃他五百多个,吼吼,生猛海鲜!好歹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西北军的胃口。二百余名官兵潜伏在旧治东北,三十个特种兵上前诱敌,先以强弓硬弩射死他几十个,然后转身就逃。金军大怒,这些小毛贼,不是地方民团,就是大名败将台宗隽的散兵游勇,如今不知死活,竟敢来掳虎须,不把他们剁成肉酱,哪咽得下这口气。
    前时,金将移剌古在大名大败宋将台宗隽、宋忠,将宋军赶到东边的山里头去了,这里偶尔有些小股民团出没,左近根本没有宋军大部队。凭着五百余号大金骑兵,在大名周边足以耀武扬威,些许小小毛贼,何足挂齿,因而托大急追。这些散兵的箭弩虽然厉害,总归是数量有限,看看箭矢稀松下来,金军大叫宋猪的箭用完了,快追上去杀呀。宋人骂金贼是狗,金兵骂宋人是猪,不过金兵的骂词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陋的。
    金军的嘴巴还没合拢,周围嗖嗖嗖的冷箭**过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倒下一大片,西北伏兵一冲而出,犹如猎豹出击,钢刀利刃竞往金贼身上招呼。金兵措手不及,如何抵挡西北猛士的狙杀,没几下功夫便全军尽没。宋军全是精兵强将,以少胜多,打了个干净利落的伏击战。人人兴高采烈,喜滋滋地收拾战利品,一人骑二匹马还绰绰有余。大伙高唱得胜之歌,往东扬长而去。
    大伙在大名东南的束馆碰上台宗隽的三百个哨兵,二军合兵一处,由哨兵作向导,进入山东莘县。岳飞把缴获的战马交给台宗隽,分发给河北山东战友,台宗隽、宋忠二人大喜。台宗隽说道:“你们是河东军呀,给我们雪中送炭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金军多战马,宋军缺马匹,打战老是吃亏,一下多了三百来匹马,自然是喜出望外。
    杨奇虎:“俺叫杨奇虎,也是山东老乡呀,现在是东路军了,俺是岳飞将军的麾下,这位就是岳将军,这位是公孙参谋。”随后又介绍了吴革、王伦等人。
    宋忠说道:“久闻各位英雄的大名,今日一来,就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马,真是名不虚传。”
    公孙胜:“宋大人的名字起得好,宋忠宋忠,专门给金贼送终,他们专给咱们送马。大长我方士气,大灭敌军威风呀。”众人大笑。
    岳飞:“我受朝廷和刘元帅的委派,到河北山东主持抗战事宜,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呀。”
    台宗隽:“我们正愁没人领头,岳将军不用见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谨遵令谕,决无推托。”
    岳飞:“好,现任你们为统制之职,立刻招齐人马,咱们再到大名杀他个回马枪。”二人遵令而行。
    台宗隽剩下二千来人,宋军当夜秘驻大名东面的龙王庙。黎民时分,二百来个骑兵摇旗呐喊,杀向大名府。城中的金兵一看,昨天的仇还没报,今天宋军一大早就来骚扰,真是贼胆包天。随即城门打开,一千余骑一涌而出,宋军以箭弩射之,边打边退。河北金军与宋军交战,多能战而胜之,且能以寡敌众,周围的宋军决不会多到哪里去,也就放心大胆直追下去。
    此时天蒙蒙亮,一千金兵迷迷糊糊之中陷入了伏击圈,先是受到地上尖钉和空中箭弩的招待,接着是伏兵的砍杀。西北官兵军械犀利,作战勇猛,在岳飞几大骁将和西北劲旅的带动下,河朔宋军奋勇向前,把金军杀得落花流水,金军死伤**百人。宋军的骑兵少,也就金兵的一半多点,最后让他跑掉一百来个。等城中的金军大部赶来时,宋军带着战果早去得远了。
    移剌古出动大名的一万守军,欲剿灭莘县的宋军,岳飞率军退往山东阳谷县城,再退往郓城的梁山,一路上凭借山地丘陵狙击骚扰。金军在山区无法展示骑兵的优势,阳谷一过,就撤了回去。山地丛林中,开始唱响西北将士的《游击队之歌》:我们都是神箭手,每一把飞刀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钢刀阵和弩钉。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刀,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当地战士很快就学会了这首歌,越唱越来劲:“这歌真够味,胜过了高粱酒。”西北战友:“这是刘元帅教的,那是当然。”山东老乡:“我见过刘大人,他以前来过我们郓城。”西北老兵:“这次就是刘元帅派我们来的。”山东老乡:“刘元帅没有忘记我们哈。”西北战友:“哪能呢,刘元帅说以后会一定打过来,将来还要打到鞑子的黄龙府,活捉金国狗皇帝。”“哈,我也要去。”“咱们一起去,端了鞑子的老窝!”战士们撒下一路笑声,在青山绿水之间回荡。
五五 大战之前的宁静
    年七月,金翠花护宝队抵达河东太原,刘通率西北人士出城迎接赵明诚一行。金翠花英姿飒爽,纵马疾驰,至刘通近旁一跃而下,向他奔去,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刘大哥,小妹来啦!”刘通快步迎上:“大哥也想念你们。”伸出双臂想上前拥抱,忽然觉得不对,临机抚住她的双肩,笑道:“让大哥看看,胖了还是瘦了,噢,瘦了一些。”
    金翠花:“我把赵先生他们接过来,算不算立功呀?”
    刘通:“功劳大大的,记头功,大大的头功,大家都记功。”
    金翠花:“嘻嘻,赵先生和李家姐姐过来了。”
    刘通等人迎了上去,向赵明诚夫妇拱手道:“贤伉俪光临河东,解西北之所盼、朝廷之所望,欢迎之致,欢迎之致。”
    赵明诚见如此热忱和隆重,不禁眼眶湿润,颤声道:“明诚一介寒士,何敢当得如此大礼。”
    刘通:“先生精研金石考据,虽窘困而不堕其志,令名播于天下,刘通此时来接已经是迟了,还望先生莫怪。”
    赵明诚:“哪里,哪里,明诚感激涕零,定当殚精竭虑,把金石之学发扬光大。”
    刘通:“先生但有所需,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吩咐下来,刘通很乐意效劳。”
    赵明诚:“给刘大人添麻烦,真过意不去。”
    刘通:“不麻烦,此乃份所当为。”
    李清照:“那就先谢过刘大人了。”
    见过赵明诚夫妇后,刘通与老朋友们叙旧。此时的阿韬更显精干坚毅,当年的傻样一去无踪。好久没见阿韬了,二位汉子热烈拥抱,刘通:“阿韬长大了,象个男子汉。”陈韬:“那是当然。”安尧臣过来跟陈韬厮见,刘通去招呼其他老朋友,赵明诚则跟西北人士见礼,场面甚是热烈。
    随即给赵明诚一行安顿住处,让他们先歇息。当晚席设秦凤楼,给远方来客接风洗尘。翌日,刘通约了几位好友,在家中款待赵明诚夫妇,几家的孩子由老人们带去玩耍。赵明诚、陈韬的孩子没有随车队同行,而是先于车队送到西北。
    刘通:“赵先生能来三秦之地,既是刘通之愿,也是西北之幸,今日清茶薄酒,聊表心意。”
    李清照:“刘大人如此盛情,妾身和外子铭感五内。大人的文才见识冠于今时,不知最近可有什么新作面世?”易安居士是诗词大家,话题自然离不开文学之道。
    安尧臣:“有呀,中明新近作得几首诗词,说要让当今才女品评鉴定,若能博得居士首肯,那才算是入格。”
    李清照:“大人过誉了,这可折杀小女子哟。”
    刘通:“古来对女子束缚甚多,而居士所作,纯真自然,敢言人之所不能言,发前人所未发,不独雄于闺阁。居士的《词论》见解独到,不要说女子,就是世间男儿,又有几人能达此境界?居士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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