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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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越打越少,宋军却是越打越多。这倒并不奇怪,汉籍金兵阵前倒戈加上城中的义士参战,宋军当然是越打越多,越战越勇。北方汉人二百多年来在异族的统治下,地位很低,受尽歧视和欺凌,金国的高层统治者虽然比契丹人开明一些,但是汉人的处境又哪能说改变就改变得了呢?金国打下了江山,如果不压榨汉人和百姓,那他们就失去了发动侵略战争的动力了。所谓宁作太平犬,不当亡国奴,正是这个道理。
【苏东坡曾经考察过北地汉人的生存状况,写了一篇奏折给宋皇,提及当时的汉籍辽人地位极低,生计维艰。】
迪古乃死战不退,部属眼见大势已去,硬架着他从北门出走。主将一撤,女真兵卒紧随其后,数千金兵往北逸去。宋军预留的机动队在北面的长城一线截击金军,其余跟进包抄。金军无法越过长城,又被截留大半,剩下的二千来人转西北方向逃去。没有逃走的辽汉军卒已然丧失斗志,向宋军投降,顽抗的女真兵卒很快就被歼灭。迪古乃不敢走天镇,而是沿着长城北窜,拟往怀安重整人马与宋军决战。
金翠花撵着迪古乃的**,追至怀安南面的西湾堡,忽听前方喊声大作,金军被一支人马截住厮杀。宋军趁势夹击,金军二头被堵,眼看就要全军尽没,迪古乃叹曰:“天亡我也,如之奈何。”话虽如此,却不甘心束手就擒,带着人马竞往北冲。一员女将挥着狼牙棒,拦住了去路,大喝一声:“哪里走!”迪古乃鼓起余勇挺枪而上,枪棒相交,叮叮作响,迪古乃接的狼牙棒似有千钧之重,他人困马乏,心力交瘁,哪是狼牙女士的敌手?
交手数招,铁枪被狼牙一棒击飞,远远的腾空而去,那员女将右手一捞一掼,已将迪古乃摔落马下,小的们上去将他五花大绑。金翠花、李逵大声赞妙,二军一同鼓噪,为其喝彩。
金翠花上前打个问讯:“多谢英雄援手,帮我们擒住了迪古乃。”
女子:“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是我的俘虏,可不能给你。你想要,可得拿出点本事来。”
金翠花:“怎么才算本事?”
女子:“胜过我手中的狼牙棒。”
“好,看刀!”金翠花一刀劈出,战马已冲出丈余之外,女子应声:“来得好!”棒随声至,催动坐骑举棒回击。当的一声脆响,刀棒一击弹开,二人心中暗自佩服:好个大力。二人斗起了力气,却是不相上下,随后刀法、棒法骤然一变,转为急攻快打,刀与棒势若疾风闪电,刀光绰绰,棒影重重。斗到分际,二人同时大喝,刀棒再次大力撞击,各催战马往后退走。
李逵等人此时方才真正见识了金翠花的武艺,心想,这路快刀和狼牙要是往自己身上招呼,可不易对付过去,金将军武艺超群,俺铁牛佩服、打心眼里佩服!不过那个番邦女子也有几下子。金翠花二人大战数十回合,二边的军士高声呐喊,彩声迭起,女子精妙之战,稀世难逢,今日大开眼界呀。
金女二人比试武艺,并未性命相拼。双方有着共同的敌人,即使不是朋友,却也没有深仇大恨,手下因此都有克制。趁着分开之时,彼此重新打量对方,二人拱手致意,心中已起相惜之趣。
二女笑道:“咱们打了半天,却不知道你我是谁。”
金翠花:“我是大宋刘元帅麾下金翠花。”
女子:“你就是河北大名府金翠花?”
“正是。”
女子:“早闻你的大名,今日总算见着,我是契丹耶律秋燕。”
宋军自金翠花以下无不惊愕,金翠花问道:“你是契丹郡主耶律秋燕?”
女子:“正是。”
金翠花:“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小女子这厢有礼,拜见元帅夫人。”
耶律秋燕:“金将军不必多礼,咱们称呼姐妹好了。”
金翠花:“呵呵,姐姐英雄了得,大哥想念你得紧,我帮大哥接回嫂子,看他怎么谢我。”
耶律秋燕:“妹子好武艺,姐姐也很喜欢。”二人走到一块,金翠花挥手示意,几员宋将一起过来参见郡主。
耶律秋燕带了二千来人,从辽人阵中叫出一个男孩,给金翠花等人介绍:“这是我和中明的孩子,名叫刘鹰。”孩子十来岁,虎虎有神,颇具大漠骠悍之气。刘鹰给大家见礼,众将谦让:“公子是我们的少主,这可使不得。”
金翠花牵着孩子的手说道:“跟大哥一个模子,嫂子一人带着孩子,真不简单。”靠近了耶律秋燕,悄声道:“燕姐跟大哥分别这么久,又给他带来一位公子,大哥一定更疼你。”
耶律秋燕笑道:“瞧你说的,我还懒得理他呢。”金翠花也笑道:“可别嘴硬**软哟。”二人嘻嘻哈哈,说些闺阁之秘,都是有了孩子的人,又都心直口快,说话没多少遮拦。
二军合兵一处,欢呼雀跃。金、燕二人絮絮而语,互道双方情状,感慨不已。金翠花将捷报和喜讯飞报元帅大帐,派人引领郡主一行西进丰州,而后率兵进攻怀安,再北上进袭兴和,拿下二处后,回兵南下,与北路大军汇合去也。
六一 蔚州之谋
靖难元年(1127)九月上旬一日,蔚州城节度使府衙,门吏拦住二位契丹客人。一位客人塞给门人碎银,说道:“我叫萧宗旭,是节度使萧特谋葛大人的亲戚,相烦通报一声。”门吏入内禀告。不一会,萧特谋葛大步走来,见到萧宗旭,大吃一惊,:“大哥多年不见,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赶紧将来客迎到府中。这位自称萧宗旭的客人便是萧德里底。
此时已无外人,萧特谋葛说道:“我闻枢密使大人在宋国刘通麾下效力,不知是否确实?”
德里底:“此言不虚。今日得见故人,萧某心中甚感喜慰。”
特谋葛心中一颤:“大人忒胆大,难道不怕我将你献给金人?”
德里底呵呵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若是有用,节度使大人尽管拿去。”
特谋葛:“大人还是早些离开是非之地为好,我这就设法护送大人出城吧。”
德里底:“你我多年不见,这就赶我走了?”
特谋葛:“萧枢密此来,定有见教,但请直言不妨。”
德里底:“萧统领以为女真与汉,谁能一统天下?”二人是辽国故臣,以原职相称。
特谋葛:“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吾皇延禧倒行逆施,宋皇赵佶奢靡成习,皆失其民,是以身俘国灭。女真完颜氏励精图治,笼络四方,是以夺得大辽江山;宋国刘中明推行新政,朝气勃发,亦有鲸吞天下之势。国器最终谁有,一时难断呵。”
德里底:“我有三问,想向萧统领讨教?”
特谋葛:“请大人明示。”
德里底:“太原之政与金国之政,何者居先?宋金民族方策,何者为上?刘中明与完颜晟(金太宗)相较,谁为豪杰?”
特谋葛沉吟一会,说道:“刘中明乃世之英雄,我契丹豪杰大石林牙也对他颇多赞誉。完颜晟虽也是一代明君,却不如其兄阿骨打的雄才。二相比较,当属刘中明更高。不过,刘中明非宋国之主,一旦还政于赵氏,前景堪虑。”
德里底哈哈一笑:“刘中明迟早要取赵宋而代之,何虑之有?”
特谋葛:“此话怎讲?”
德里底:“刘中明现为秦王,名义上沂王监国,实则秦王主政。秦王反对另立新君,将来必有所图,即使接回赵佶、赵桓,也决不可能让他们复位。赵氏就想复位,秦王部属恐怕也不会答应。”
特谋葛:“天下者,唯有德者居之,赵匡胤得之于周,而今送之于人,天道循环,古今一理。”
德里底:“权奸奉先(萧奉先)构陷余睹大人,吾皇不察,听信了谗言。余睹大人避祸于金,萧大人随之避难,我等常怀感念,早想来见见你们呀。”
特谋葛:“我等心怀故国,可惜社稷已不复存在。自宋人蜡书被女真截获以来,余睹大人便遭金人排斥,抑郁之情一言难尽。”
德里底:“此吾深知。而今秋燕郡主已与秦王团聚,他们对余睹大人、萧大人的境遇知之甚祥,特嘱萧某前来相邀,这是秦王与郡主的书函,请萧统领阅视。”
特谋葛拆开蜡封,一览来信,落款处是刘通与耶律秋燕的签名。特谋葛阅毕,手臂微颤,那是激动,而不是紧张。他追随耶律余睹出走金国避难,实出无奈。当时辽皇派去捉拿他们的兵马已在半途将他们截住,因耶律余睹在辽人之中极有人望,辽军同情其遭遇,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纵其离去,回报辽皇“追袭不及”。他们对辽皇虽无好感,对故国之人却是充满感情。如今一见郡主的笔迹,焉能无动于衷?
特谋葛:“下官一介武夫,微不足道,郡主这般眷顾,秦王如此器重,某深感惭愧。”
德里底:“金国绝非久留之地,恐他日难以善罢,余睹大人已有去金之志,萧统领此时举事,正当其时。”
特谋葛站起踱步,随后一拳砸在桌上,心意已决:“好,我和耶律大人(余睹)早有此意,只是势单力孤,遂迟疑不决,今有秦王、郡主作磐石,当投明主,即日起事!”
德里底:“萧统领有担当,不失大丈夫本色。余睹大人不日亦将入宋,我等老友得以重聚,可喜可贺。”
随后商讨反戈之策,拟在吕将大军到来之前动手,打金军个措手不及。与此同时,在蔚州另一处,宋易州降将韩民毅府上,河北义士柳世勋与韩民毅族兄韩辅亦在策动韩民毅归宋。柳世勋以言激之:“中原遭难,我等需奉绵薄之力,以尽赤子之情。韩将军身为汉人,难道安心帮金人为恶,屠戮同胞手足?”
韩辅以情动之:“父母养育我等不易,弟降金后,伯父伯母整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见人。伯母已在月前病故,临终前,唤弟乳名,望你弃金来归。贤弟若是执意为金人所驱役,你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么?”
韩民毅泪眼潸然,向南泣拜,心头大恸:“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柳世勋:“韩将军任河北父母官,为百姓谋福祗,善莫大焉。而今秦川之兵东出河北,必将收复国土,韩将军立功就在今日。”
韩辅:“贤弟回我大宋,自当复归宗室之位,上不愧列祖,下得享人伦,是何等的好事。”
韩民毅痛定思痛,决心归宋,随即与萧特谋葛联手,一同反金。蔚州的金军以汉人、辽人居多,女真人虽然盯得紧,终因人手不够,防不过来。韩、萧二人当机立断,动作极快,在女真兵作出反应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一万余众击数千女真士卒,一击竞功。金蔚州戍将完颜赛里被擒,撒离喝已南下涞源,未曾恭逢其盛。
吕将进驻蔚州,蔚州城回到宋军的手中。捷报飞传刘通大营,全军振奋。
【金史本纪所载,1125年十月,宋易州戍将韩民毅以军降,处之蔚州年九月,元帅右都监耶律余睹谋反,出奔。其党燕京统军使萧高六伏诛,蔚州节度使萧特谋葛自杀。――本书既为架空,设定历史已经发生改变,遂将耶律余睹反金的时间提前。本章韩民毅反金一节属虚构。】
五八 久别重逢
耶律秋燕于黄昏时节抵达丰镇。夕阳西下,斜阳抚照原野,远山青黛,暮色中秋风吹拂,入体微凉。刘通到城外迎接,也不知走了几程,一别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遥见前方旌旗飘摇,正是耶律秋燕来了!刘通纵马驰骋,迎向前去,耶律秋燕扬鞭策马而来,二骑相近时,彼此凝视良久。
郡主:“那是咱们的孩子。”二人走过去,郡主牵了刘鹰的手,来见父亲。孩子审视刘通,问道:“你是我爹?”刘通点头。孩子今年十一岁,虽然满脸风尘之色,却很健壮。刘通将他抱起,一同坐上了马。三人二骑缓缓而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是从何说起。
刘通:“我常梦见你回来,现在你们真的来了,不知有多高兴。”
“骗人。”
刘通:“不会。”
“就信了你吧。”
刘通:“怎么一直找你不到呢?”
“你没诚心吧。”
刘通:“哪能呢。前些时候听人说,辽北有个女子,打得金军落花流水,那人是不是你?”
“你说是,就是。”
刘通:“一晃十一年了,好漫长呀。”
“要不是鹰儿闹着要来,我还不想见你。”
刘通:“为什么?”
“装傻。”
郡主生在辽国长在辽国,刘通率兵攻辽,她在夹缝之中左右为难。为免辽人仇视,免遭辽皇逼陷之祸,养育孩子**,唯有隐秘行踪。刘通攻其族人,夺回辽西之地,若是投奔而去,岂不与背叛故国没什么两样?在公与私之间,亲情与国情之间,有时难以选择。
辽国最终灭于金国之手,郡主的心气也慢慢地平复了。孩子不能没有双亲,刘鹰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想见到父亲,母爱的宽怀最终超越了怨怼之情。
刘通:“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们了。”
“还算有点良心。”
当年二人分手的时候,郡主已有身孕,不过那时还不明显,连她自己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不久,外间传言,宋国要联金攻辽,契丹族人开始对她另眼相看。郡主的一举一动都在延禧皇帝的监视之下,美其名曰关心照顾,实际上是限制她的行动。如果郡主此时南下,则有通敌的嫌疑,辽皇未必会同意。为了离开中京这个是非之地,耶律秋燕提出回上京老宅静养,对她的这个请求,辽皇倒是格外开恩。中京是辽国的中枢,让她远离京城、远离南方最好,路程增多了,就算她想走也没那么容易。辽皇是这么想的。人一旦昏聩起来,神智就会迷糊,逻辑也会混乱,天祚末期的糊涂事反正没少干。
宋金结盟既成事实,郡主与契丹族人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为了避开辽人怪异的目光,耶律秋燕避居乡下,隐姓埋名,低调过日。起先是舍不得走,后来是赌气不走。辽国局势窘迫,刘郎非但不来帮忙,反而火上添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