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行俭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来,我们也备轿,今天八府一州便在蜀王爷府上说个明白。”
郑晓路对着徐申懋拱手道:“大人,蜀王爷府上我就不方便去了,大人您见机行事,反正赖皮着不能给他们成都生产的肥料和食料便行。”那徐申懋脑子不太灵活,不明白这言中之意,还以为郑晓路是有意帮他卡这帮同僚的财源,没口子的答应。九顶轿子,便奔着蜀王爷府邸而去。
郑晓路暗笑:“你这个笨蛋徐申懋,你不让他们来买成都的材料,这群王八必定会私下来找我,叫我去他们那里开分厂,到时候老子赚得盘满钵满,生意做遍全四川,可怜你堂堂成都知府,笨成猪一样。被我耍了还帮我数钱。哎,低调啊低调,不是老子要低调,直接去那几个府里开了工厂,倒不用来耍你这活宝。”
郑晓路一步三摇地回到郑府,走进书房里,便对刚刚迎过来的春望秋思笑道:“去泡两杯茶来,对了,杨帆应该回来了吧?”春望笑道:“杨帆刚回来不久,正等着向少爷你报告呢。”言罢自去倒茶和叫那杨帆。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小厮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这人就是杨帆了,乃是郑晓路刻意栽培的一个小厮。他与郑晓路差不多年龄,长相平凡,身材中等,但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颇有力气,显然会点功夫。郑晓路见他进来,笑道:“坐,喝点茶!”
杨帆拱了拱手,便坐下来端起茶就喝。郑晓路笑道:“这趟重庆之行辛苦你了,不过这事情做得极好,我今天看到那王行俭就知道你大功告成。”
杨帆恭恭敬敬地道:“都是少爷妙计,我到了重庆,便捡那些说书的、喝茶的、唱曲儿的地方一钻,见人就说成都有阎王传世绝学,可以使田地收成翻一倍,可以让猪羊长得肥两倍。但是成都知府小气,不准成都人漏露半句,尤其不可让重庆人知道。那些重庆人一听,气得哇哇直叫,什么龟儿子,狗日的乱骂一气。小的为了取信那些重庆人,还带了许多张徐申懋发的公文过去,当时就把那些看了公文的人气得吐血。”
郑晓路笑道:“我见那王行俭拿了一张公文来置问徐申懋,原来是你带去重庆的。”神色一转,认真道:“杨帆,你跟着少爷我这般胡闹,作弄一堆知府老爷,你怕吗?”
杨帆一听这话,便将那茶杯用力一放,恨声道:“少爷您不知,我家数代良民,也是书香门地,小人也读了几天书,原指望金榜题名,荣归故里。却不料那破家的县令,硬生生乱插罪名,夺了我家产,害死我全家。小人亡命求助于知府,怎料官官相护,知府又抓了小人重打几十大板,便以流民之名,将小人当作奴隶一般转卖。若不是少爷收留,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苦挣着性命。”他说得虎目含泪,道:“我恨不得杀光这些贪官污吏,如今只是捉弄一下他们,怎解我心中之恨。”
郑晓路早知这些,听他又说了一遍,心中也是侧然,森然冷笑道:“这些官员,的确是太混帐了些,我弄的济世良方,他们不主动推广也还罢了,还想方设法不与邻府。便似这天下只有自己这一府里才有人,别的地方都不是人一般。”
杨帆道:“少爷,您得阎王爷指点,必定也有法子与阎王爷他老人家通传吧?烦您请阎王爷他老人家使个神通,将这些贪官污吏尽数收了到地府去,岂不痛快?”
郑晓路目光一凝,将那声音放得低沉道:“杨帆,你可知你刚才说这些话,已经近似要杀官造反了?”杨帆身子一抖,赶紧把头低下去再不敢言语。郑晓路虽然说得厉害,其实心中却是大喜,这杨帆有杀官之心,正是胆大包天之徒,拿来当自己心腹使用再好不过。
郑晓路沉声道:“刚才那种话,再也休提,我便只当没有听过。你且去吧,到帐房领一百两银子,算是这次去重庆的奖赏。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我必不亏待于你。”
杨帆听到要赏他一百两银子,顿时笑歪了嘴,赶紧告退去了,却见屏风后转出郑佳怡来,嗔道:“又在装神弄鬼,对一个小厮这般好法,又是夸赞,又是赏银,却没见过你对我温言细语半句。”郑晓路大笑道:“你又乱吃什么飞醋,这杨帆文武双全,又有虎胆包天,正是我最得力的人才,以后要大力培养的。你拿他和你比个什么劲。”
编者按:重庆知府王行俭此人,史实人物,但是年龄不详,生平不详。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崇祯十七年,重庆城破时,被张献忠给咔嚓了。也就是说,他是崇祯十七年时的重庆知府,从理论上来说,天启六年时重庆知府不应该是这个人。本人查了很久,查不到天启六年时重庆知府究竟是谁,因此提前了十几年把王行俭抓来用用,也不算太乱来。
另据史料,明末土地兼并严重,蜀王朱至澍占有都江堰附近70的农田,是四川最大的地主。这种严重的土地兼并情况,也正是农民起义暴发,推翻明王朝的根本原因之一。!~!
..
第三章 八府一州齐开门
第二天,郑晓路翘着个二郎腿,正坐在郑府大堂里陪着老爷子聊天,最近加工厂的生意大好,郑家一转眼就赚了几万两银子。WWw!郑煜城乐呵呵地正问道:“小路啊,下一步你又准备搞啥?我看你这人的心大着呢,这几万两银子,怕是满足不了你。”
郑晓路笑道:“父亲大人法眼如炬,我正鼓捣点小阴谋,嘿嘿,马上,就要见到效果了。”
就在此时,郑府门前一骑飞奔而来,没经通传,就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大堂来,这郑府不比得官府,除了几个护院也没什么衙役守卫,便让这人一路冲了进来,郑晓路仔细一看,这人他认识,居然是徐申懋府上的师爷王兴辰。
王兴辰也顾不得休息,冲进大堂,一把拉着郑晓路的袖子,叫道:“快跟我走,蜀王爷和巡抚大人都要见你!”
郑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郑家祖上就出过一个六品翰林院侍读,何时想过能与亲王爷以及二品的巡抚大人打交道,他大慌道:“哎呀,小路,亲王爷和巡抚大人要见你,这是天大的事啊,赶快去准备准备,别失了礼仪。”
那王兴辰却急道:“别准备了,要是让蜀王爷等久了,小心人头落地,快走吧。”拉了郑晓路就向外跑。
郑晓路却不慌不忙地对老爷子笑道:“父亲大人放心,我早有准备。”他如同变戏法一般,把身上穿的一身家居衣服一脱,里面居然穿着一身崭新的丝袍,又从刚才坐的椅子下面一抄,就拿出一个拜盒来,对王兴辰笑道:“走吧!”
这一窜动作直把王兴辰和郑老爷子看得目瞪口呆,好你个郑晓路,居然早有准备,明显是在等着人家蜀王爷召见你啊。
两人出得门来,打马向蜀王府奔去,王兴辰一路走,一路说。原来八府一州跑去找蜀王爷评理,结果合该他们倒霉,正碰上四川巡抚朱燮元在蜀王府上作客,顿时把几个四品大员骂得惨兮兮的,等几人把事情的原委说清了,那朱燮元却来了兴趣,要知道朱燮元巡抚四川,对于他来说,这八府一州都是自己的政绩,当然是一共发展的好。于是立即命令徐申懋把郑晓路找来问话。
王兴辰便气急败坏地跑了来,一路走,一路叮嘱郑晓路千万不要松了口,那肥料和食料,一丁儿也不能漏了给别的府去。郑晓路心中冷笑,嘴上却没口子答应。用不得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成都城里最豪华的蜀王府。
这蜀王府规模雄伟,是明代藩王府中最富丽的一座,座南朝北,北起东西御河,南到红照壁,东至东华门,西达西华门,占地38公顷以上,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两人在门前栓了马,府门的卫兵早已得了通传,便放二人入内。
郑晓路第一来到这种高档旅游观光胜地,当然要打起精神观察一番,当前一对石狮守门,然后便进了承运门,眼前诺大一块红色照壁,上面雕刻着许多物事,但那王兴辰走得快,郑晓路也不便细看壁上都画了些啥东西。过了红照壁,一路行来只见乐亭、表柱、三桥、石狮,一应皇家规格,隐隐透着肃杀之气。
再往前走,就是那亲王议事用的承运殿了,该殿为木质楼阁,整个殿体都以楠木建成,只觉古典庄重,说不出的富丽堂皇。郑晓路心想,这房子牛B啊,我要是把这座房子弄回后世,起码开价一百万块钱一个平方,还不带讨价还价的,哈哈。走进内部,就见蜀王爷朱至澍高高坐在殿中宝座之上,左右两边,各坐了一排官员。
这朱至澍岁数不大,也就三十来岁年龄,但长得奇胖无比,压得那楠木制的宝座几乎都要散架一般。他穿着一身亲王官袍,但那袍子似乎包不住他臃肿的身子,随时都像要碎裂开来。郑晓路一进殿,只看了一眼坐位,便知道蜀王是谁,下面坐的官员也大多朝过相,便是那八府一州。
另有一人,坐在朱至澍右手边第一个椅子上,身着一身绯色袍服,服上用了些小朵花,花径三寸,却是一名二品大员,他约摸六十岁年龄,已是垂垂老矣,但面相清矍,目光逼人,虽然有文人气息,但一身杀伐透出,不怒自威,那气势力压群官,把殿上的朱至澍也比了下去。
郑晓路心中一咯噔,暗想:“这人不好对付,估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朱燮元了。这堂中其余数人都是草包,但朱燮元却必须小心应对。”
朱燮元何人也?兵部侍郎,总督四川、湖广、陕西军务,兼任四川巡抚,权力通天。其人素有才名,又不为权贵所请,算得上是一个清官,一个好官,几年前奢崇明兵围成都,朱燮元诱敌深入,大败奢崇明,与秦良玉一起解了成都之围,实乃文武全才。
郑晓路上了殿,便向各个官员行了礼,乖乖退到一边。心中暗自骂道:“一群王八蛋,现在我给你们参礼,以后要你们好看。”
蜀王见他参完了礼,便问道:“郑氏,你且说说,你的那个什么农业加工厂,究竟能产出多少肥料和食料,够得多少农田家禽使用?”他这话一问,下面的一群官员心中都大骂草包,你蜀王一开口就问产能够不够,这不明摆着顾着自家那点儿田么?但一群知府可不敢和亲王爷叫板,便只乖乖听着。
那朱燮元却轻轻咳道:“王爷,卑职也有几个问题,不妨让卑职先来来问问。”蜀王见朱燮元发了话,他原本也不是个喜欢理事的主儿,何况当年朱家祖宗朱元璋有规定,亲王“不临民,不裂土”,这不临民三个字,就是说,地方上的政务,你就别管。因此蜀王一见朱燮元开口,也就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心思放了下来,看朱燮元能问出些啥。
朱燮元这人倒挺合气,也不拿官腔,便温和地问道:“郑氏,这成都府今年的庄稼长得挺好,听说都是出自你的教授,可有此事?”郑晓路道:“正是,小人于种田经营之道,有些心得,不欲独享,因此开办农学院,传于乡民。”
朱燮元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为何只传成都府一府之民,却不传另外的七府一州呢?”郑晓路拿眼角去瞥那徐申懋,只见徐申懋正歪眉斜眼,拼了命的给自己使眼色。心中大乐,嘴上却道:“小人本小力微,没有办法远行各府,只得呆在这成都府,虽只教授成都府一地,也是借了知府徐大人之力,才能将这身妙法传了出去。只有小人一人之力,那是万万不能做到的。”
徐申懋听他帮自己邀功,心中大喜,又见朱燮元面现赞赏之色,那表情就越发得意起来,对着另外几个知府直瞪眼睛。王行俭见不得徐申懋得意,使也拿一对牛眼死死瞪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揍人,两人此时就已经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了。
朱燮元听郑晓路说完,沉吟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总不可能让你走遍八府,四处去传授那种田之道。”他抬起头来,对着在坐的八府一州便道:“正好你们全部来了,我也省了发公文的麻烦,你们回去之后,便挑选善耕种,长于养殖之农户数十人,命他们来这成都府郑氏农学院学习数月,回去之后便可依法而为。”八府一州见巡抚大人发了话,便赶紧齐声应承。
朱燮元便又问道:“听说你这种田之法,还需配搭一种特殊的肥料和食料,却不知道这东西情况如何?”
郑晓路假装为难道:“这东西可就麻烦了,那肥料取自各种人畜粪便、动物骨粉……采集十分困难,采到之后,按一种特别的比例进行混合,过程非常麻烦,若有一点出错,则全部报废。至于食料,则是用动物内脏、杂谷、豆饼等物,晒干磨粉,以一定比例进行混合,也是非常复杂,过程容不得一丝差错。”他制作这些东西用的原料,只需一打听就可以查出,因此他也不藏私,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但那配制比例,却故意含混。这堂上都是一群官员,对那配方也没兴趣知道。
朱燮元便道:“本官也知这等神奇之物必定制作困难,不然先朝数千年,为何无一人得知!本官想知道你究竟能产得出多少,能供应多少农户使用?”
郑晓路心中暗想,这玩意儿只要材料充足,老子无论多少都弄得出来,这时代地便宜,人工便宜,啥都便宜,生产制作这个环节实在是非常简单,就是怕没人买罢了。但是老子偏不这样说,玩玩你们这帮文盲,嘴上便道:“小人虽然竭尽所能,但所产之食料只够一府之用。”
他这句话一出,那徐申懋便心中一宽,蜀王爷却心中一紧,暗想:“这都江堰边七成的良田都是我的,要是把这肥料食材分了给那七府一州,不是要我的田地减产么?”这蜀王朱至澍是个草包,一想到这里立即便叫道:“只够一府啊?那当然是我们成都府先用。”徐申懋立即帮腔道:“王爷有理,这是我们成都的作坊生产的,自然先满足我们成都府的需索。王行俭,你这家伙自己想办法去!哈哈哈!”
郑晓路心如明镜,暗笑道:“徐申懋和蜀王两个草包,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讨骂么?”
果然,那王行俭大怒,他在重庆当知府久了,也学了些重庆话,便用重庆话骂道:“两个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