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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汉代宫廷艳史-第65部分

小说: 汉代宫廷艳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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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帝闻得箕子有疾,特遣中郎谒者张由,内监袁宏,带同医生,前往诊治。既至中山,冯昭仪极知大体,自然依礼接待,不敢疏忽。张由素来性急,留居多日,因见医生不能将箕子治愈,甚为懊恼,忽地心血来潮,要把医生带回长安复命。袁宏阻止不可,只得随同回朝。
    哀帝问起箕子之病,是否痊可。张由老实答称:“臣看中山王的病症,已人膏肓,医亦无益,故而回来。”哀帝又问袁宏,袁宏奏称,曾经阻止,张由不听。哀帝听了大怒,当面将张由训斥一番。等得张由谢罪退出,哀帝回宫,越想越气,复遣尚书诘问张由何故自作主张携医回朝。张由被诘,无法对答,只得跪恳尚书替他辩白。尚书不肯代人受过,非但不允所请,且将张由教训一番,方拟据实回奏。张由一想,尚书果去直奏,我的性命当然不保,不如如此如此,坏了良心,去向傅太后诬告冯昭仪,便有生路。张由想罢,便简单地对尚书说了一声:“若要知道底蕴,可请主上去问傅氏太后。”尚书听了,就将张由之言,奏知哀帝。
    适值哀帝手中正在批阅各处奏章,无暇就至北宫去问傅太后。也是冯昭仪的不幸,但被张由走了先着。张由既向傅太后如此如此,诬奏一番。哀帝的奏章,尚未批毕,傅太后已来宣召。哀帝丢下奏章,赶忙来到北宫。
    一进门去,就见傅太后的脸色不好。请安已毕,忙问:“祖后何事生气?”当下只听得傅太后含怒道:“我辛辛苦苦,把这皇帝位置,弄来给了你这不肖,我总以为得能坐享荣华富贵几年,再去伺候你的亡祖;岂知好处未曾受着,反被那个姓冯的妖姬,用了巫觋,诅咒你我二人。不过你能与我同死,倒也罢了。但这天下,必被姓冯的妖姬断送,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你的亡祖呢?”傅太后说至此地,顿时号哭起来。哀帝听了,一面嘴上慌忙劝慰傅氏太后,一面心里也在暗怪张由,何以不先奏明于我,害我多碰这个钉子。哀帝边想边把张由召至,诘问道:“汝先见朕,何故不将中山王太后之事奏知于朕,累得太后生气?现且不说,汝速重奏朕听,不准冤屈好人!”哀帝还待往下再说,只听得傅太后把御案一拍道:“皇帝既说冯妖是好人,这是我与张由两个诬控好人了!”哀帝听了,连忙跪下求恕道:“祖后千万不可多心!臣孙因为中山王太后,也是臣孙的庶祖母。”傅太后听了这句,更加大怒道:“皇帝只知庶祖母,难道不知还有一个亲祖母活在世上受罪么?”
    哀帝此时辩无可辩,只得急命张由速速奏来。张由方才奏道:“臣奉了万岁之命,与袁宏二人,带同医生去到中山。谁知当天晚上,臣见他们宫中鬼鬼祟祟。起初尚未疑心,后来细细探听,才知中山王太后,请了巫觋,诅咒太后皇上二人。并说要把中山王的病症,用了法术移在太后皇上身上。太后皇上若有不祥,中山王箕子,便好入统大位。臣想太后皇上,乃是天地之尊,他们既然目无君上,臣又何必将他们医治呢?”
    哀帝听完道:“袁宏不是与汝同去的么?”张由答称是的。
    哀帝道:“汝可将袁宏召来,待朕问过。”一时袁宏来到。哀帝问他道:“张由说中山王太后咒诅朕与太后,可有其事?”
    袁宏虽是内监,素来不说假话,当下一见哀帝问他,急奏答道:“臣与张由行坐未离,他实妄奏。中山王宫中,仅有巫觋替中山王箕子祈病,并无咒诅太后与皇上事情。”哀帝听了,尚未说话,傅太后听了,早已气得发抖道:“袁宏定是冯妖的党羽,胆敢替她洗刷。”说着,即顾左右道:“快把袁宏这个奸贼砍了!”说时迟,那时快,哀帝忙想阻拦,已经不及。可怜袁宏血淋淋的一颗首级,早已献了上来。
    傅太后那时已知哀帝大有袒护冯昭仪意思,急把御史丁玄召人,与他耳语几句,丁玄答称:“知道,太后放心!”说完这话,匆匆趋出。
    原来丁玄就是共皇后丁氏的胞侄,专拍傅太后马屁。所以傅太后凡遇大事,必命他去承办。他偏能揣摩傅太后的心理行事,平日所办之事,傅太后件件称心。冯昭仪遇见这个阎王,试问还有生命么?
    现在不提北宫之事,单说丁玄奉了傅太后口诏,一到中山,即将宫内役吏,连同冯姓子弟,一齐拘入狱中,约计人数,共有一百余名之多,逐日由他亲自提讯。
    闹了几天,并未问出口供,一时无从奏报。傅太后等得不耐烦起来,再派中谒者史立,与丞相长史大鸿胪同往审究。史立等人,星夜驰至中山,先去见了丁玄。丁玄皱眉说道:“连日严讯,一无口供,奈何奈何?”史立暗笑道:“这种美差,丁玄不会办理,真是笨伯!”
    便请丁玄暂退,由他一人提讯人犯。那班人犯,一半是冯昭仪的子侄,一半是中山王宫的仆人,如何肯去诬攀冯昭仪呢?连审数堂,也没证据。
    史立当下想出一法,他想男子究比女子来得胆大心硬,不如严刑加在宫女身上,不怕她们不认。史立想罢,即将冯昭仪身边的全部宫女,统统捉至,问了一堂,仍无口供,他便命差役制造几具大大的油锅,烧得通红,又把宫女洗剥干净,全身赤裸,首先摔了一个下去。当时只见那个宫女,滚人油锅之中,口里只喊着一个哎字,可怜第二个唷字还未出口,早巳成了一个油饼了!一阵腥臭之气,令人欲呕。你道可怜不怜!这个宫女既死,其余的宫女,自然吓得心胆俱碎,狂喊饶命。等得差役再要来剥她们衣裳的当口,只听得哄然一片哭声,大喊大叫道:“我们怕死愿招。”
    史立听了,暗暗欢喜,即命众人快快招来,好保性命。众人听了此言,反又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供些什么。史立却也真能办事,居然由他一人包办,做就供词,命大众打了指印,仍行下狱。
    又把冯昭仪的女弟冯习,以及寡弟妇君之二人捉到,也要她们诬供。冯习不比宫女怕死,开口便骂史立只想升官发财,不知天地良心。史立听了,当然大怒,就把惊堂一拍道:“你不要仗着冯后女弟,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冯习又冷笑道:“没罪又怎样办呢?”史立听了,也答以冷笑道:“没有罪,自然不能办你。但是全部宫女,业已招认,你还想翻供么?”说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竟把冯习的下衣剥去,赤体受笞。可怜冯习也是娇生惯养,风吹吹都要倒的人物,如何受得起这样大杖。一时又羞又急,又气又痛,不到一刻,当堂毙命。
    史立一见冯习死去,也觉着忙,因为她是冯后妹子,不比常人,死了无碍,只得暂将君之系狱;一面买通医生徐遂成,要他硬做见证。徐遂成便是张由带去的那位医生,既有好处,自然情愿出作证人。于是依了史立之嘱,当堂诬供道,冯习与君之二无人,曾经向我密语云:“武帝时有名医修氏,医愈帝疾,赏赐不过二千万钱,今闻主上多病,汝在京想亦入治,就是把主上治愈,也不能封侯;不若医死主上,使中山王能代帝位;我们二人,可以包你封侯等语。”徐遂成说完,史立还要假装不信,又经徐遂成具了诬告反坐的甘结,方将冯昭仪请出,面加诘问。
    冯昭仪真无其事,怎肯诬服,当然反驳史立。史立冷笑道:“闻你从前身挡人能,何等胆大,勇敢有为,因此得了忠心为主的美誉,今日何以如此胆小呢。”冯昭仪听到身挡人熊,乃前朝之事,宫中言语,史立何以知晓,必是有人陷我,迟早总是一死。“等到晚上,悄悄仰药自荆史立一见冯昭仪已死,还要诬她畏罪自荆当史立第一次的奏报,哀帝尚未知道冯昭仪自尽,下诏徙居云阳宫,仍留封号。及见二次奏报,方知已死,犹命仍以王太后之礼安葬。一面召冯参入诣廷尉。冯参少通《尚书》,前任黄门郎,宿卫十余年,严肃有威。
    那时王氏五侯,何等威势,见他也惧三分,每想加害,竟没奈何。后由王舅封侯,得奉朝请,此次无故被陷,岂肯受辱,遂仰天长叹道:“我冯参父子兄弟,皆备大位,身至封侯;今坐恶名,何颜在世!”拔剑自刎,年已五十有六。弟妇君之以及冯习之夫与子,连同箕子,或自尽,或被戮。
    这场冤案,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共死一百十有七人。惟冯参之女,为中山王刘兴王妃,免为庶人,得与冯氏宗族,徙归故郡,还算万幸。
    傅太后论功行赏,因为张由是此次告发的首功,封为列侯;史立医官太仆,加封关内侯;丁玄虽无功而却有劳,亦有赏赐。张由、史立、丁玄三个,直至哀帝崩后,由孔光上书劾奏他们的罪恶,方始夺官充戍,谪居合浦。冯氏冤狱,仍未申雪。
    可见乱世时代,真无公理的了!那时傅太后既已害了冯昭仪,便想斥逐孔光,谁知傅喜大不赞成。傅太后私与傅晏、傅商二人密议,要连傅喜一同免职。傅晏忙去就商朱博。朱博乃命部下私人,今天你参孔光迂拙,明天他参傅喜奸邪。建平二年三月,竟免大司马傅喜之职,遣令就国。越月,又免丞相孔光,斥为庶人。朱博复请罢三公官,仍照先朝旧制,改置御史大夫。
    于是撤消大司空官署,任朱博为御史大夫,另拜丁明为大司马卫将军。没有几时,便升朱博为丞相,用少府赵玄为御史大夫。
    朱博、赵玄就任之日,廷臣都向他们二人贺喜。不料陡闻殿上连声怪响,音似洪钟,约有一刻,方始停止。大家骇顾,不知所措。朱博、赵玄,又是害怕,又是扫兴。哀帝心知有异,急命近侍去验殿上钟鼓,无人击撞,何故会发巨声。
    当有黄门郎杨雄,待诏李寻同声奏道:“这个明明是《洪范传》所谓的鼓妖了。”
    哀帝急问:“何为鼓妖?”李寻又奏道:“人君不聪,为众所惑,空名得进,便致有声无形。臣意宜罢丞相,藉应天变,若不罢退,期年以后,本人即有大祸。”
    哀帝听了,默然不答。杨雄也进言道:“李寻所言,乃是依据古书,定有奇验;况且朱博为人,宜为将而不宜为相,陛下应该量材任用,毋践凶灾!”哀帝听毕,依旧沉吟无语,拂袖回宫。
    朱博既晋封阳乡侯,感念傅氏栽培恩典,请上傅、丁两后封号,除去定陶二字。
    傅太后本来只望这著,立即迫令哀帝下诏,尊称自己为帝太太后,居永信宫;尊丁氏为帝太后,居中安宫;并在京师设立共皇庙,所有定陶二字,统皆删去。这样一来,同时宫内便有四个太后,各置少府太仆,秩皆中二千石。
    傅太后既如所愿,所行所为,竟致忘其所以,甚至背后常呼太皇太后王氏为老妪二字。幸而这位王政君素来长厚,不与计较,因得相安。赵太后飞燕,早已失势,反而前去奉承傅太后,口口声声称她似亲婆婆一般。于是永信宫中,常闻赵太后的语声。长信宫内,不见赵太后的足迹了。太皇太后眼见傅太后如是骄僭,目无他人,自然十分懊悔,不应引鬼入门,酿成尾大不掉之势。无奈傅氏权力方盛,莫可如何,只得勉强容忍,听她胡为。
    这还是王政君能够忍耐的好处。不然,就做冯昭仪第二,也在意中。朱博、赵玄二人,早经串成一气,互相用事,朋比为奸。一日,又联衔上奏,请复前高昌侯董宏封爵,说他首先请加帝太太后封号,因被王莽、师丹所劾去职,饮水思源,董宏实有大功。帝太太后依议。朱博两人又参王莽、师丹二人,身为朝廷大臣,不知显扬帝太太后名号,反敢贬抑至尊,不忠不孝,莫此为甚!应请将王莽、师丹夺爵示惩。帝太太后见了此奏,当即黜师丹为庶人,令王莽速出就国,不准逗留京师。
    一班廷臣,个个噤若寒蝉,图保禄位。惟独谏大夫杨宣上书,规劝哀帝,略言:“先帝择贤嗣统,原欲陛下侍奉长信宫帏。今太皇太后春秋七十,屡经忧伤,且自命亲属引退,藉避傅、丁,陛下试一登高望远,对于先帝陵庙,能勿抱渐否?”
    杨宣这样一奏,哀帝也被说得动听,因即封赐王商之子王邑为成都侯。又过几时,哀帝忽患痿疾,久不视朝,所有国家大事,虽有帝太太后代劳,可是孙子有病,当然担忧。适有待诏黄门夏贺良其人,窃得齐人甘忠可遗书,挟以自豪,妄称能知天文,上书说道:汉历中衰,当更受命,宜急改元易号,方能延年益寿等语。哀帝竟为所惑,遂于建年二年六月,改元太初,自号陈圣刘太平皇帝。谁知祥瑞倒未看见,凶祸偏偏光临。正是:祸福无门惟自召,妖灾解免在人为。
    不知究是什么凶祸,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恩承断袖遗臭万年死拒穿衣流芳千古
    却说哀帝听了夏贺良的妄语,真的改元易号,要思趋吉避凶;岂知不到旬日,帝太后丁氏,忽罹凶症,溘然长逝。哀帝力疾临丧,弄得病上加病,奄卧床第,几至不起。嗣由御医多方调治,方始渐渐痊可。这天哀帝正在朝谒太皇太后,适遇王莽入宫。面请懿训,俾得登程,出就本国。太皇太后偶尔问及夏贺良的天文学识,究竟甚么程度?王莽接口奏道:“夏贺良的履历臣却深晓,他是一个妖言惑众的妄贼,平生并无技能,单靠甘忠可的遗书,作为秘本。甘忠可也是妖民,曾制《天官历》、《包平太平经》二书,内中似通非通之言,不胜缕举。
    忠可又尝自称为天帝特赐,秘使真人赤精于传授。当时曾由光禄大夫刘向,斥他罔上欺民,奏请拿究,寻至下狱瘐死。刘向现已逝世,夏贺良以为没人识其底蕴,入都干谒,遂由他的同学长安令郭昌,替他转求解光、李寻等人,登诸荐牍。“王莽说至此地,即把眼睛看了一看哀帝,又接续说道:”始蒙皇上召用。“哀帝听到这里,便岔嘴向太皇太后奏道:“臣孙已知夏贺良言辞闪烁,毫无实学,此刻回宫,即拟治其应得之罪。”太皇太后听了颔首道:“此人既是如此,自然应该严惩。”哀帝听了,退出长信宫,正拟下诏拿办夏贺良,偏偏夏贺良还要不知死活,正宋奏称御史丞相,未知天道,不足胜任,宜改用解光、李寻辅政,国家方能太平。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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