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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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怔了一下,看了看韩飞道:“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那些老头叫你考问我的?你不相信我?”韩飞被他说中了心思,刚要辩解。笑忘书接道:“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省得你多心,象盘问犯人一样盘问我。”韩飞窘道:“其实,我……”笑忘书也不理他,自顾道:“我是山东菏泽人,家里三代都是读书的,祖父那辈时家境不错,到了父亲时家道中落,我也是两次会试不第。父亲见我年纪大了,仕途也不太顺利打算给我说一门亲事。”
韩飞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呀!”笑忘书道:“这是什么好事呀?其实我早就有心上人了。”韩飞道:“笑兄弟,没看出来吗?你竟有这等本事,那你为何不对伯父说呢?”笑忘书道:“说什么说呀,我是单相思,人家不知道的,再说她家也挺穷的,我父亲那种人眼里只有钱,说也是白说呀!”韩飞道:“伯父熟读圣贤书,不会象你说的那样吧!只是你说是单相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家也是殷实,让伯父请上媒人配上彩礼,料也无防。”
笑忘书苦苦一笑道:“是呀!可是她不喜欢我呀,如果真的嫁过——娶过来的话也没什么意思。”韩飞道:“你不跟人家说人家怎么知道,说不定她也喜欢你呢!”笑忘书道:“她家邻居也是个书生,我听别人说那人曾经救过她一次,看样子她也挺喜欢他的。”韩飞道:“救过她也不等于娶了她吗?也许她只是为了报恩呢?”笑忘书有些精神了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不是这样的。每当我跟她说话时她总是无精打采的,而他们在一起时她却是兴高采烈的,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我总是多余的一个,一个若有若无的人。”韩飞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干笑道:“看来我该说顺其自然了,你是躲出来的,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笑忘书道:“躲一天算一天吧,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你是怎么回事呀,跟你在一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不是打就是杀,你是江洋大盗吧?”韩飞道:“你说像吗?”笑忘书一扫阴霾,调皮地一翘下巴道:“江洋大盗倒是不像,你像采花大盗,说说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她跟你什么关系呀?”
韩飞本想说是自己的心上人,可想了一想,自己何必又自欺欺人呢?人家早已经订了亲的,自己却为什么要做恶人,裁了一桩好婚姻。笑忘书看他发怔,笑道:“你不说就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们现在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其实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假的,我没有必要都告诉你,我在跟你开玩笑。”未等韩飞说话又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凭两天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喜欢一个女孩儿,但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不敢袒露心扉。其实你看起来挺开朗的,骨子里却是极孤独,心里话不肯轻易讲给别人。”韩飞对笑忘书的洞察力感到惊叹,好厉害的一双眼睛,此人就是贪玩,只是他对自己的表白正如他所说都是假的?是呀!不正己何以正人呢?笑忘书道:“得了,不用想了。你现在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一宿没睡天都已经亮了,回去睡一会儿吧,我们还得找那个你的……”韩飞忙道:“笑兄弟……”笑忘书把他撵到门外,韩飞只得回房.
韩飞回到房中还没有从刚才的谈话中解脱出来,他痴痴地站在窗前,陷入一阵沉思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份感情了。他的脑子里不时闪出高轩竹的影子,一种莫明的感动游遍全身,像触电似的。有时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有的只是从身体内部向外寒冰一样的冷。
睡了一会儿,朦胧间有人敲门,韩飞揉揉睡眼开门一看,笑忘书站在门前。韩飞经风一吹精神了许多,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么没睡?是不是想你的小媳妇了。”笑忘书道:“时候不早了,你不想找你的心上人啦,我觉得我挺没劲的,你的事我还这么着急。”韩飞道:“行了,我的小兄弟,我请你吃顿好的。”伙计打来洗脸水,韩飞洗完脸和笑忘书到街上吃完东西已是日照中天。
两人出了谷水镇,行了半日,日头西坠之时来到磁涧县。进了县城不远找了一家“磁涧客栈”住了下来,有了住处后,二人出来来到大街上。磁涧县不大,前后只有两条街,街两旁零星散布着各种铺面,有卖瓷器的,有卖书画的,有卖布匹的……也算齐全。
走出不远韩飞看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和笑忘书快步来到近前,人群之中躺着一名老汉,满身的泥水。韩飞很少看热闹,今日不知何故偏要看看,伸手牵了笑忘书的手挤了进去。笑忘书被他一牵不由自主跟了进去。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乱说着,可没有一个人去扶老者。只听有人道:“世道不好呀!恶人当道好人无活路呀。”又有人道:“这还算轻的,前些天后街的王老五被打得到现在还没能起床。”韩飞看着不忍上前将老人扶起,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老者哭道:“我就是这街上的,一生无儿无女只有我和老伴俩人,一年到头不吃回肉。我老伴病得要死了,我当了棉衣想买斤肉吃顿饺子。”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和记肉铺”道:“那个钱如爹,我买一斤他只给我半斤,我刚说两句他就把肉抢了回去,还打了我一顿。”
笑忘书道:“现在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四周的人听了都发出嗤地一声,似乎笑忘书说的这句话十分滑稽。人群中有人道:“一看他们就不是本地人,这里缺斤少两,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韩飞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告到衙门?”刚才那人道:“衙门,衙门大门朝南开,你没钱没人就别进来。”又有人道:“其实这里的刘老爷还是不错的,就是他手底下的那帮人。”刚才那人道:“一听你就不懂了,什么叫挺好的,他要是清官我们能受这个罪吗?”人们纷纷点头。
笑忘书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递给老者道:“老人家我这里有五两银子,赶快回去给你老伴治病,再到别处买肉吧。”人群炸开了锅,他们哪里见过,只从说书的那里听到过。老者直叫“恩公。”乐着由邻里扶着走了。
两人出了人群,韩飞道:“这钱如爹是一方恶霸,我要教训教训他。”笑忘书笑着道:“用不着你出力,你回客栈呆会儿,看看我的。”韩飞知道他又有鬼主意了,也是一笑回到客栈。等了一会儿,笑忘书穿一件当差的衣服,手里提着个包裹回来,笑道:“这次我叫钱如爹成为阶下囚,我打听过了,街尽头还有个叫金钱眼的,也是很霸道,今天一块收拾了。”他如上次给韩飞化了妆,韩飞从铜镜看自己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师爷,不知他又想怎样。临走前笑忘书嘱咐韩飞只许看热闹不许说话,韩飞点头答应,两人上了街。
二人来到钱如爹的“和记肉铺”前,笑忘书喊道:“钱掌柜,钱掌柜。”里面跑出一个小胖子,一身华服,看见笑忘书穿着官服,笑嘻嘻地道:“这位差爷,叫我吗?”笑忘书道:“你就是钱掌柜,我是县衙刘知县的差役,他是刘知县的师爷。”钱如爹忙向韩飞施礼道:“怎么二位从没见过?”笑忘书一脸不悦道:“怎么刘掌柜,不信我们,要不要我们到衙门里去证明一下。”钱如爹皮笑肉不笑道:“看看,好大的火气呀!差爷,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呀!我只是随口说说,二位赶快进到屋里。钱二,赶快倒茶。”
二人进到屋里,笑忘书改了脸面道:“其实也不怨钱掌柜,我是三天前才来的,小弟姓马,捕头马辉是我哥,西街金老板是我丈人。”钱如爹道:“嗷,原来是马捕快,刚才怨我眼拙,金掌柜是你的丈人,我跟金掌柜没的说,您来?”笑忘书道:“这次来呢,是有件好事呀!我家刘老爷儿子明天结婚,事情很急,叫我和师爷做些采买。我也是受人使的命,还请钱掌柜行个方便。”钱如爹心里骂道,你是金钱眼的女婿,何不去他那里,这多半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可衙门又得罪不起。
钱如爹满脸堆笑道:“刘老爷的公子去年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又续小了?”笑忘书道:“哪里,去年是大公子,这次是二公子,新娘是抢来的所以才这样急办,要不怎么也得闹几天。钱掌柜,这事儿我就跟你说,你可不要到处宣扬呀!”钱如爹道:“看您说的,进了我耳朵的话就是进了我钱匣的钱,没的跑。”韩飞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笑在心里,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笑忘书道:“我听我岳父说你家的驴肉是百里挑一的,刘老爷说这回也不用大办,但也需要一千斤猪肉,一千斤驴肉,两千斤牛肉,如果不够随时来取。”钱如爹心中这个骂,好狠的金钱眼,他那里一点不出叫他女婿来盘剥我,这么多肉能收回本就不错了,心中不满,嘴上却不敢说。开口道:“请刘老爷放心,我马上就办,明天一定送到。”笑忘书回头看了看韩飞,想了一想道:“不行呀!明天就是正日子,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是……这是抢来的媳妇,不能拖的,要不我们也不能这么着急呀,今天你也别睡了,连夜赶一赶吧!”钱如爹啄着嘴道:“要得太多,先杀再煺……”笑忘书给韩飞使了个眼色,韩飞会意道:“还请钱掌柜上心。”
钱如爹看着韩飞,见韩飞一脸严肃,咬了咬牙道:“好,我叫伙计们加点紧,晚上我给你们送去。”笑忘书道:“那就不必了,晚上我带人来取。肉要切成五斤重的肉条,到时好用。”钱如爹道:“好,你就瞧好吧。”笑忘书又道:“银子吗等办完事到衙门去取,要不要让师爷给你留个凭证?”钱如爹道:“不必了,不必了,难道我连你们还不相信。”笑忘书道:“那钱掌柜,明天你可要到呀!”钱如爹道:“一定,一定。”
韩飞出了门就想笑,被笑忘书一把捂住嘴道:“笑不得的。”韩飞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香气。韩飞拿下笑忘书的手道:“笑兄弟,好本事,我看连演戏的也没有你像。”两人来到西街,韩飞道:“这次看我的。”笑忘书道:“好吧,不过还要以我为主。”韩飞道:“好的。”
韩飞来到金钱眼的肉铺前,对一名伙计道:“金掌柜在吗?”肉案旁一个摇椅上一人突然站起道:“我就是……”看见笑忘书一身差服唤了口气道:“您二位是?”韩飞刚要说话,笑忘书抢先道:“他是刘知县的师爷,我是新来的捕快姓马,捕头马辉是我哥,街东的钱掌柜是我的岳丈。”金钱眼往东头一看,钱如爹正远远冲着他笑呢,心里骂道,准没好事。金钱眼回首笑着一躬身道:“感情是师爷大人,快请,快请。金五,快把我从杭州带回来的好茶拿上来。”将二人让到屋中。
金钱眼进屋落座后,眼珠不辍地看着笑忘书道:“这位差爷是?刚才没有听清,怎地没有见过?这里的差官我都很熟的。”笑忘书道:“我刚来没几天,所以你没有见过我,我哥你一定认识。”金钱眼道:“令兄是?”笑忘书道:“我哥就是衙门里的捕头马辉。”金钱眼道:“嗷,我说的吗?看您第一眼就觉得哪里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您这么一说,像,是像。您二位这是……”
笑忘书抢到韩飞前头道:“金老板是本地一大富户,我听我哥说过,金掌柜是仗义疏财的好人,今日特来拜访。”金钱眼转着球一样的眼睛道:“这怎么敢当,马捕头的为人才是没的说。”笑忘书道:“今儿我们来还有点公事。”金钱眼道:“怎么县衙出事了?”笑忘书道:“金掌柜真是能掐会算,我家刘老爷的父亲两个时辰前仙逝了,现在衙里忙的乱七八糟的,要不怎么能派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来呢。”金钱眼满脸惊讶道:“是吗?前天我还看见了,怎么……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就派人来说一声,我也照办呀。”笑忘书道:“我哥没有说错,金掌柜真是好人,老爷子这一不在了,可把我们忙得够呛。刘老爷在磁涧已经好多年了,为了老百姓的事吃不好睡不香的,这回老爷子……他不好过呀!”金钱眼心里道,什么不好过呀,他爹这么一死不知又要在我这捞多少银子,磁涧的地皮只怕又浅了一层。
韩飞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道:“这次呢,老爷要大办,要我们做些采买,需要牛肉二千斤,驴肉一千斤,猪肉三千斤。”金钱眼道:“这么多?”笑忘书道:“一县之长吗,邻县的,本县的,哪个不得来呀!我还怕这些不够呢。金掌柜这件事可不要张扬,你也知道这也是一大笔买卖,我们都给了你,别人是不是……”金钱眼暗道,好事还会想到我,这么多东西我要盘剥到几时才能挣回来呀!口中道:“这我还不知道吗?二位的好处金某记在心里了。”笑忘书一领韩飞站起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就请金掌柜费心了,刘老爷说衙中银子现在比较紧张,等收货的时候老爷会给你收条的。”金钱眼道:“钱财是身外之物,二位在我这吃完便饭再走吧。”笑忘书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对了,肉我们晚上派人来取行吗?而且要切成五斤一块的肉块。”金钱眼道:“您就瞧好吧!”
两人出了金钱眼的肉铺,韩飞道:“我们还去哪?”笑忘书道:“还没有玩够吗?我现在很困,回客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去发肉。”韩飞猛地一领笑忘书躲到一堵墙后,笑忘书听到有人说话,像是南海二魔。从拐角处闪出二人果真是南海二魔。财魔道:“鬼哥,我还觉得身子软得很,一点力气没有。”鬼魔道:“拉了那么多回,那小子的解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股怪味,要是再遇到他们,我一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笑忘书扑哧一笑,看韩飞一本正经的看着墙角,用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韩飞扭过头小声道:“你干什么?”笑忘书调皮的嘘了一声。
财魔道:“这个什么清风仙影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好苦,病成这样还得出来。”鬼魔道:“听五师叔说,这丫头才二十多岁,三师叔和四师叔连手也斗她不过。”财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