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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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从驴上跳了下来,眼皮仍是没有睁开,他道:“老不死的不敢当,只有得道成仙才能老不死,小老儿无德无能没有那种道行。”赤衣女子挥拳要打,秋叶道:“红逸,别跟他啰嗦,我们快走。”老者又道:“什么?啰嗦!那我更是当不起了,正所谓‘至古圣贤皆寂寞’,寂寞当然要把话来讲。老头子我一天只知吃饭、睡觉,要不就是骑着驴子遛弯,不懂得罗嗦。”
秋叶不耐烦道:“老头儿,我是看你岁数大的份儿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不要当我们是怕你。”老者道:“嗷,你们怕我,你们怕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孝敬就是孝敬吗?说什么怕呢?”韩飞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橙衣女子一拉黄衣女子道:“秋叶姐,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跟他罗——别跟他费吐沫了。”她也想说啰嗦,但怕老者啰嗦起来没完就改口了。
老者道:“好了,不逗你们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了?跟老人说话一脸的不耐烦。哎!老啦!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不如把你们掐死。”赤衣女子红逸怒道:“占我们便宜。”一拳捣向老者面门,老者打了个喷嚏正好躲开。赤衣女子见自己的拳被老头躲开很是纳闷,收拳出腿,她知道这老头最少也有七十岁,所以只使出了三分力道。老者一个趔趄恰好躲开,这一脚力道不减正踢到驴的腿上。赤衣女子这一脚踢石头也会粉碎,但她踢的不是石头,一脚踢过脸上五官扭到了一块。
秋叶道:“红逸怎么了?”赤衣女子红逸道:“这驴腿比石头都硬。”老者道:“人有德行,天有公理,有人居心不良竟然想要踢我这样的老人家,报应呀报应。”秋叶看出这老者不是普通的老头,有可能是个世外高人,心想,只怕你是打错了算盘,敢得罪我们,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开口道:“老头,识相的赶紧走,要不然……”老者道:“要不然,要不然怎么的?百善孝为先,我这样的岁数是你们爷爷辈的,要我是你们的爷爷,当初你们一下生时就掐死你们,免得你们害人。”
红逸刚才受了委屈,这时怒道:“占我们便宜!找死!”说着一拳当胸打来。韩飞见识过老者的功夫,但心里还是为老者捏了一把汗,这三个女子并不是阮老四和字疯子,她们要胜过那二人很多倍。果然老者没有躲开红逸这一拳,这一拳正打中老者胸口,韩飞好不后悔,自己死了也倒罢了,如今又连类了一位老人家,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呀!
红逸感到自己这一拳不是打在人的身体上,而是打在了棉花上,软弱得似没有东西一般。老者却突然倒地,满脸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叫道:“这年头的孩子真不孝顺,哎!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打,造孽呀造孽,都白养啦!”红逸道:“老不死的,你不要信口雌黄,谁是你的孩子。”抬脚便踢。韩飞一想自己回去还要被车西北折磨,还不如死了,他就地一滚滚到老者前面,正好接到红逸这一脚。
韩飞滚过的一瞬间眼一闭,心中默念:“妈妈、爸爸,孩子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了。”他知道这一脚踢上,自己无论如何是活不了了。他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到脚碰到身体,倒是听到赤衣女子在哇哇怪叫,睁开眼睛一看,红逸跌倒在地正用双手捂着脚。老者这时站在他的前面,拍着身上的尘土,他嘟囔道:“地上真凉,就这么一会儿身子就不舒服的很。”
红逸揉搓了一会儿,突然一跃而起双拳齐挥打向老者的头,拳行风动,风中有股兰香飘来。老者自语道:“我这辈子最不爱跟女人打交道,没想到一惹就招惹了三个。”身子一斜让过拳锋,然后用身子一靠将赤衣女子靠倒在地。剑光一闪,橙衣女子一剑点到,这一剑是绝杀,纵使是江湖一流好手也不能躲过,但老者决非是一流好手而是一流中的一流。
老者脚步轻移轻易躲过这一绝杀,橙衣女子很是诧异,她剑势一顿,想着老者是如何躲过这一招的。黄衣女子叫道:“香潇,你怎么了?快用剑刺他。”橙衣女子香潇这才回过神来。老者并没有还手而是向驴走去,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老太龙钟,香潇怎么也不明白他是如何躲过去的。红逸此时手中多了一柄宝剑,她疯了般冲向老者,来到近前就是三记狠招。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两颗豆大的眼睛突然放光,仿佛年轻了十多岁。红逸被他的眼光震慑了,浑身顿有触电的感觉,忙闭了眼睛胡乱舞剑,香潇和黄衣女子秋叶同时出剑一左一右夹击老者。晴空烈日下三剑剑光闪闪,剑气卷起片片黄沙,十步之内不见人影只见剑光。打了一会儿,秋叶感到有些不对,她喊道:“红逸、香潇赶快停手。”两位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秋叶姐的话还是要听的,急挥两剑飞身跳出两丈开外。
三个女子跳出站定,一望黄沙中都感诧异,老者踪迹皆无,转头一看老者已经骑在驴上,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秋叶气急骂道:“老不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惹我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者道:“孩子不要说大话吗?我老头子也想死可怎样也死不了,你要是能让我死,我得谢谢你了。”红逸道:“秋叶姐,别跟他啰嗦了,杀了他。”说着摆剑再上。
红逸一招“白虹贯日”扫向老者,老者根本没有从驴上下来,他佝偻的身子更加弯了下去,完全不像是个练武人。红逸一剑使出,秋叶和香潇也再次摆剑攻来,三人分上中下三路,三柄剑犹如三个毒蛇吐着毒芯。老者的功夫是装的也倒罢了,他身下的这头白驴却更叫人匪夷所思,它左右晃动竟能躲过三个女子的剑山剑雨。
打了三四个回合老者笑道:“识相的赶紧走吧!连我的小毛驴都打不着。”秋叶怒道:“老不死的别耍贫嘴,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说着更加卖力地攻来。老者悠闲地唱起了歌谣“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歌谣唱罢他手臂一挥将三个女子点了穴道,三个女子站着不动了。
老者来到韩飞身边,韩飞慢慢站起,老者道:“小伙子,我看你中毒很深,我这里有‘白驴胶’拿着吃了吧!也许有点用。”递过一个白瓷瓶,韩飞深深地一躬,接过。老者又道:“你我机缘不浅,我已经很久没有管江湖上的事了,世上有恶必有善,有善方显恶,善恶本无头,只因心中恨。你想知道我是谁吧?我姓张名果,世上人都看我老的不成样子又送了我一个老字,说到老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大岁数,只知道见过三个朝代的兴衰。你尘缘未了,我也无法点化你,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现在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吧!”说完骑驴远去,依旧唱着山歌“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
韩飞拿着“白驴胶”看了一眼,心中默念“张果老,他到底是什么人?”又看了三个女子一眼,转身顺道向南走了。他走了一段一想,过不了多久三个女子穴道自解,自己这样的走法必然又被捉住,看见前面有一座大山走了进去。来到一条小溪旁,喝了几口水,涟漪的水面映出一个猥琐丑陋的人形,随着水的波动变得弯弯曲曲的。
这样的铜面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他全身热血燃烧,猛地用手去揭铜面。铜面是被烧红后贴到脸上的,已经三月有余,早以同皮肤连在一起,用力之下疼痛无比,不见有何撼动但鲜血流了下来。韩飞咬牙切齿,心中不甘再次用力去扯,鲜血滴滴答答落到小溪里,血点越来越大慢慢散了开去随着水流不见了。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几欲昏倒,镇定了一会儿,用水洗去残血,拿出张果老给他的“白驴胶”吃了一丸,顿觉好了许多。
韩飞歇了一会儿,四处找了些野果子吃了,在山中又找了些止血的草药复又回到小溪旁。这回他不在使用蛮力,忍着疼痛用手掰开刚才的地方,然后轻轻使力,借着水面的倒影用匕首去挑铜面与脸相连的地方。割了几刀鲜血止不住地流了满脸满地,他将草药放到嘴里咀嚼一阵再放在伤口处,等血止住了再次用匕首去割,经过四次反复终于将铜面取了下来。
这哪里是人的脸呀!他把剩下的草药统统敷到了脸上,这时他感到全身奇氧无比,知道“蛇龙丹”的毒又犯了,连忙吃了“白驴胶”,可根本不管用,他一头栽进了小溪里。
经过一阵折腾终于好了过来,天已经黑了下来,韩飞全身湿透了,微风吹来凉到骨髓。他找到一个山洞,找了些干柴生了火将衣服烤干了,倒在地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他在这座大山里转腾了两天方才出去,来到平原上终于看到人家了,每当他看见人时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刚才始时有些不自在,渐渐地也就不在在乎别人的目光。在一个老人处打听到峨眉山的方向,这里离峨眉山千里之遥,他身子虚弱日夜兼程地走到峨眉山也得累死,一想不如坐船逆流而上,这样既省力又快。打听江州城的方向向江州而来,一路上没有钱住店,晚上就在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熬上一宿,没钱吃饭就摘些野物或是偷些东西吃。
这一日看见前面有一片大水,向路人打听才知道又回到了鄱阳湖,终于离江州不远了。身体此时已经到了极限,离鄱阳湖只有短短的三百米,在他走来足足有三十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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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漫漫荆路(上)
更新时间2010…3…518:34:34字数:19416
韩飞来到湖边,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慢慢地倒了下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茅草屋中,一个老渔夫在昏暗的灯光下补着渔网,鱼皮似的手在网中游窜。他支撑着起来,老渔夫仍是补着渔网,头也不抬操着嘶哑的声音道:“饭就在床旁的铁锅里,吃吧!吃了就会好了。”韩飞扭头一看床旁果有一个铁锅,锅旁还有一碟咸鱼,饿了好几天了,腹中饥肠辘辘大吃起来。老渔夫道:“穷乡僻壤的没有好东西,等明天打了鱼再好好吃上一顿。”
吃饱之后,韩飞再次翻倒在床,沉沉睡去。一连两天,他醒了就吃,吃饱就睡。第三天,韩飞醒来时看见床旁放得是两尾炖鱼,看也不看就吃起来。老渔夫道:“小伙子,你从什么地方来呀?又要到什么地方去?”韩飞一愣,复低头再吃。老渔夫又道:“我看你不像是混吃混喝的苟且偷生的乞丐,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的。”韩飞嘴里含着一块鱼肉再也吃不下去了,跪倒在老渔夫跟前哭成了泪人,满腹的委屈在这位不相识的老渔夫面前像决了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老渔夫抚mo着韩飞的头,叹了口气道:“人生哪有不遇坎坷的呢?不遇风雨,怎能见到彩虹。刀不磨不快,树不修剪不直,人不磨练不成材呀!”韩飞抬头望着这位满脸沧桑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打烙了不灭的印记,这也许是他用一生总结的一句话吧!老渔夫点了一袋烟,烟打着转回旋上升,慢慢散了开去。
老渔夫道:“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瞭望窗外的湖面,深深地吸了两口烟。“从前有父子两个人,他们住在离一个小鱼村不远的地方,他们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和一个自己动手用石头和茅草盖的两间茅草屋。父子相依为命,一刻也不能分离。他们很少交谈,因为彼此十分了解和信任,他们父子只要能在一起就十分满足了。但在父子俩不多的交谈中,有一句话被再三地重复着,每次吃饭的时候,老渔夫总要说:‘相信自己,自食其力,前面终会有彩虹的。’从小渔夫记事起,他们就从来不欠别人一分钱,一点东西,他们俩时常挨饿,但从没有到村里去跟村民讨要一点食物。”韩飞默默地听着。
“小渔夫长得十分健壮,无论风雨他都要和父亲一起划着自家的那条小渔船出去捕鱼。夏天,他们俩尽可能节约开支,尽量多捕些鱼,因为冬天湖上冰冻封航,无法出船捕鱼。他们把一部分鱼晒干,腌成咸鱼,作为冬天的食物,另一部份则拿到距小村一百里的镇上去卖,换成钱买些日用品。一场灾难突然降临到这对父子身上,一年夏天的夜晚大雨瓢泼,狂风大作,洪水冲毁了他们茅草屋,冲走了渔船。当人们赶来时,小渔夫水性好爬在一块木板上,老渔夫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三天后人们找到了他,他已经死了。”
“人们把老渔夫的尸体放到了一块木板上,小渔夫趴在老渔夫的身上轻轻地抚mo着老父亲花白的头发,喃喃地说着什么?但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始终没有哭。当人们散去后,小渔夫来到湖边寻找渔船,可哪里能够看到渔船的影子。他心里十分痛苦,没有了渔船,没有了茅屋,他拿什么为老父亲办丧事呢?父亲生前就够贫穷的了,死后不能让他连一个棺材也没有呀!小渔夫苦苦地思索。”韩飞看着老人皱纹堆垒的脸像平静的湖面,干涩的眼睛没有一点光泽但却很聚神。
“他去了村里最富贵的那户人家,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找富人谈谈。富人问他,有事吗孩子?我知道你们出了大问题。小渔夫说,我来这里不是企求什么的,你说我们的码头跟你的码头,哪个更好一些。富人说,有人说过你们的好一些,我也这样认为。小渔夫鼓了鼓勇气说,我把码头让给你一个夏天,你会给我多少钱?富人说,你把它卖给我不是更好吗?小渔夫说,不,这码头是我父亲建的,再说我还得在那里生活下去,从明天开始我要在那里新建一个茅草屋。富人说,你准备要多少钱。小渔夫说,只要够我父亲办一个体面的丧事就够了。富人很愉快地答应了。”
“小渔夫并没有走,他低下了头片刻又抬了起来说,我听说你要找一个长工?富人说,是的,去年临村的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小渔夫说,看我怎么样?我一定行的而且我们又离的不远。他说完来到富人院门前,将一个石狮子搬了进来高高地举过头顶,然后又送了回去,他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