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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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大多与我家相同,男猎女织,日升而出,日落而息,几百年来平静地生活着。一年多以前,突然来了个大魔头,他专门偷小孩子,哪家如果生了孩子,有婴儿啼哭,他家就要倒霉了。过不了几日在睡梦中孩子就不见了,一年多之中所生的五个孩子一无所剩,这样下去我们这不是断子绝孙吗?请大侠救我。”
韩飞道:“那你们看清楚是什么人偷的吗?”樵夫道:“奇就奇在这里,头一两次是人们没有在意,沉睡中被人乘机偷了孩子。可后来家里人都怕丢孩子,轮流守夜,但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丢了孩子。每每睡觉的人起来时守夜的人还在睡,怎么叫也叫不醒,等他醒来后就说腰酸腿痛,全身无力,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韩飞心道:这是被人点了睡穴的症状,什么人会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韩飞几年来受尽了无数苦痛,在天游观的三年修身养性,听到这件事仍是热血上涌,气道:“一个小孩有什么用处,那人偷了去会做些什么?真是丧尽天良。”樵夫道:“是呀!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听说武夷山中有位神仙是专吃孩子的,我们都认为孩子是被神仙抢去了。”韩飞道:“哪里有什么神仙呀?依我看是一个武林高手捣的鬼。”樵夫道:“请大侠救救我的孩子和我们一家,孩子没了,我们哪里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呀!”
韩飞道:“你们也是的,难道非得在这里住不成,离开这里吗?”樵夫苦笑道:“搬家,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可能去哪里呀!我家三代都是靠砍柴打猎为生,搬到别处哪里会种地养蚕呀!”韩飞道:“武夷山这样大,搬离这个小村子不就行了。”樵夫道:“这妖孽神通得很,左右方圆二十里的村庄都是如此。”韩飞道:“天下竟有这种怪事,我定要将他除了。”樵夫忽然跪地道:“大侠果真要救我家孩子,我会一辈子念您的大恩大德的,为您立庙烧香,永世不忘呀!”韩飞道:“你也别称呼什么大侠,就叫我——丑神客吧!”樵夫自语道:“丑神客。”
樵夫将韩飞领到家中。溪南村坐落在太姥岩山下,环山而建,约有三十多户人家,大多是木板房。樵夫的家在左边第一间,二人来到房前,樵夫打门道:“娘子,我回来了。”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容貌俊秀的女子来,女子刚一出来见了韩飞忙又躲了回去,惊叫道:“你哪里招来这么一个丑汉,他来干什么?”樵夫道:“臭婆娘,你懂得什么?这是我请来的神仙,我们的宝宝有救了。”女子一听能救宝宝,顾不得其他,忙不迭地将韩飞迎进了屋里。
木屋不大共有两个房间,外屋是做饭的地方,里屋里有两张床,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婴儿,正吸吮着手指,瞪着大眼睛看着十分陌生的世界。韩飞凑了过去,孩子突然大哭起来,韩飞连忙后退,慨叹自己当真是天下奇丑了。
韩飞心道:自己丑陋不堪,连小孩子见了都哭闹不停,不能在屋中呆着了。他让樵夫夫妇二人一切如常,不用害怕,他会在村外守侯那妖孽的,不会让他伤害小孩子。樵夫媳妇为他烙了两张大饼,韩飞拿了饼出了屋,在离房子百多米的地方找到一棵大树,飞身上去,在一个树杈上斜身而卧。
天渐渐黑了下来,山中的天分外地清亮,今晚没有月亮,溪水在不停哗啦啦地响。韩飞吃了大饼,看着远处高山黑黑的轮廓,多年的磨练他已经不在怨天尤人了。
突然他看见人影在动,动作奇快,轻轻飞身下树,弓身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动作轻飘,轻功不凡,直奔樵夫的房子而去。韩飞心道:果然来了,今日一定要把他抓住,还村民一个宁静。急走两步来到那人身后,伸出右手在那人肩膀上一拍。那人回头一看不见人影,复又向樵夫的房子奔去。那人回头的一刹那韩飞认出她来,这人正是在洛阳高家见过的武嫦娥字肖香,难道是她偷人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字肖香时韩飞就觉得她疯疯癫癫的,她能做出这种事来并不奇怪。
韩飞寻思,此时自己的功夫未必是字肖香的对手,自己有什么闪失倒不记挂在心,但势必会连累樵夫夫妇,将字肖香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就可以了。想好了,连奔两步再次来到字肖香身后,伸手又去拍字肖香,这次不在隐身,打完转身便跑。字肖香有了上次的事情早就加了防备,韩飞手刚着衣襟她就觉察到,急忙转头去瞧,一个黑影向山里跑,骂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老娘跟你玩上一玩。”追将过来。
韩飞一口气跑出二里多路,来到一处小山旁,心想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停身站住等着字肖香。不多时字肖香来到跟前,她猫着腰一点一点向韩飞蹭来,满身脏污不堪,离两丈远韩飞就能嗅到一股腥臭味。韩飞对她大声吼道:“字肖香,你的末日到了。”字肖香不知怎地了,忽地向来路跑去。韩飞哪里能够放过她,急追两步伸手抓住字肖香的后襟,字肖香猛地一回头,满是污垢的脸上支牙一笑,吓得韩飞猛地缩回了手。
字肖香做了个鬼脸,头发上的各种鸟羽飞落了不少,她痛惜地急忙去捡。韩飞一看这分明是个疯子吗?难道果真是她偷了小孩?和缓了语气道:“你偷这么多孩子要干什么?”
韩飞看她不言语,举手要将字秋生一掌打死,突然有人喊道:“英雄住手!”他回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奔来,满脸是汗,滴滴答答衣服都湿了。韩飞看着他道:“是你喊我吗?”那人道:“英雄住手,我喊的正是英雄。”韩飞道:“英雄二字我可不敢当,你有什么事?”那人道:“英雄能否放了她?”韩飞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作过什么事?你是不是她的同党?”那人道:“我不是她的同党,我与她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今日恰巧遇到,小人还请英雄饶过她一次。”韩飞道:“她专偷人家小孩,这左右的孩子都让她偷光了,我是想饶但我手中的剑不答应,这里的乡亲也不答应。”
那人道:“念在她是疯子的份子上放过她这一回,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做这种事了,其实她挺可怜的。”韩飞道:“放过她这一回,她可成放过那些小孩子,你可知道丢孩子的父母他们的感受,她要是可怜那世上比她可怜的人怎么办。”那人有些动怒道:“你这后生,不但生得丑陋而且做事也是这样不可理喻。”韩飞心中集怨许久,几年来的苦处几乎压得他透不过起来,有时在天游观中练武累得几乎爬不起,他也是咬牙坚持,有时睡到半夜会突然醒来,醒来时全身大汉淋漓,眼角挂泪。梦中梦见高轩竹和母亲正在受着车西北的煎熬,或是自己经历过的苦难从新在脑海里浮现,现实和梦境分不开,心中苦闷难解。其实被车西北毁容后他最怕听的话就是丑字,龙宝山等人也知道他的苦楚,所以自从上山来从没有说过。今日这人这样说他犹如针孔斗风,积压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韩飞怒道:“你这汉子定是跟她是一伙的,你还是跟着一块死吧!”那人道:“好小子,看你有什么能耐。”说话间从背后拿出一柄三节银枪,一抖变成一根长枪,二话不说当心向韩飞刺来。韩飞哪里肯惧他,只是见此人功夫不凡,闪身躲过抽剑去挡。韩飞此时元丹剑法并未练成,一剑使出竟是“鸳鸯剑”中的一招“单鸳斜飞”。那汉子枪尖一转去找韩飞手中剑,韩飞奇怪这人怎会这样使枪,知道枪长剑短自己占不到便宜,剑斜走去挑那人头顶。那人叫了声“好!”斜身飘出一丈开外。
韩飞又是连递三剑,那汉子拦挡如壁,密不透风。韩飞此时武功当数武林一流好手,那汉子好象还未使出全力,不想第一次下山就会遇到如此劲敌。剑花一转使出最为顺手的“白猿剑”来,那汉子见韩飞使出“白猿剑”很是吃惊,急挥两剑跃了开去。韩飞见他停手不知何故,冷冷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后悔了不成?”
那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会使这套剑法?”韩飞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倒想知道你是谁?”那汉子道:“你刚才使的可是‘白猿剑’?这剑法普天下只有良碧渡韩家会使,你……”韩飞听他点出自家绝学,也许他识得父亲韩霄凌,和缓了语气道:“我姓韩名飞,二十年前四大名剑之一江南一剑韩霄凌的儿子。”
那汉子声音有些发颤道:“你果真是鹤鸣?”韩飞更是惊奇,他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小名,他必是韩家的挚友无疑,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小名。”那人道:“你母亲没有跟你说过,你父亲有一个好朋友叫耸臂摘星杨文侠的吗?”韩飞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动情地道:“您是耸臂摘星杨文侠杨叔叔?”那人道:“正是。”韩飞自从有了车西北假扮东南的打击后对什么事都是半信半疑,冷眼看了一会儿道:“怎么证明呢?”那汉子道:“人是可以冒充的,但功夫是不可能的。”说着足下一跺,身子飞起一丈多高,空中又是两纵,几欲摘到星星,翻身落地道:“我叫耸臂摘星,这招‘立地三纵’是我的独门武学。”他见韩飞还有些不信又道:“你的左耳垂后有一个黑色痦子,而且你现在正跟天游观的天琴子龙宝山学武,我在路上遇到他了,所以才来这里找你,没想到阴差阳错在这里见了面。”韩飞听到这里不在怀疑,急忙拜倒口称杨叔叔。
杨文侠将韩飞扶起,二人携手坐在一块大石上。韩飞道:“两年多以前我曾到太湖去找过您,可没有找到。”杨文侠道:“车西北的事,龙大侠已经跟我说了,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都是他整出来的,看来那天在缥缈峰把我打下悬崖的也是他了。”韩飞道:“应该不是,从华山云台到太湖缥缈峰这一路上,东南也就是车西北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你在缥缈峰上遇到的是一个紫衣人,她是车西北的夫人九尾神狐赵曼。”杨文侠道:“对就是这个紫衣人,幸亏我命大没有摔死,落到一棵松树上捡了条命。龙大侠说你被他们折磨坏了,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你的脸……”
韩飞一笑道:“杨叔叔,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您怎么到了这里?”杨文侠道:“我被紫衣人打下悬崖,也许阎王老爷还不想要我,一棵悬崖上的松树救了我,这也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呀,在一个渔夫家躺了一年多才能起来。等我好了以后其实准备到良碧渡去找你的,可后来遇到了一点麻烦,而且曾经两次有人冒充你来找我,所以我不能不加小心。我与龙宝山是旧友,我有些事情要找他所以到武夷山来,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他,知道了你在天游观和你的遭遇。”韩飞道:“这也许就是命吧!”
杨文侠道:“人一辈子哪有那么容易的。来到了武夷山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旧人——就是字肖香,到了大王峰不见她才找到了这里来。”韩飞道:“杨叔叔,我们侠义之人应当怎样做人?”杨文侠道:“重情重义,锄暴安良是我们练武人的本分。”韩飞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一指字肖香续道:“她一年来偷了二十多个人家的孩子,您说那些孩子的父母会怎么样,他们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杨文侠没有接韩飞的话道:“我隐居在缥缈峰十多年,一直潜心研究武学,你也许会知道,你父亲曾经放在我那一件东西,等你张大了再交给你,你听你母亲说过吧!”韩飞道:“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了,车西北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您下手的,他以为我父亲将元丹剑剑谱交给了你,等我长大了到您那去学,我父亲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扬文侠看了一眼字肖香没有接言,岔开话题道:“她一辈子也挺苦的,原来还有个哥哥照顾她,如今哥哥也不在了,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韩飞道:“我不想知道她的痛苦,我只知道她给别人创造了无尽的苦处。”杨文侠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韩飞耐着性子听了着,不听则已,一听快愈合的伤疤再次被掀开。杨文侠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关于韩飞父亲韩霄凌的故事,故事的情节跟车西北说的一般不二。自从车西北跟他说过后,他抑制自己不在想这些问题,他不相信车西北说的,那是车西北在打击他的精神,他不相信父亲会事那样的人,父母是天下最匹配的一对,所以他将这些尘封起来,藏在心底里的最深处。
今日杨文侠再次把他的记忆打开,他从韩霄凌小时侯讲起,韩飞已经不在怀疑这些事情的真伪,一件事从两个不相干,彼此利益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杨文侠讲韩霄凌一身才学屡试不第,与苏星红如何相遇到相爱,到后来苏西坡如何棒打鸳鸯,讲到韩霄凌到外面作买卖遇到土匪,险些丢了性命。韩飞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愿意打断杨文侠,至少有些事情他还不清楚,还要进一步求证。
杨文侠道:“那天我正好路过那里,恰巧救了他,霄凌将养了两个月才完全恢复,我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回去,他却说什么都不肯,说是对不起叔叔。与他相处的两个月里,我发现他是个练武的奇才,遇到我之前他根本没有接触过武功,但已经二十多岁的他身体柔软度像七八岁的孩子,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那次也是我要到武夷山来,忽然间我想起龙宝山叫我物色一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跟他一说他也同意,所以我们一同来了武夷山。”
杨文侠看着韩飞道:“你现在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他见韩飞没有反映,接道:“我说的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吗?”韩飞道:“杨叔叔,你说我父母是不是天下最令人羡慕的一对,他们是那么恩爱,你说是不是?”杨文侠愣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的?”韩飞道:“车西北说我父亲其实喜欢的是苏姓孪生姐妹的妹妹,而我的母亲却是姐姐,所以我父亲知道后表面上假意对我母亲好,这全是为了他的大侠之名,您说这是不是真的?”
杨文侠凝望着韩飞道:“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