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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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民僵硬地挺在那儿,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微不可察地轻轻抖动着,胸膛剧烈起伏。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爆了开来--这不公平!不公平!怎么会有我的名字?不应该有我的名字!绝不应该!这是末位淘汰啊?理应是最无能的最懒惰的人才会被选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这不公平!!
这一声声怒吼,憋在他的心中,生生要将自己的身体燃烧开来。
关新一跺脚:“放屁!放屁!狗屁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明明是我们武装部里的好男儿,凭什么背这个黑锅,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妈的,是谁!是谁投了王伯民的票?站出来,老子、老子……”
“关新!你想干什么?!”周chūn雨、徐薇薇齐齐喝止了关新。
周chūn雨大急,他知道关新闯祸了,他怎么可以公开表示要报复投票人?末位淘汰这个制度,是王路亲手定下的,反对这个制度,就是反对王路!
关新的地位在武装部很尴尬,从某种程度上,他的能力并不强,是依靠老丈人封海齐才上位的,而周chūn雨也知道,王路对这样的“上阵父子兵”是很忌禅的,生怕武装部里一家独大,只是出于对封海齐的信任,才一直隐忍不发。
这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连封海齐自己也心中有数,要不然。他不至于将武装部的rì常事务xìng工作全甩给周chūn雨。
可现在关新貌似为王伯民的仗义执言,其实质却是在武装部的地盘上,公然挑战王路的权威和命令!
周chūn雨飞快地瞟了眼徐薇薇。他妈的,民政部的娘们都是八卦的长舌妇,今天这事儿不用到下午,就会传遍整个崖山。这后果--自己想都不敢想。如今崖山不比以往,人员结构复杂,可谓鱼龙混杂。武装部力量有限不可能对所有人进行甄别,谁知道会不会有有心人抓住此事大做文章。王路失踪,崖山不稳,这个时候,正是个别人上下其手的大好时机,只是缺个引子,少个由头。如果被人知道武装部内部先乱了起来……
周chūn雨当机立断大声道:“别吵吵了,这事儿就这样定了!”说着,他一返身,在白板上用力写下了“王伯民”三个字,他在心里默默向王伯民道歉。对不起了王伯民,我不能公开为你讨公道,为了崖山的安定,只能牺牲你,不过你放心,这张选票一定是偶然事件,并不会有损于你的功绩。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弥补你的。
徐薇薇原本想和关新好好争论一翻--瞧瞧他刚才做了什么,居然当着她的面公然叫嚣报复投票人,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就算他是封海齐的女婿,也大不过理去,自己非拉着他找陈薇说道说道不可。
但没想到周chūn雨立刻出面阻止,还在白板上记下了王伯民的名字,既然周chūn雨已经认同了自己,她倒也不好就此闹起来。
徐薇薇瞟了关新和王德承一眼:“麻烦两位继续唱票吧。”
唱票继续开始,更多的名字,更多的“正”字出现在白板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白板上出现,大伙儿却没了一开始的激愤--连王伯民都上了榜,自己还有啥说的。再冤,能冤过王伯民去?
王德承打开一张选票:“王伯民。”
周chūn雨在白板上的“王伯民”下面加了个一划。
过了一会儿,“王伯民”。又是一划。
然后,接连两张“王伯民”。
白板上,“王伯民”下面已经凑满了一个“正”字,比白板上任何一人名下的都多。
院子里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正”字发呆。
然而,还没有完。
投票箱里,依然有“王伯民”出现,这时,就连有点幸灾乐祸的王德承,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当他又打开了张选票,看到上面熟悉的三个字时,禁不住呻吟了一声:“王、王伯……”
院子中的僵立不动的人群突然起了一阵波澜,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穿过人群,向外走去,正是王伯民。只见他两眼无神,脚步虚浮,直愣愣只是前行,混不理身边的人,队员们纷纷主动让开了,有几个和王伯民交好的队员,叫了声“王伯民”,想上前追住他,却又不知追上后该说什么好--这一张张票,可不是安慰两句就能消失的啊--大伙儿都愣在原地,只到王伯民的背影消失在武装部的门口。
如今正是白天,是武装部的战备时间,遵照命令,所有队员没有命令不得私下活动,可是王伯民脱岗而去,上致周chūn雨,下致普通队员,没有人阻拦王伯民。因为大家都知道,武装部对不起王伯民,武装部的大伙儿,有意无意的,背叛了这位真正的好战士。
那一个个“正”字,就是罪证,证明这并不是某个人的胡闹,而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有预谋的集体的,背叛。
他们不仅仅背叛了自己的战友,更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人xìng啊。”在田头的草棚子里,陈老伯眯着老花眼,长长叹了口气:“丫头,你还小,没见识过人xìng的丑陋啊。”
陈琼托着腮帮子奇道:“陈爷爷,这人xìng和末位淘汰制又有啥关系啊?”
陈老伯一拍大腿道:“怎么没关系?虚伪、自私、妒忌、落井下石、欺软怕硬、口是心非、见利忘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壳:“这些玩意儿,害人啊,害人啊。”
草棚子里的几个老头子也摇头晃脑地道:“老陈说得在理啊,以前,大伙儿被丧尸到处捕杀,活命也来不及,干脆个个弱肉强食。大家都是真小人,却也没什么,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饿死也活该,咱们自己也认命。怪不得谁。可坏就坏在王队长建立了这个崖山啊。”
陈琼更不明白了:“我爸爸建立了崖山不好吗?难道他让大家有个活命的地方做错了吗?”
几个老头子七嘴八舌道:“好,怎么不好,照我老头子说。王队长可是积了大大的yīn德。可问题是,他太好了,心太善了。好心,有时候也办坏事啊。”
“崖山让大家衣食无忧,又不必再担心丧尸,人一安逸,肚子里就冒坏水。这末位淘汰制一搞。嘿,各种妖魔鬼怪都该跳出来喽。唉,可惜有批好人要吃苦头了。”
“丫头啊,你可别信什么好人有好报,这社会上。最吃亏的,就是那种又有能力又心善的好人了。”
“这人啊,一有能力,就会被别人妒忌,人前冲你哈哈笑,背后狠不能捅刀子,明里竞争不过你,暗里弄见不得人的手脚。”
“有能力本就已经遭人恨了,如果又有能力又为人本份,那就更糟糕。欺负老实人,欺负好人,那是人的天xìng。”
“那些坏人,懒人,真正的小人,别人倒不敢轻易得罪,因为怕这些人报复,俗话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对真正的坏人他们不敢反抗,但对好人老实人本份人,却不用担心人家还击,自然可以暗中踩上几脚。”
“这末位淘汰制,就给了人们这样的机会。一个单位里,总是要选出最后一个倒霉鬼的,如果选那些真正的坏人,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报复,那自己就倒霉了,选和自己走得近的朋友,也于心不忍,那怎么办?就选那些真正的好人呗。这里面有心存歹毒的,但还有些人倒不是良心真的坏了,只是觉得,反正是随便写个名字凑上数,想来这好人填选的人少,就算有一张两张选票,也不至于真的将这好人选上了。可没有想,一人这样想,两个人也这样想,一来二去,这样想的人反而成了多数。最后,那个好人反而会被以最多票选上了。”
陈琼已经呆掉了,半晌才叫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绝不会这样子的!”陈琼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承认末位淘汰制错了,因为这是爸爸王路出的注意,爸爸他是绝对不会错的。
陈老伯却摇了摇头,他远眺着鄞江镇:“投一个票儿不需要多长时间,现在,估计已经有结果出来了。唉,希望那几个人心胸开阔点,不要因为这点挫折而想不开。”
旁边的一个老头子“嘿”了一声道:“这可不好说,越是心地善良的本份人越是要脸面,自己干得这样卖力,却被人家用一张票给耍了,心里那个窝火是肯定的。”
陈琼不甘心地道:“我、我和妈妈去说,这投票不能做准。”可既使她是个孩子,也知道这话有点可笑,她顿了顿道:“我让妈妈和大家谈谈,不能这样欺负人,都这样干,那末位淘汰制还有什么用?这不是坑真正的干实事的人吗?对,我让妈妈招集大家开个会,好好谈谈,下个月再投票,肯定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了。”
陈琼虽然机灵,可毕竟还是个孩子,以为陈薇只要像在学校里一样,在大礼堂开个会,同学们就会老老实实听话。
陈老伯举起粗糙的大手,揉了揉陈琼的头:“你是个实诚孩子啊,只是就算是陈薇老师出面也没用的,嘿,我看,到了下个月,选出来的肯定还是这几个人。”
陈琼小脸涨得通红,她不服输地嚷道:“为什么?”
陈老伯道:“人啊,惯会捧红踩低落井下石,他们这次投票选出这些老实人本份人来欺负,又不会受到报复,等到下一个月投票,自然还会投他们,反正已经欺负了一回,再欺负一次,心里更不会有什么不安了。再说,还有些人对那些老实人本份人并不熟悉,看到第一次投票结果,误以为对方真是什么赖汉,于是下一次投票,就也填了他的名字。而且,咱们这些人说到底都是普通人,哪个人心里没有爱恨情仇,那些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安心岗位,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工作。这样一来二去,等下个月第二次投票,不但第一次的结果不会得到纠正,反而票数越发集中越发多,生生坐实了那些老实人本份人的罪名。还有……算了,我老头子懒得说了。”
陈琼坐在桌子前,听得都傻了,在陈老伯的描述中,她似乎看到一块石头从雪坡上滚下来,越滚越大越滚越快,从原来的一块普通石头演变成一场巨大的不可阻挡的雪崩。(未完待续。)
应第六百七十七章播下龙种;收获跳蚤
聪慧的陈琼已经猜到了陈老伯最后〃懒得说〃的是什么话……如果真正勤劳努力的人受了冤屈;被淘汰了;今后谁又肯为崖山认真做事?那长此以往;崖山不是养了一群懒虫坏蛋?
陈琼终于知道为什么陈老伯不愿意在农业部搞什么末位淘汰制了;唉;王路爸爸;你怎么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啊。
陈琼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陈老伯的手:〃陈爷爷;你;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旁边一个老头子道:〃老陈?憔捅鹱脚思倚」媚锪?看把这孩子给吓的。〃
陈老伯哈哈笑着;塞给陈琼一根顶花带刺的新鲜黄瓜:〃闺女;别怕;没事儿;没事儿;陈爷爷刚才是逗你玩呢。〃
陈琼可不觉得陈老伯是逗自己玩;她思来想去;这末位淘汰制的确是糟糕透顶;几乎是无解;她扯着陈老伯的胳膊;扭股糖一样扯着:〃陈爷爷;你说嘛;你说嘛;到底有什么解决这事的好办法。〃
陈老伯被陈琼这一撒娇;闹得吃不消:〃停停停;闺女;这办法?辉诔乱饫?而是在这儿……〃说着;他一指草棚子外面。
陈琼疑惑地望向外面;草棚子外除了农田就是农田;再没有别的……唉;等等;对了;还有丧尸;她的眼睛突然一亮……
陈老伯手里拎着根黄瓜;也不去皮;塞嘴里咔嚓就咬了一大口;含糊地道:〃一群没脑子的怂货;还真以为现在是和平岁月了?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忙于窝里斗了?我呸!如今崖山的太平rì子;还不是小王哥打下的家底?没有小王哥;就你们这群王八蛋;还不知道窝在哪里吃屎呢!闹吧闹吧;可着劲儿地闹。真以为丧尸智尸都是吃干饭的?老头子眼睛还没瞎呢;瞧着;哪些人是咱们崖山真正的顶梁柱;哪些人是吃里扒外的杂种;这笔账先记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个个报销。〃
奚加朝在旁边冷眼将陈琼和一群老家伙的争论听了个真真切切;他在心中摇了摇头;人类;这就是丑陋的人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出生后。沾染上人类的这畜陋本xìng;如果人类千百年的文明教育出的只是这样一群白痴加白眼狼的话;那这样的文明就该灭亡。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学这样的知识。
鄞江;王路家。
陈薇正在喂谢玲吃消炎药。是汤药;中药。卫生院里的常用消炎药已经用完了;这类药rì常用量本就大;上次救山火烧伤了不少人;后期治疗把备用的药都用光了。奚加朝只好用中药来代替。
谢玲今天的jīng神较好;喝了中药后;面对陈薇递上的糖;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这糖抵苦。〃
陈薇道:〃这可是王比安和陈琼巴巴要我给你的;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如今崖山物资都是由食堂统一供应。也就咱们一家子另开小灶;我是再三和财务部的人说过;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其他物资绝对不要送来。〃
谢玲却有些不以为然:〃姐你真是的;这崖山都是咱们家的;吃用些算什么?要我说;哥也是太苦了自己一点了;虽说一视同仁。可这都有些过了。〃整个崖山;也就是谢玲;敢用这样的口气埋怨王路了。
陈薇轻声细语道:〃王路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作为他的家人;自该全力支持才是。如果我们都……唉。算了;不说了。〃
谢玲刚在床上躺下;听了陈薇这话;眉头一皱;又强撑起来:〃姐;出什么事了?〃
陈薇一阵懊悔;自己的心绪太乱;不自觉地在话风儿中露出了些情绪来;没想到被敏感的谢玲给发觉了。她忙笑道:〃能有什么大事儿;你放心;崖山太平得很。〃
谢玲急道:〃姐;你压根儿不是会说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一言不由衷就会绞手指头。〃
陈薇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双手不知何时绞在了一起。
谢玲撑着手支起半边身子;直通通地道:〃姐;有什么事儿;你不找我商量;还找谁去?〃
陈薇叹了口气;的确;这崖山自己能说几句真心话的;也就只有谢玲了;她理了理思绪道:〃你先躺好;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听我慢慢说。〃
扶着谢玲躺好后;陈薇一五一十将各部门联名打报告要求实施绩效制度的事儿说了;末了道:〃你看;我早说了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大伙儿是为了崖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