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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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的帮她寻找解药,可是呢?她现在做的是什么?她现在在攻打你的丈夫,在毫不留情的与你作战!”
锦儿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太子华。
太子华的怒气并没有因为锦儿的沉默而稍微减少而是更加焦躁的在营帐里来回的踱步:“还有三弟,他明明知道带兵的人是你,可是还是给了流彩五万的大军,他曾经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么?”
“呵!”锦儿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笑了出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了,爱情不是石头而是一阵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来,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吹来,吹过了了无痕迹。
“太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锦儿的肚子有些饿了,不愿意再和太子华纠缠这些东西,提起脚就走。
才刚刚迈开一步,后腰就被太子华收紧。太子华的脸贴在背心,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锦儿,对不起,我刚才太生气了,说话太过分,伤害到你了。”
是么?现在这些话已经再也伤害不到自己了,锦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脑海里只是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雪白的银发在眼前飘扬,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她这么尽心的帮太子华,已经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希望为这段无果的爱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干干净净的好好去爱白华。
“锦儿~我们重新再开始,好不好?我给你们母女最好的生活,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太子华低声的呓语。
是的,类似梦话的呓语。
王帐帐顶上,锦儿正盘膝而从,一双手垂放于膝上,想来是安寝后偷溜上来的,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袍,长长黑发全披散于肩后,弯延至帐上,抬首仰脸遥望夜空,端庄静穆让司画为之动容。
“素妃在夜观天象?”司画亦轻轻一跃,飞上了帐顶问道。
“锦儿~”锦儿纠正司画的称呼。
“你在埋怨太子?”司画问道。
锦儿摇摇头:“没有怨”
“如此说来,你、太子、太子妃都没有错,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司画屈膝坐下,抬首望向天幕上的点点星雨。
“感情这个东西,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谁对谁错。我只是要的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太子现在心里住进了两个人,那么我只好选择退出。”锦儿侧脸看着司画,“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观念有些奇怪呢?”
“早些时候已经听朱拓说过了”司画道:“你的确是个奇女子,曾以为只有太子配得起你,现在觉得……”
锦儿嘻嘻一笑,笑声打断了司画的话。
第二四六章 最后一战
“记得小时候曼奴曾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而《天象》上也曾说上界的星象映像下界的一切,若真如此,你看那边那颗星星——?”锦儿忽出声轻问道,目光依然遥望星际,星光好似全落入她的双眸,映得那双黑眸比天上所有的星星还要来得清亮。
顺着她的手指,有西边有一颗星星暗淡了下来,然后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破天空坠落了下来。
“一个王者辞世了~”司画道。
锦儿点点头。微微垂下眼帘,唇际忽掠过一丝笑,缥缈幽如夜风,犹带一丝夜色的深沉,那么的寂寥而无息,苍茫天地竟似无法挽住她这一缕微笑。
毕月国第一代国王,毕月宫第七代宫主于澂朝十七年五月辞世,传位与养子流芳。
一个月后,公主流彩废流芳立端王爷的儿子。
流彩一身红凤铠甲,昂首走向阵前那蓄势待发的金衣大军,气度雍容高贵,举止从容不迫,那是属于王者的傲岸与自信!
“毕月国的勇士们,今日由我流彩与你们并肩作战!这一战必要为父王报仇!必要大挫太子华以雪前耻!”
流彩声音清亮悠远,一字一字皆传入所有将士的耳中,携不满十岁的端王的儿子,昂然立于阵前,一手高举虎符,一手高扬宝剑,虎符的金芒与宝剑的冷光在朝阳下相互辉映,灿亮的光点亮将士们的双眸,那激昂的话语让他们顿时生出万丈豪情。
太子华和锦儿并骑着白头大马远远的看着流彩的军队。
“流彩的确是个好对手”太子华想起多年前自己和她的那次交手,只是上次是个对个,而这次是军队对军队。
“她很聪明,流芳当然没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好控制,而且可以用以牵制远在澂朝的四弟。”太子华偏过头去看锦儿。
太子华的话似乎提醒了锦儿,她背脊忽然一冷,问道:“如果有人要取弦的性命,你救还是不救?”
“你的意思?”太子华不明白锦儿的思维为何跳跃的如此之快。
锦儿盯着太子华的眼睛问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希不希望看到弦死去,而且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好一会,太子华叹了口气:“三弟,其实我和他小时候玩的算是兄弟中好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平心而论,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我们会是一对好兄弟。”
“你记不记得我已经派出去了一万精兵,不取他性命,保他性命也就够了!”锦儿伸手拽住太子华的手腕。
太子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一股怒气又不知道从何而来:“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着他?还是估计下我们现在的状况吧。”
远方传来的毕月**队响遏入云的吼声,锦儿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牵着缰绳,任马在原地刨着地。
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第二四七章 最后一战
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吐出,太子华的声音沉稳平静,并不激昂雄越,只是清而朗、冷而脆的在上空扬起,却响在每一个将士的耳中,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耳边不断回响着“驱除毕月!保卫家国!”,心头仿佛在击鼓,一声一声震撼着他们的灵魂!
太子华信心满眼抬眸时,锦儿再绽颜一笑,却终只是无声的一笑,未有答语。
剎时,万军齐复!那样的吼声雄浑得若世间最厚实最牢固的城墙,任是你有震天撼动的力量也无法动它分毫!那样的吼声又强劲如世间最锋利的宝剑,任是你有铜墙铁壁它也可将你一剑击毁!声音落下良久,可回音却还在无回谷的上空回荡,仿佛要告诉前方的敌人,我们是不会被打败的!我们将要驱除你们!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无回谷内战马嘶鸣,万军齐发!
东边是金色的太子军,摆开阵势,严整以待,西边是红色的流彩军,气势昂扬,齐步进发。
而双方阵前的指挥车上,一边登上了太子华和锦儿,一边登上流彩。
太子华眯起桃花眼眼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一片红色的海洋,在流彩带领下的十万之多,由毕月国和澂朝的精锐组成的大军,即算他们已逼得如此之近,可流彩的红凤队却依然未动分毫,未有丝毫慌乱,严守阵势。虽不动,却自有一种凛然肃杀的气势,仿佛是一道刀锋筑成的墙壁,即算是守势也透着一种锐利的杀气,他身后的骑兵想来已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势,已不由自主的抓住刀枪,有的甚至已拨刀在手!
“她停住了,好象在等待什么。”锦儿一个飞身一只脚尖踮起站在指挥车的桅杆上,这是全军的最高点,清风吹起她的长发,似乎是太子华军队独特的旗帜,这是她和流彩唯一的不同,流彩戴着头盔,身穿红色盔甲,可是锦儿没有头盔甚至没有束发,任一把青丝在半空飞扬,身上只穿着银色的护胸甲,一只手挽着桅杆,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眼前,居高临下自是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没有找出破绽前,流彩在等我们主动出击,,一动则破展出,当她找出破绽时,那必是她发动最猛烈的一击!”锦儿的语气淡淡的,但神色间却是十分认真的盯住下方。
两军静静的对峙,气氛凝重。
约过一刻,锦儿飞下桅杆,太子华伸手拽住锦儿所乘马匹的缰绳,将锦儿拉的靠近了一些,似乎有些不悦:“你站的那么高,多危险~”,锦儿微微一笑:“谢太子关心。”
最后还是流彩忍不住了,阵前的旗帜终于挥动了,最先出击的却是稍后的左右两翼,但见红军两翼急速前进,似想包转太子军,当左、右两翼离太子军军不过五丈时,中军突然也急速前进,竟是三军齐发,全速冲向太子军。
太子华一挥旗帜,太子军成双手合拢状包超,一时间金色的太子军、红色的流彩军,两军你围我、我夹你的竟全卷在一块,竟是不分前后左右全部都是敌人,一场混战顿时展开。这一刻拼的不再是谁的阵最奇,谁的头脑更聪慧灵活,而是拼谁的刀更利,谁的动作更快,谁的力量更大,谁才能杀敌最快、最多!
“流彩更本没有用她擅长的修罗阵!”锦儿皱了皱眉头。“她现在才用的策略并不要胜负,而是要以利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们的红衣骑与我们骑兵死拼,唯一的目的便是要重创我们!”锦儿看着流彩那样完全不计后果的血拼,猛然醒悟,一掌拍下,身下的高头大马被她掌力一拍,双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
“想用十万大军换我五万太子军覆没?哼,也要问问本王愿不愿意!”太子华的声音带着秋霜的肃杀,眼眸这一刻比千年雪峰还要冷澈。
太子华和锦儿对了一下眼神,太子华挥了一挥锦旗,太子军摆出锦儿训练已久的白凤阵。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第二四八章 司画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你觉得那凤头如何?”锦儿的手指着前方,难得一见的笑嘻嘻偏头看着太子华,
“年轻、内敛、易害羞、不多话、有几分书生气,只是……”太子华点点头,目光顺着锦儿的手指,追寻着阵中心的那一点,“置身于万军中时却是镇定从容,那双平日如小鹿般闪躲于人的眼睛竟也变得如剑一般冷、亮!我未曾见过这般的司画。”
“好,这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锦儿嫣然一笑。
锦儿挥了一挥锦旗,凤凰一飞冲天。
中心的凤首,忽然化为一支利剑,直接的、稳稳的刺穿流彩军中心!
那张狂的气势,那狠厉的冲劲,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将原本密密实实的红色的海洋,硬生生的劈开了一条金色的大道。
人仰马翻,厮杀声响彻上空,让人心寒胆颤!让人神魂俱裂!
战场就是一个修罗场。
那是一场血战!
后有新朝史书是这样描写这场实力悬殊却奠定了太子华势力的决定性战争:
血气弥漫整个山谷上空,惨叫与杀戮之声直冲云霄,刀与剑挟着血光挥动,长枪枪尖回拨带起敌人的血肉。
“太子小心!”锦儿再次飞上桅杆指挥军队时,流彩竟然举起了魔脊之弩对准了太子华。
锦儿松了挽住桅杆的手,急急的下坠,就在锦儿欲推开太子华之时,流彩嘴角抽了抽,那魔脊之弩竟然转了个弯,一箭射出,目标却精准无误的是锦儿。
在这场战争中,射杀锦儿远远比射杀太子华更有效果。
“素妃!”那一抹冷电挟着雪亮的蓝色光芒的箭就在离锦儿胸口一臂的距离截至了,司画挡在锦儿面前,那箭穿透了司画的盔甲,箭头从身后到胸口,离锦儿的胸口仅仅不到一根手指。
“司画!”锦儿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整个血色弥漫的上空。
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的生命还正美好,而自己不过还剩下五个月不到生命。
这样的锦儿……这样冷肃面如死灰的锦儿是流彩从未见过的!
“锦儿”司画轻轻的唤一声,有什么流进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有什么在撕裂着他的胸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么?”司画艰难的扯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锦儿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锦儿在太子华冷冰冰的眼神里扶住司画,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根原本是白色的,但是被鲜血染红了的丝绢,呆呆的不知所措。
“不记得了,你一定不……”司画迷糊了意识,说不出了话。
“记得,记得,我都记得!”锦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回答,一边不顾将士的惊讶在司画自己和太子华之外结了一个结界。
司画笑了,点点头:“我,死了,将这白绢,盖在,盖在我脸上……”终于……眼中最后的影像是那多少次魂绕梦牵的面容……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远,沉入那无垠的黑暗。
原本一次以多胜少的大战,因为司画的牺牲,将因有的喜悦都冲淡。
将士们在原地休息,燃起了篝火,却没有人饮酒,只是看着锦儿和太子华将司画的尸体燃成灰烬,装在一个小小精致的盒子里,盖上了最后那根带血的白丝绢。
司歌司棋司画司琴四大护卫,司棋和司画死了,司琴嫁给了太子华,司歌跟随父亲不知所踪。浅紫陌上被打回了原形,只剩下树下先生一个人苦苦支撑。
“报!据探子报:流彩带着五万精兵连夜赶回澂朝。”
这个消息让锦儿大吃一惊。
不顾太子华和梦珊的不解,拽着身边的一个亲兵问道:“澂朝的那一万精兵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没有?”
“回素妃,一个时辰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令下去了!”
锦儿来回的踱着步,不好的预感有心而生。
“你在担心三弟?”太子华的眉头皱起来,手掐着锦儿肩头,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