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烧岁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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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季节。
这年的12月的冬天,全国共有570万人走进了考场,而录取名额仅为27。297万个,录取比例为29:1,而90年代初就达了3。5:1,其竞争激烈程度可谓是历史之最。考生从66届到77届的都有,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最大的则有三十六七岁,兄弟同考、姑侄一个考场、师生搭伴考试的现象到处可见,妈妈级考生给孩子喂过奶后奔赴考场的情景也屡见不鲜。
黑龙江是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较多的省份,可以预测到恢复高考第一年报名人数绝不会少,这就给黑龙江省的报名、考试的组织工作加大了难度。为了缓解报考人员过于集中的矛盾,也是为了深入地贯彻党中央关于“择优录取”的方针,省招生办制定了“地市初选”和“统一考试”的两级考试制度,并获得了省委批准。
当年黑龙江省报考高校的考生195000多人,经过第一轮初试,62000多人获得复试资格。在初试中出现了很多“零分卷”、“几分卷”和“十几分卷”。事后招生人员都说,如果不举行初试,让所有报名者直接参加高考,不但是对评卷、合分、录取等人力资源的浪费,也会因此滋生腐败。
对于李思明所在的五连这个高考补习班来说,大多数人都获得了复试资格。这让大家信心大增。12月24日,大兴岛知青们坐上拖拉机或者马车,纷纷奔向考点。临行前,连长和指导员特地吩咐食堂给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出发前还做了一次考前总动员,不知道他们俩从哪里弄来的考试注意事项,照本宣读。知青怀着或信心百倍或忐忑不安的心情奔赴考场,在知青们当中流行一种说法: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考上了感谢邓小平,考不上批判“四人帮”。无论如何这次机会难得,没有人愿意浪费这个宝贵机会,两个月以来的辛苦就看这两三天的拼搏了。想当年为了能去珍宝岛,写血书都不怕,这算个啥?
李思明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了,他报的是理科,这语文和政治是自己的弱项,尽管自己在这门课程上花了大部分的时间,但是拿高分还是不太容易的。他填的志愿是北大电子系,因为前世他科大毕业,这次他想看看这被誉为“中国第一学府”究竟有何魅力,不过北大是不容易考的,更何况在1977年这个历史上高考竞争最激烈的情况下。当知道李思明报考北大理科的时候,有许多人放弃了与他竞争的想法,以免“自相残杀”。他也吃不准有没有把握,在考试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就拿语文试卷来说,后世的一些大学教授知名作家,考不过高三学生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北大在黑龙江招生的数量绝对要比在北京招得要少。
考试是在团部一所中学进行的,教室里30人一考场,人人单桌,教室窗户上没有玻璃,有人用麻袋封着,但还是露风,还好教室里有暖气,不然钢笔都拿不起来。据说这试卷用纸也有一个小插曲,对于执行了几十年计划经济,资源严重匮乏的中国来说,如何解决这众多考生参考的试卷纸张,竟然成了一个叫人头疼的大问题。考生们觉得如果要考试,比方要印卷子,要评卷子,总要一部分钱,全靠国家拿也是很困难的。大家希望报名费能够定在一块钱。当时政治局讨论说,不要增加群众的负担,收五毛钱就行了。问题最终反映到邓小平那里,他当机立断,决定将印刷《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计划暂时搁置,调配相关纸张,先行印刷考生试卷,历史由此出现了极富喜剧色彩的一幕。斗争哲学不再吃香了,代之而起的是建立在知识尊严基础上的公平、竞争和自由。
第一场考试考的是数学,试卷刚发下来,李思明就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难度太低了,只有填空和计算题,没有选择题这种形式不说,题量也较少。李思明慢慢的答题,争取拿满分。没想到他刚答完了三道题,有几人站起来交卷了,让其他的考生一片惊慌,不由自主地加快答题速度。
“妈的,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这速度也太恐怖了吧!”李思明后来才知道这几人都是因为遇到数个难题,一下子失去了答下去的勇气,交卷走人。
答完题,看了看表还有一个钟头,这表还是老爸庆祝自己走出劳改农场重新做人,留给自己的纪念。从上小学起,老师每次在考试前都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定不要急着交卷,要仔细检查。李思明检查了几遍,实在找不出毛病,这个时候出去也没地方可去,天寒地冻的,大帅他们都还在考试呢。于是,百无聊赖的情况下,李思明将大题全都重新做了一遍,用的当然是其它解题方法,这叫举一反三,园丁们经常教导的。一张卷子被他做的天花乱坠,有的题不止用两种方法,甚至个别题还用了高等数学方法。
时间一到交了卷,走出考场,考生自动分成不同的一堆在那里核对答案。从徐大帅、张华几人的表情来看,考得都还不错。而徐丽简直可以说是心花怒放,看来是超水平发挥,复习期间她是最用功的知青之一,李思明巴不得她考得好,因为她总是在后半夜李思明睡得正香的时候,敲门请教数学题,看在徐大帅的面子上,李思明忍气吞声很久了。
几人去饭馆吃了饭,准备下午的语文的考试。收到试卷,李思明照例浏览了一遍,当看到作文题的时候,他真想大笑。题目是《在我这战斗的一年》跟他“押”的一模一样,两个月前他押题的时候,还让每个人正正规规写了一篇,交给公认文笔最好的徐丽来修改,好的文章还在讲台上朗读,其实这篇作文题他是唯一明确知道的高考题,没想到历史再一次重演。对于李思明来说,语文的难度还可以接受,除了拼音题和一道古文题做得不好外,感觉自己在语文科目上不会比别人差大多。
出了考场,所有参加过五连补习班的考生将他围住了,纷纷表示感谢,让李思明有点飘飘然,如果夏天的话,可以拿把羽毛扇学学诸葛亮。没有参加过补习班的考生,懊悔之情溢于言表,纷纷托关系找找下两科的笔记,说不定还给李思明“押”对了呢!
第二天,上午理科考理化,文科考史地。理化自然是李思明的强项,相对于自己当年的考试难度,完全是小意思。像考数学一样,花了一个钟头不到就将题做完,然后从专业理论上分析这些题目,将这些物理现象和化学反应进行理论上的引申,像是写论文一般,洋洋洒洒。写完之后,李思明又开始有点后悔起来,会不会被阅卷老师当作小学生涂鸦呢?
下午考政治,果然政治考试是紧贴时政,跟自己与别人讨论的时政范围几乎一样,只是涉及到哲学这方面,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考完之后,李思明走出考场,外面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自己有点昏的大脑立刻清醒起来。对大多数考生来说考试已经结束了,有的人纵情大笑,那一定是超水平发挥的;有的人虽然一本正经,但嘴角的微笑出卖了他;有的人抱头痛哭,考得一定一塌糊涂;有的人郁郁寡欢,一定是发挥的不好;还有的人则宣称要不是“四人帮”,一定可以考得更好;更多的人暗暗发誓,来年一定“杀”回来。
大兴岛五连的人考得都还不错,从他们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欣喜表情可以看出来。全连最闷闷不乐的人,要属陈连长和丁指导员了。
“老丁,明年要是都考上了大学,咱们俩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陈连长瓮声瓮气地对丁指导员抱怨。
“他们也算是熬出头了吧?想想他们刚来的时候十七八岁,该吃的苦也都吃了,咱们不能挡了他们的路。”丁指导员说道。
第六十一章 1978年的春节
1978年的春节又到了,这次李思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着回家探亲。
在劳改农场的日子里,父母两人或一人来看过他几次,每次李思明都觉得父母比上一次显得更加苍老,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儿子想不开。作为有着后世思维的李思明,在拥有这个时代所不可比拟的科技知识和超前意识的同时,自幼失去双亲的他,在这个时代将父母看得比天还要大。
当你失去自由的时候,你渴望蓝天白云;当你得到自由的时候,你渴望有人在为你祈祷。但在现实中,经常有人怨妇般抱怨婚姻、家庭的羁绊,空有抱负和才华却得不到施展;当然还有人在功成名就享受鲜花和掌声的时候,却渴望爱情和家庭,得到很多却失去得更多,发出“我穷得只剩下钱”的感叹。
“回去得好好地陪陪父母。”1978年春节前的李思明只有这么一条愿望。
像往年一样,李思明同徐大帅张华等人爬上过路的卡车,到达福利屯火车站,这个小站充斥着合江地区各地的知青。其时1975年11月经毛主席党中央批准改制,退出军队序列。兵团改制为黑龙江省国营农场总局,机关设在佳木斯市。但知青们还是习惯称为兵团战士。
“你高考了吗?”这是1978年的春节知青、工人、学生、复员军人见到熟人打招呼的第一个问候。此时火车站里,来自同一地方的知青们在久别重逢之时,都在谈论这高考,考得好的人谦虚说“还好、还好”,心里美滋滋的,考得不好的人骂起了“四人帮”,不是我无用,是敌人太阴险。让李思明觉得很有趣,这让他想起某部电影里的台词:“不是我们太愚蠢,是共军太狡猾!”
“你考得怎么样?”这是八十年代的高考考生问的,考上了大学就等于获得了一个铁饭碗,这个饭碗还相当不错,他们难以想象他们前辈甚至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你学费多少?”这是九十年代的高考生问的,他们很难想象他们的父辈上学不交学费不说,还发津贴。
“你去哪留学?”这是二十一世纪年轻学子的见面语,他们认为“外国的寺庙好念经”,“海龟”们前赴后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李思明又一次在心里感叹,这让他觉得自己每一次感叹之后就会快速老化。
拥挤的火车里,散发的各种气味让李思明不得不经常点着烟“以毒攻毒”。和徐大帅张华等人聊聊天,很快便到了哈尔滨,然后又是马不停蹄下车,直奔售票窗口购买去北京的车票。排队买票的长长的队伍让几人兴奋的心情丢到了爪哇岛了,三人只好轮流排队,剩下的两人跑到候车室里取暖。
“李老师!”有人在喊。正闭目养神的李思明没有在意。
“李思明!李思明!”这下李思明听到了,人群的那头有人挤了过来。原来是0916军工厂的姜厂长正带着老婆孩子,大包小包过来,他这次回北京老家探亲。
“原来是姜厂长啊,好久不见了!”李思明高兴的打招呼。
“李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咱们真是有缘啊!”姜厂长咧着嘴笑道。这姜厂长很够意思,李思明劳改时,他还不避嫌地来看过他几次,这让他很是感动。
“是啊,你这是回老家探亲?”李思明问道。
“没错,好几年没回了,我妈年纪大了,想接她老人家来哈尔滨跟我一起过,她不愿。这几年我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这次趁春节回家看看。”姜厂长看来很是意气风发,很有大施拳脚的日子,“你坐哪趟车,说不定我们同一趟车,咱们可要好好聊一聊!”
“不知道,我兵团战友正在排队买票,不知道能不能买找票。”
“还没买着票?你早说啊,跟我来!”姜厂长一拍大腿,“你有几个人,票包我身上!”
叫上正在排队的徐大帅,三人跟在姜厂长后面,直接找到车站的站长。姜厂长拿出证件,很快买了三张票,还是卧铺,这年头卧铺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到的,得要有一定的资格才能买得到的。徐大帅和张华没吱一声,心里却在嘀咕李思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有路子的朋友,而李思明却在心里想,朋友多了路好走啊。徐大帅的父亲虽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但这卧铺还从没坐过,他和张华两人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东瞅瞅西瞅瞅很是好奇,让李思明感到很丢人。
姜厂长安顿好老婆孩子,便拉李思明到了车厢连接处的过道上,卧铺过道上没有什么人,坐过卧铺的人都知道。李思明知道他会谈一些涉及机密的事情,便跟了过去,如果有人能阻止姜厂长在遇到一位军工专家,不谈工作上这些事情,李思明愿意改姓。姜厂长谈起工作那是滔滔不绝,这两年像0916厂这样的老牌军工厂,可谓是枯木逢春,厂里技术员保留完整,经过李思明的“熏陶”,整体技术水平上了不止一个台阶,李思明当年留下系列轻武器设计方案经过头两年摸索,现在已经定型,并且获得了上级的高度评价,在全国百废待举的时刻,0916厂用自己的成绩获得了上级的大力赞扬和宝贵的资金的支持。
“李老师,这一切至少大部分要归功于你。”姜厂长口口声声的“李老师”称呼,让李思明受宠若惊。
“姜厂长过讲了,不过我还得谢谢你们啊。我们大兴原武装连的连长孙昌同志,不止一次对我说非常感谢你们,让他的战士们获得了大量实弹射击的经验。”在李思明被关押的时候,因为轻武器的质量检验需要大量的实弹射击,在李思明的要求和姜厂长的活动下,孙昌的武装连得到了宝贵的机会,要不然,一个小小的非正规连队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机会?李思明得到“解放”的时候,孙昌第二天就找上了门,请他帮忙训练部队,他的连队在生产建设兵团改为国营农场总局这后,“苦尽甘来”,成了正规部队。现在他的连队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与李思明这样刻意与军队保持一定距离的人相比,他更加渴望自己的部队成为第一支达到李思明所描述的专业“特种部队”。
“哪里,哪里,我也是借花献佛,没有你的帮忙,我们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对了,李老师什么时候再光临我厂,给我们上上课?刘总工不止一次对我这样说。”
其实李思明作为高级军工专家,比较擅长的是雷达、电子通迅、火控系统。这些科技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