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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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炼省事多多。
那位南阳的人妖通妙散人梁高辅,是不是与皇室朱家有仇无人得悉,居然能把一个皇帝一个藩王,耍得团团转,诱使他们大吃特吃男女的排泄物,真值得骄傲、
最后为了争春药的事,皇帝终于把侄儿藩王整死。
如果把这些事看成是梁高辅向朱家的人报复,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江小蕙性情,已有了显著的改变,骄傲自负的态度一扫而空,不再冲动急躁,说话也知道谨慎了。
黄自然既然不愿说,她也就聪明地不再追问。
“舱内没点灯火,要不要上去看看?”她转变话题:“眼线说曾经看到有人启闭舱窗,里面有不少人走动,可是我们来了老半天,怎么毫无动静?”
“如果上去,会有两种结果。”黄自然剑眉深锁,不住凝视船四周。
“撞入陷阱……”
“对,这是第一种结果,人都躲在里面守株待兔,引人入伏;另一种结果,是扑了个空。这艘船是诱饵,把我们诱出,眼线布在这附近,跟踪找出我们的落脚处,再集中全力行致命一击。”
“真可能是空船。”她有点不安:“这附近……”
“这附近眼线不多,布下的人是主力。”
黄自然声调略变,他可以感觉出警戒气息:“船上也布有人,你没发现这附近,赏夜景的游客是否愈来愈多了?”
瞰江亭本来就是游客歇息的地方,附近大柳树下皆没有石桌石凳。亭四周有花坛花圃,甚至还有一座花架,花木扶疏,像一座小花园,白天有游客歇凉,晚间也是无家可归流浪汉的宿处。
没错,游客增加了不少,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反正三三两两,有些坐下低谈,有些四处走动。
那翘可疑的快船灯火全无,三座舱的舱窗紧闭,舱面不见有人活动,可能船夫都在街上吃喝玩乐。
右首是一货船,只有后舱,广阔的舱面,也没有船夫走动。
左首是一艘单桅小轻舟,有半圆型的船篷而没有船舱,篷下面就是舱,前后不设门,下雨时架雨盖棚,平时前后透空,一眼便可看清里面是否有人。
但也是空船,没有灯火没有人。
三艘船都没有灯火没有人,透着邪门引人起疑。
笨的眼线,必定起疑接近踩探查问,就可以来一个捉一个,甚至可以引鲁莽的人登船入瓮。
主力布在岸上,颇令黄自然感到意外。
这表示他两人已落在对方的监视下了,对方似乎已经料定他会来。
他在外面走动侦查找线索,对方当然也积极查他的动静,而且对方人手众多,认识他的人也不断增加。
“唔!气氛是有点不对。”姑娘油然兴起戒心。
“逐渐增加,表示他们并没料到我们真会来,他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姑娘讶然问。
“他们并不能正确估计我们的动向,因此布置几处陷阱,也就无法集中全力对付我们。上次我们袭击叶御史事宅,他们的主事人就不在场,备多而力分,难以对付超拔的强敌。这次他们虽然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但比上一次进步多了,人可以灵活地调动,发现目标,立将其他地方的人调集。你留意看看,有些人是不是大汗淋漓,衣裤都被汗流湿了?”
“甚至可以嗅到汗臭呢1”姑娘警觉地解开卷住月华剑的布袋系带,取出两把剑。
“主动权操在他们手中,我不喜欢这种情势。”黄自然收了折扇,接过姑娘递来的剑插妥在腰带上。
他虎目中此时焕发出猛兽猎食时所呈现的光芒。
“这就走?”
“不易走,街对面也有不少人。”
“那……我们……”
“你的水性不错吧?”
“还可以吧!”姑娘谦虚地说。
“咱们从水里走,游到对岸的河西街脱身。”
“哎呀!这条河已汇合内河的水,从内河流出的水脏死了,跳下去……”姑娘慌了手脚,不想跳水逃走,尤其不愿跳秦淮河逃走。
那时秦淮内河自聚宝门至水西门一段,已逐渐形成秦谁风月区。
水西门外,绕莫愁湖南岸的那条街,早已是次级风月区,教坊与秦楼楚馆林立。
秦淮内河汇集了花肪画船的秽物,容纳了各街巷的污水垃圾,从水西门流出,与秦淮外河会合向北流,流入三汉河。
想想看,这条河水有多脏?
后来水西门的水栅坏了,通济门的入水闸关闭了一座,流入城的内河,失去分水排污的功能,连小型船只也不能航行,成了一条大臭水沟。
满河垃圾,臭气薰人,垃圾中有死猫死狗死鸡鸭,要往水里跳,还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姑娘们爱洁,要她往里跳实在要求过份。
“恐怕跳水是唯一的生路了。”黄自然咬牙说;“看到左面绕场而来的三个人吗?定然是王屋三妖。记住,不可远离我左右,贪功心切追击。”
一听是王屋三妖,姑娘的勇气平空减弱了三分。
人的名,树的影,有些人的名号,真有令人气慑的威力,有些人的相貌,也有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嫩江亭这一面河堤,泊的船都是系在石制拴船桩上的,想解缆不是易事,三两个人想把船驶出,那是不可能的事。
时不我予,所以除了跳水之外,想夺船逃走实不可能,走狗们必定同时登船一拥而上,在船上搏斗,武功技巧甚难发挥。
“那就快走。”姑娘心虚地催促。
“不必急,别让他们认为吃定我们了。”黄自然放低声音:“记住,动手的时候设法向右面下游移,抓住机会就往他们的船上跳。
“什么?反而往他们船上跳?”姑娘大惊小怪;
“置之死地而后生,船上没有几个人,他们的主力在岸上。再就是出敌意表,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往他们的船上跳,从舱顶直透后舱,尽快下水,以你的行动为主,不要管我,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动。
姑娘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如果要求她跟随行动,她恐怕无法跟得上、掩护她冲出重围,必然绰有余裕,黄自然的武功与经验,比她高明得太多了。
三面都有游客,三方合围已成。
两人不动声色,暗中蕾劲待发。
当他俩将剑取出布卷时,对方已经知道他俩发现警兆了,知道诱敌的策赂完全成功,可惜被他俩早一刹那发现,没能接近先猛然偷袭,功亏一箪。
失去偷袭暗算的机会,只好来明的了。
三个人从正面接近,脚下沉稳气势浑雄,黑夜里中看不清面貌,但在十步外便可感到慑人的气势压体。
两例扮成游客的人,也逐渐移近缩小包围圈。
黄自然长身而起,折扇一拂打开徐徐扇动,离开石桌,移向宽阔处。
姑娘也绕石桌而过,并肩移动。
三个游客到了丈外,可以看清面貌了。
左下首那人,赫然是神剑秀士鲍全一。
海扬波的眼线,发现神剑秀士在那艘船上进出,却不知这家伙是诱饵,没有饵,是钓不到鱼的。
“天杀的混蛋,你一而再坏了咱们的事。”神剑秀士也看清他的面貌了。他一点也没有秀士的风度,破口大骂;“你到底是何来路?江渊地区的江湖豪杰,根本不知道你是老几,那地区根本不是你的地盘。”
“你他娘的像个骂街的泼妇,那像一个名号响亮的剑客?”黄自然嘲弄地说:“事到如今,我相信你们不会是来和我说道理论是非的,你只是一个名列二流的走狗,还轮不到你出面打交道。呵呵!哪一位是主事人?贵总管魔爪丧门陈魁,不会躲在一旁看热闹吧?”
中间那人年约半百,面目阴沉,留了相当长的山羊胡,佩剑似乎颇为沉重。剑重,表示臂力超人,不论刀或剑,重量超出正常的范围,所耗的精力倍增。长度也一样,愈长愈耗精力。
“你还没有与咱们总管打交道的份量。”这人的嗓音特别阴森带有鬼气:“老夫也是二流人物,或许你配与老夫打交道。”
“哦!你又是哪座庙的大神佛?”
“江夏汪。”这人的态度相当冷傲:“天狼星汪浩,你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呵呵!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天下五凶星之一的天狼星,是黑道巨霸中排名在前十名的前辈,你居然自贬身价,自称是二流人物,未免太谦虚了吧?你的凶名恶迹,比魔爪丧门差不了多少,一亮名号,就可以把一些后生晚辈吓得屁滚尿流。”
“你屁滚尿流了吗?”
“我不会,因为我黄太爷的声威,比你阁下大得多,我可不想装谦虚灭自己的威风。”
“你这小辈……”
“小辈又怎样?江湖无岁,武林无辈。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你大可不必抬出前辈的身份唬人。
凭我黄太爷敢单人独剑,一举歼除玄武门杀手的声威,就配与任何高手名宿平起平坐。老实说,凭你天狼星的武功声威,还不配替玄武门门主勾魂丧门聂英杰提鞋。魔爪丧门陈魁的真才实学,比副门主圣手无常侯杰,高明不了一分半分。所以,太爷我根本没把你们看成威胁;因此,我敢主动向你们步步追迫,阁下,你还有脸在我黄太爷面前抖威风称前辈吗?”
这番话字字晨耳,声如洪钟!
嗓门大的人多少可以占些便宜,至少在声势上就显得咄咄迫人,在其他走狗的心目中,确也产生了相当大的震掳作用。
右首那位穿了青道袍的人,用一声干咳,阻止天狼星发话,再哼了一声。
“黄施主,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老道真正的地位,可能比天狼星高,所以能阻止天狼星继续出丑:“你看清了目下的处境吗?”
“呵呵!如果太爷我伯你们集中全力要我的命,我会在这里慢吞吞和你们斗嘴皮子?”黄自然大笑:“神剑秀士可以告诉你们,当初在倍云栈小雷音禅寺,你们的人加上四好如来的无敌和尚群有多厉害,我黄太爷还不是予取予求来去自如?你们这二十余名高手,黑夜中奈何得了我?算了吧!不要逼我多造杀孽,杀人毕竟不是愉快的事。”
“你听我说……”
“我没有耐心听你们那些威胁性的话,太爷我只有最简单的要求,要求不进,唯一可做的事是拔剑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道理都没有说的必要。”黄自然声色俱厉,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
“你的要求如何简单?”’
“你们和狗王释放沿途掳来的美女,滚回钧州去奴役藩地的可怜虫,我这点要求已经太过宽容。狗王如果拒绝,我要将他的尸体,弄到洪武门挂起来。他如果死在藩地外,死也死得不清不白……走!”
姑娘不假思索地向右面的下游飞掠而出,月华剑出鞘冷电森森。
这一面共有九个人列阵,没料到变生仓促,发觉有警便有点措手不及,一声狂叫,中间那人被月华剑贯入小腹,人影接触。
其他的人总算反应超人,不愧称高手中的高手,一惊之下,立即挥刀剑两面一夹,风雷骤发,刀光剑影向中间汇聚。
“铮铮!”姑娘进开了一刀一剑,走不了啦!
蓦地身后微风飒然,有人超越,然后传出两声狂叫,前面也同时传出惨号。
她知道是黄自然从她的身边超越,百忙中扭头察看两声狂叫的来源。
原来黄自然与老道打交道时,对方利用黄自然说话的机会,悄然发起攻击,由左面王屋三妖一群人先发动,被黄自然早一刹那发觉,所以要她立即突围撤走。
王屋三妖这一面也有八个人,悄然狂冲而出。
上次王屋三妖恶斗黄自然,是在黄自然精力耗损得差不多了,才能支持不败,以为黄自然不过如此而已。
这次,可占不了便宜啦!
双方齐动,恰好迎个正着。
三妖打头阵,冲得最快,三支剑刚挥出,黄自然已身剑合一贯入,剑光流泻切入再左右分张,然后似流光般退出.迫上了受阻的姑娘。
她所看到的是,三妖与另两个人,正狂叫着向两侧飞抛,很可能有人中剑丢命了,这表示黄自然裁断了后面的人,再超越替她开路。
不由她多想,扭头飞掠而进。
前面波开浪裂,黄自然的剑光似雷电,当面的八个人正在土崩瓦解。
用不着她出手了,她飞纵超越。
“上船!”后面的黄自然低叫。
那艘可疑的快舟,以及左右的两艘货船,人影纷现,人数众多,刀剑的光芒映着灯光闪烁不定,一众走狗纷纷向堤上飞跃,向这一面冲,暗器似飞蝗,声势汹汹。
对面街上人声鼎沸,也有人狂冲而来。
不用猜她也知道黄自然要她上船,并非指走狗的船,而是指堤下的民舟。
她向一艘小船飞跃,飞越小舱笼,脚一沾后艄,鱼鹰入水向下一钻,顾不了水臭,逻命要紧。
刚下沉前划,身侧已出现人影,一手抓住她的后腰带助力,只感到身形似箭,被人揪住破水急泅数十步,这才冲上水面
“不要怕,那几个混蛋水性差。”她听到黄自然发自身侧的声音,仍然扭头四望。
可看到急速游泳所激起的水花,在身后三十步以外。
“最好在水里宰了他们。”她一面游一面说。
“黑夜里臭水中缠斗,你有兴趣?”身旁游的黄自然打趣道:“喝上两口,一定又营养又卫生十分可口……”
不说倒好,这可好,一股腥臭味直往鼻中钻,感觉中,扑上脸面的污水,有某些脏物……
“我……我要呕吐了……”她心中大叫,加快前泳。
河左岸的市街,规模比右岸小些,大街后只有几条小巷,之外便是田野了。
小村舍星罗棋布,两三里外,便是新开河航道,河对面,是只有渔村的江心洲。
沿秦淮河向下走,三汉河镇灯光如昼,市面与码头人潮汹涌,正是夜市方盛期间。
五艘大小船只,先靠上河左岸的市街,数十名凶神恶煞似的走狗大肆逐屋搜索,小街大乱。
最后,终于抵达三汉河镇,走狗们傻了眼,夜间这种热闹的市镇,怎么搜?码头泊了一两百艘船只,出动上千人也无可奈何。
三汊河镇一些走避不及,以及一些见风转舵与走狗勾结的江湖蛇鼠,几乎全遭了殃。
走狗们翻脸无情,硬指他们与江家的人勾结两面拿钱,窝藏黄自然和江家的小丫头,用残忍的手段逼蛇鼠们交出这两个人。
镇内镇外大封锁,蛇鼠们全部出动配合穷搜。